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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出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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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镇的迎娶队吹起喧嚣的唢呐,轿子载上邪舞摇晃的走在泰安镇的街道。
两旁的人们,欢呼着雀跃开来,欢天喜地。
邪舞拉下自己的盖头,透过轿窗看到葱郁的鲲鹏山。
依稀的看到袅袅炊烟的静安寺,和络绎不断的人们。
她的玄舞簪发出轻微细致的声响,是银饰特有的剔透晶莹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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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穿着袈裟,他已经是静安寺的主持。
他年轻的面容上显现出沧桑的尘土,他的袈裟是崭新的,却有着破旧年岁的暗淡神色。
玄天站在静安寺前,看得到泰安镇上雀跃的人群。
他知道,那样长的送亲队伍是邪舞的。
他似乎看到邪舞娇艳的面容盛开如花。
待他再看,只剩一地荒芜。
似乎一切都被尘土掩埋了,没有过往的痕迹。
风来,黄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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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舞坐在凌锣上,透着盖头看到满屋子的红光。
很多人侍侯在一旁,有些窃窃的私语,像是在议论有关新娘的话。
邪舞不耐烦的拉下盖头。
秀媚的面容显现在众人面前,那双幽幽的眸子看着那些陌生的仆人,充满敌意的警觉。
“指柔呢?”邪舞看着她们。
“跟随您来的那位姑娘在厢房。”靠近邪舞的丫鬟答话,她的声音圆滑可人。
“为什么把她留在厢房?”邪舞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不喜欢这里。
“这是新房,是新娘和新郎的房间。一个下人怎么能进来呢?”
那个女子用她漂亮的眸子看着邪舞。
在她看来,邪舞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外镇小姐,更像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邪舞不说话,她站起身来。
挂裙漂亮的下摆摇曳生姿,旋着邪舞独有的禅香。
邪舞站在那丫鬟面前,挥手一巴掌,全屋子的人都惊讶的张开了嘴。
“这既然是新房。你们这些下人也配进来?”邪舞笑起来,有着难以言语的鬼魅感。
她把其他的丫鬟全扫了一遍,那种近乎邪恶的眸子,在烛光下闪着明媚的灵动。
“滚!都给我滚出去!”
邪舞把桌子上准备好的水碰洒在地面上。
她嚣张的犹如一只猛兽,却暗藏着自己疼痛的伤口。
“你干什么?”
待那些丫鬟刚离开,门口出现了今夜的新郎。
他穿着红色的外套,黑色的内襟,面容冷俊。
邪舞闭口不答。
她退回床边坐下,打量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
他硬朗的外表给人一种威严的压迫感。
“你在干些什么?”
他竭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他为了邪舞的蛮横而怒不可竭。
“那得问问府上的丫鬟们是怎么对待我这个新娘的。”邪舞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样。
“是她们出了什么差错吗?”这回他的语气倒是迂回了不少。
邪舞不想在他面前告状,“在她们看来,那或许并不是‘差错’。”
邪舞轻轻的牵动嘴角。
她的微笑,多半是含着嘲讽的。
男子的神色缓和起来。
邪舞看着他。
想到玄天无可奈何的神情。
那个曾经挟伴而行的人,那个曾经用长袍遮住风雨的人,现在应该穿着袈裟敲着木鱼吧。
邪舞想到这里,不禁枉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