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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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传书朝着开封的方向传过去。此时的延州城，虽守住了，却无人能高兴得起来。
谁知夏人何时还会再次进犯，这大漠孤烟，还是要有人守着的。
自发前来的江湖人走的走，散的散，就连唐凌初兄妹两人也终究前来告辞。
“你也要走了。”展昭已经可以平淡的接受这个事实了。
“嗯。”唐凌初怀中抱着一对残破的刀剑，原来冰蓝色的纹理已经开始失去了光泽。
他抚摸着残缺的剑柄，说：“都说落叶归根，那么多人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唐凌烟也点头：“长姐没有在唐门过过什么好日子，这次，总是要回去……”合葬的。
最后几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虽然她们交谈不多，但是长姐在战场上替她挡了一刀。
她也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丁月华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保重。”
“保重。”唐凌初呼出一口气，露出调笑的神色，“展昭，你虽然请求就在这边境守候，可也不要辜负了人家女娃娃。记得要请我来喝喜酒！”
“一定。”展昭好不容易露出笑容，握住了丁月华的手，那双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到时唐门的贺礼，我可还是等着呢！”
唐凌初罢罢手：“成，你也别让老太太等太久了。”
蓝灵犀此时也进来告辞。
她与凌夕长得一模一样，多长时间过去，丁月华见了还是有些恍惚。
“我也该走了。五毒双圣女的传统，到我这里也彻底断了。展昭，若是有朝廷的人问起五毒，你不如就说，几乎全部战死，只留下几人回去。莫要提起我等地位，拜托了。”
说完，蓝灵犀看了看边上的唐门几人，明明血浓于水……
“我走了。”
“嗯。”
“此后五毒会自我封闭几年，待内乱彻底结束再踏足中原。”
“自己小心。”
“好。”
却只能说着平淡的话语。
唐凌烟看着走远的蓝色背影，说：“其实……她也不容易。”
“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唐凌初叹气，他也不是没给她过选择的机会。这次，以月楼之名在野利旺荣那里挑拨离间的计策，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那我们，也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人生有悲欢离合，便如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夜晚，丁月华坐上了高高的城楼顶，望着当日战场的方向。
展昭也上来了，坐在她边上：“在想什么？”
丁月华望着远方：“你说，他们真的死了么？可是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尸体。”
那时打扫战场，把每个人的身份能确认的都确认了。士兵的数量对上了，江湖人的数量也对上了，唯独白玉堂和凌夕两个人，只留下了那一对残破的刀剑。
“白玉堂的佩刀，他很珍惜，凌夕也一样。我们找了那么久，什么线索都没有。”
丁月华把头靠在展昭的肩膀上，说：“可我总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活着。你不是说，他们之前也失踪过么？”
“是啊，但愿，他们又失踪了，再过段日子又来与我们相见。”
雪山上。一男一女两个人躲在屋里，一个看书，一个烤火，外头的风雪越发的大了起来。
火苗噼啪的响着，男子放下书本，瞧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发呆的女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们自那场战役使出了浑身解数后，凌夕仿佛被黑暗吞噬，恍惚之间，是白玉堂拉住了她。
结果他们掉入了流沙，醒来又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山呀！”
男子看向外头的鹅毛大雪：“怕是要等到明年初夏咯，今儿倒是有一尾鲤鱼可以做，地窖里还有些酒，你喝不喝？”
“梨花酿！”女子眼睛放了光，“我去取来，泽琰你等等。”
男子看着女子蹦起来就走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自己却是多了许多人生阅历。
原来，她从没有认错人，自己是她的师兄，也是她的玉堂，更是她的泽琰。忘却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轮回中，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过来寻找。
把书合上，塞回到书架上面，男子看向一旁的木头鸟，笑着点了点鸟头。
“大哥，我现在活的很好，你不需要担心我。不过我们两个在雪山上，那些俗世繁礼便一切从简，凌夕已经是我妻子。你也要好好的，等风雪停了，我们就下山来看你。”
木头鸟体内机括转动，从窗外飞了出去，白玉堂也转身去了厨房，开始料理起了鲤鱼。不一会儿，鱼香带着酒香，令人食指大动。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如此而已。
待到春暖花开时，两人结伴而行，凌夕梳了妇人发髻，与白玉堂一同下山。
故地重游，两人总是欢笑不停。
恰逢六月荷花开，两人正泛舟湖上，听着艄公说那青白二蛇传说，烟雨朦胧。
忽闻对面也有一对年轻夫妇想要游船，艄公问了他们意见后便靠了过去。
四人相见，却是会心一笑。
“白兄，好久不见。”
“展昭，你也带着娘子来游船？怎么不如包一条大点的船，薪奉如此紧缺，可真是苦了我丁家妹子咯。”
“臭老鼠，你不也一样么！”
丁月华却是先行上船，坐到凌夕身旁：“凌夕你好生无情，怎么渺无音讯，害我白哭了一场。”
凌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快当娘的人了，还那么会撒娇。”
白玉堂这才瞄了一眼丁月华微微隆起的腹部，拍了一下展昭：“可以啊，挺快的。”
艄公笑着对两对小夫妻说：“两位相公，快上船吧，老夫再和你们讲讲这西湖美景！”
烟雨如梦，似有仙乐传来，温一壶梨花白，醉人，更醉心。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