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华诗》灵芝艾草

2、第 二 章

　　我歌颂着虚伪的和平，祈求希望之光能眷恋我，哪怕转瞬即逝也好。
　　如果那个女人能正真看我一眼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眼……可惜我眼底的火焰早就将最后的那点奢望都给燃尽了。
　　——题记

　　每天乌石念珠回家时，总会遇过一家大型网球场，在那里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pk网球，比赛的过程一般很激烈，她时不时会停下来驻足观看。
　　长久下来，她注意到有一个男孩，他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却总是能出奇制胜打败比他个头大的人。
　　每当她失意落寞时，看到他在夕阳下挥洒汗水，不知为什么，这些不快就会转变成一种心安。
　　那天正值盛夏，乌石念珠和乌石年紫被分配在一组值日，乌石念珠
　　乌石念珠拎起两把扫帚，递给乌石年紫一把，但乌石年紫岿然不动没有伸手去接：“姐，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家，值日你帮忙一下吧。”

　　乌石年紫径直走到门口，她扭过头，夕阳撒在她乖张的脸上，她一字一顿，吐字清楚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乌石念珠没说话，她嗓子哑的难以出口，从开始身体就传递着不舒服的信息，但她一直没去注意。

　　傍晚回到家，一张便签随意地贴在冰箱上，上面写明爸妈带着妹妹出去逛街了。
　　家里只留下一堆残羹剩饭，乌石念珠洗过碗筷，独自一人行走在栈桥上，橘红色的光线下，依稀可见漂浮在半空的粉尘颗粒。
　　这座栈桥于几十年前建立，后来政府推行大规模迁道移民，这里就被空置下来了。

　　她感觉头晕的厉害，滚烫的温度要把她烧燃，站在栈桥上，冷风刮过，她竟觉得十分舒爽。
　　远远望去似乎有一个东西漂浮在水面上，那边的扶栏大多坍塌腐秀，泥泞水洼处处都是
　　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半蹲在扶栏下，正犹疑着做某件事情。
　　“你好，那个你在干什么？”
　　乌石念珠稀奇地走过去，她友好地问道。

　　男孩站起身，他睁开眼，一双在夕阳碎光点缀的浅茶色眼眸清楚地倒映着她瘦弱的身影，桥边栽种的紫荆花在空中微微摇曳。
　　她一怔，刹那间，她仿佛看到桥上水渍滚落在湖面，滴落在宁静的湖面上，积起一圈圈水色涟漪。

　　“没什么。”男孩抿唇，稍显稚嫩的声音却有点冷意，“就是妹妹贪玩丢了她不应该丢的东西。”
　　乌石念珠注意到男孩目光直直地盯着水面上飘着的东西，她视力本就奇佳，细一看，看出一个网球。
　　她想他应该是在想怎么拿到那个网球，她如同着了魔，脑袋被一团烈焰围绕，只有一个信念坚定地徘徊在脑中，那就是帮他捡回那个球。
　　她看着坑坑洼洼，试图绕过泥洼伸手去够那个网球。

　　只是天不尽人意，在她快要拿到网球的刹那，脚底不小心踩上青苔布满的滑石，一脚踏空的她转眼就要扑向湖水里。
　　幸而一只手及时地抓住他，止住了她下滑的趋势，从而往正道上拉，乌石念珠脑袋昏昏沉沉，她感觉男孩怒气冲冲指责她的冲动。
　　她丝毫不在意，双手托起那个绿的发光的网球，脸色通红地绽开笑颜：“诺，我给你找到了网球哦！”
　　话一落音，她就困顿地闭上眼，身子摇晃不定，几秒后再也只撑不住，不省人事地栽倒在他身上。
　　这真是不幸的碰瓷上身。

