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胡安的契约》i桑梓

22、第二十二章 张曦月

　　陌生人：“你前几天去哪了，怎么才上线？等等啊，我把东西都给你，你等我换号去取。”
　　胡安刚要说“我才不是……”，武心发的信息弹出：“江湖救急，帮帮忙！跪谢！”
　　陌生人：“不是什么？”
　　胡安忍了忍：“没事儿，我说我不是出去玩了吗。才回来。”

　　陌生人：“出去玩儿了啊？之前不是说不能语音是因为家人身体不适，需要你照顾吗。之后你突然就不来了，我还担心来着，怕你出什么意外。”
　　“我能出什么意外啊……”胡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边赶紧给两人发信息：“怎么回事，这个？”

　　武心：“这是宋一尘游戏里老公，你帮忙好生照顾着。”
　　胡安：“啊？”

　　宋一尘：“你别听他胡说，武心骗我下了游戏，开始只说是凑个人头，他能拿个礼包。我下了之后就没管，谁知道过几天，他突然让我上来练级，说练到30他还能领个礼包。我一上来才发现是个女号，还有这么个老公，一直要跟我语音。”
　　武心的笑声从隐忍的“咯咯咯”变成了放肆的“哈哈哈哈”。

　　宋一尘：“我只能推脱说不方便，这不一直拖到你来么。”
　　胡安：“我最讨厌骗人了，这样不行，你让他自己聊去吧，咱俩走。”
　　武心：“别介啊，我这儿还有一个呢。这不是聊不过来了吗，江湖救急啊，兄弟们。我把我俩之前记录导出来给你们发过去，你俩都看看，千万别漏了啊。这大兄弟疑心还挺重的，估计已经有点儿怀疑我了。还好几个工会盯着他呢，你们可得帮帮忙留住他。”

　　宋一尘：“你俩这记录，没眼看啊……能再恶心一点儿吗你？还亲亲抱抱举高高？”
　　武心：“我这不全都是为了工会嘛。胡安啊，小安安，我可全靠你了。咱们工会一共不到20个人，我从头到位摸了个遍。仅有的6个女号，全是人妖。你就帮帮我吧……”
　　胡安：“我不是不帮，我是真的不行啊。我也没玩过游戏也没有过老公，你这，我怎么帮啊，你让我跟他聊啥？”

　　武心：“实在没得聊了你就照着我记录念啊，拜托拜托。”
　　胡安：“……我怕我念不出口。”
　　宋一尘显然还在仔细阅读他所说的没眼看的聊天记录：“这大兄弟上班了？”

　　武心竟有些得意：“嗯，有闲又有钱，技术还好，全服第三。这要是留住了可就是咱工会活招牌。不好我能拉你俩下水吗，这可是难得一遇，声儿还倍儿有磁性。”
　　胡安：“听着你对人很有好感啊？”

　　武心：“可惜我不是个姑娘，不然我真考虑一下。小安啊，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了啊。你可一定给我搞定他。不行约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哥给你报销。”
　　胡安：“别扯淡了，你把之前欠我的先还上吧。”
　　武心：“都自己人，说那些多伤感情。”
　　宋一尘冷哼了几声：“呵呵，说的像谁跟你有感情一样。”

　　“不管，反正他要是退工会了，之前欠你的钱我就不还了。对了，他叫张曦月，一个什么广告公司的。我先走了啊，还有点儿事儿，胡安，你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留下姓名和并不确定的工作信息后武心就下线了。
　　胡安自言自语：“广告公司？可以可以。”

　　宋一尘：“如了你的意？”
　　胡安：“学不成，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宋一尘：“你注册一个校内吧，我加你。”
　　胡安：“那是什么东西？另一个游戏吗？”

　　“是个平台，有点儿像咱之前的同学录，网上的，有实名的个人空间。咱同学都有了，好像就差你了。”
　　“是吗，那改天我去看看。”
　　“链接发你了，直接点注册就行，别改天，改天还能行？我还不知道你？”
　　胡安垭口，“这就去……”十分钟不到：“好了。”
　　“我给你发好友申请了。”
　　“搞定，下了啊。”
　　“嗯，我也走了。”

　　12小时后，胡安收到宋一尘的弹框：“你这是起了个大早还是一宿没下？”
　　胡安：“没下啊，不是让陪你老公吗，他一直让我干这干那的，就没消停。”
　　“你俩都一宿没下？”
　　胡安：“那可不是，你俩得请我吃饭，这敬业精神，可不是我吹。”

　　“真够有瘾的，不过，你这一晚上，等级已经超过我了？”
　　胡安：“嗯嗯嗯，我受不了了，我下了啊。你老公说他替你升级。”
　　“……跟他说不急，先休息吧。”
　　胡安：“怎么着？你这是心疼你老公了？”
　　“……”
　　胡安：“说真的，我怀疑你老公是个机器人，要么就是个代练团队。你接手吧，我撑不住了。”

