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之漫漫仙途》老洁杰

11、卓音收徒（上）

　　与棠樾的七日之约很快就到了，卓音还真有些记挂他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希望他能够不辜负她的期望吧，想来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安居在凡间一隅，无拘无束，大概这就是凡人们所说的赛过神仙的日子吧。
　　这些天，她又陆续向月下仙人请教了许多天魔大战之前的事情，其中自然免不了多次听他提到他二侄子的事情，那天地六界唯一的火凤凰和六瓣霜花的故事，这其中的精彩程度，不亚于凡间话本，甚至，月下仙人都根据这些前尘旧事，写了诸多版本的天界话本，还和缘机仙子一起编排进了凡人的故事里。
　　每每听月下仙人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地描述故事细节时，她总能被这只老狐狸逗得哈哈大笑，连带着无聊的时光都变得好打发了许多。一来二去的，卓音也颇得丹朱的喜欢，丹朱见她不仅能善待宫人，又时常谦虚讨教，不免找到了当年锦觅在他这里打杂时的感觉，因此，也对她疼爱有加，不过他察觉到这孩子与润玉之间的淡漠和疏离，内心里颇为蠢蠢欲动想帮二人牵拉红线。
　　“小卓音，我这大侄子性情孤傲，又与寒夜为伴多年，难免对你冷淡了些，但其实啊，他的内心，可是火热火热的，你要多……”月下仙人这回决定用洗脑法来撮合二人。
　　可卓音一听到大侄子三个字，就急忙打断道：“行了行了，叔父，您就打住吧，您若实在想疼爱您这大侄子，不如想想帮他多纳几个天妃吧，就不用考虑我了！”她知道丹朱对牵红线之事十分热衷，简直巴不得六界生灵都能凑成一对。
　　月下仙人扁扁嘴，仍不死心，说道：“叔父还巴望着你和润玉能生个小天孙呢，那天界可就热闹了！就像凤娃和小锦觅的棠樾一样，天真可爱得紧呀！”
　　卓音听到小天孙这三个字，就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走了，再攀扯下去，指不定能扯到第几代去，想到这里，她就头疼。
　　“叔父，卓音想起与友人还有约，就先告辞了！下回再来叨扰！”说罢，不等丹朱挽留她，便逃命似的跑出了月下仙人府。
　　丹朱怕是这世间能让她落荒而逃的第一人了，威力之猛，实在难找出第二个人与他匹敌，卓音晃了晃有些头疼的脑袋，看如今这时辰，差不多可以下界去找她未来的小徒弟了。
　　不过，临下界之前，她又在原地念了一串心咒，施动法力，只见，远处一缕白烟徐徐朝她过来，待飞到她面前，竟幻化出了一个明朗少年，少年旋了两下身，才站定。
　　卓音看他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的样子，就感到好笑，这做鸟儿的就是小气，她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疼爱地开口道：“哎哟这是哪来的英俊潇洒的大神仙呀？”
　　“哼。”白羽高傲地偏过头去，别扭地说道：“天后娘娘召见，小神怎敢不来？”
　　“哈哈哈，白羽，行啦，我这不是初来乍到的，还没找着好玩的地方嘛，才忽略了你几日。”卓音在她这位小师弟面前，从来都不用考虑气场面子的问题，还殷勤地为他捏肩捶背，望这小爷能原谅她。
　　白羽知道师姐脾性，自然是与她玩闹，还装模做样地说道：“那你召小爷来，来做什么？”
　　看他还演得起劲，卓音无语，忍住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卖关子道：“自然是有好事咯，你只需跟我下凡一趟，我便能偿了你多年鹤愿，信不信？”
　　“哧——”白羽见她如此夸大其词，有些不以为然，还站在原地不动。
　　“好吧，既然请不动白羽上神，那小的，就自己去瞧个新鲜了！”卓音一向知道怎么治他，快快地转头就朝凡间的方向下去，她知道白羽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跟上来的，毕竟这只仙鹤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别人钓他胃口。
　　等到白羽一睁眼，见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了，哪里想得了这么多，一如从前一般，飞也似地追了上去。
　　果然，卓音一边飞，一边往后对他喊到：“你快点！”
　　“来了来了，师姐，咱们这是往哪去呀？”白羽一个使力，飞到卓音身边，两人并驾。
　　“去到你就知道了！包你满意！”她狡黠地冲他笑笑。
　　不一会，卓音便带着他落在了抚仙湖，有个孩子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棠樾！”她大声地喊出小白鹭的名字，棠樾见她准时赴约，立即迈开小腿朝她跑去。
　　两人相见，皆开心地朝对方笑起来，此时，竹屋里也有一男一女走出来，他们见到卓音，马上冲她挥手，走了过来。
　　白羽有些不懂，师姐为何带他来这凡间地界见几个凡人，凡……不对，他突地感受到一股极强的仙气，随着这对夫妇越走越近，也许是同为鸟族的气场相吸，他越来越觉得不对。
　　“白羽，你怎地还没反应？”卓音忍不住斜过去几眼，几日不见，他竟然连察言观色的本事都丢了不少。
　　“仙上来了，旭凤有礼。”这夫妇恭敬地朝她作揖，又看到她身边站着一位俊朗少年，正等着她介绍相识。
　　就在此刻，白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下子激动地上前握住旭凤的手，兴奋之情洋溢脸上，嘴里不住地说道：“你你你，你可是这世间只此一只的火凤凰！天啊，我，我竟何其有幸，能得偿一见！”
　　卓音看着这只仙鹤难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反过去对人对仙的清傲绝尘，看来，有生之年见到自己偶像，怕就是眼前这样了。
　　旭凤被他搞得有些懵，不解地看向卓音，一旁的锦觅看着这白衣少年激动的样子，有些好笑，连棠樾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大哥哥。
　　“仙上，这位是？”旭凤疑惑地问道，自己的手还被对方紧紧握着。
　　“上神，小仙是上清境一只闲云散鹤，我叫白羽！”白羽不等师姐介绍，便自报家门，还自降身份。
　　卓音笑着摇摇头，出声解释道：“火神，这是卓音的师弟白羽，因为从小在书中读过凤凰的故事，一直想见见传说中的火凤凰，今日将他带来，想了了他的心愿，但卓音没来得及提前知会，还望火神见谅。”
　　旭凤总算听明白了，忙用力回握白羽的手，对他说：“无妨无妨，倒是阁下谦虚了，我曾听闻，斗姆元君座下有一弟子便是一只仙鹤，方才你说你出自上清境，想必你就是斗姆元君的高徒吧！”
　　白羽被他这一夸，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腼腆地笑着。
　　“原来上神的名字叫做卓音呀！可真好听！”锦觅牵着棠樾，柔声对卓音说道。
　　“水神谬赞了！”她及时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说道：“好了，白羽，我此行是为这小白鹭而来，可不是单单让你见偶像的。”
　　白羽看向棠樾，感叹道：“凤凰和水神的孩子，竟是一只小白鹭，真是妙啊！”
　　“棠樾，你可准备好接受我的考验了？”卓音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小白鹭自信地点点头，但又说道：“仙尊，棠樾为学擒拿术，曾请教过爹爹，也得爹爹指点一二，不知这能算数否？”
　　“当然，说明你明白不懂要虚心请教，这很好！”卓音摸摸他的头，如此诚实，一定是个好孩子。
　　旭凤锦觅看着她们互动，相视一笑。

