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舆论盛宴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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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瑞尔和因吉亚，在一片有序的闪光灯中退场。
但曾经的“现象级网红”和弟弟从机场一起回来的照片几乎点燃了全网围观看客的热情，蠢蠢欲动的私人媒体蓄势待发，拉瑞尔在Y大入学前夕从十区回来的消息为饥饿的食客们奉上最好的前菜。
“盛宴”的整改调令一发，沉寂了一个月的联邦舆论场需要一场新的狂欢。他们也嗅到了这一桌自“盛宴”大赛开办以来，他们所能享用的最大的宴席。
拉瑞尔一回家就被父亲叫进书房，因吉亚没去偷听，因为拉瑞尔的share帐号收到一条私人消息。
很早之前他就在偷偷和咨询师助手一起管拉瑞尔的账号，前两天整改调令一发，她就把帐号管理权限都丢给了因吉亚。
心理咨询师不是不愿意帮拉瑞尔，是她也要吃饭，这潭水太深了，她摸不到底。
“拉瑞尔，我被要求延缓入学半个月……你怎么样了？也是因为被延缓了吗？”——卡尔。
私人消息是当初“盛宴”大赛的另一个一区选手卡尔发的，他不是这一届被重点关注的选手，但是在大赛的整改调令下发后，他的热度反而还比之前高了。因吉亚去查过，有五六个普通选手和他是一样的情况。
“系统，我的权限也无法查询卡尔的个人剧情？”因吉亚把卡尔的消息搁置一边，查看拉瑞尔主页的留言情况。
“是的维持者。”系统的回答不出所料。
主页下方的评论反而没有网上舆论环境那么乱……但是诺顿下台之前那条认为拉瑞尔急需心理治疗的留言却成为主流，最开始天天留这条留言的人早就有半个月没发消息了。但是下面全都是跟风说拉瑞尔被“盛宴”大赛害死了的人。还有说拉瑞尔替因吉亚受罪的。但最严重的，也是最偏激的一群人，都认为拉瑞尔有“亲诺”倾向，说拉瑞尔一开始精神就有病，阴谋论怀德夫妇……
而且这种言论只会随着拉瑞尔的被治疗越来越多。当初“盛宴”大赛都能训练出那么多狂热的观众，现在拉瑞尔无论是有错误的政治倾向还是精神有问题，都会被他们大书特写，划成典型。
因吉亚自己的社交帐号上，拉瑞尔的粉丝群现在已经改名了，再没有任何人谈论任何关于“盛宴”的事，每天上线刷新的只有一条又一条的退群通知。
群里越来越少的灰色头像。
视频应用里，所有一切关于“盛宴”“选手”等相关敏感词的视频剪辑于今天凌晨之前全面下架，一夜之间，“盛宴”冠军变成了全网毒瘤。
就像两个月前的晚上，拉瑞尔在一夜之间火遍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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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很抱歉……”怀德先生拿出两张单子，站在书桌前对拉瑞尔鞠躬——
“您别！”拉瑞尔一个箭步冲上钱赶紧扶住他：“我都还没看呢？您怎么就知道我不乐意？”
《致拉瑞尔 怀德同学的延缓入学建议书》
《入学通知书（A大）》
拉瑞尔低头看了一眼标题，把父亲的肩膀按回去：“挺好的啊，我去A大，以后每天都可以放学回家。”
“我和A大的校长联系过，他们希望你能避开新生野外生存训练，下个月一号直接入学，文学院，金融学院，法学院的专业你任选一个都可以。”怀德先生想尽可能把事情说得再好听一点，只是……
拉瑞尔的目光在父亲鬓间的白发上碰了一下：“您怎么还在书房摆上烟灰缸了……”她笑得有点心酸，随手抄走了老怀德的烟灰缸：“好呀，那我要去A大读语言学。只是……您和妈对因吉亚是怎么安排的？”
她从大赛回来这两个月，因吉亚一直呆在家，休学得比她还早。
“因吉亚……”老怀德在女儿面前习惯性想取枝烟，结果拉瑞尔趁势把他一包烟都抢走了。“妈妈现在都不劝劝您的吗？怎么能这样抽下去？”
老怀德面对女儿实在硬气不起来，“附中的入学考试时间是在年末，但是他不愿意去九区，他以为我们是不要他了。”
“……他骗你们的。”拉瑞尔摇摇头，目光略过门缝：“那小子聪明得很，他什么都知道。”
她也很聪明啊，正在偷听的因吉亚想。
其实不只是拉瑞尔，这一届选手中今年考上学校的起码就有8个，拉瑞尔，卡尔，加乐丝，杰登，利亚姆……按照原剧情，后天加乐丝会在个人主页上宣布自己休学一年，同时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她没病，她很清楚，可是清楚并不能让她正常入学，正常生活，不能喂饱网上那群等她掉下油锅的食客们。
她像每个脆弱又无助的小女孩一样，老老实实的接受“治疗”，从软禁到入院，她从来没有反抗过，只是要求带上自己的书。
世界的主剧情线里没有加乐丝的结局，她是被迫害最早的，也是游戏中除了拉瑞尔最惊人的女选手，却在这段漫长而荒诞的“盛宴”中过早的退出舞台，悄无声息。