　　“嗯，去吧。校内那边我给你推送了一个名片，你有空上去通过一下。”
　　“回头吧。”
　　“现在，一分钟都不要。”
　　“行吧。”

　　胡安想着速战速决，上去之后发现99+的提示，撑着眼皮看了半天，找到宋一尘给推送的名片——周冯彰，一下精神起来。他打招呼的内容是“你一点儿都没变”。胡安有些犹豫，大概迟早是要通过的，可不知为什么想尽可能晚些。于是，索性看起了其他申请，一一处理起来。

　　“学姐，我是你高中同校的学妹，今年刚从大学城搬回本校，周边也不很熟悉。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挑个时间带我转一下？”
　　胡安对姑娘一向比较温柔，看到是曾经同校的学妹，有种被人投奔的感觉，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最近这周都还好，你随时喊我。”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就约在第二天了。

　　门外传来胡氏起床拉窗帘的声音，胡安准备睡下，免得被发现一宿没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胡安：“我可能会突然消失，先跟你打个招呼。”
　　狄戎：“一样一样。”

　　第二天，见学妹。
　　“你就是那个袁胡安？你在学校超有名哎！我要跟你合影，发朋友圈！”学妹开门见山，又带着那么一点点怀疑：“传说你美若天仙啊，这么看跟我也差不多嘛，就是一个普通人。”

　　胡安心想，大概是通宵游戏休息不够，又或者是大一过得太过无聊，让她大脑短路忘了自己在高中的“光荣事迹”，才会答应跟高中学妹见面。此刻很是后悔，硬着头皮：“我一直都这样的，传言不可信。”

　　学妹翻着手机，叹了口气：“哎，白合影了，她们都不相信你就是袁胡安。问我怎么证明。”
　　胡安乐了：“我怎么证明我是我？这还真是个问题。”
　　学妹突然眼睛一亮：“哎？学姐，你带身份证了吧？”
　　胡安想到她的馊主意，身子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你休想，我才不会像通缉犯一样拿着证件让你拍。”
　　学妹吐了吐舌头：“我就随口问问。”

　　见胡安不说话，学妹又挑起话头：“话说，大家可都是很期待的。不管宋一尘还是武心，你们怎么组合都好。”
　　“期待什么？被保送的风云人物和流言不断的平凡女生的美好结局？”
　　“那不是挺好的校园爱情故事嘛。哎，谁也没想到后来就没信儿了，真是意难平啊意难平。”
　　“又不是偶像剧，哪有那么多幸福美好。现实的校园故事，充满了遗憾。”
　　“也是。”

　　学妹不停发问，大都是些没影儿的传言。胡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可惜，学妹明显更愿意相信她听说的，而不是胡安嘴里的事实。
　　这次见面不算太尴尬，但胡安警告自己，不能再答应此类会面了，尤其来自高中的。这天回学校胡安坐错车迷了路，当时很晚了，不得已拨了家里的电话，袁尺没听她说完就拒绝了她。最后，是宿舍的姑娘来接回了胡安。

　　宿舍只有一个座机，那时大家排队给家里打电话，胡安说自己可以不打把时间给她们，她们以为胡安是客气，非让她打。每次胡安的电话时长都是宿舍记录，一般不会超过15秒。
　　中秋，下了自习大家都往家打电话问候，胡安也想凑个热闹，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袁尺在电话里大吼，你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没事别往家里打电话。直到电话挂断后很久，胡安站在原地泪流满面，胡安不觉得难过，只是眼泪一直流。

　　这个同学录还是挺神奇的，那些以为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同学们奇迹般的联系了起来，一个拉一个，很快竟凑的差不多了。最让胡安开心的是，找到了非典时期在论坛认识的几个好友，其中两个都在离胡安家不到三公里的大院里。

　　武心的信息：“张曦月要联系方式，我留的你手机啊。有陌生信息或者电话你注意点儿，千万别给我露馅了。”
　　与武心信息前后脚抵达的一条陌生信息：“这我号，存一下。张曦月。”
　　“武心你大爷！”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柔的姑娘。”胡安要崩溃了，她手快把回武心的信息发给了张曦月。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该发给武心的关于“大爷”的问候又发了一遍之后，跟张曦月说：“我从不温柔，如果什么时候让你产生了错觉，我道歉。”
　　手机突然沉默了。
　　又一次检查确认没发错后，胡安收到了张曦月的回复：“没关系，我喜欢意外。更期待周末的会面了。”

　　宋一尘：“武心刚来的信息让我转发给你：周日九点，八大处公园门口。不见不散。我任务完成了，你什么都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胡安收到之后第一时间给武心打电话，耳边响起：“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在不长的时间内，胡安完成了往床上摔手机，打墙，跺脚等一系列动作。之后，胡安盘腿儿坐在床中间，想了一会儿。心一横，编辑了两条信息。
　　发给武心：“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发给张曦月：“我正好有话跟你说，不见不散。”
　　武心依然没有回复，张曦月回了：“：P”
　　这是什么年代的大哥啊，胡安心里布满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