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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一大早苏维语就洗漱完毕,站在院子里试探性的问了句,“那日保护本王妃的暗卫来了吗?”眨眼间面前便跪了七个人,苏维语并未让人站起,而是问道,“你们可知,王爷把你们给了我意味着什么?”
      怎么能不知,王爷昨个夜里可是亲自训了话,不只要誓死保护王妃,更要将王妃的命令当成第一要务,众人齐声道,“属下谨遵王妃命令,誓死保护王妃。”
      苏维语也没回答,只是幽幽的说,“意味着你们只能且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我。不然,夏萝的下场你们应该清楚。”众人皆是一凛,这也在侧面说明了他们只能听王妃号令,想着再打小报告那绝不可能,夏萝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啊。
      点到即止,苏维语也没再说什么别的,问了各自的名字,想着这些日子训练他们肯定没少受伤,便让白芷福儿抬了箱子出来,“你们这些日子因为我受苦了,这金创药回去每日涂抹,不出五日伤口便能愈合。里面还有些解毒丸,瓶子上都有对应病症。一会出府十一和夏普跟着就好,其他人回去好好休息。”
      本来王妃就救了自己一命,虽说后来被王爷以护主不立的名头丢回去重新训练了,但仍旧对王妃的救命之情感激的,现在王妃竟然关心他们这些注定为主而死的人的身体健康,不禁对自家王妃愈发尊重起来,也都暗自在心中庆幸,没跟错主子。况且当七个人大摇大摆的把箱子抬回暗卫部时众人羡慕的眼神可是让苏维语护短的名声又上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度。就连夏嵩把消息告诉王爷时,眼中都透露着羡慕,安澈听了更是破天荒的露出个笑容来,“她倒是对自己人好得很。”
      苏维语坐在二层酒楼中,看着远处监斩台上一身亲王服饰的安澈,这个角度看他竟然觉得有些睥睨天下的气势,似乎这小小的一个楚国他并不放在眼里。对于自己这个认知苏维语可是吓了一跳,相较于这些日子的相处,安澈从没掩饰过他的野心,若是能助他得了天下,也算是能报姒家的仇,可苏家的呢?苏维语摇了摇头,身旁的白芷还以为主子是在忧心被安澈看出端倪来,便主动出声道,“主子放心,福儿的手艺还是信得过的。”
      福儿做人皮面具的手艺自己自是知道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可想要瞒过安澈还是难啊,何况当年自己做的人皮面具可是被安澈拿在手里质问的,见过人皮面具后再想瞒更是难上加难。苏维语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台上刽子手手起刀落,江济才与两个儿子还有三个姨娘共六人皆是人头落地。
      安澈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在看到落在地上的江济才的人头后眼角微不可闻的抖了下,抬眼向酒楼所在的方向看来,苏维语心下了然,果然发现了。也没有再停留,让白芷扶着下了楼。
      刚到逐锦院,苏维语便看到曹管家让下人们动作快点,“王妃就要回来了,快点!”白芷上前问道,“曹管家,这是怎么了?”
      曹管家心中高兴,面上也是兴奋的掩不住,立即对着王妃说,“王爷知晓王妃爱药浴,说是那木桶太小了,便吩咐把隔间给改成池子专门给王妃沐浴用。”王爷对王妃还真是好,只有王妃高兴了,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才能好过呀。
      木桶小?装五个自己都绰绰有余,怕是他嫌小吧,想起他上回抱着自己在桶里时悠悠的说了句“这木桶该换了”,脸上立马红了大片,偏偏安澈不在,又不能跟管家发火,只能挤出个笑来回道,“王爷还真是有心了。”
      进到隔间便看到那沐浴的池子占了半个房间,不,不是房间了已经,安澈竟然把屋顶给拆了,此时此刻是露天的温泉!福儿“哇”的一声感叹道,“主子,这里比幽谷的温泉还美啊!”
