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的血条由我来拯救》没有尾巴的狐狸

46、46

　　伊妮斯回到复仇者大厦，和客厅里的大家打了个招呼，先回房间洗了个澡再去找托尼，结果洗完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手机时却被一条来自英国的短信绊住了脚步。
　　【Hi，sister.——M】
　　伊妮斯把毛巾扔到一边，回复：【Yep，brother.】
　　M：【Did you miss me？】
　　【NO.】
　　对面老半天都没回复，伊妮斯忍不住笑了，回复：【miss you much，brother.】
　　M矜持又迅速地回复：【Yeah，I know.】
　　伊妮斯正要回复，那边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找个时间见一面，伊妮。届时我去找你。”然后挂了电话。
　　伊妮斯：“……”
　　伊妮斯趴在床上犹豫着要回短信还是电话过去，半开着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把页面关掉，抬头发现是娜塔莎走了进来。
　　“伊妮，”娜塔莎反手掩上门，盘腿坐到床上，拉过一只轻松熊抱着，“在和韦恩发信息？”
　　伊妮斯一愣，忙否认：“不不不是，只是和朋友聊天而已。”
　　娜塔莎哦了一声，但看起来并没有信，转而说道：“晚上的时候托尼升级了马克520，到处找你来着，然后才让贾维斯定位了你的位置。其实他穿急匆匆盔甲跑出去的时候我就有猜到你去了哪儿，毕竟除了韦恩以外很少有人能让他那么怒气冲冲又斗志昂扬的了。可回来的时候却又……伊妮，他惹你生气了？”
　　“唔……”伊妮斯叹气，她翻身坐起来，自己也抱了一只起司猫公仔，“Nat，我和布鲁斯一起去一场晚宴，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说晚上会十二点前回来，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就私自定位我的位置跑过去，对着布鲁斯连一点起码的礼貌和尊重都没有，让我怎么不生气？”
　　娜塔莎眉梢一挑，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托尼虽然不喜欢韦恩，但还不至于一见面就起冲突。伊妮，他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伊妮斯心虚地：“……”
　　作为复仇者联盟里唯二的两位女士，伊妮斯平时其实会和娜塔莎分享很多只属于女生闺蜜之间的私事，毕竟娜塔莎虽然是干练美艳的女特工，但到底也是女孩子，像新出的衣服化妆品和八卦一类的东西是她们之间永远谈不腻的话题。
　　“托尼看到我们在接吻。”伊妮斯小声说。
　　娜塔莎并不意外，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伊妮斯抿了抿唇，问：“你不生气吗？”毕竟娜塔莎也不是很喜欢韦恩的样子。
　　“我先问个问题，伊妮，你知不知道韦恩是……”
　　“蝙蝠侠。”伊妮斯说，“我知道。”
　　即使她不知道皮尔斯策划的监视所有人的洞察计划，伊妮斯也不会认为弗瑞领导下的神盾局真的对布鲁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蝙蝠侠的身份并不难猜——蝙蝠飞机和蝙蝠车等装备显然不是普通财力的人可以负担得起的，而除了拥有大量的闲钱以外，蝙蝠侠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充足的锻炼，纵观活跃在哥谭的富豪们，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屈指可数。
　　“OK，那我知道你为什么和他这么熟了。”娜塔莎扯着熊耳朵，叹了口气，“亲爱的，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生气？我之前只是觉得韦恩的身份……与其说不喜欢韦恩，不如说不喜欢蝙蝠侠。不过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你对他的方方面面都有了解，那么我也不会去阻拦或者干涉你做的决定。”
　　听到这里，伊妮斯气愤地用力锤了下床：“对啊！这才是托尼应该有的态度嘛！”
　　娜塔莎笑了，又问：“那你答应韦恩了吗，伊妮斯？”她看着伊妮斯愣住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拍了下熊，“得了，我可不觉得你会主动亲他。”
　　“我……嗯……没有。”伊妮斯低下头，“我不觉得我们会一直走下去，Nat。”
　　娜塔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一直——什么？伊妮你是打算和他结婚吗？”
　　伊妮斯茫然：“……呃？”
　　“谈恋爱没那么严肃，享受当下就好，你们甚至都还没尝试过合不合适呢。伊妮，你怎么会想到一直——你怎么想得这么远？”
　　“……啊？”
　　“天呐，伊妮。”
　　娜塔莎扑过去抱住她，伊妮斯一个猝不及防被她压倒，娜塔莎两手撑在她脑袋两边，微卷的带着玫瑰香气的红发轻拂过她的面颊。
　　“娜、娜塔——”
　　“你不止二十岁了吧，怎么还这么纯情？”娜塔莎贴近她，眼带促狭的笑意，“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再想想看蝙蝠侠完全不亚于美国队长的体格，宝贝儿，睡了他不会亏的。”
　　“不、什、什么——”伊妮斯脸色爆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我说真的，”娜塔莎捏住她的下巴，低笑道，“别糟蹋了你这张脸，亲爱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伊妮斯：“……”
　　“呃……两位小姐，打扰了你们了吗？”门外忽然传来托尼的声音，他将门推开一条缝把脑袋挤了进来，“娜塔莎，你在对我的甜心做什么？”
　　没等伊妮斯说话，娜塔莎就爬了起来，说：“在教她怎么睡布鲁斯·韦恩，亲爱的钢铁侠。”
　　托尼：“……你为什么不教她怎么睡钢铁侠？”
　　“说真的，托尼，睡钢铁侠还需要教吗？”娜塔莎轻哼一声，走过托尼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剩下的交给你了，掂量着说话，男孩儿。”
