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之琳琅如嬅》菽藜

6、手镯

　　“娘娘，该喝药了。”茉心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汁，高晞月得了皇后为她争取和婉公主的承诺，一时精神大振，恨不得马上好起来为皇后协理六宫。

　　“还是皇后娘娘厉害，平日里我家主子可不愿好好喝药呢。”茉心笑道。

　　“齐汝这药，越来越苦了。”高晞忍不住月抱怨道，立刻往嘴里塞了一枚蜜饯。

　　这茬子让琅嬅想起了一件事，高贵妃的身子，好像就是太后指使齐汝慢慢搞垮的，《如懿传》电视剧中齐汝可是号称没有他治不死的病人，这后宫中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太医可真是难混啊。

　　“我听民间有个说法，养女带子，那些子嗣艰难的人家，总会寻个孤苦的女儿养着，养着养着，这子女缘就到了。”她还是决定要拉贵妃一把，毕竟在琅嬅眼中，贵妃比太后更重要。

　　太后是上届冠军，又与乾隆关系微妙，无论琅嬅如何讨好她，太后都不会在关键时刻为她说活，原主的经历证明了一切。而贵妃，只要娴妃依然是乾隆真爱，贵妃就永远离不开她，但若贵妃还活着，娴妃也就造不成实际威胁。原主把娴妃摆在敌人的位置，是平白降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皇后，在后宫这个赛场上不是裁判也是个助理裁判，秉公执法就行，想要吹黑哨，观众可看得清清楚楚。

　　况且琅嬅很明白，帝王夫妻间重要的不是真爱，而是成本，她和乾隆之前闹翻的成本越高，她的位子越安全，琅嬅机缘巧合先占到了这个位置，而如今她的子女她的家族她的名望，已经为这个位置打下了稳固的基础，讲真没有比富察琅嬅更好坐稳的皇后位了。

　　“真的吗？”高晞月心里热络不少，看来皇后也不是见不得她有子嗣嘛。

　　“只是你这身体……我听人说，像你这样的慢症，还是得靠药膳养着。这药物做成食物，虽然一时的功效不显，可细水长流地养着，却比药剂好多了。”

　　“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我哪里懂这些，不过是年前听我四嫂说的，可懂得药性食性的宫女哪里去找呢？这药膳不必寻常食物，若是出了岔子，可是妨碍身体呀。”

　　高晞月却被琅嬅挑起了心思，皇后找不到粗通岐黄之术的宫女，但她高佳氏毕竟是内务府抬旗的，让她阿玛在江南寻个医女送入宫的门路还是有的，只是她又想到之前私密泄露的事情，发誓必先好好整顿咸福宫，药膳养身之事还得徐徐图之。

　　“对了，你入府时赐下的安南宝镯呢？卸下来我瞧瞧。”此时算是皇后与贵妃最为亲密的时刻，琅嬅用尽了一生的演技去传达那份泰然自若。

　　“娘娘所赐，臣妾片刻不敢离身。”高晞月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卸下镯子递给皇后。

　　琅嬅拔下一支珠钗，在手镯内侧拨弄了几下，竟然打开了一个暗格，从中倒出许多褐色的丸子，一时间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袭来。

　　“果然如此。”不等高晞月发问，琅嬅掀开了衣袖，露出一只类似的手镯：“前些日子家里给我带了些新奇玩意儿，其中也有个安南来的镯子，我大嫂说这是安南皇室传出的款式，内里可以放上香料，走起路来衣带飘香可不稀奇？把东西拿上来吧。”

　　素练依言托出一个香料盒子，里面放满了各色异域香料。

　　“我想起当年赐下的宝镯，猜想也能放点香料，便让素练准备了一些。你看你这镯子里放着的是芸香吧？”琅嬅将倒出的零陵香拿起嗅了嗅，又舀出一勺芸香递到贵妃眼前。“这都十年了，镯子里的芸香果然久了，都没什么香味，这些香料就送给妹妹了，妹妹自个儿挑个喜欢的换上吧。”

　　这事是琅嬅指使素练解决的，素练虽然万般不解，但还是请瓜尔佳氏寻来气味与颜色都与零陵十分相似的芸香，再让人制成丸剂托傅恒带入宫中，琅嬅特意从库房中找了许多异域香料混淆视听一起送到贵妃眼前，目前看来这混淆视听的效果不错。

　　“原来如此，前些年茉心总说我身有异香，我还得意得很，这些年就闻不到了，臣妾还以为是自己时常卧病，都被药渣子味盖过了呢。”高晞月笑道，看到镯子里丸剂的刹那，她觉得是皇后害她，可皇后的说辞毫无破绽，态度也十分坦然，素锦送上的香料里确有一味与之相同，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天我也让人给延禧宫送上一份。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宫了，你好生养着。”

　　送走了皇后，茉心才迟疑地说道：“主儿，那香料……会不会？”

　　“这镯子我们平日里伺候地仔细，别说磕了碰了，就是过个水的机会也寥寥无几，没有今天这出，如何得知这镯子别有洞天。况且若皇后真要害我，也没理由半途收手啊？”高晞月不由辩解道，只是不知是为皇后辩解，还是为自己的选择辩解。

　　“主子说得是。”茉心说道，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比起这个，还是先打点好咸福宫吧，一想到我这宫中不知养着多少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就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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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今儿是十五了。”已经快到酉时了，见主子还自顾自地待在小佛堂里，素锦忍不住敲门提醒。

　　“知道了。”过了一会儿，房中才有声音传来，也不知是怎么了，那日说要重新开始之后，主子就遣营造司在长春宫偏殿隔出了一间小佛堂，前些日子从安华殿请来了佛像，主子就总要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还不让人在边上伺候。

　　琅嬅从佛堂中走出来，脸上的汗还没收敛完，她完全忘了今日是皇上例行交公粮的日子。都怪这辣鸡封建社会，她思来想去竟找不到一个有效锻炼方式，只能借口礼佛，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做瑜伽，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被人状告对佛祖不敬，她就百口莫辩了。

　　前些日子她看了这几个月的敬事房记录，发现这两年后宫生育艰难不是没有原因的，皇帝新登基，一个月宿在后宫也就十四五天，琅嬅这初一十五加上随机一共三四天，娴妃贵妃各分去三四天，其他十几号妃嫔轮那两三天。皇上来她那大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侍寝的主力军又被原主扣上了避孕手环，玫贵人和仪贵人能怀孕真的喜从天降啊。

　　琅嬅的月信过几日便来了，女人嘛……大家都懂得。她在小佛堂里做了好久心理建设，考虑到她上辈子车祸时已经空窗半年，这辈子也逃不开原主的身份地位，皇帝还长着一张言情小说标配的好脸，她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穿越女们人人唾弃的共用黄瓜了，毕竟……她也不想搞到内分泌失调好么。

　　“让小厨房别急着做菜，除了需要竹荪鸡汤等几样炖品，其他都等通传了再去做，千万不要过了火候。”琅嬅吃过御膳房的菜品，额……怎么说呢，御膳房离得远，那些菜品都是早早坐好，浴在热水中保温的，上桌的时候大多过了火候，真是糟蹋了御厨的本领啊。

　　“璟瑟呢，让她梳洗梳洗，一会儿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