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女配养娃日常[穿书]》韩森森

4、第 4 章

　　“来了。”赵锦兰笑着将手里的一筐鸡蛋和一条条子肉递给王秀香，说道，“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王秀香瞧见了，连忙接了过来，“正好，给雪啊，补补身子。她现在啊，最需要补身子了！”

　　赵锦兰捋了捋头发，笑，“她要补什么身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给珍珍和大壮他们补补！”今天上门是想将女儿直接带回家的，客气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听见这话的秦小玉和罗梅从灶房出来，都谢了谢赵锦兰。

　　“大妈，咋瞧着你又年轻了不少捏！瞧你这皮肤，都快赶上我们四妹子了！”罗梅笑着从王秀香手里接过鸡蛋和条子肉，笑着恭维起赵锦兰。

　　这么多鸡蛋和条子肉，今晚珍珍有好吃的吃了！罗梅在心里头乐开了花，面上自然更乐呵了。

　　“你这丫头，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惯会胡说八道。”话虽这么说，可赵锦兰脸上的笑还是藏不住的。

　　王秀香瞥了瞥往灶房里头去的罗梅，咬了咬后牙根。用脚指头想她都知道，这罗梅又不知道要偷偷藏起来几个鸡蛋留给那贼丫头秦珍珍了！

　　秦小玉上前扶住赵锦兰，笑着将她往里屋带，“大妈，你难得来一次，看看雪儿。她最近啊，吃不下东西，兴许你来，她一高兴，能多吃几口。”

　　赵锦兰快到中年，才生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女儿。上头四个儿子她烦的够够的，只有这么一个可人心的闺女，打小全家人都把这崔元雪放在心尖上疼爱。

　　本来嫁到秦家，家里头有一半人都不同意。现下这秦老四死了，王秀香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老崔家自是要把她接回家的。用老崔头的话说，养在家里一辈子，他也养得起！更别说人家周隐还等着自家闺女呢，何必在这穷家小户的受欺负！

　　今儿个本来老崔也要来，是赵锦兰没让。毕竟人家家亲儿子刚没了，这儿媳妇就要回娘家。这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还是让她先来说道说道。和和气气的，方才行啊！

　　早就听说雪儿因为子林的死，要死要活的。现在听秦小玉这么一说，赵锦兰心里头更是自责。对闺女，又多了一份心疼。

　　摇头叹息，眨了眨眼，隐去眼角的泪花。赵锦兰嗅了嗅鼻子说道：“这孩子也是，怎么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王秀香瞧着是个机会，便跟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亲家，有个喜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喜事？！”赵锦兰皱了皱眉心，这老秦家刚死了个儿子。她进门到现在提都不敢提，咋地还有喜事？

　　“是啊大妈，雪儿有了！”秦小玉说道。

　　“有了？！”赵锦兰一哆嗦，联想起刚刚秦小玉说的吃不下饭，连忙问道：“有什么了？！”

　　“这话说得，咱们都是过来人，你说有啥了？！”王秀香抿嘴笑，鱼尾纹都深了几许。

　　晴天霹雳！！！

　　瞧她这幅高兴坏了的样子，赵锦兰的脚底都软了。原本还想着那秦子林死的早，两人没孩子，闺女还能重新找个好人家。现下居然有了孩子！

　　放在谁家，也不可能让孙子流落在外。更何况这老秦家刚死了儿子，断断不可能不要孙子的。

　　这，这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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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末次月经，自然就不知道肚子里孩子的准确天数。崔元雪躺在动一下就咯吱咯吱响的大木床上，双手搭在平坦的小腹上，眉头紧锁。

　　死也死不成，走不走不掉。这日子，该怎么办？！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便竖着耳朵听了听。听到秦小玉和王秀香说话的声音，便连忙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他们母女俩，除了会让自己多吃饭，别的话也不会说。倒不如假装睡觉，让他们赶紧走吧！

　　秦小玉在外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动静，便猜测她在午休。

　　赵锦兰从院子里走到闺女房前，这一路上思绪变化万千。打定了主意，便跟秦小玉和王秀香说，她想自己去瞧瞧闺女，让她们自己去忙自己的。

　　王秀香本不同意，可秦小玉拉了拉她的袖子。瞧着闺女递给自己的眼色，觉得自己太热情了也不好，便也不再说什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秦小玉将手里的茶碗递给她，“大妈，你劝劝雪儿，什么都不如肚子里的娃儿重要啊！”

　　赵锦兰挤出一丝笑，点了点头，接过茶碗，便进了屋子。

　　一进屋走到床边，就瞧着闺女蜡黄的一张小脸，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顿时没忍住，抽泣起来。