      青石小路通向温泉,围了一圈高矮错落的各式花朵儿,入眼处皆是郁郁葱葱,架子搭起的白色轻纱迎着风飘荡,进入温泉处不至于一眼看到泉中的人儿,反而增添了朦胧感,温泉水咕咕的冒着热气,占地比原来大了两倍不止,俨然就是个温泉小院。就连白芷福儿对于王府的执行力佩服不已,早上出门还未动工,傍晚回来就已经建成,这也太可怕了吧。
      说不想念幽谷的温泉是假的,但总觉得身在王府不是自己家也不好要求太多,总归没打算一直呆下去,造个温泉的想法也就作罢,没想到安澈竟然建成了,苏维语的内心还是有点小雀跃的,虽然可能建这温泉安澈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不过没关系,他不在府时享受的是自己呀。
      幸好一早就让夏曼去梧桐楼买了安澈爱吃的酥酪小饼来,苏维语回到花厅时就看到安澈一袭黑色朝服坐在桌前,苏维语一眼便看到夏曼手中的酒壶,赶忙上前去接过为他斟酒,“王爷何必要喝这么烈的酒,会伤身。”
      苏维语怎能不知,他的心里大约也是苦的吧,从小视为亲人的一夕之间变为杀害父母的凶手,而他竟还倾心于仇人女儿,如今又亲手斩杀了仇人。只是安澈太生冷,从不将感情外露,他也一直都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大将军,让手下不敢直视,让身边人不敢亲近。挥了挥手让夏曼等人退下,苏维语握住他拿杯的手,轻声劝道,“王爷,小酌怡情,饮多伤身。”
      安澈终于抬起头来看她,自己竟在她眼中看出了担忧,许是饮多了吧,冷笑一声,手腕轻转就脱离了那只手一饮而尽,声音冷冽,“本王还真是看不出,王妃的本事竟大到如此地步,一招金蝉脱壳倒是令本王佩服极了。”易容术,乃是幽谷独门秘术,从不外传,而自己也一直都知晓她胆子大,但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偷换死囚,是料定了自己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出卖她吗。
      苏维语就知道,他会耿耿于怀,但是魏先生的要求自己没法不答应。苏维语轻叹一口气,也不再阻拦,坐在她身旁,吩咐了夏曼再拿坛女儿红来。“王爷既然心里不痛快,那我便陪王爷醉一场。”接过夏曼递来的酒壶为自己斟了酒一口喝下。
      一杯,两杯,三杯,四杯,五杯,安澈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酒杯,眼神透露着怒气,“苏维语,你疯了!”她那身子,多走两步都想喘还想饮酒,也不怕喝死过去,本想再斥责两番,在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后也打消了怒气。
      苏维语低着眉眼也不看他,只是淡淡道说道,“是魏先生拜托我的,王爷你知道的,家父…和他是故交。”只这一句话,便解释了偷换死囚的原因。苏维语随即抬起头来,笑嘻嘻的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般的说道,“你退一步我也让一步,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苏维语并不善饮酒,一碰酒就脸红的不正常,更别提在此种情况下她还存了□□的小心思,眼中蕴涵的雾气被睫毛遮挡,嘴唇也显得饱满可人,安澈有什么气也都消了,要知道这可是苏维语第一次主动服软啊。一把抱起苏维语就往院中走去。留下夏曼白芷和一干暗卫在花厅凌乱,王爷还真是碰到对手了,竟然被王妃三言两语就给息了怒火,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知道王爷急匆匆的抱着王妃是去干嘛了,也都自觉的闭上眼睛耳朵。
      苏维语伸手环住急走男子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安澈瞬间定在原地,下一秒便施展轻功到了温泉小院。
      感觉到温泉水的热气苏维语更热了,一双小手胡乱扒着男子的衣衫,不知为何就是褪不掉,看得安澈笑了出来,“王妃这是急不可耐了吗?”
      好不容易露出一片胸膛,苏维语立马亲了上去,饶是安澈也忍不住战栗起来,一阵酥麻传到小腹,但是还残存的理智让安澈抓住不安分的小手看着她眼中明显的情欲,无奈的说道,“王妃,今天不行。”
      听到这话,苏维语也清醒过来,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难道男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说完后也没在意,还想凑上去却被安澈先一步站上了岸,整个人愣在池中不再动弹,这下是真的清醒了,自己刚刚是被拒绝了?
      天知道安澈多想将她揉进怀里,特别是在听到她小心翼翼的问话后,“王爷你不是不行了吧?”这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好想敲开看一看,还没来得及反驳她,便又听到她说,“没事的王爷,我好歹是半个大夫,你要是不举不用不好意思,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实在不行还有我师傅呢。”
      见他一句话也不说,脸成了猪肝色,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咬牙把衣服脱了只剩下个肚兜,说道,“王爷您真没反应啊,要不你再看看我?”
      安澈已经不想说话了,用内力压下小腹中的暖流,额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也不敢再看脱光的人儿,抬脚往房内走去,“本王还没用膳,王妃好好沐浴。”
      苏维语使出了十六年来最大的力气向他喊道,“安澈,你个混蛋,别想再上本王妃的床!”自己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竟然被扔下了温泉,这可是奇耻大辱!
