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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晁惜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大提琴了,上小学的时候恰好赶上那一年学校申请省级名校,有校内乐团的不仅可以加分,还可以给学校带来不少的器乐补贴,晁惜因为形象气质好,被音乐老师钦点,学的便是大提琴。

      那大概是她记忆里最好的几年,每天放学后留在乐团里排练,妈妈来接她时,会带着一串烤鱿鱼,是隔壁摊子烤多了剩下的。她却吃得开心。

      晁惜是整个乐团年级最小的,其他人都是从三四年级开始练起,只有她从一年级开始,小小的人儿还没有大提琴高,却倔强的拿着弓弦,每天可以练到很晚。

      那些苦涩难懂的乐理知识和小蝌蚪们仿佛也自带活力,让人雀跃。

      小孩子的灵性和热情让晁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大提琴的技巧,虽然是略有粗糙的小学音乐教育,却还是让她在日后代表学校参加的诸多比赛中,都拿到了不菲的名次。

      后来到了五年级,因为弹钢琴的小姑娘毕业,她一度还担任了两年钢琴伴奏的位置。乐团里的乐器品种不多,但每一样她都喜欢涉猎一点。

      只是从始至终,晁惜都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大提琴。

      晁惜找了个矮凳,把琴固定好了位置,已经四年没有弹过,调弦的时候破颇费了一些气力,可终究手握住弓,还是能不由自主的拉出当年的曲子。

      都是些难度并不大的,但是有几分花哨,在各类演出中,会让领导觉得他们是专业乐团的曲目。

      晁惜从《卡门》开始拉起,起弦三音,谈一然的小提琴便跟了上来。

      一个低沉厚重,一个欢快跳跃,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在一起排练过,却分外的默契。

      晁惜能感受到他醇厚的小提琴功底,是可以随意跟着她的节奏转变的灵巧与专业。她随意的弹了三首曲子,脑海中的记忆差不多消耗殆尽,这才停了琴,仔细认真的把琴放回到了琴盒里。

      谈一然则把琴放在了一旁的木架上,叠着腿,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晁惜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谈一然道一声谢,“谢谢你,让我觉得逃过的这节课没有浪费。”

      “嗯,”谈一然也不扭捏,直接接受了晁惜的致谢,“这里是盛华一高音乐厅的排练3室,那边还有一室二室,这间没太有人来,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乐器,很少有人会用这些,我偶尔会过来拉一拉他们,不然怕他们太孤单了。”

      晁惜愣了两秒。

      排练厅里的灯光并不耀眼,那盏好看的吊灯徒有虚表,光线有些昏暗,谈一然单手撑在木桌上,另一只手拨弄着琴弦,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弹琴的手。他的五官一向分明,鼻梁高挺,低眸时,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在眼前,精致贵气。

      可他的话语却自然,仿佛这些乐器真的是他的朋友一般。

      “嘿,是不是我太帅了,你看呆了。”谈一然开口,眼里晕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嘴角上扬了三分,像个斯文败类。

      晁惜立刻偏了头来掩盖尴尬,随意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着已经下了课,再过5分钟第二节课就要开始。

      她瞬间急了起来,不由自主的上前拉扯了一下谈一然的衣袖,“我们快走吧,要上课了。”

      “好。”谈一然长腿一迈,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正门走去。

      晁惜伸手拉住谈一然的衣袖,“走大门会被老师发现吧,还是从窗户上爬出去吧。”

      来的时候,谈一然带她走的窗户,她还以为他们是偷跑进来,只能走窗户。

      谈一然轻笑了一声,突然一个顿身,晁惜险些撞到他的胸前。谈一然微微躬身,眼眸直视着晁惜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带了一抹邪,“来的时候只是想让你跟紧我一点。”说着,又揉了揉晁惜的发顶,谈一然满足了一把自己奇怪的少男心,笑意更浓,“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说罢,立起身子,潇洒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留下晁惜的脸颊绯红,生生长呼了几口气才恢复正常。

      *

      晁惜跟谈一然一前一后卡着铃声气喘吁吁的进了教室,刚一落座,就听到裴肆不怀好意的笑声。

      “说,你们俩这上哪里去做运动了。”