　　“棠樾，我这考验一共两轮，你要听好了，第一轮便是在这陆地上与白羽哥哥对决，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为了公平起见，白羽，你需在身上负重两百斤，且不能使用灵力。”卓音一边跟棠樾讲解规则，一边交代身旁的白羽。
　　棠樾听懂，认真地点了点头。
　　倒是白羽，一脸复杂：“师姐，负重两百斤还不能用灵力，你这是考验我，还是考验棠樾啊？”
　　此话一出，旭凤和锦觅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白羽简直是个活宝。
　　“白羽，少废话，赶紧给我去准备，就当作我带你见偶像的报答嘛！”卓音鬼灵精怪的回答道。
　　白羽在师姐的权威下，不敢不从，走去一边负重。
　　旭凤又在湖边的空地上，拈了火灵在地上烧了一圈，画出了临时的比武地点。便和夫人坐在不远处，拭目以待孩子的表现。
　　卓音站到边界上，示意这一大一小进入圈内，当看到一世英名的白羽用仙法给自己加了许多负重，看上去，竟从一翩翩少年，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她心里有些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白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走进了场内。
　　“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开始。”她在空中变出一香钵，一炷香插在上面，开始燃烧起来。
　　棠樾站在比自己高许多的肥胖版白羽面前，并没有畏惧，他心中谨记前几日学习的拳脚术，爹爹说，擒敌之前，必要好好观察对方弱点，然后抓住机会，才能一举获胜。
　　而白羽知道师姐此举是为了考验这孩子是否有勇有谋，心下决定耐心陪他玩玩，顺便也看一看，火凤凰之子是否有得其父真传。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棠樾在几番交手之后，察觉出对方因有负重在身而身形笨重，虽体型上比不过他，但灵敏活跃，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在明白这一点后，他就在几番试探之后轻易绊倒了对手。
　　倒在地上的白羽不顾狼狈，对他露出赞赏的目光，转头与卓音会心一笑。
　　“很好！棠樾！善于观察对方弱点，一举攻下，真是只聪明的白鹭！”她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一边夸赞，一边让他听好下一道考验。
　　就在这时，旭凤锦觅的身边，悄声落下一个身影，他刚才在天上已经观望许久了，终于在比试结束之后，落下地。
　　旭凤正要出声，他连忙示意他轻声些，不想打扰了前面那三人的正事。
　　“哥，你来了，他们刚结束第一轮考验，那就是我跟你说的棠樾想拜的师父。”旭凤轻声告诉润玉现在的情况。
　　锦觅也对他轻轻点头，说道：“小鱼仙馆，棠樾刚刚赢了第一局，还有第二局，快一起看看他能不能最后通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