      脚步一顿,但还是出了院子,先是换了身衣物,随后到花厅,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追随而来,轻咳两声,“今日的事谁敢议论就直接自请去边疆吧。”听到这话,暗卫们都自觉的低下了头,只当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
      安澈一直在花厅等着苏维语沐浴过后再来用饭,谁知两个时辰了还未等来人,便抬脚往房内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被白芷拦住,“王爷留步,王妃让奴婢转告王爷,在…在她气消之前别想上她的床。”到底是杀伐决断的王爷啊,白芷不是不怕万一惹急了他把自己给咔嚓了,但是主子说的话自己也不敢不听。夏曼和福儿在一旁一个抬头望着天空,一个低头看着地上石子,暗卫也都屏住了呼吸降低存在感,生怕王爷一个不高兴就被波及,不过好在王爷只是站了一会就走了。
      王妃把王爷拒之门外的消息火遍整个安王府,顺带传出来的还有王爷似乎不举?曹管家一连一月,日日顿了什么鹿血牛鞭之类的所谓能“重振雄风”的东西来,但是每次怎么端进书房的又怎么端出去,曹管家并不气馁,依旧每天坚持如初,看得苏维语都要感动了。这一个月来安澈也安分,只是日日陪着她用膳,然后去书房。曹管家和夏曼不止一次劝过苏维语,让她小心被后院的人钻了空子,她总是撇撇嘴不以为意。本来安澈早就打算把江嫣儿送走,都被苏维语拦了下来,江嫣儿也整日闹着要等安澈迎娶侧妃后再走,索性就不再管她。江嫣儿怎么能走,风雨阁还没找回场子呢,明日便是安澈大婚,聘礼什么的苏维语早就准备好让人送去了,只能明天接新娘子回府。苏维语接过白芷手中的纸条,便彻底放下心来,早早的就熄了灯睡觉。
      门外,安澈站了良久,还是抬脚出了院子。原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不说能阻止自己娶侧妃,也是要表现出不愿意的吧,但就连聘礼都是她亲自备好的,更别提府中到处张灯结彩的大红灯笼了。皇后在皇上面前上眼药让赵家女嫁进来自己不是不知道,皇后素来又与她交好,是谁的主意一目了然。

      若说今天有何大事那当属安王迎娶侧妃了,丞相府摆出的嫁妆更是装了一百六十四台,长长的挑夫排了整条街,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不说十里红妆,也是长安贵女们难得一见的奢华,比之当年将军府迎娶正妃也差不到哪去,不同的是当年的丞相府只有一个女儿,嫁妆可是整整三百九十九台啊。更有看笑话的说安王好福气,竟连着娶了两个丞相之女。唉,不提也罢,百姓都以为安王宠妻,可再宠不也是第二年另娶了?况且听说安王后院儿里还金屋藏娇,藏着个和死了贵妃八成相似的女人。天家贵胄,有些事儿也不是自己这些寻常百姓能议论的。
      很快,百姓们就有了新的谈资,安王没有来接亲,就连个侍从也没派来,赵庆此刻也忍不住了,安王这样做不就是把丞相府的脸面踩在地上吗,倒是赵思薇,一身喜袍也不恼,反而还劝说赵庆,“父亲无妨,殿下政务繁忙,女儿理解。”
      赵庆没法子,只能差人赶忙将女儿送出去,哪知走到半路,也冒出来一群成亲的,虽说对方人少,但一个个横冲直撞力大如牛,两方人马碰了又碰,好不混乱。气得赵庆大喊,“稳住稳住!别误了吉时!”
      赵思薇再笨也猜到了,有人不想让自己嫁进安王府,紧紧扶住轿子好稳住身形,不理会外面的吵闹,吩咐轿夫起轿。越是不想让自己嫁,自己偏要好好的嫁,重新盖上喜盖,赵思薇心中冷笑,苏维语,我会把这份礼还给你的。
      如果正在吃早饭的苏维语知道自己莫名又被人恨上了,怕是会更加郁闷。先不说自己花了心思布置的喜堂灯笼一应东西一夜之间被曹管家拆了个干净,而且还没睁眼就被安澈拉起来陪他用早膳,想要开口提醒他今天可是他成亲的大日子,竟然被一句“又不是没成过亲”怼了回来。眼看着吉时要到了,苏维语叫了白芷来换正装,安澈竟然还是一袭金线黑衣没有一点新郎官的样子,正要问出口,便听到夏嵩来报,“喜轿快到门口了。”
      眼看着安澈无动于衷,坐在那儿慢悠悠的品茶,苏维语索性也不穿那正妃服了,也坐那儿看着他。不到一刻钟,就见曹管家匆匆忙忙进来禀报,“王爷,轿子是空的!”
