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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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海市蜃楼。
可是那情景并非书上记载，多是海上航行景色或者倒立的琼楼玉宇，宛若仙人之境。而是一片刚刚经过血腥战斗的战场。
“那是方才路过的仙人掌，我取了些玩闹，瞧，那儿正是我取了剩余的一片。”凌夕指着其中一个景说道。
白玉堂点点头：“正是如此，可是我们适才离开不久，展昭他们也并无出战意向。然海市蜃楼多是已经发生的事，怎么……”
“看来战况惨烈。”
地上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一块块的碎布料、一块块的破损刀片，还有残破的铠甲以及残碎的肢体末端洒满了战场。金黄色的沙子一阵阵地散发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凌夕不由的捂住口鼻，一只手在面前扇来扇去，想着驱散这股味道。白玉堂看着凌夕此番动作，疑惑的仔细嗅了两下，除了热浪的气味，并无其它气味。
“一切都是幻像，海市蜃楼只会影响视觉，不会有味道的。”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把凌夕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拿下来，“你这样时间久了会窒息。”
凌夕顺从的把手拿下，却觉得呼吸间还是有些异样。不由微微皱眉，心道：“这味道虽然比适才淡了许多，却还是有些许不适感。难不成只有我能闻到而他却闻不到，这是个什么道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只是淡淡的应了，还回了一个微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往着这个战场深处查探。可是越是深入就越发的绝望。
“这些衣甲，正是此次展昭他们带的兵所穿着的轻甲，花色也一模一样。可是……”白玉堂弯下腰去触摸，手直接穿过，并没有任何触感，“摸不到。”
转而又指着一把断刀说道：“还有这批钢刀，上面的烙印就是今年刚刚出来的那一批。只有这次军队才有装配，那这个战役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
此时凌夕又闻到一股越发浓重的血腥味，她看着远方，那儿有一面旗帜，残破不堪。她指着那面旗帜说：“泽琰，你看看，那面旗帜上写着的是什么字？”
白玉堂站起来，略微眯了眯眼睛，却还是看不清那旗子上面的字。只觉得那黑边黄底沾着红色的血渍的字甚是熟悉，熟悉的有些刺眼。心中瞬间咯噔一下。
战旗在，则军魂在，战旗若是倒了，整个军，怕是灭了。
可那个军旗，虽然未完全倒下，可是如此破损不堪的，歪歪斜斜的插在那黄沙之上，与战败又有何区别？
似是一阵微风徐来，那粗厚的布料微微晃动，好像有什么混浊的液体伴随着这风，一滴一滴的落下。凌夕越发觉得反胃，一手捂住了口鼻，强忍着恶心的感觉。
白玉堂只道是凌夕未曾见过此番修罗场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虽说是混迹江湖，却也只是小范围活动，更不用说这姑娘几乎是一出师门就被他拐走了，哪里有机会见这阵势。他却是不同，虽说记忆丢失，却也不怕这个。再说了，他是男子，自然胆子大些。
一手提着刀，一手搂着肩，两人并肩而行。虽说就算一脚踩下去也踩不到那些东西，可是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跨过那些断指残臂。
沙、沙、沙。
诺大的沙漠战场上除了他们两个的脚步声就没有了任何其它声音，寂静包围着他们。
走了不多时，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那个旗帜下面，有一身形削弱之人手握旗帜，跪倒在地。头盔上密密麻麻的刮痕，诉说着它的主人是如何的冲锋陷阵。
白玉堂看着这人，心中更有触动。这个人他应该见过。
“我去军营多次，这战甲是将军亲卫配置。”
凌夕也觉得这人很是熟悉，捂着有些闷的胸口：“我好似在哪儿见过他，可是我不该见过他。我从未去过军营，哪里见过什么将军亲卫，可是为什么，我见了他却好生难过？”
那人低着头，青丝染血，眉目不辨，凌夕只得去瞧瞧这人的手：“这手……”
竟然是女子的芊芊玉手。
渗着血的纤纤玉手。
女子，军营里怎会有女子出现？连火头军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出现？
不，军营里的确是有一个女子。
是她亲手送进去的。
“丁月华！”凌夕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虽知道这只是海市蜃楼，可是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和她朝夕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说都是建立了一些情感的。可不过是一两日不见，怎的落到了如此地步？
眼见凌夕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脚软，眼看她就快站不稳了，白玉堂一把拉住凌夕的手，安慰道：“凌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看，如果丁月华在这里，那展昭去了哪儿？他们两个冤家对头，按照展昭的性子，定是不会抛下自己未婚妻的。至少不会让自家未婚妻送命而自己逃走的。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这里没有展昭的身影，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起都是幻象。”
凌夕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扫过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的确，没有。她像去触碰一下那个和她一起行路的少女，指甲穿过她的盔甲，又是一阵风吹来，好似吹动了旗帜，吹起了黄沙，也吹散了这海市蜃楼。
一切都是烟消云散。
两人回头，那缺了一瓣的仙人掌还在原地，再不远处便是流沙，他们若是再走几步，必死无疑。
“我们……继续前行吧。”
继续往前走，前面是未知，可是他们无法停下脚步。
夏军，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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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大宋延州军营。
展昭作为辅战的将军，是有一个自己的帐篷的。作为亲卫进去的丁月华不睡那大通铺也只能在展昭的帐篷里休息。
此时的展昭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了。
他是奉旨来参战的，在开封，什么事情都有包大人帮他顶着，可是这里只有他自己了。知州大人明明不懂打仗，却冷嘲热讽的说他只是江湖出身不懂，甚至要将他带来的兵全部抽走。
笑话，真是笑话！
他带的兵都是君山战役留下来的老兵，大家默契十足。是以士兵们见到了丁月华也知道这是一位女将，各自守口如瓶。
丁月华见展昭心情极差，开导说：“展大哥，那知州虽是一方父母官，可是到底也只是个文官。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展昭接过丁月华递过来的白水，无奈的说，“可是他是一方父母官，现在朝堂又是重文轻武，能做多少，谁也不知道。”
片刻后，也不知是谁轻声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前去查探得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 7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