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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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 9:00
“只有这种程度吗？这样的你，能够拯救谁呢？”少女没什么语气的话语回荡在无尽的黑色空间。
是啊，我谁也救不了啊。
“那就去死吧。”少女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锐的刀，穿过耳膜刺来。
“呼啊！嘶！”指挥使一身冷汗地惊坐起来，又因为扯到了伤口被痛得迅速倒了回去，瘫在床上大口喘气。
“是...梦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梦里那刺痛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身上，不，这大概是真实的痛觉，“唔，好痛。”
虽然很痛，不过，还活着。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叩叩叩。
“指挥使，您醒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是...幽桐吗？”指挥使小心挪动着支起身子坐起来，“啊，可以，进来吧。”
“......”幽桐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空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指挥使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左手下意识摸向腹部的伤口，指尖触及之处，有种温暖的粘稠感。
“唔。”指挥使一惊，下意识想要掀开被子，但很快想起来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幽桐，于是默默维持了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抓着被子角的动作。
“怎么了？”看幽桐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打算，指挥使只能自己打破沉默。
“......指挥使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切记不要剧烈活动。”
“......”指挥使莫名感觉膝盖中箭。
“差不多是换药的时候了，虽然有些失礼，但还是麻烦指挥使让我清理伤口。”幽桐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各种瓶瓶罐罐还有纱布。
“...哈？”明明听得懂这句话，指挥使却好像有些理解不能，“为什么是幽桐？”
“有什么问题吗？”幽桐平静地看着指挥使，好像在疑惑。
“......”指挥使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只好撇过头乖乖掀开被子把病服撩了一些起来露出缠绕的纱布，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个，之前也是麻烦你了吗？”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还没完全结痂的地方渗出血迹印在了纱布上。
“不是。衣物的更换都是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的爱缪莎负责的。”幽桐微不可察地深呼吸了一下，弯腰开始小心地解开纱布，“可能会有一些疼，请指挥使忍耐一下。失礼了。”
“......那个，麻烦了。...话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指挥使松了一口气，又担心气氛会因为太过安静而尴尬，只能选择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是第二天早上，指挥使昏迷了一天。”幽桐用剪刀剪开因流血黏在一起的纱布。
“啊...是这样。那个...是幽桐救了我吗？”
“......”
“嗯？”幽桐没有立刻回答，指挥使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
“......”幽桐终于解完了旧纱布，将它放在托盘上，拿了新的一卷，又弯下了腰，“不是。我只是发现了昏倒的指挥使，救了指挥使的是格蕾莎医师。”
“......”指挥使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他是真傻还是吐槽他太实诚。余光看见腹部的伤口，密密地绕了不少针线，有些触目惊心。
“嘶。”明明没有碰到伤口，却感觉到疼痛。
“抱歉，是我不小心。”幽桐迅速察觉到，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立刻道歉。
“没有没有，我只是被这个惨不忍睹的伤口吓了一跳。”指挥使忙解释。
“......是。”幽桐继续了他的动作。
“唉，还好是在肚子上，穿上衣服就遮住了，要是在脸上那才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指挥使真心的感叹。
“......”
“现在中央庭的情况怎么样了？”
“......希罗退出了中央庭。”
“嗯...”这我知道，“还有呢？”
“带走了一些神器使。”
“嗯...”这我也知道，“还有呢？”
“安叛变了。”
“......”指挥使看向了窗外，雨大概早就停了，外边是晴光烈艳，“安托涅瓦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
“嗯，我知道了。”
“抱歉。”
“幽桐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也不需要向我道歉啦。”指挥使笑着转过头来，包扎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呢。如果不是幽桐，我现在大概已经失血过多死在外面了吧。所以说，真的，非常感谢你。”
“......”幽桐放下剩余的纱布，手握成拳又快速松开，“非常抱歉，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来找指挥使，指挥使或许就不会受伤了，是我的失职。”
“所以说你根本不需要道歉啦！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刚刚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指挥使无奈地挥了挥手。
“.......”幽桐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前分开的时候和指挥使说过，需要一起处理接下的委托。是关于照顾孤儿院的小朋友。”
“啊！...”指挥使恍然大悟，“抱歉抱歉，你看我这个记性，老是忘记重要的事情，那我们现在赶快去吧。”
“可是，指挥使你...”