      直到现在,苏维语才明白为何安澈像个定海神针似的一点也不着急,他是打定了主意娶不成赵思薇啊。真是可惜了,没法看到赵思薇和江嫣儿杠上。
      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安澈开口问道,“怎么,王妃似乎很可惜本王没有娶到佳人?”冷不防被人问这一句,曹管家在旁边提心吊胆,生怕王妃冒出一句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好在王妃还是有分寸的,只是说了句,“我只是替王爷可惜罢了。”
      听了曹管家讲述了街上突然冒出的娶亲队伍后,心下了然,怕是安澈的手笔吧。也是,赵庆这个墙头草岳父不要也罢,而且以如今来说,安澈也不需要丞相府来添助力,朝堂之上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都站在了安王阵营,现在安澈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号,一个问鼎天子之位的名号。
      “也不知是哪家有幸娶到了丞相之女。”似是自言自语,但最多的是问号,苏维语捏了块儿桂花糕进嘴。
      “听说宁王已经到了长安城外,落脚在城外的一处私宅上,王妃说送到那儿去如何?”安澈一脸玩味,眼看着她立刻没了什么云淡风轻,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心下微怒,她果然早就认识宁王。
      苏维语没什么心思去猜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以安澈的性格,他绝对能做得出。宁王怕是要栽一大跟头,挑眼看向他说道,“王爷还真爱记仇,宁王殿下不过是求娶赵家女罢了,您就真要送给他。”
      “他既求娶那本王不介意成人之美,但他若是肖想不能想的那本王也不介意将他扼杀在摇篮里,王妃明白了?”安澈冷冷的说道。
      明明是四月天,苏维语却感到一阵阵寒气,难道安澈发现自己在背后支持宁王了?一阵恶寒,突然就有点想吐,想吃块桂花糕压一压却不想刚拿起就又是一阵恶心。静坐了会儿,才感觉好了起来,也便没在意。
      苏维语没在意安澈可是在意得紧,一个眼色下去夏曼就悄悄退下了,不到一刻钟,便看到夏曼带着个白发老者过来,说是带着但总感觉老者已经被夏曼提起来连飞带走的过来。让门口的白芷福儿忍笑忍得辛苦,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在苏维语耳边轻声说着,苏维语也止住了笑,大夫?安澈请大夫来干什么,还是上次给自己瞧过病的大夫。只见那白发老者一把拍掉夏曼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气喘吁吁的呵斥道,“催这么急是谁病了让我瞧瞧!”
      只见安澈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似是习惯了老者的态度,手一指,老者便朝着苏维语走来。苏维语笑了笑,开口问道,“王爷这是何意,我的身体我自是清楚的,虽说不太好可眼下也没什么急症。”
      “这是神医元轼,让他给你调理能好得快些。”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苏维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对眼前的老者更加感兴趣了,神医元轼,难怪当初安澈不惧自己的毒,再联想到他的身子似乎对多种毒都免疫便有了答案。苏维语一把抓住元轼的手,倒是让元轼吓了一跳,赶忙抽出手来,虽说安澈对自己容忍,但从他两次把自己提过来给这位王妃看病就能看出,他对这位王妃的在意。以前除了带那个叫江嫣儿的来找自己治过病外再没带女人来找自己看过病了,此次被王妃握了手自己若是再没点自觉怕是就被他砍了双手了,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的说道,“女娃娃请自重。”
      苏维语尴尬的笑了笑,“元老先生不必介怀,我只是想先让您看一看王爷的不举之症。”
      静默,长时间的静默,原来针掉在地上时真的能听到声音。饶是安澈这尊常年面无表情的佛也忍不住了,一字一句的说道,“苏,维,语!”众人都低着头让自己存在感降低再降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元轼也很讶异,赶忙上前要把他的脉,却被安澈一把扔回苏维语身边,“现在给本王看她到底身子如何!”说完,就站在王妃身旁看着自己把脉。
      元轼也不敢再多说话,闭上眼睛仔细辨别着脉象,其实自己把脉是不需要闭眼睛的,奈何此刻自己没啥勇气睁着眼睛,闭上眼睛都感觉到到处都是低气压,睁开眼看见那双眼睛自己还不得吓死。把着把着元轼就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睛仔细感受着脉象。
      对于安澈来说,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看着元轼一脸严肃,面容也不由得慎重起来,不是苏维语的身体还有什么其他的病症吧。谁知,元轼突然一改愁眉苦脸,松开了手拿出纸笔要写药方。安澈也有耐心,等他写完了才问道,“王妃身体如何?”