　　崔元雪听见哭声，眯缝着看了看。瞧着是一个年纪不算大的中年妇人坐在她的床头哭，顿时便慌了起来。

　　她来这里这些个日子，那崔元雪的记忆是一丁点儿也没过来啊。要不是凭着她这么些年在师傅那积累下来的识人断物的本事，以及小说里的一些片段记忆，她在这老秦家早就露馅了。

　　眼前这瞧着年纪比王秀香小不少的妇人，不知道又是她什么人啊……

　　“雪啊，你咋成这样了。要是被你爹瞅见你这张小脸，怕是要把他老秦家房梁给掀翻了！”赵锦兰嗅着鼻子，心里头一股子气。

　　爹？

　　崔元雪脑子飞快运转着，难道这是她的妈？

　　崔家并不是半溪大队的，而是隔着半溪河那头的西横大队的。虽说是一个公社的，但毕竟是两个大队，每天上工都很忙，加之这老崔家现在有有四个儿子五个孙子，每天光是家里头的事儿就忙的团团转。

　　赵锦兰老两口上一次见闺女还是在秦老四的葬礼上，那会子赵锦兰就想带闺女走。但又怕外头人说闲话，毕竟男人尸骨未寒，这未亡人就急着回娘家了，着实说不过去。

　　本来是想等秦老四的七七过了的，但忍了又忍。一想到王秀香的厉害劲，老两口在家商量了下，还是一过三七，便赶忙过来了。

　　瞧着闺女不说话，赵锦兰擦了把泪，问道：“雪啊，生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想清楚了没有？”

　　崔元雪还在回忆剧情，听到她这么问自己，突然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连贯起了上下文。

　　问出这话的，是亲妈无疑了！

　　小说里的赵锦兰中年得女，对这女儿向来疼爱有加。从小到大，但凡是她想要的，天上的月亮都愿意摘下来给她。更别说老崔家的那一众老中青小的男性们，对这唯二的女性，更是保护的滴水不漏。

　　团宠无疑。

　　所以，崔元雪知道，只要自己说不想要这孩子，赵锦兰上天入地也会想办法帮她的。

　　“妈……”崔元雪刚想说话，可胃里面又是一阵翻搅。连忙弯下身子，将床底下的痰盂拿了出来，抱着痰盂就是一阵猛吐。

　　稀里哗啦的。

　　赵锦兰瞧着闺女这么受罪，眼眶又红了。连忙帮她拍背，顺气，喂水，擦嘴。

　　一整套程序下来，崔元雪的小脸又黄了不少。额头上挂满了虚汗，整个人也是有气无力的，连眼皮都抬不动了。

　　赵锦兰忍了忍眼泪，还是先照顾起了闺女。将她吐得秽物都倒了，又将痰盂清洗了一下，刷干净后又连忙拿回房中。又去灶房拿了几个碗，倒了些水回来。

　　不停的用两只大碗互相倒水，不断的吹着。没一会儿，水便凉了不少。用嘴唇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拿给闺女。

　　在她的后背那垫了几个大枕头，头靠的高高的。用勺子一点一点慢慢的喂她水喝，“这种微微凉的水最止吐了，来，雪啊乖，喝点啊。”

　　崔元雪嘴巴里苦苦的，现在喝什么都没味道。闭着眼直摇头，这日子，简直活受罪，生不如死啊。

　　赵锦兰瞧着闺女不配合，好似回忆般开导，“我怀你那几个哥哥的时候啊，啥反应都没有。每天跟着你爹吃糠咽菜，还下地干活，没事人似的。直到怀了你，给我吐的呀，每天走路都得扶墙。那会子你哥哥们都小，地里的活还得干。那可真是……哎，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咋过来的！”

　　崔元雪感同身受，要是让她现在去下地干活，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连忙握了握赵锦兰的手，“妈，我喝。”

　　赵锦兰瞧着闺女听进去了，高兴的不行。连忙多喂了几口，“后来啊，我就听咱家对门那二跛子的奶奶说，凉白开加点墙头灰，止吐！”

　　崔元雪本身的亲妈是个重男轻女的，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弟弟。像赵锦兰这样的妈妈，她真的是第一次明白那首歌的真谛：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虽然知道赵锦兰说的都是农家土方法，很多都是不科学不卫生的。但看着她极力想要让自己吃点喝点，努力说笑的样子，崔元雪还是很感动的。附和道：“真的吗？”

　　“真的，还有南瓜和芋头，等回家，妈做给你吃！”赵锦兰瞧着闺女有兴趣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回、家？！！”崔元雪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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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崔老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