      谈一然靠回到了椅背上,看了眼讲台上的任课老师,从书架上抽出生物课本摊在桌面上,裴肆还在叽叽喳喳问着,谈一然干脆一个白眼翻过去,就吐了一个字:滚。

      晁惜则把课本和笔记本摊开,迅速进入到了学习的模式。

      盛华一高的理科课程进度远远要比课本来的快,晁惜不知道上节物理课讲到了哪里,但是生物老师这直接掏出了五三开始给他们出题,这个节奏还真是让人压力巨大。

      好在提前听说了盛高的教学习惯,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晁惜都在预习功课,大概的知识点和公式已经全部背过,再直接听课,就轻松了不少。

      各科老师都对这个在北城一高可以考全市第一的姑娘倍感兴趣,有的含蓄一些,会对晁惜多看两眼,也有直白的,诸如生物老师,直接点名晁惜起来回答问题。

      “晁惜是吧,来,上来算算这道题的多肽分子量是多少。”

      题目难度不低,甚至涉猎到了一定的高考知识点,晁惜信步上前,拿起白板笔便写了起来。

      依旧是肆意洒脱的字体,谈一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验算步骤,是好学生惯有的思路清晰,步骤完整。

      谈一然则不同,往往头脑中能算出答案的,便不会写在卷子上,因此总会被扣上几分步骤分。

      不过两分钟,晁惜便答完了题,笔往卡槽里一放,对老师微微示意,便直接回到了位置上。

      生物老师颇为欣慰,甚至抬头鼓起掌来。

      “晁惜同学给大家展示了一个完美的答题过程,从起步到得出数据,公式、得分要点全都在,卷面清晰,你们说要是你们是阅卷老师给不给满分。是不是谈一然。”

      这已经不是生物老师第一次针对谈一然的卷面问题揶揄他,每次看到谈一然因为步骤丢分,生物老师总是会痛心疾首。

      以前每每说起他来,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也不回应也不反驳,现在却突然嘴角噙了一丝微笑,虽然仍旧是懒散的模样,却还是应了老师一声,“是。”

      这让生物老师颇为欣慰。把它认为是压力产生的正面效果,他决定去跟沈旭峰说说,要让谈一然跟晁惜两个人坐同桌,两个人互相竞争,说不定高考的省状元和榜眼就都出自盛华一高了。

      课上了一下午,临到五点半的时候班里已经哀嚎遍野,都是青春期的学生,吃得多饿得快,下课铃响的那一刻,大多数的同学都奔向了食堂。

      晁惜不慌不忙,把课上的最后一节知识点整理完,才看到江迎织已经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等她了。

      “晁惜仙女儿,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吗?都不饿的。”

      晁惜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江迎织的脸颊,“我以前生过一场病,没太有饥饿感,你以后饿了要来跟我说,好不好。”

      江迎织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结果,再看着晁惜瘦弱的模样,不由的心里泛起一阵怜惜,怪不得她吃那么少。

      于是江迎织一把挽起了晁惜的胳膊,带着她向校外走去,“谈爷在等着我们,说要一起吃饭,走吧。”

      晁惜愣了两秒,不太明白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好到晚上一起吃饭的地步,可她一贯事事无所谓,也就跟跟江迎织去了。

      谈一然选的是校门口的一家粤菜馆。

      因为口味和卖相极佳,在盛高颇有口碑,每到吃饭的时间,总是有很多的人或外带或排队。

      谈一然和裴肆已经等在了二楼的包间里,晁惜一进去,就听到裴肆兴奋的高呼一声,“我的仙女奶奶,你可是来了,饿死小爷我了。”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食,叉烧、虾饺、肠粉、奶黄包、煲仔饭……应有尽有,江迎织看的吐了吐舌头,对着裴肆说道:“你们俩怎么点这么多。”

      “谈爷说了,晁惜仙儿太瘦了,需要多吃一点。”

      晁惜看了眼那满满一桌的实物,突然想起《千与千寻》里面变成了猪的父母,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

      裴肆和江迎织已经埋头吃了起来,只有谈一然看到了晁惜微妙的表情变动,于是筷子轻轻放回到了盘子上,抬眸问道:“怎么,不喜欢?可以重新点。”

      晁惜摇了摇头,夹起了一片叉烧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挺好吃的。”

      “那为难什么?”

      晁惜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谈一然,明明长了一张放荡不羁的面容,笑起来总是带了几分邪气,怎么偏偏这么敏感,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她情绪的变动。

      “要听实话吗?”

      “恩。”

      “我觉得你们像是在喂猪。”

      谈一然:……

  • 作者有话要说:  谈一然:媳妇,冤枉啊,我就是看你太瘦了,点的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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