      苏维语本就不知道安澈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除了弱点没别的什么大毛病,但是神医元轼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此时也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感觉这个神医和自己师叔还都蛮像的,都一把年纪了,却是一副小孩心性,俗称“老顽童”,不由得多了几分亲切感。
      元轼见屋里的人都盯着自己,轻咳了两声,俨然一副长者语气说道,“王妃身子骨弱,又有了一月的身孕,只要照着老夫的药方吃,届时绝对让王妃母子平安。”
      脑袋“嗡”的一声,安澈欣喜的抱起苏维语,对着众人说道,“本王今日高兴,统统打赏!”曹管家更是开心,王爷终于有后了!激动的带了人去准备小世子需要的东西,夏曼拉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元轼和白芷出去了,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门,毕竟自己从没见过王爷这么高兴。
      苏维语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何时怀孕的,一个月前,想必当时安澈一连守着自己三天就是早有打算了,更何况之后那日无论自己如何撩拨他他都不为所动,“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喝的避子汤。所以你才一连守着我三日,不让我有机会再喝。”也怪自己存了侥幸心理,觉着一两次不喝无碍。
      安澈脸上的笑容顿住,将她摆在自己腿上,伸手为她拂过眼前的碎发,心中一痛,但还是认真的说道,“维语,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好不好,你看,我们都有了孩子了。”
      过去的事哪能那么容易就过去呢,苏维语冷笑,“日后等孩子长大问我他的外祖父呢,他的舅舅们呢,我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是他的父亲杀光了他们吗!”
      安澈皱眉,却还是问道,“本王真的没有杀他们,要怎样你才肯信?”
      苏维语也不再隐瞒,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字字珠玑,“王爷可知,我找到父兄时,我的兄长苏城还未咽气,手中还紧紧握着贵妃送王爷的血玉?”
      瞳孔猛然放大,饶是镇静如安澈此时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天牢大火是你放的?”看着家人在自己眼前咽气很可怕吧,但她却一句也未曾提过。
      “王爷又可知,自天牢大火后,我日日噩梦缠身,父兄却怎么也不肯入梦来?”苏维语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王爷你说,我怎么才能毫无负罪感的为你生儿育女?”
      伸出手来颤抖着想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无奈却越擦越多,将她搂进怀里,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安澈轻声说道,“本王一定会查出是谁下的杀手,你也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生的机会,好吗?”
      不是不心动,高傲如安澈,只要他想,有大把的女人自愿为他生孩子,此时却用接近恳求的语气拜托自己,可是苏维语怕呀,怕他再把自己推出去当靶子。这一年以来,有多少人想要自己这个将军宠妻死,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做了什么?除了每每遇到危险时护着那个青梅外,就是拿着刀子往自己心上捅了。原以为不会再想什么莫须有的感情,可这一刻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了一个生命。苏维语愈发的平静,“两个月,若是两个月还未查出凶手,那这孩子便不能活。”
      他一直都知晓她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此刻才更了解她,有两个月时间总比没希望来得好,“本王答应你。” 苏维语有身孕的消息安澈并没有隐瞒,与安王妃有身孕的消息一齐传开的还有到安王府的喜轿是空的,那么新娘呢?安澈派出侍卫寻找,丞相府也派人寻找,可就是找不到,直到第二天宁王带着赵思薇跪在御书房前谢罪。全臣哗然,且不说新娘失踪了一夜闺誉怕是毁了,而且宁王可是曾求娶赵家女呀,这会儿竟带着人回来,说他俩没私情都不信。
      赵思薇也知事关重大,跪着也不说话,任由他人目光来回打量,心中却是怒火中烧,昨天下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却被人一个手刀劈下丢在宁王床上,更可怕的是房间里还点了熏香,直到今日早上二人才醒过来。不想让自己嫁给安澈的不外乎就是皇上和苏维语,而皇上防臣弟更甚于防安澈,他是万万不可能把自己丢给宁王好让宁王与丞相府有了联系,剩下的只有苏维语,好,苏维语,我被你毁了姻缘,你竟还怀了身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让宁王娶自己。
      最惨的应该是楚淳宁了吧,要知道安澈是个这么小心眼儿的人,自己当初打死也不答应苏维语和她联手坑安澈,本来想着找时候质问一下安澈,谁知人家根本不怕,还派人守在宅子门口等着自己出来,那人一上来便说,“我家王爷让属下转告宁王,说是小两口闹别扭那是情趣,但外人若想算计王爷那王爷必定会送份回礼的。王爷还说了,既然宁王求娶赵家女,那他就不夺人所好了。”宁王完全可以想象安澈说这话时一脸欠揍的表情,这是警告啊,赤裸裸的警告啊,苏维语和这样的人对上,完全没有胜算啊!
