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个护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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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你的脸，微凉的温度让你脸颊烧红。
按理说被初次见面的男人如此轻佻地触碰，你应该会羞恼、愤怒，一把打开他的手，也许还会骂上几句。
即使他是个英俊儒雅的帅哥。
但你没有。
你只是呆呆地仰着头，望着他润泽魅惑的翡绿双眸。你感觉自己迷失在这片深绿中了，双目失神地看着他，任由他捧住你的脸，绯薄的唇吐出低沉柔和的声音。
“我需要你看管照顾好我的父亲，明白吗？”
他的指尖随之亮起幽绿的光，窜进你的脑海。一瞬间仿佛心神坠入无边无际的温暖迷梦，你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明白，先生。”
洛基满意地笑了，他在你身上留下了他的法力，这样即使他回到阿斯加德也能通过你感应到奥丁的情况。当然也足够迷惑一个小小的凡人，让你不起疑心，好好为他办事。
他放开你，周身气息冷淡疏离了不少，透着不可逾越的高傲。
洛基把身边的轮椅推给你，神智刚刚稍微清醒的你连忙小心接住。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上面，他看上去很不好，头微微歪着靠在椅背上，右眼上是黑色的眼罩，左眼浑浊黯淡。埋在胡须下的双唇蠕动，似乎在呓语着什么。
“如果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请不要取笑他。”他叹息着说道，眼中却分明闪烁着轻快的笑意，“他已经太老了。”
你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来。
你对他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请您放心，绿荫园护理之家一定会照顾好您的父亲。”
2.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你推着霍普金斯先生在养老院内的林荫道散步。
轮椅上的老人十分安静，他微微抬起头，蔚蓝的左眼倒映着树叶缝隙间的一小块天空。
他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一束束细小的金色光斑落在上面。
老人就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
这就是霍普金斯先生神智比较清醒的状态了，他很少说话，长久地沉默着。疲惫和悲伤浸透了漫长岁月，从他衰老的身体里满溢出来。
你缓缓地推着轮椅，想起老人的儿子，那位英俊儒雅的黑发男人。
3.
霍普金斯先生已经来绿荫园一年多了，你却只见过男人一次。
那也是你带老人出来散步的一个下午，一切都发生地毫无预兆。
他突然发出一连串含糊混乱的声音，神情激动，放在扶手上苍老发皱的手开始颤抖。你被吓到了，想俯身察看老人的情况，却被他身上猛然爆开的一团金光撞开，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你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身着墨绿奇特服装的高挑男人，他站在老人身前，一只手按在花白的头发上，幽绿的光在他掌下源源不断地流入老人体内。
两种法力碰撞出耀目的金绿，无形的波动爆发开，卷起层层枯叶，衣袍翻飞，猎猎作响。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纠缠，苍白俊朗的眉目严肃冷淡，金绿两色的璀璨光芒在他眸中闪耀不定。
他盯着失控的老人，晦涩古老的咒语从刀锋般的薄唇中流出。
庄严耀眼，恍若天神。
4.
洛基喘了口气，过分使用法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又添了一分虚弱。
这样的失控对奥丁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他没有休息，又检查加固了几遍老人身上的各种禁制魔法。
一切结束后奥丁已经在轮椅上昏睡了过去，他看上去那么苍老衰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中庭老人。
洛基单膝跪下，让自己能够看见他低垂的脸。他捧起奥丁的手，想起他刚知道自己身世时和奥丁的对峙争吵，那时他也是这样昏睡着，倒在武器库冰冷的台阶上。
不过几年时间，甚至还不够洛基从前和索尔的一场冒险。
如今却物是人非。
“您很想念她是吗…”
我也是……
他低声呢喃，像一个稚童伏在父亲的膝上，也只有在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候他才能小心翼翼地汲取一点虚假可悲的安慰。
这样脆弱的温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洛基把奥丁的手放回膝盖上的毛毯下，站起来。
现在，他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的你。
冰冷的怒意在翠绿的眸子里蔓延，但很快又消弭无影。
洛基在仙宫感应到他留在地球的法力附近的能量暴动，抛下建到一半的巨大金像，匆忙赶来。
他迁怒于照顾奥丁的你，但也清楚这根本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又何必为难一个凡人。
绿色的光影从他脚下升起，洛基换上了中庭人的服饰，蹲下来伸出食指点了点你的眉心。
5.
一股凉意从眉心漫开，梳理了窜入体内躁动的能量，你醒了。
你睁开眼睛，蹲在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你能看见他噌亮的皮鞋，穿着黑色西裤的大长腿。
你撑坐起来，仰头看着他。
长款的黑色大衣将他衬得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下颚，清雅而矜贵。
他眼睫低垂，冷淡地看了你一眼，转身推着轮椅向住宿区走去。
你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在那双绿眸中感受到了冰冷的危险。
6.
“Frigga…oh, my Frigga……”
老人含混的呼唤打断了你的思绪，你熟练地蹲在他身前，拉起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
“Frigga, my love, you come back to me……”他握住你的手，似乎将你当成了逝去的爱人。
你安抚地说：“是，我回来了。”
苍老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浑浊的泪水从他左眼流下。他沉浸在快乐的幻觉中，不住念叨着爱人的名字。
你叹了口气，站起来推着老人回房。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一个护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