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猪一样的队友 ...
-
屋顶,白茫看着下面,怀里掏出根鸡腿,开始啃,为了说服底下那个好好穿衣服,她连萝卜白饭都没吃。
不过大晚上的看的好像比白天更诡异了?明明是按照邱昭儿早年的打扮来的,穿的用的都比她好,莫名其妙的现在看起来像横死的女鬼?
可惜,不能看程二公子翩翩佳人的模样。嘴下一咬,鸡腿肉质嫩滑,香甜可口。
赵清辉含蓄的看着她,咽了咽口水:“你……哪来的鸡腿?”如今,储秀宫能吃上口肉的就只有安子初跟程涵泯,无论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其他宫人们就是不给他们额外的肉。
白茫转头:“我问后宫的娘娘们买的,一两银子,一只鸡。”
小风吹过,屋顶默默无言。他们送她们进宫,就是让她们卖东西的?
算了,其余三人继续向下看去。
赵谨喝了杯酒压压惊,喝完又立马放下,万一喝多了,喝醉了,就恐怖了。
“话说,皇上召臣来,到底做什么?”程泽林一脸警惕,平常弯弓搭箭的手,骨节分明的放在桌上,衬得那袖口万分委屈。
赵谨赶忙看了眼于择,于择垂着头,头一次打算违背从小跟到大的主子,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抬头看人,低着头,凑过去:“皇上有何吩咐?”
赵谨:“......”
默契去哪了?
“无事,朕只是找程二公子品酒。”赵谨扶额,关键时刻,他要独自面对。
“哦。”程泽林拿起酒杯,头一仰,喉结一动,酒杯空了,放下,“皇上,品完了,这是好酒。”说完,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赵谨,他得防着,防人色性大发!
他屋里的妾室们,还在等他清清白白回去。
赵谨:“......”
他轻咳了下,正襟危坐,难得摆出帝王坐姿来:“品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啊?就这样?”程泽林惊了下,他都准备好待一晚了。
赵谨点了点头,他待会估计说不出任何夸人的话来。
比如,什么身强体健,比如什么玉树临风,又比如什么貌比潘安。
“那臣告……”
“等一下,朕问个问题。”
“嗯?问什么?”粗旷的声音配上柔软纱裙,精致妆容,赵谨胃里一阵抽搐,扶额挡住视线。
“谁给你画的妆容?朕觉得……觉得……甚......好!”
赵谨为自己感动了下,这种瞎话都能说的出来。
程泽林想也没想,干干脆脆道:“白茫啊。”
殿内灯火跳跃,赵谨放下手,靠在椅背上,手下一下下的翘着,笑的和煦如暖阳:“白茫啊。”
气氛诡异了下,程泽林不明所以的接着道:“本来不想弄的,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这位脑子灵光了,发现自己说漏嘴,改口道,“他说,穿女装画点妆容更能……讨皇上......欢心!”
说完,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忙道:“臣告退。”
白茫没习过武,底下说的话,压根听不清,看着程泽林走出,估摸着自己可以收钱了,脑袋一仰,向来冷眼相待的程涵泯脸色微妙?
“???”白茫又往下看了眼,确定程泽林已经出来。
“怎么了?”
程涵泯最后深深的看了眼人,道:“给你再加一百两!”
白茫一双眼骤然发亮,亮的程涵泯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良心过不去的一天?
“你……”他轻咳了下。
“嗯?”
“泽林生性单纯,心直口快,别跟他计较......”
白茫:“??”
“好了,下去吧。”程泽林飞身而跃,稳稳落地。
白茫看向另外两人,两个人,一个文人,一个商人,估计也听不清。
赵清辉拱手:“赵某也先走了。”
陈孜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听力向来好,下面的话恰好听清了,同情道:“有些时候,客人也分三六九等。”
白茫:“??”
两人挥了挥手,两暗卫忽然出现,鞠了一恭,带着二人飞跃而下,干净利索。
白茫:“......”
她是不是该问白陇要个人?
屋顶风凄凉的吹了下,白茫想了想,默默选择自己扛过来的梯子往下爬,人还是不要了,免得被变相监视。
“白公子好雅致啊。”底下,赵谨折扇轻摇,笑看上面人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白茫惊了下,脚下一空,“哗”的一下,从上面摔下来,亲眼看着赵谨大步一迈,双手一伸,准备接她,立马心跳到了嗓子眼。
程泽林走了,他不会想拿她代替吧?就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某人手伸了过来,再快要碰触到衣角的时候,脸上迟疑一闪而过,那手......又收了回去。
“砰”的一声,人形重物摔落在地,寂静夜晚显得特别响亮。白茫脑壳砸在草地上,晕乎着看着天上繁星璀璨,然后哀怨的看向人,为什么要收回去?既然要收回去,刚刚为什么要伸出来?
