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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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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等严棋和法和真人慢慢走到城门那边的时候,严丙和他的手下们已经把马车团团围住,二皇子的那两个护卫也已经隔开了。
他们已经把马车转移到城门边上,不占据城门通道,影响其他人进出。
严棋过去的时候,二皇子的护卫正在和严丙对峙。
严丙见严棋过来了,就悄悄对严棋点了点头,示意二皇子在马车里。
严棋站定,对法和真人说:“你去严丙那里,那里安全。”
法和真人看了他一眼,看他一脸慎重,原本不太愿意,可看他的脸色是这样,法和真人乖乖去了严丙那里。
严棋看到法和真人站在严丙身边后,方才笑着注视着马车,说道:“亲爱的二哥,见到你的五弟,开心吗?在京都的老父皇,可是早就急死了。”
马车里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那二个护卫,已经被严丙的手下架在了一边。
“既然二皇兄不下来,作为五弟的我,只有上去了,希望二皇兄不要介意。”严棋慢悠悠地说道。
“见到二哥,就是这种态度。”半晌,马车里传来了二皇子的声音。
“父皇听说你失踪,吓得魂都快没了,你知道吗?”严棋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就是父皇派来寻你的,既然在这里找到了你,自然你得跟我走。”
二皇子出声了,严棋自然不急着上去了。
“这里龙蛇混杂,很容易出事,二皇兄,还是随我去吧。”严棋又加上这么一句。
马车里又没了声音。
严棋的耐心一向来很好,二皇兄既然不讲话了,他也不讲话。
严棋的护卫们把这块地方和其他不落痕迹的隔开,所以也没有人往这里看。
就这样,隔着马车,一人在里面,一人在外面。二皇子不曾掀开车帘,严棋也去揭。
半柱香过去,二皇子终于又开口了。
“好,你上来,我们一起走。”
严棋用眼神示意严丙,严丙会意,直接去把马夫给换了下来,他来驾车。
严棋带着法和真人一起上去了,陈明和严丙坐在前面驾车,其他护卫们在旁边保护。
严丙驾车很稳,起步时只有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就感受不到了。
几个月不见,二皇子眉眼没有怎么变,除了瘦了点,仍然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二皇子的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放着茶和茶壶。
严棋带着法和真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对面。
“五弟,要不要来点茶?”二皇子见严棋坐在他的对面,眉没也挑起一分,淡淡地说。
“二皇兄亲手泡的茶,五弟自然要来一杯。”严棋微笑着回答。
“这位是国师的师弟吧,我是严棋的二皇兄。”二皇子和颜悦色地对法和真人说道。
“拜见殿下。”法和真人坐着施了一礼,没办法,突然话题就转到他头上,他不行礼好像就不礼貌了。
“我的五弟比较顽劣,难得你和他比较投缘,要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闯祸。”二皇子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
法和真人笑了笑,说道:“五殿下人很好,没有顽劣,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二皇子噎住了,没看见他说的是反语,你怼回来算是怎么回事?显得你腿毛比较粗?
严棋乐了,能看到二皇子这张儒雅的脸变色,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他挺看不想这种人,明明没有读很多书,却装出书已读了一箩筐,你们这些人都是渣渣,其实真实水平很低。
他在京都看过二皇子的诗,写的简直狗屁不通,那是在参加诗会之后,他怕有人又来约去诗会,买了好几本据说书铺卖的最火的诗集,其中有一本有好几首二皇子的诗。看完那几本诗集之后,他的自信心大大增加了,想着有人再要让他参加诗会,他一点儿也不会怯场了,这种程度的诗词也能出书,他自己做的肯定能上墙了。
不过打人不打脸,他也不会揭穿二皇子做的诗都是渣渣这个事实,毕竟人都要脸,他把二皇子这张脸撕下来也没地放。
何况,上头还有个大BOSS坐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在那人知道的范围之内,他是不会干出兄弟阋墙的事。
但是他也不喜欢别人算计他,如果有人算计了他,那也别怪他报复回来。
“二皇兄,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哪里?父皇和你的母妃都焦急万分,尤其是你的母妃……”
二皇子眼皮也没抬一下,手也稳稳地给他们在倒茶。
二皇子把茶壶放下,把满杯的茶推了过去,“五弟,你的话太多了,快喝点茶润润嗓子。”
他又把另一杯茶推到法和真人面前,“法和真人,请喝茶。”
严棋只是想诈二皇子一下,可是二皇子不上钩,只能另僻蹊径了。
他笑呵呵地端起二皇子给他倒的茶,说道:“二皇兄倒的茶,小弟我还从未喝过,今天倒要喝一喝。”
在桌子下,法和真人不露痕迹地踩了一下严棋的脚。严棋回踩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严棋把茶杯送到嘴边,轻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了杯子。二皇子看到他喝了自己倒的茶,没有扭扭捏捏不喝,不由地高看了他一眼。
严棋不怕二皇子给他下毒,因为他相信二皇子没那么蠢,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下毒。如果真下了,那二皇子做皇子也做到头了。想来二皇子不会那么急功近利,目光短浅。
“听说马上就要打仗了?”二皇子换了一个话题。
“肯定啊,要不是你突然失踪,上次大楚军队就能打到戎夷皇都里去。”严棋就事论事说道。
二皇子无语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干吗提起这个话题呢,简直是自己找虐。
不过严棋也没继续说下去,二皇子讪讪一笑,总算把这话题给揭过了。
外面的马得得得地走着,两边是整齐的跑步声。
二皇子不说话了,严棋也没说话的意思,法和真人更不会在这场合说话了,三人于是陷入了排排坐,喝喝茶的境地,天知道他们早已经不是幼儿园的年纪了。
“哦,对了,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我搬出皇宫,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二皇子一付忆往昔的样子。
既然二皇子搭了台子,严棋自然也要跑上去唱一唱戏,这样才不负二皇子搭台的美意。
“是啊,自从二皇兄几年前离开皇宫自己建府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最近的那次好像就是二皇子主动请缨来边城督战这次?”