　　之后她迷糊中听到医生说什么四十度高烧不退什么的，耳边嘈杂的嘶鸣声渐渐消失，接着有一个微凉的东西贴了贴她的额头，就像飘在海面上没有定所的人找到了另一艘舰船，不久就可以获得营救，乌石念珠睡得异常平祥。
　　醒来时正是第二天清晨，她额头垫了一个冰袋子，一位值日的护士告诉她昨天有两个人来到医院，其中一个人急匆匆抱着她过来，陪了一宿见她恢复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为她垫付了所有相关手续费。
　　抱着……
　　乌石念珠听到这脸红了红，该不会是……
　　温热带着清芳雨露的怀抱，好像还遗留在她表面没有完全散去。
　　“呐，那个男孩子还真是卡哇伊，看看那符合年龄的沉稳，哎呦喂我的少女心～”一边的护士抱着脸陷入回忆。
　　“那个，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听另一个人说什么田真雾辽来着，”护士思索着回答。
　　田真雾辽啊，就是那个她天天放学回家路过的……
　　“好孩子，这么好的人一定要牢牢抓住，千万别不要像那些狗血小说来个迫不得已，哎呦迫不得已都是浮云，赶紧做正事才是王道！”护士双眼放光地扭头看她，“如果是兄妹，就让我来！”
　　乌石念珠无奈的听着护士的各种规划：“放心吧，”她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勾勒出一个略微冷意的笑容：“没有机会的。”

　　回到家，乌石念珠刚扭开门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叫骂：“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鬼混了，碗都没洗干净也好意思回来。”
　　这是她的爸爸。
　　“真不知道我怎么养了个游手好闲的天才。”
　　这是她的妈妈。
　　“姐，你有必要因为嫉妒我离家出走么？”
　　这是她的妹妹。

　　这几个人在她高烧四十一度濒临死亡时，都在手拉手幸福地逛着街陪妹妹散心。
　　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死活，他们只注意到了水槽里没有洗干净的碟碗，仿佛她出了这个门就被指定了莫须有的罪名。
　　乌石念珠明白这是有原因的。

　　她从小就是个天才儿童，曾经在五岁时被抽到名人随机访查，凭借优异睿智的回答和新颖的观点论辩上了东京的报纸。
　　从此她便出名了。
　　报纸为了扩大炒作她的的人气范围，恶意添料说乌石念珠的爸妈是农村出生，却能生出乌石念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天公不作美。
　　各种滥加秽词难听的话全都压过来，一天下来上百通不知名的电话打来，纠缠不休的问候迫使他们一家过得度日如年。
　　对此父母气的不行，他们又不能上去讨回公道，只能把这憋气撒在他们认为不懂事的乌石念珠身上。

　　所以他们的文件在家里丢失以后，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乌石念珠，在她的枕头下意外找到文件后，非打即骂成了家常饭。
　　不久，她的潜能被一个路人竞选节目挖掘，选中参赛后，更是身份一下炙手可热，节目组的导游邀请她去参加，乌石念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大女儿去，却不是小女儿去，他们以为这是一个诈骗选秀，差点没报警。
　　导演为此预先给了他们一沓现金，承诺如果赢得了冠军将会有更丰盛的奖金，他们才欣喜的同意，并推荐自己的小女儿乌石年紫去，导演尴尬地说明名额有限，他们仍试图说服他搭个伴捧个场也行。
　　“这……”导演为难的看着她，又看看乌石念珠。
　　旁边乌石念珠露齿一笑：“我一个人的确有点害怕，让我妹妹陪也挺好的。”
　　下车后，他们需要走暗道步行一段路程，乌石年紫走在她旁边，突然中途停了下来，乌石念珠奇怪地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玻璃制橱窗里，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水晶，雕刻成紫荆花形状项链，上面标注着不菲的价格非平常人买得起。
　　乌石念珠陪她站了一会儿，走出声提醒：“该走了，时间来不及。”

　　乌石年紫突然来了一句：“你喜欢这个吗？”
　　“喜欢啊。”
　　乌石年紫杵在原地诡异地笑道：“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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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乌石年紫是天使（不接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