给了跟预期完全不一样的痛......
赵谨蹲下身,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扇子戳着人,一本正经着:“本来想接的,但想到白小公子送了朕那么大一份礼,朕一时激动,就收了回来。”
白茫:“??”
“朕将会给白公子准备大礼的,毕竟朕还是很中意白小公子的。”说完,起身走人,背影潇洒无比。
白茫:“??”
白茫爬起来,梯子不打算要了,扶着脑袋,揉着腿往回走,门口,程泽林正在四处张望,估计在等她。
“你怎么那么慢?还那么狼狈?”
白茫:“......”
他们可以安心用家里人,她又不能!不过,话说,皇上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想了想,程涵泯走前的态度好像也不对劲?他居然对她那么好?主动加钱?
程泽林接受到狐疑的视线,突然想起还没给钱,立马就从怀里掏出两百两银票,白茫稳稳接住,继续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
“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程泽林往后退了退,这视线让他有点慌,难道他不是要钱?
“程二,你走前,跟皇上说什么了?”白茫盯着人,怎么想,都可能是他们说了些什么跟她有关的!
“这个啊?”程二想了想,“走前,皇上问我的妆谁画的。”
白茫心里“咯噔”了下,他不会那么蠢的说了吧?
“然后我就说,你画的啊。”
语气真诚,直白,单纯的白茫想曲解下,想把这位智商往高一点提,把这位往阴谋诡计想一下,都难......
她痛心疾首的用着看猪圈里哼哧哼哧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小猪崽的眼神看着人。
怎么可以这么蠢?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给卖了?
这种暗地里捣乱,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是该齐心协力,藏着掖着?
“到底怎么了?”程泽林有点心慌,他家兄长接他时,一声轻叹夹杂无奈,陈孜看他时,笑笑不语,像个即将看戏的狐狸。
做为从小到大,无人敢欺瞒,还上有父兄顶天立地,下有温柔美娇娘的程二公子,思想单纯如白纸,现在困惑的暴脾气快出来了。
白茫摇了摇头,仰天叹了下自己坎坷的命运,她的计划要改改了......
估计下一个,大晚上被召唤的就是她了,而且,看赵谨的态度,一般逃侍寝的方法,还没什么用。
当晚,白茫收拾了下,找到上次的侍卫,让他找下白凌在哪,现在她知道了,后宫女子,深夜寂寞无聊,时常爱相互串门唠嗑,白家给的地图对于找人,没什么大的用处。
一个时辰后,荷花池边,朵朵荷花盛开,白凌站在池边,整个后宫唯一称的上好看的地方,清风徐徐,她很郁闷。
安子初“侍寝”了,程家老大也“侍寝”了,老二踏进去过,连乳臭未干的赵珉都被传过,她押的赵清辉却连个影都没!
不是堂兄弟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先走亲戚关系?为什么不去宠他?
她们的赌期期限是一年,一年后,看谁最受宠,现在她开头就比别人慢了......
一百两啊......
输了的话,明年她的宫人们估计就要因为发不出钱,而托关系走了。
“娘娘。”白茫站在白凌身后,行礼,防患于未然,很有必要。
“你能证明自己有用了?”白凌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寻思着要不要摘点荷叶让陈容容回去弄点吃的?
白茫:“娘娘,不知让赵小世子及程二公子躲过侍寝一劫,可否证明下官有用?”
白凌闻声转头,一双明眸瞬间隐晦的亮了下:“你能让其他人躲过侍寝?”
白茫:“......”
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是。所以,娘娘,这个宠,您要不要争?”少年立着,风吹衣摆,壮志满怀。
白凌起身,下巴微抬,庄重着,回着:“当然争。”
两人相视一笑,深夜虫声唧唧,白茫轻声低语。
白凌听完,终于浑身舒畅了,如果一年后,谁都没赢,那她的钱就可以平平安安回到她口袋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争宠,努力争宠,为了能养活她的宫人们而争!万一,运气好,她还能助赵清辉一把呢?到时候,入帐估计能有五六百两吧?白凌思索着。
白茫困惑抬头,总觉得这表情……哪个地方不对劲?
明天晚上,应该不会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