      烈日下,宁王额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赵思薇拿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脸上温柔如水,“殿下,皇上许是政务繁忙,再这么跪下去您的身子吃不消啊。”放在以前,赵思薇怎么会把这个不学无术的宁王看在眼里,光是府中的侍妾都能绕着王府围个大圈儿,可眼下,也容不得她挑剔。
      宁王心里苦,如果不是自己求的亲得装到底,早就离她八丈远了,此时深情的握住她的手,果然听到她娇羞的声音传来,“殿下,这里人都看着呢。”
      “咳咳!”苏维语轻咳两声,心中暗自感叹宁王的演技越来越好了。李公公本就看着俩人腻歪的不行,此时看到安澈扶着苏维语来赶忙说道,“安王与安王妃来了,皇上等在殿内等着呐。”
      哪知苏维语正要抬脚时便感觉到一道十分不友好的目光盯着自己,一瞧是赵思薇,一双杏眼隐含怒火,却在自己看向她时立即平静下来,苏维语微微皱眉,那目光看的不是自己,是自己的肚子,手不自觉的摸上肚子,对着宁王说道,“恭喜殿下喜得美人,殿下的后宅又多了朵解语花。”
      宁王哈哈笑起来,“本王与安王妃甚是投缘,唤你一声维语如何?”总要相互认识后,才能来回走动不是,没有比皇上眼下更妥当的认识方式了,当然了最大的原因是想气气苏维语身边那尊大佛,谁让他把人丢到自己床上还派人嘲笑自己的,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不行。”冷冷的声音传来,苏维语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接着就听到安澈说,“皇嫂,这是你皇嫂。”
      安澈都这样说了,自己总不能反驳他吧,苏维语也只能笑笑说道,“殿下有时间可来安王府坐坐。”连个眼神都没赏给赵思薇,一个赵思薇而已,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打自己肚子的主意,这孩子只有自己不想要,不然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
      安澈也看到了赵思薇转瞬即逝的目光,心下就起了防心,看来手头上的事要加快速度了。进大殿时苏维语刻意落后两步随着安澈进去,低着头也没看到他皱起的眉头。
      无论在家如何闹,对安澈又是如何不满,在外时苏维语可谓是给足了安澈面子,一副唯他独尊的样子。但是也只有安澈知道,这女人看似是个软柿子,实则油盐不进。单单是在府中对自己都是表面奉承,一口一个王爷妾身,假得很,私下连床都不让自己上,也不知苏丞相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女儿。安澈故意放慢了脚步,伸手拉住她,轻声说道,“本王就是让他们知道你是本王心尖儿上的人。”
      苏维语纳闷,他不是发烧了吧,怎么嘴这么甜?不是不知道安澈的打算,想要让人投鼠忌器,对付自己之前思考一下能否承受安王的怒火。可这句心尖儿上的人,着实把自己恶心到了,随即干呕起来,自己在这两个月里只想当个缩头乌龟,这下倒好,楚凌霄不对自己下手都对不起安澈今日这句心尖儿上的人!看着安澈越来越臭的脸,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苏维语小声说,“王爷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所以才会孕吐干呕,没有嘲笑你说情话的能力。果然,安澈的脸色又柔和起来,苏维语心中暗笑,看来这孩子还是个挡箭牌。
      楚凌霄把两人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眼看着安澈没有任何行礼的打算,也就不再纠结此事,让二人坐下。苏维语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皇上,臣子不敬能忍,绿帽子能忍,朝臣手握重权也能忍,只是苦了自己,安澈都不行礼,自己当然也不能跪了,只是微微福身便坐下了。
      “朕召你们二人前来就是想问问此事如何处理。”楚凌霄揉了揉眉心,哪里会想到这场赐婚最后还是成了闹剧,也不知是谁的手笔,看向苏维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苏维语只当不知,拿起茶要喝,眉头却微微一皱,绝子茶?随即用袖子遮挡饮茶,袖口内侧湿了小片,所幸看不出来。
      眼看安澈没任何要开口的意思,气氛一度很尴尬,苏维语轻笑两声说道,“没有娶到赵小姐是我家王爷的损失,既然宁王殿下和赵小姐情投意合,皇上何不成人之美?”