怎么不想提的话题,怎么次次都会触雷,而不是绕过,二皇子莫名心累。
他终于抬眼正视自己这个五皇弟,五皇弟严棋见他终于正视了自己,冲他微微一笑,至于笑里面有什么,只有二皇子能意会。
这只小狐狸,二皇子在心里怒骂,也唾弃今天一定要出来的自己。唉,是自己一定要出来探听一下军营里面的消息,才被五皇弟抓个正着,真是失策。
“二皇兄,你是怎么失踪的?是被戎夷人抓走了吗?他们有没有打你?你逃回来了为什么不联络西南侯王广兴?要知道,父皇差点把他杀了,因为你的失踪。”严棋单刀直入地对二皇子说道。
他看出二皇子的心性,二皇子实在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那么趁着他身边没有人,先乱了他的阵脚再说。
二皇子果然被这三竿子给打得有点蒙,这让他怎么回答?说是被戎夷抓走的?那自己是怎么逃回来的?有没有当汉奸?途径了哪些地方?这一系列问题每一个都能逼他到墙脚。
可是不回答是被戎夷抓走,那么就只能是自己走了,那就故意装失踪,这也是不行的,这罪名轻了就是畏战,重了就是叛国。
二皇子正在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五皇子严棋又笑呵呵地拿起杯子喝起茶来,响鼓用重锤,这一下一定要砸在二皇子的要害上。
二皇子的外祖父可是朝廷的实权派,他的母妃也正因为此,才凌驾于自己的母妃之上。
这次,严棋打算挖一下二皇子外祖的根基,既然那么老了,那就应该早早乞骸骨,而不是占着高位不放。
虽说说后宫和朝廷有分别,但其实后宫能反应朝廷的风云,朝廷上谁的势力强大,后宫里他的女儿自然水升船高,同样的,朝廷如果哪一位官员突然贬官,那他进宫的女儿就会在宫中失势,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二皇子长叹一声:“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睡着了,然后第二天就发现身在一个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被困在那个山洞里,每天只能接点泉水喝,吃点山洞里原来就有的果子吃,我担心的要命,希望自己能走出山洞,可是找来找去没有出口,后来还是我的护卫找到了我,我才能离开那个山洞。”
说罢,二皇子一脸悲苦,伤心地垂下了眼睑。
这真难为二皇子了,能马上编出那么个那么完美的理由,严棋想如果自己接着问下去那山洞呢,估计二皇子会说忘了怎么走了,让护卫们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之类。
唉,好大一朵白莲花,严棋简直不能直视。
“那二皇兄,你被护卫们救出来时看大夫了吗?身体要紧啊。”严棋一脸关切地问道。
“看了,我随身带了梁大夫,是梁大夫给我看的,让我休养了很长时间,当时我连起身都不行,我出来时就想通知西南侯王广兴,可是他出征去了,我留了帖子给他,让他不要担心我,我就在边城里养伤,一直养到现在。”
这话说的真是一滴不漏啊,可能出身于皇家原本就演戏技能MAX?
严棋自诩自己还是有点演技,现在他发现特玛的,在二皇子面前,他的演技有点不够看啊,难怪以前在京都,那个便宜父皇都是含笑看着自己,想必是在腹诽自己演技差。
不过现在先不管这个,现在二皇子自投罗网,他就不会让二皇子离开他的手掌心。
至于二皇子还要蹦达,就继续蹦达吧,看看谁能蹦达到最后。
法和真人在旁边越来越觉得奇怪,他们俩说的话看上去平淡无奇,一个是关心哥哥的弟弟,一个是事必回答的哥哥,看上去很和谐,但在局中的他看来,很奇怪。
这边离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后边他们就泛泛地聊了一下,随即二皇子就推说头痛而闭眼靠着窗边休息了。
严棋也有样学样,他让法和真人也靠着马车壁休息,于是大家从排排坐喝茶到排排坐休息,整个画风不忍直视。
严棋虽然没有睡意,但是靠着休息,一会儿也睡了过去,等到马车停下来时,他才慢慢醒来。
“二皇兄,您先请!”严棋示意二皇子先下马车,二皇子笑了笑,就先下去了。
紧接着是法和真人下了车,最后才是严棋。
下了马车的严棋,把二皇子送到二皇子原来住过的帐篷,并派了很多护卫来守护他,二皇子拒绝,反而被严棋把话堵了回去,“你上次就是在睡梦中被人掳走,而你的护卫们都没发现,可见你的护卫有多失职,弟弟我可不能让二皇兄你再被掳走,只能多派几个护卫来保护你了,希望你不要拒绝弟弟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二皇子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原来住过的帐篷,严棋还很体贴地说:“二皇兄,你的梁大夫在哪,我去派人把他请回来随时候命,让您的身体更快康复。”
“哦,我马上派人把他接到军营里来。”二皇子只能这么说。
“二皇兄,军营自从你失踪之后,来了个大整顿,所以很多都变了,你那梁大夫还是我派人去请来比较好,要不然可能进不了军营,那样你的身体就被耽误了,得不偿失啊。”严棋温柔地说道。
“你——”二皇子气极,指着严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