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虫小爱

4、第 4 章

　　除了白天培训业务，张晓云大部分闲暇时间都与何志恒在一起。奇怪，自结婚以来他们都没这样相处过。两个人傍晚沿着江边散步，坐在路边小摊上喝啤酒吃烧烤，他们不像夫妻，倒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随意自如，不需伪装。张晓云不得不想，若有一天他们离婚了，也许也会成为朋友，不过也是陈年旧友，有怀念也决不去见。
　　“月色皎洁，真是难得”张晓云说。
　　“这月色有些像你”何志恒感叹。
　　“哪里像”
　　“淡淡，远远，寂寞，安静，在一起踏实亲切，不累”
　　“这是你与我结婚的原因吗”张问。
　　“这很重要啊”何看着天边的月亮说道。
　　“很多女孩都会这样啊”张说。
　　“是吗，可能与你比较有缘吧”何有点应付。
　　“因为我们祖上的一句戏言吗骗小孩子的，尽管我们算世交，可再后来差距太大，也别说因为爱，那更是谎言。”张晓云真的无奈，话压在心底太久。
　　“那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何志恒转过身，目光如炬的看着张晓云。
　　“亦是天边的月亮”张晓云也看着何志恒
　　“怎么说”勾起了他的兴趣。
　　“高高、远远、冷冷，阴晴不定，时圆时缺，看似一个好归宿，却也只有广寒宫和桂花树。”
　　“那我们不定是谁欠了谁的”何志恒笑了起来，样子极为好看，三十岁了，给人的感觉偏偏又像个天真烂漫的大男孩，真是人要爱要恨的样子。
　　“我深知欠你，三十万”张晓云脱口而出
　　“我们在谈月亮，你干嘛又说起六便士”张调侃。
　　“就因为这六便士，我足矣承受丈夫的嘲讽、小瞧、反复无常”话说出来反倒舒服，哪怕下一秒他又翻脸不认人，至少现在是舒坦的。
　　“女人真是记仇，最爱翻旧账”何志恒叹了一口气。
　　“我争气，还了六便士，再不翻旧账”。张晓云抬起头，光线暗淡，侧着身也只能看到何志恒的肩膀。他太高，这样显得她太矮，许是身高的缘故，她对他竟多了仰慕之情。好像又不是这样。
　　“以前是我不对，从现在开始不这样了。”何志恒竟说出这样的话。
　　孺子可教也，话早摊开来说何苦受这些，张晓云内心暗喜。
　　“等六便士还回，我再这样也不迟”说着何志恒一转眼跑到前边去了。
　　张晓云气急，当下想着，千万别想着去改变一个男人，至少，她没这样的本事。她从后面追上去，拎着包向他身上甩去，咬牙切齿说他烦人至极。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又各自走自己的轨迹。何志恒已经是知名建筑师，又在开辟新的领域，何氏亦有大把的钱拿来投资，他亦有机会成立建筑公司。张晓云继续培训业务，在此期间又联系了几个老客户，维护了几单保险业务，她亦无大志向，一点一滴即是成就。
　　明天培训结束就要返程了，自上次也并没与何志恒再联系。张晓云亦不知何志恒何时返程，于是打电话给他。电话那边无人接听想必是在开会。于是发信息给他，电话只打一遍，决不再打，他若想联系自然会回复。一直到晚上，他也没有回电话。张晓云道是很适应，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有失落吗？真会有一点，要不干嘛总盯着手机，转念一想，现代社会，谁不盯着手机，一天看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