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华诗》灵芝艾草

5、第五章

　　“你认识他吗？”
　　岛川立时见乌石念珠这么大的反应，跟着积极道：“学长以前网球打的很好哦！就是不爱说话，他每次打球的样子别提多帅了！”
　　“是吗？”乌石念珠喃喃。
　　“是的呢，学长成绩也很好，曾经我还以他为偶像呢，不过现实中的乌石同学也很温柔……”岛川立时滔滔不绝述说着自己的经历。
　　他没注意到乌石念珠的唇角微抿，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样太好了。”
　　“话说你和你妹妹真是相差挺多的，你妹妹可真让人讨厌？”
　　“那个，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乌石念珠愣了一下，羞赧地微微抬头。
　　“额，你身为姐姐可能比较扎心吧，我亲眼看到你妹妹把一个人推下楼梯，还栽赃给别人，我记得那个被栽赃的小姑娘哭着跑出去了。我才不要跟这种人做朋友呢！”岛川立时愤恨地锤手为那个女孩打抱不平。
　　他堪堪缩回手：“抱歉，忘记她是你妹妹，一时没忍住。”
　　乌石念珠眼中笑意加深：“没事。”

　　自此岛川立时算是与乌石念珠混熟了，每次上下学他都像是一个护花使者一般，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陪她聊天，有人敢私下诋毁她，他立马跳出来一律骂回去。
　　乌石年紫偶尔路过，故作调笑道：“哟，又换了个男朋友呢！”

　　“什，什么，”岛川立时脸羞的涨红，他摆手道：“没有，我只是乌石同学的朋友。”
　　“那再好不过了！”
　　乌石年紫喜悦地两手拍在一起。

　　从此，乌石念珠和岛川立时的身边多了个乌石年紫，每当乌石念珠和岛川立时谈笑时，乌石年紫会拉过他不断地插话，暗下时常去找岛川立时献殷勤，岛川立时开始还会矜持地婉拒，之后完全不耐烦地发牢骚。

　　乌石念珠没说什么，岛川立时却再也忍不下了，他板着脸跳出来，厉声指明道：“乌石年紫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了？”

　　“……”

　　……
　　这几天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乌石年紫仍然跟他们一起同行，想比前几天却安分了不少，即便那些跳动的脾性收敛了，岛川立时也懒得搭理她，撑着伞一来就跟乌石念珠说话去了。
　　“那个，听说你马上就要去纽约参加什么金伦比赛了，我好舍不得你……”
　　乌石念珠抬手打断道：“等等，你这什么意思？”
　　岛川立时惊呼道：“你不知道难道他们没通知你？”他直接脱口自己的见闻：“前几天我还看到报纸说你下个星期要去纽约什么的，这时想你应该会规划在那里住了，不会再回日本……”
　　乌石念珠想到前几天晚上乌石念珠的举止，淡淡瞟了她一眼，“是吗？抱歉可能是我忘记了。”
　　……

　　乌石念珠通过岛川立时，打电话求证一系列机构后了解了相关事后，的确有此事，回到家，她并没有当面跟乌石年紫对峙，像平常一样忙自己的事去了。
　　晚上临近吃饭，乌石年紫迟迟没有出来吃饭，乌石念珠端着饭菜走到她门口，刚准备敲门，虚掩的乌木门开出一道缝隙，透过缝隙，乌石念珠依稀看到她正坐在椅子上，幽暗不清的灯光反射在纸页上，看样子她正在执笔写日记……

　　乌石念珠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外，制止了抬步的动作。

　　不久乌石年紫便出来了，她当乌石念珠如空气似的，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顺带伸了个懒腰：“妈，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她看向一边钻研报纸内容的爸爸，嗔怪道：“爸，你好歹叫我一声啊！”
　　“行行行，爸爸看完报纸马上来叫～”爸爸从报纸中抬起头，眼镜框下是一双带有溺宠的眼睛。

　　乌石年紫不满地抱着手：“哼，我不管，人家要吃寿司卷！”

　　一切看起来都像平常一样，可是某些东西却不安翻涌着，窗外乌云堆积连天，闷雷几道电闪光亮，响彻了整个城镇上头的云霄。

　　还有多久，死亡的气息才会袭来？

　　离乌石念珠离开还有三天不到，她的自行车却在此时坏了，其实这自行车虽说掌管使用大权在乌石念珠手上，但真正一般都是乌石年紫拿去邀人载了，所以乌石念珠才能跟岛川立时一起步行回家。
　　她像平常一样打听田真雾辽的一些信息，知道他生活的很好，她很是向往放心，希冀自己哪天能与他重逢。

　　“姐，自行车好像坏了，你能陪我去修么？”
　　一边静默的乌石年紫忽然插话，不等乌石念珠回答，她指了指锁在非机动车道上的自行车，“我知道附近有家口碑很好的修车店。”
　　岛川立时审视着这个自行车，“我觉得这个自行车没必要……”
　　“好啊！”乌石念珠莞尔一笑。
　　阴雨持续了几天，报道说除非到明天早上，不然这雨是一时半会停不了的，雨水洗刷的路道湿滑积水，他们走到一条宽广的十字路口，正准备过红绿灯。
　　绿灯的时间在这里不到红的的五分之一，是当地部门还未来及修复的bug，一到高峰期，大多行人都是匆匆而过。
　　本来岛川立时是挨着乌石念珠走的，但由于身为男生要推自行车，自然稍稍落后，与乌石年紫并肩在一起，绿灯过了一半，乌石念珠走到了对面，那时的他们俩还在路中央走。
　　快要走过来时，乌石年紫猛的指向路中央大叫道：“哎呀，姐姐的东西掉在那里了！”
　　岛川立时离那里最近，他犹疑了一瞬，最终折回去拿那个所谓的样物，他一蹲下身，身旁的白光同时亮起，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正好发动，虽然司机立马猛踩刹车，却仍然避免不了这遭惨剧的发生。
　　一切惨剧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一道光亮映照着岛川立时煞白的面孔，只一秒的画面，沉重的轮子疾驰而来，犹如面目可憎的死神来收割亡魂，待那点光泽熄灭，将他单薄的身子四分五裂，自行车同样被压迫力碾的零件四散。
　　轮胎隔着躯体与地面摩擦，刺耳的嘶哳声划破街道的上空，雨落车停，归于平静。

　　乌石念珠呆在原地，来自身体的血浆顿时飞溅空中，有些鲜血把亮锃着的红灯衬得更加阴红，残肢像断了线一样躺在一边，无辜的染血的头颅从身体生生剥落，轱辘轱辘滚到乌石念珠的脚边。

　　站在旁边乌石年紫抬起脸，星星点点的血水充满她的脸庞，乌石念珠在她明晰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乌石年紫勾唇 ，一脸嘲讽地看着她：“姐姐，你说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吗？”

　　话随着雨滴落下，乌石年紫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