书房里，拉瑞尔还在和怀德先生交底：“您能不能大概说下，他们想要什么结果？”
怀德先生瞟了一眼书桌上的两张单子，迅速移开目光。“他们需要你在“受教育”之后表示你被大赛错误诱导，自我反省的心得。”
怀德先生说得很克制，但拉瑞尔多少能猜到点什么：“总之，其实这个学校我也就是去玩玩……”
拉瑞尔看向窗外的桐木，她自嘲道：“教育要怎么教？难不成我还能和民主党的成员一起上课学习？”
门口突然被敲了一下。
没人推门，拉瑞尔站起来急匆匆过去关上门，然后迅速把自己塞回椅子里。
“受教育的重点，是要表现出你被教育的原因和内容。”老怀德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慢慢敲：“上面组织学习之后，认为你是被诺顿时期的“盛宴”茶毒的典型。茶毒表现在性格方面。学什么已经定好了，学得怎么样……”
拉瑞尔伸出一只胳臂支着脑袋，微笑着胡乱点头。
老怀德收回手，挺直的脊背颓然弯下。
“要学得深刻……没有定性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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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书房的谈话结果就是……怀德夫妇从拉瑞尔姐弟从十区回来后，突然闲下来。倒不是一直待在家，但再也没出现因吉亚和拉瑞尔各占一室，家里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全都静悄悄的没人气的情况了。
因为拉瑞尔再也没提起起床抢走客厅。
新的心理医生很快来到怀德家，一起来的还有一些陌生的政府官员，老怀德似乎和他们认识，只是大量的书籍和贴画海报被送进客房。当天晚上，怀德夫妇连夜订购一套新的卧室用品，然后全部送进客房。
第二天下午，“医生”在治疗结束后和怀德夫妇在书房聊了一会，然后又有新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往客房里送。
只是还是没有拉瑞尔卧室里的东西多。
拉瑞尔至此之后一直待在客房里“接受治疗”“受教育”。家里各色墙壁装饰被撤下，民主党的贴画海报贴得到处都是，一家人被要求每周一观看联邦新闻，每天阅读新闻日报。
这是因吉亚和怀德夫妇的作业，拉瑞尔的似乎和他们的强度完全不一样，因为拉瑞尔很少再出客房的门。
每天到了饭点拉瑞尔会像游魂一样飘出来，坐在桌尾快速吃完就走，每天晚上因吉亚睡觉前都会看到拉瑞尔抱着一叠纸往因吉亚的房间走。或者是某天早上穿着一身奇怪的制服，然后早早走进书房。
因吉亚悄悄去看过，拉瑞尔是在“读书”。
书房里架着摄像机，老怀德坐在一旁“监督”，拉瑞尔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矮凳子上，举着一叠稿纸，双腿并拢，两肩平齐，声音响亮。
周末的时候，拉瑞尔在心理医生和怀德夫人的陪同下出去了一趟。下午2点整出门，然后5点钟到家。
这段期间又有一批“政府官员”来到怀德家，他们四处打量，到处翻翻捡捡，连怀德夫妇和因吉亚的卧室都没放过。然后重点检查书房。
因吉亚觉得他们是在“批阅”拉瑞尔的“作业”。
因吉亚在系统的提示下提前藏起来一堆关于“盛宴”大赛的违禁品，不过他的杂志漫画甚至电脑游戏还是因为超出年龄限制被斥为“暴力，色情”。为此因吉亚的东西都被没收了，每周还多了个新的作业——联邦新闻总汇的6000字学习心得。
怀德夫妇也没逃过一劫，分别因为书房的书籍以及保养品的来源违反最高法院最新下发的法律条令细则多了每天新闻日报的学习笔记，1000字。
结束时间未定。
十月前的某天夜里，因吉亚起夜发现客厅里有一大块黑色物体，物体中间里面有一点光亮。因吉亚吓了一跳，仔细一看。
是拉瑞尔。
“你半夜不睡，在这吓人？”因吉亚骂骂咧咧，没好气坐在拉瑞尔面前。
拉瑞尔没理他，她似乎是因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所以才看起来像一大块巨大的黑色。那一点光亮是手机屏幕。她的脸在黑暗里很模糊，隐约的轮廓瘦削，眼眶的线条太深，一双海绿色的眼睛藏在浓郁的黑暗里。
“因吉亚”最好不认识这套衣服，所以他直接说：“你这是在哪捡到破烂？我去叫爸妈了。”按理说，他最喜欢做一切能挑起拉瑞尔怒火的事。
“闭嘴。”拉瑞尔声音压得很轻，恶狠狠的一把将他拉回来，将一只耳机塞到他耳朵里。
耳机掉了，因吉亚赶紧把它扶回来。
【whos that shadow by the water who has come for you
In the lilac and the roses I will hide you】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舆论盛宴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