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王后》燕山金吾

64、Chapter 63

　　两天之后的清晨，维克彻底清醒过来。

　　他从病床上艰难的撑起身，感到浑身肌肉酸痛，迫切地想下床活动一下锈住的关节和乏力的肌肉，但伤口还没完全长好，手背上绑着的滴液泵和输液管也让他不能活动自如。

　　他四下环顾了一下病房，这是一个套间，隔壁似乎是家属陪护间和浴室，凯丝应该就在旁边，因为从一墙之隔传来了洗浴的水声。

　　凯丝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在回到病房时惊讶地叫起来，“亲爱的！？”

　　她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朝他跑过去，用遥控器将床头升起来一些，扶着他靠下去，“你还不能这么坐着，这样会压到伤口。”

　　维克只得半躺回去，攥住她的手，“我只是想看看你去哪儿了。”

　　他的手紧握紧她，就像生怕她消失似的。

　　凯丝失笑，在床边坐下，轻抚他的手背，温柔地看着他，“我一直都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没去，而且在你好起来以前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我想你，宝贝。”维克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这不妨碍他向她表露自己的心声，“谢谢你救了我。”

　　凯丝给他倒了些水，插上吸管喂他喝了一点，“你糊涂了吗，是你救了我，那天晚上我可没帮上什么忙。”

　　“我没糊涂，是你救了我。”维克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为我止血并陪着我，我可能根本挺不过来。”

　　凯丝不打算将这归功于自己，“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好了，我们跳过这些不愉快的。”维克看到她手上的钻戒，心情好极了，“你一直戴着吗？”

　　“当然。”凯丝抚摸了一下那颗钻石，唇边露出笑意。

　　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松垮的T恤和短裤，维克看见她的曲线和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感到某个地方开始疼痛。他将她拉到怀里，扣住她的腰，堵住唇索取她的甘甜。

　　凯丝的身体就像找回了记忆般开始发热，但因为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她还是很快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坐直，“这个姿势我会压到你的伤口的。”

　　“那就躺上来。”维克拍了拍右手边的位置。

　　“我们只能点到为止。”凯丝脱掉鞋爬上去，在他臂弯里躺下。

　　“别低估你丈夫的康复能力。”维克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喃，“它跟我一样想你。”

　　尽管凯丝也和他一样忍耐了很久，彼此都渴望着赐予对方快乐，但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放任他胡来，“我得说，丈夫大人，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

　　“谨慎不是今天的选项。”维克的手滑进她的T恤，凑近她潮湿的发香里。

　　凯丝浑身酥软，无力地推他，“亲爱的，你还不能……”

　　“我可以，宝贝。”他粗喘着央求她，“上来。”

　　“不，我不能，那会影响你的恢复。”

　　“要我保证吗？明天伤口就能完全康复，我发誓。”

　　“那就明天，好吗？”凯丝和他讨商量，“我不想冒险让你承受二次伤害，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会伤到你，我都不会选择那么做。这不是世界末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维克重重喘了口气，只得妥协，“好吧，明天。”

　　“前提是你的伤口完全恢复。”凯丝强调。

　　“好，你说了算，莉雅。”维克搂紧她，用力亲吻她的额头。

　　“莉雅？那是什么意思？”

　　“克兰语，我最美丽的妻子的意思。”维克解释道，虽然那个词的意思只不过是妻子，但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美的。

　　“那我最英俊的丈夫用克兰语怎么说？”凯丝调皮地眨眼。

　　维克笑起来，“诺尔赫。”

　　“那么，诺尔赫，你饿吗？需要我给你要点什么吃吗？”

　　“不太饿，你就躺着陪我吧，别起来。”维克抚摸她的背，突然问：“今天几号了？”

　　凯丝想了一下，“唔，应该是十号。”然后回身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没错，是十号。”

　　维克懊恼地叹了一声，“这么说我错过了你的生日？”

　　昨天是凯丝的二十二岁生日，不过她没告诉周围的人，艾琳娜他们打电话约她出去庆祝也被她找借口推掉了。从维克受伤的那天起她的生活就是围着病房团团转，但因此错过自己的生日并没让她觉得遗憾。

　　“没关系，亲爱的，生日每年都能过，错过一次没什么的。”

　　维克感到懊悔又自责：“我本来都安排好了，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但最后还是让你在病房里孤零零的过了这个生日。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人陪着你，什么都没有。”

　　“不，我有你啊，你醒过来了，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维克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好吧，我最可爱的天使，祝你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谢谢，亲爱的……”凯丝依偎着他，想起这几天不时冒进脑海里的念头，“关于婚礼，我一直想跟你商量来着，在皇室婚礼之前我们能自己办一场小型的吗？我想邀请好朋友们和我分享喜悦，因为塞安告诉我皇室的婚礼是不允许有人类在场的。”

　　皇室婚礼的确相当繁缛，他们自己几乎没法掌控任何环节，但每个女孩都会对婚礼有自己的幻想和愿望，维克很理解她的想法，也愿意支持她完成这个心愿，“当然可以。”

