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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雾里探花真与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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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食过后,唤来店小二,把桌子收拾妥当,文正一改之前的主意,让文轻和沐光明同住甲三号房。
文轻先是一愣,接着很欢快地就接受了,一溜烟儿就跑回房占床去了。
沐光明则表示无异议,于他而言,不用露宿街头已是极好的了。
沐光明瞥了眼手上的包袱和衣物,一步一回头的,快到门口时,回过头定定的盯着文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负手而立的文正,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有些狐疑地问:“怎么,莫非沐兄……是不愿意跟舍弟同住?沐兄怕是误会舍弟了。舍弟……虽表面有些小孩心性/爱顽闹,然本性纯善,之前还是舍弟,把沐兄从客栈门口一步一梯背上来的!唉,其实,舍弟也是可怜人!”
文正话说到这里,扫了惊诧莫名一脸不信的沐光明一眼,微微侧身昂首,神色凄然道:“几年前,舍弟救过一个人,还将那人引为知己好友,待那人之好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难免心生嫉妒。
孰料那人不仅欺骗了舍弟,最后还恩将仇报,差点害了舍弟性命,舍弟小小年纪便遭此背叛,身心受创,自那以后性情大变,对谁都防备的紧,因此有时言语上,难免会有些无理和不妥当,是以.....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沐兄海涵!”
沐光明忙上前几步,把手上包袱衣物往桌上一放,一脸羞愧不已地躬身行礼道:“适才……在下乍见文轻兄言谈举止……皆有些跳脱失常,现下听文正兄一番解惑,才得知真相,如此误会救命恩人,这般行径与那忘恩负义的小人无二,在下深感无颜....在下...在下这就去给文轻兄请罪道歉!”。
文正右手一抬:“且慢!以舍弟的倔脾气,心事被人探知……必然不快,沐兄若真去道歉,只怕舍弟定会着恼,如此一来,枉费了沐兄一番真心诚意,反倒不美。更何况……舍弟已然言明,举手之劳不用沐兄报恩,在下反倒有个不情之请,既然误会已除,舍弟的那件旧事,但求守口如瓶,还望沐兄体谅、成全!”说完再次拱手一揖。
夜风袭来,烛火摇曳下,沐光明看不清文正面上神情,急忙又是深深一揖还礼,十分郑重其事道:“文正兄言重了,在下不会再提及一字半句,亦不会多问,权当毫不知情,然文轻兄的救命之恩,必永铭于心!”
文正桃花眼一弯,灿然一笑道:“如此甚好,相逢即是有缘,不知以字相称是否唐突,在下文正,字伯远,今年二十有二,舍弟文轻,字仲卿,十六未满,沐兄以为如何?”
沐光明哈哈一笑道:“甚好,小弟二十一,伯远唤我和温即可!”
文正清咳一声道:“即是如此,时侯不早了,和温早些回房歇息,明日再叙可好?”
沐光明听了,并未依言离去,而是又目光灼灼地盯着文正瞧。
文正微微一笑道:“和温可还有事儿?但说无妨!”
沐光明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肃然一本正经的问了句:“伯远为何不束发?”
文正面色一僵,像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桃花眼一眯道:“你方才欲言又止的就是想问这个?”
沐光明:“是!”
文正嘴角一抽:“原先束发用的发簪断了,还未及寻到新的,故而散着发!”
沐光明却突然一倾身,从他自个儿的包袱里,翻出来一根木簪子,硬塞到文正手里。
似乎很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后才道:“这是我前些天空闲时,无聊之下,自己做的桃木簪,借予伯远,待伯远寻到合适的发簪,再将它还我便是,可千万不要再散着发出门了。”说完又打了个呵欠!连眼泪都出来了。
文正此刻十分庆幸,得亏自己内力尽失,否则……只怕早已杀人潜逃,浪迹江湖了。
眼前的沐光明,边打呵欠边揉眼睛,文正一阵无言。强忍住踹人的冲动,总算把沐光明送走了。
瞧着手里的桃木簪,文正有些哭笑不得,待凑近一番仔细端详,整根簪子就像是缩小的祥云如意,虽取材桃木,比不得金玉贵重,却胜在新颖别致。
文正把玩着木簪,嘴里喃喃道:“有意思,一根木簪而已,不肯送就算了,竟还要有借有还,这沐光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是穷疯了?
他包袱里有一身七品官服,和一枚安南县县令印信,明显是今科高中后,外放赴任的新县令。
堂堂一县之主,居然孤身一人赴任。饿晕在官道上,简直就是笑话,难不成一路上的驿站门槛都那么高,县令都进去不得?还这么巧的被我和阿轻碰上?
这人是真傻还是另有所图?与其疑神疑鬼地防备,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就近细察,但愿......是我多虑了!”
文正想着想着,觉得倦意渐浓,还隐隐有些头晕,索性略作拾掇,灭了烛火,上床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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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雾里探花真与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