      “只是宁王殿下身份尊贵,这赵小姐虽是丞相之女,却不是嫡女,若是嫁入皇家成了宁王妃,还有哪家的姑娘肯再入宁王府?”苏维语句句软绵,却是甚合楚凌霄之意,既然自己必须给赵庆一个交代,又不能让赵庆与宁王走得过于亲密,封赵思薇个侧妃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可是,皇上能想到,赵思薇会想不到吗,这不,随着李公公通报,“淑妃娘娘在殿外等着。”
      楚凌霄怎么会想不到淑妃来干什么,不外乎是给赵思薇求一个正妃的名头,但还是让人宣她进来。
      一袭宫妃服饰倒是衬得赵佩兰愈发端庄,看到苏维语时脸上也没了愤恨的表情,竟还不动声色的打了招呼,“安王与安王妃也在啊,想必是为了思薇的事吧。”
      要苏维语跟她行礼那是不可能的,安澈连皇上都不会行礼别提一个小小的淑妃了,苏维语嗤笑一声,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可不是吗,皇上正想着如何才能给赵二小姐封个侧妃呢,毕竟成婚当日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整整一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赵佩兰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苏维语的这话就是在说她赵家女不知羞耻,妥妥得打丞相府的脸面,更何况不是正妃之位?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算是想明白了,她与赵思薇本就是一家之女,在家如何闹那也是自家的事,但在外,为了家族荣光,是一定要相互照应的,自己不是在帮赵思薇,是在帮赵家,“安王妃说得哪里话,宁王殿下先求娶的思薇呀,两人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对吧,皇上。”
      楚凌霄倒也对赵佩兰改观了,本来以为赵佩兰是个心思浅薄的人,但现在看来,还知道拿出宁王先前求娶的事来提醒自己许以的是正妃之位,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宣宁王。”总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不是。
      楚淳宁一身墨绿翠青袍子,还扎了根黑青色的腰带,刚刚在殿外苏维语倒是没注意,这样闷骚的装扮使得自己的笑意更甚,还真是…风流倜傥啊。再看到楚淳宁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哪知正想着宁王的事,手却被身旁的人握住,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安澈,人家却半分眼神也没给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他是何意了。
      “淳宁,朕打算把赵思薇许给你,你可愿意?”楚凌霄也不明说,到底是以正妃之位还是侧妃之位许配,赵佩兰终于忍不住了,正想开口询问,哪知宁王立刻叩谢圣恩,“臣弟不愿。”
      此刻,饶是楚凌霄也忍不住侧首,问出声来,“哦?你不是曾求娶赵家二小姐吗,现在为何又不愿?”
      楚淳宁一脸不屑,“皇兄就不要打趣臣弟了,臣弟是曾心悦她不假,但自从她被许给安王之后臣弟也就打消了这想法,哪知昨日本该是安王的大婚之日,赵思薇却自荐枕席爬到了臣弟在城外宅子的床上,臣弟若是给了她名份,不就是在打安王的脸面吗?”话虽这样说,但楚淳宁心里还是很希望打一打安王府的面子的,但无论是安王还是安王妃自己都惹不起呀。
      安澈此刻倒也是对了宁王刮目相看,这个宁王跟传言只知吃喝玩乐甚是不同,想了想也是,能让江南一众官员心甘情愿的拿出真金白银来救济百姓,单是在镇灾一事上就已看出宁王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而这赵思薇竟敢堂而皇之的觊觎苏维语腹中的孩子自己也不介意帮宁王一把,“宁王说的不错。”
      赵佩兰也顾不得皇上在场,尖声问道,“那宁王的意思是污了思薇的清白也无妨了?”面上不由得愤怒起来,“就算本宫依,本宫父亲也不会依的。这是天子脚下,还未曾有那污人清白不受惩治的!”
      苏维语暗自摇头,这赵佩兰还是太沉不住气,竟还妄想拿赵庆来施压,楚凌霄是谁,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呐,这边重用朝臣,那边盘算着如何铲除世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拿世族来压他,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果然,楚凌霄的脸色瞬间阴沉,眼神已经有些杀意。苏维语悠悠然上前扶起宁王,说道,“宁王殿下,皇上已经为你的事儿操碎了心,木已成舟,皇上总要给赵丞相一个交代不是。”然后又转向坐在前方的赵佩兰说道,“淑妃娘娘,皇上的原意是赐赵家二小姐一个侧妃之位,不知淑妃娘娘有何不满?”