　　托尼咳嗽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到床旁边坐下。
　　伊妮斯面无表情地坐起来，靠着床头。
　　“甜心。”
　　伊妮斯不应。
　　托尼抿了抿唇，低声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像对敌人一样监视窥探你的行踪。”
　　感情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却也很容易模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而那往往是一条绝不容许被忽视的底线。
　　托尼·斯塔克不是个善于表露自己内心的人，他更不擅长认错——发自内心的认错，因为这意味着他知道错后以后就绝不会再犯。
　　但伊妮斯没轻易放过他，她斜睨了钢铁侠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如果我要和布鲁斯在一起呢？”
　　托尼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吭哧了半天，他勉强挤出几个字：“当然，你的人生和感情，你的自由。”但又很快补上：“其实说真的娜塔莎说的很对我也觉得韦恩什么的还是睡一睡就可以了。”
　　伊妮斯没好气地抓过轻松熊朝他砸了过去。
　　晚上，等到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后，伊妮斯监督着托尼喝了安眠的魔药滚床上去睡觉，然后出去的时候给门留了道缝，自己搬着笔记本和软垫坐到他房门口写论文。
　　“甜心。”托尼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嗯。”
　　“我妈都没这么陪过我。”
　　“滚。”
　　伊妮斯明早没课，熬夜赶课题论文顺便也陪托尼一会儿。事实上她对PTSD之类的心理创伤完全束手无策，但黑夜和孤独是很容易引起一个人负面情绪的，而钢铁侠恰恰又是个很容易感到孤独，却总是逞强又自负，死也不肯说出口的人。
　　伊妮斯打了个哈欠，尽量放轻动作敲着键盘。
　　三点多快四点的时候，伊妮斯论文初稿也写得差不多了，她合上笔记本，轻手轻脚地推门探头进去看了一下，托尼已经睡熟了，呼吸声平稳沉重。
　　伊妮斯松了口气，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而细微的轻响，她回过身就看见金红配色的马克33号盔甲忽然出现站在她面前，伊妮斯差点被吓到尖叫——深夜，走廊，昏暗的灯光，眼睛处亮着蓝光的钢铁盔甲，她没晕过去就算心理素质强了。
　　伊妮斯第一时间转身朝托尼跑过去，但马克33抓住了她的胳膊，并没有攻击，只是制止她的行动。
　　“托尼！”
　　伊妮斯用腿把门勾上，她不想把人都吵醒，然后才加大了点声音喊道：“托尼·斯塔克！！”
　　托尼猛地惊醒，他一下坐起身，一身的冷汗，甚至在微微地发着抖，在看到被盔甲抓着的伊妮斯后更是一惊，忙翻身下床，命令道：“关闭电源！”
　　MK33随之熄灭了灯光，站立到一旁。
　　“天——甜心，你没事吧。”托尼踉跄着朝伊妮斯走过去，颤着手握住她的肩膀，“抱歉，我——我给自己植入了微型中继器，可能是在梦里不小心——”
　　“没事，托尼，我没事，只是有些吓到了，你放松一些。”伊妮斯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汗湿的手心，轻声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
　　“我……”托尼喘了口气，他松开伊妮斯，无力地坐到床沿。
　　“我一直，睡不着。”他俯下身，无力地捂住脸，“从纽约大战之后就开始这样……伊妮，我只是个普通人，装在一个铁罐子里的普通人，而外面——外星人，变种人，甚至是九大国度的神，这一切简直——”托尼放下手，抬头看她，眼里满是血丝，“甜心，我想要保护所有人，至少是我所重视的人，你知道的……”
　　“托尼，”伊妮斯在他对面坐下，“你在焦虑，你把自己逼太紧了。”
　　“我没办法。”托尼摇头，“我知道不对，知道不好，可是……我没办法，只有钢铁盔甲才能给我安全感。”
　　伊妮斯咬了咬嘴唇，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PTSD这种东西就像是抑郁症，围城里的人无助又绝望，而围城外的人看待里面的人面对的一切问题却都觉得简单且又无关紧要，他们无法理解，说再多也是枉然。
　　“你要去看心理医生，托尼。”她轻声说，“明天就去预约一个医生，好不好？”
　　“甜心，”托尼无奈地看着她，“连你都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愿意把它们告诉给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好歹试一试。”伊妮斯叹气，“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聊聊天也好。”
　　托尼没有回答，伊妮斯心下又是一叹，转而问道，“托尼，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纽约那会儿，从高空掉下来的时候。”托尼疲惫地阖眼，“眼前是浩瀚无边的宇宙，是长相奇异的外星人，而身后是我所要守护的世界。”
　　只有他一个人，无边的寂静带来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我会抓住你的，”伊妮斯说，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忘了吗，我那时候抓住了你，虽然有些迟，但我抓住你了，你不是一个人，托尼。”
　　托尼笑了笑，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带上了些蜂蜜的甜意。
　　“我知道。”他低声说，“谢谢你，伊妮。”
　　伊妮斯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面颊。
　　“睡吧，离天亮还很早，再睡一会儿，我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