　　“真的吗？”凯丝激动地叫起来，因为多办一场就意味着要多花一笔钱，还得占用他的精力，她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当然是真的，你想什么时候办？至少得比正式婚礼提前两周，否则你会很辛苦。”

　　“那么就是在八月底？没问题，我可以应付得来，现在的婚庆公司也很专业。”

　　维克很快想起钱的问题，“婚礼的开支你可以用我给你的那张卡。”

　　凯丝抿唇，“塞安说我可以用父亲留给我的钱。”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花我的，那张卡你就没用过几次。”她的节俭和质朴让维克相当欣赏，如果是别的女人拿到额度那么高的信用卡，恐怕已经不知道买了多少奢侈品，但凯丝仅有的几次开销都是给家里买必需品。

　　“好吧，其实我预估了一下，不会开销很大的，我也可以用你的卡，如果你坚持的话。”

　　“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钱、时间，我都全力配合。”

　　凯丝感激地吻了他，“谢谢你，亲爱的。”

　　“你需要几个伴娘？”

　　“啊！伴娘！”凯丝喊道，“我决定让艾琳娜和茱莉来，这两天就得给她们发邀请。”

　　“那么我也得通知罗杰和库珀。跟我说说你怎么构想的？”

　　“你说婚礼吗？”凯丝羞涩地笑了一下，“我幻想过很多次，虽然现在还没有特别完整的想法，但我希望我的婚礼足够纯洁浪漫，最好是在草坪上举行，被很多鲜花和植物环抱，然后我们在祝福和掌声里相拥而吻，交换婚戒。”

　　维克笑了，“来点特别的怎么样？”

　　“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我想给你准备个节目。”

　　“比如？”

　　维克吻她的唇，“别问，宝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婚礼那天你就知道了。”

　　凯丝撒娇央求，“那我至少还得等两个月！”

　　“嘘，我保证是个惊喜。陪我再睡一会。”维克拍拍她，“晚点再叫兄弟们进来。”

　　他们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左右，随后凯丝去了隔壁的套房将值班的男人们叫起来，虽然兄弟们早都知道维克已经醒了，但还是迫不及待想确认他的状态。正好赶上周末，库珀也从伦敦赶过来，几个人在进了维克的病房后开始大呼小叫。

　　“喔噢噢！”罗杰朝维克张开手，“你都能坐起来了？我得给你个拥抱！”

　　他真的上去抱了维克一下，维克没得逃，被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儿，罗杰，你会压到他的伤口。”弗兰切用严厉的语气朝罗杰喊，然后关切地问维克，“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还不错。”维克回答。

　　库珀看了一眼凯丝和维克交握的手，“我得说你要娶的绝对是个好女人。”

　　“你该看看那天在马厩里时她的样子。”弗兰切附和道，“就好像谁敢动维克一根毫毛她就会扑上去跟那个人搏命一样，你能想象她握着枪是什么样吗？那个气势绝对能唬住人，她还朝我开了一枪，幸好没打中。”

　　凯丝难为情地笑了笑，“我很抱歉。”

　　维克当然知道她有多坚强勇敢，他想起那天晚上她颤抖却坚定的眼神，在他中枪后她一直为他压着伤口，试图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更不会忘记在他昏迷时她是如何陪伴在自己身边。选择和她共度一生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对此他从没感到过怀疑。

　　“真是个勇敢的女人，是不是？”克里夫总结道，“皇后之位交给她绝对是明智之选。”

　　罗杰羡慕的感叹：“要是我也能遇到一个就好了。”

　　“你确定？”弗兰切揶揄地看向他，“你这样的只会跟好女人绝缘，就算遇到了你也还是别祸害她们了。”

　　“喂！”罗杰大叫，“我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难道还不许人改头换面吗？”

　　“好了，你俩。”克里夫打断他们两个的聒噪，转向欧文，“你不说点什么？”

　　“唔。”欧文看着维克，难为情地抿了抿唇，“恭喜你，吾王，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的。”

　　他腼腆不知所措的表情让凯丝忍俊不禁，兄弟们也大笑起来，欧文的脸唰地变红，咕哝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兄弟们笑骂完之后，弗兰切问：“说两件正事，婚礼是不是得开始准备了？还有训练，你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估计下周就能恢复室内训练。”

　　库珀谨慎地阻止他，“先别下结论，听听布拉德怎么说，不在乎这一两天时间。”

　　“好吧。”维克耸肩，“婚礼鲁埃尔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需要你们帮忙的话他会跟你们提的。”

　　“我知道鲁埃尔有个团队在筹备，”罗杰说，“不过总归我们也得列席，希望能帮上点忙。”

　　“还有欧文。”克里夫提醒他，“婚礼你也得到，而且得穿礼袍。”

　　欧文翻了个白眼，“我知道。穿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负责站在那儿当背景板。”

　　“对了，那天你们在湖区有什么发现？”维克看向库珀。

　　“有个半人类被我们击毙了，我正在想办法调查他，但还没什么进展。”

　　维克猜到那个半人类应该就是西蒙，但考虑到凯丝和艾琳娜，现在似乎不是个合适机会谈起这个，“回头我们再好好聊这件事。”

　　库珀再次想起艾琳娜，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