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妖》月影兰析

16、第六章 坚持(二)

　　梦境中，不断地有残缺的片断掠过，隐约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人，一些熟悉的事。
　　但待她想捕捉些什么时，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却又突然离得她好远好远！
　　任她如何努力地追赶，都无法触及！
　　“不要——”
　　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她一身冷汗地瞪大了眼，却又想不起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
　　“醒了？”
　　黯淡的烛光下，她看见了一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
　　“我怎么了？”
　　“你刚才昏倒了！”
　　“昏倒？”她满脸疑惑地拭去额际的冷汗，想翻身下床，然而全身却毫无气力，差点跌下床去。
　　“小心！”一道有力但略显冰冷的手扶住了她。
　　“我，我为什么会昏倒？”舞弄影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不知道。”宇文轩轻摇了摇头，但眼眸中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愫。
　　“我刚才，我刚才只觉得心口好痛！我——”她破碎地说着她的感受，却又感觉凌乱不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和他打斗，竟会觉得无法呼吸——刚才就像，就像我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在自相残杀——那种感觉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恐惧地抱住自己，却止不住身上的颤抖。
　　“他是个坏人，不是么？但为什么，他死了，我会难过？我会想哭？为什么？”脑海中，又浮现出玄亦那抹平静解脱的笑容，心就像针在刺般，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见过这种笑容。
　　“他不是坏人！”宇文轩终于忍不住轻轻将她拥进怀中，眼中掠过一抹心痛，“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坏人！”
　　“那为什么，他要那样逼你，他要杀那么多人？”
　　“他只是想惩罚他自己，惩罚我！让自己好过些，可是，他的方法用错了！到头来，所得到的结果反而更痛苦！”
　　“我不明白！”埋首在他怀中，舞弄影依然弄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清，脑海中就像有千军万马在践踏着，头痛欲裂。
　　“不用明白什么，你先安心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你就没事了！”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听话，先休息！”
　　几乎迷失在他的温柔里，她听话地躺下，脑中有很多理不清的事渐渐被疲累所攻占，她合上眼帘。
　　看着她渐渐熟睡的脸，宇文轩想起了小玉日间的话。
　　——“小影姐姐并不是日落村的人！两年前，我和村长无意间在一处山涧发现昏迷不醒的小影姐姐。救回来之后，她却不记的自己是谁？于是，我们大家为了让她好过，就骗她说，她原是这里的村民。”
　　“难怪小彩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小音——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抚上那张苍白的脸颊，然而下一刻，一口鲜血已毫无预兆地溢出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