“没事的~照顾小朋友不是什么需要剧烈运动的工作啦，而且闲着也是闲着，我也要负起指挥使的责任嘛。”指挥使把身子挪到了床边准备站起身来。
“......”幽桐不再说什么，只是从床下的行李里取出了爱缪莎准备的衣物递给了指挥使。
“多谢。”指挥使接过衣物，看着幽桐先退出了房间，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恍惚。
Day3 10:00
“幽桐和父亲相处得还好吗？”想起自从幽桐将他的父亲接回家以后，还没有谈起过这方面的话题，指挥使如此问道，“嗯...这么问不会冒犯吧？”
“指挥使多心了。”幽桐笑着回答，“父亲吗？...大概还算可以吧。”
“嗯...那就好。”瞥了眼幽桐，看见他的表情确实不算糟糕。
“唔。什么东西？刚刚有什么，撞了我一下。”指挥使突然踉跄了一步。
“小心。”幽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指挥使，开始打量四周。
“唔。”在又被撞了一下之后，指挥使终于看清了“袭击者”，一团闪烁着奇特幻彩的...不明物体。
“这个，似乎是璃璃子的神器星之彩？”幽桐看着那团停在两人面前的幻彩，有些不确定。
幻彩闪烁了两下，似乎是在肯定幽桐的猜想。接着又转了两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
“......它是想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吗？”指挥使挠了挠头，“跟上去看看吗？”
“好。”幽桐点了点头，扶着指挥使跟上了星之彩。
走了约十分钟，星之彩在高校的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然后一闪从窗户蹿进了房间。
“......”指挥使疑惑地走到了那扇窗户前往里看，却在看见房间里的景象时一下愣住了。
房间里尽是乱七八糟的画稿，纸团和颜料满地都是，而在这一片凌乱中，是倒在地上的璃璃子。
“快，把房门打开，璃璃子在里面昏倒了！”
幽桐一愣，也来不及过多思考便一脚踹开了门。
“......”指挥使忍住了想吐槽的欲望，急急忙冲到璃璃子身旁，试图把她叫醒，“喂！璃璃子！醒醒！快醒醒！”
幽桐大致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遭遇袭击的痕迹，这才蹲下来。
“指挥使，请冷静。”幽桐制止了指挥使继续摇晃璃璃子的行为，提醒道，“璃璃子大概只是饿晕了。”
“...哈？”指挥使僵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幽桐。
幽桐架起璃璃子的一只胳膊：“先把她扶到那边的沙发上吧，然后我去买一些食物，在这期间麻烦指挥使照顾一下她。”
“...哦。”指挥使默默地帮着扶了一下璃璃子看上去随时会倒下的身体。
“璃璃子，璃璃子？醒醒。”
“唔。”察觉到有谁正在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脸庞，璃璃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指...挥...使？”璃璃子皱着眉，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是我。先擦把脸。”指挥使笑着递过来一块浸湿又拧过的毛巾。
璃璃子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神志清楚了一些：“诶诶？指挥使？还有幽桐先生？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嘛，这个说来话长，总之你先吃点东西吧？”指挥使拿走了毛巾，将桌上的纸袋拿到眼前，“还好还没凉。”
“...谢谢指挥使。”
“是星之彩带我们来这里才发现你晕倒了，食物是幽桐买的，也要谢谢他们两个呢。”
“嗯。谢谢星之彩和幽桐先生。”璃璃子乖巧地道谢。
星之彩得意地转了个圈，幽桐则是笑着说不过举手之劳。
“璃璃子，真的对不起。”指挥使看着璃璃子吃得差不多了，突然这么说道。
“诶？”璃璃子愣愣地抬起头来，没明白为什么指挥使突然道歉。
“嘛，总感觉没有照顾好你呢，明明之前说要多来看你的。”
“......没...没有这样的事...指挥使...很好...诶？”璃璃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断在了指挥使突然的怀抱里。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是个不称职的指挥使，神经又大条，所以有什么事情要直接告诉我，虽然我很没用，但是也会尽我所能来帮你的。嘛，虽然这样说，但是毕竟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璃璃子呢，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呀，不然星之彩还有大家都会担心的。”指挥使一下一下地轻拍着璃璃子的背。
“唔。呜...”璃璃子伏在指挥使怀里，发出了轻轻的呜咽声。
“指挥使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从璃璃子的画室出来后，幽桐说。
“温柔...么？我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很糟糕，明明说要关心照顾你们，其实都是在说大话。璃璃子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指挥使将落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果然我也不过是一个自私又无能的凡人罢了，说什么救世主，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指挥使？”
“哈哈，没事没事，我自说自话而已。走吧，让乌鹭先生多等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