      宁王还想再闹,满脸不情愿,“皇兄,臣弟不要!”楚淳宁可真是把撒泼打诨发挥了极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得灌了壶茶。赵佩兰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皇上眼里的凌厉,忍下这口气,回道,“臣妾无任何不满,但凭皇上裁决。”
      这时候楚凌霄才算是面色稍善,让李公公拟制去了。看到事情告一段落,苏维语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随着安澈出了大殿,便听到楚凌霄的声音传来,“安王妃,朕的提议依然有效。”
      内心咯噔一下,果然感觉到安澈探寻的目光,随即绽开个微笑,解释着,“皇上想让我教小皇子识毒,我给拒绝了。”是不是觉得这话很假,假就对了,因为假才能让安澈这种多疑的人信啊,苏维语连看也没看身后的楚凌霄,拉着安澈就走。
      楚凌霄不自觉笑出声来,识毒?看着人家连瞒自己的打算都没有便给自己扣了顶帽子,做皇帝做到这份上,还真是失败啊。想到从风雨阁打探来的消息,差点忘记了苏维语的毒是鬼医亲自教习,苏晟啊苏晟,你到底给你的掌上明珠留了多少底牌。
      正要上轿,夏嵩却欲言又止,安澈见状便扶着苏维语上了马车说道,“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苏维语倒是坐上轿后装死人,那本书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肖公子传消息来,说是运往南疆的粮草被劫了。”夏嵩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粮草被劫,兹事体大,损失银钱倒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后之人,不然这样的事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安澈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倒是让苏维语怀疑这步棋走的对否。肖公子肖意,肖家的大公子,更是这长安城内最大的皇商,但是鲜有人知,这肖大公子会是安澈的人。安澈手握三十万重兵,衣食都是笔不菲的开支,楚凌霄是绝不会给他银两养军队的,这挣银子的重任也就落在了肖意身上。若不是肖意深夜来王府议事让东方偶然看见了,自己怕是还不知晓呢,心中笑意更甚,这份礼不知安澈可满意?
      “做事的人并没有隐藏的想法,我们的人一跟就跟到了风雨阁。”明摆着就是风雨阁来找场子了,夏嵩默默的为风雨阁默哀三秒,惹了王爷还完好无损的除了他家王妃就没有第二人好吧。再看看王妃,明明想笑却非要忍着,似乎王妃很喜欢看王爷吃亏呀。夏嵩内心咆哮,是他独身太久了吗,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二人之间奇怪的相处模式了。
      马夫得了安澈的吩咐赶得比走路都慢,苏维语暗暗翻了个白眼,只是一个月身孕而已,安澈就如此小心翼翼,也知道说了没用,索性不吭声,由着他折腾。突然感觉有些嘴馋,便吩咐了夏嵩,“去梧桐楼,我想吃桂花糕了。”
      “王爷打算如何做?”苏维语抬眼问道。
      安澈似是没料到她会询问,眉眼一挑反问道,“你似乎对风雨阁的事情格外感兴趣。”原以为她与风雨阁只是交易的关系,但据夏曼说,东方九似乎十分听她的命令,一次说漏嘴还称她为“主子”,真是让人生疑啊。
      “我不是关心风雨阁,是关心自己,毕竟王爷若是倒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这个被王爷捧在手心的安王妃。”将书放下,苏维语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尽是嘲讽。
      明明是事实,可安澈还是听出了话里的讽刺,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下,轻轻搂过她,“不会的,本王会在这之前就将那些想要你命的人清理干净。”
      苏维语轻笑,捏起安澈腰间的血玉举到眼前,笑意盈盈,“这玉上浸了不育的香料,男子可无生育能力,女子可堕胎,王爷可知?”
      “王爷说的那些人,可包括她?”我曾给过彼此机会,可你还是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剐得我生疼,口口声声说着好好过日子,转眼却依旧戴着那玉,笑着笑着眼角就有些湿润,苏维语放下血玉,掀开车帘吩咐,“停车。”然后理了理衣角,例行的笑容,“想必王爷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就不用劳烦王爷送我去梧桐楼了。”
      由白芷扶着下了轿,苏维语盈盈福身,开口道,“本王妃身边有风雨阁高手护着也就够了,王爷不必再派人跟着我了。”说完,便向熙攘的街道走去。
      安澈眼看着人影消失不见,嘴唇抿的紧紧的,低头扯下那泛着红光的血玉,这玉已经戴了好些年,竟从不知是块加了料的,想来苏维语必是早就知晓,自己这几日一直和她呆在一起,也不知受了影响没。本来顾着曾经的情谊,便打算让江嫣儿多逗留些时日,现在看来,留不得了。
      “夏嵩,把江姑娘送去庄子吧。”安澈闭上眼睛,似是疲惫至极。夏嵩也有些愤怒,王妃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没想到那江嫣儿竟从八年前就开始算计王爷,送这么块儿破玉来残害王爷,要不是王妃识破,小世子说不定就没了!得了吩咐,夏嵩把马车赶得飞快,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那蛇蝎心肠的女人丢出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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