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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目的一,致命的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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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那个她死后在流魂街的家。
常常想起的,是那个为她魂葬的死神。褐发,黑眸,眼镜,嘴角习惯性的温柔弧度。即使知道那很大可能是虚假的完美笑容,还是不由自主地沦陷。他亲手给她的左手系上红色的丝带,告诉她:“吾名蓝染惣右介,五番队队员,要成为死神啊,辛夷。”
右手抚上那有些破损的红色丝带。如果不是它,她怎么可能从东流魂街40区,耗尽了4个月的时间走到1区。眼泪泛上眼眶,我有好好在真央学习,你看到了么,啊介。
3月一次的采购时间,辛夷简简单单买了点东西,就向那个屋子走去。那个时候,收养了自己的“父母”。虽然那对父母觉察到她有灵力之后一个星期就一脚把她踹了出去。顺便附带上一句:“没成为死神就别来见我们。”
——时值,真央招生。
那个时候的自己,答的卷子一字未写,交上了白卷。最后的灵压测试,好像也是平平的样子,辛夷其实并不怎么在心。因为她相信,再差,也会被录取的。静灵庭,需要更多的炮灰来补缺前几次大规模战斗的创伤。其实她有仔细观察监考老师的面色,但是不知道是监考老师太面瘫导致未获得任何信息,还是自己那时太稚嫩。那白色的披风,背后印着大大的六。
——朽木银岭。
很出乎意料,进入了全是贵族和尖子生的一班。自己没有观察到,名字,是排在最上面的一个。辛夷的天性放荡不羁,却几乎每次以最多的缺课次数和吊儿郎当样子,占据了榜首。那个从前经常指着自己喊着“为什么你这混蛋这么轻松都是第一!”的贵族小子,也死在了一年前的战斗中。
手碰触到了木门,略显粗糙的质感告诉她时间的流逝。风吹来,腰间的短刀有些晃动。找到斩魄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啊……是那个时侯要跳级的时候吧。
本想就这样到毕业,谁知,自己与藤崎柳如的流言愈演愈烈。自己,也只不过是,看着这小子几乎每次被批,帮忙而已。最终,还是在藤崎家主找到并好好交流一番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交递了跳级申请书。申请书很快被批准,自嘲地勾起嘴角。已经,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成为炮灰吗?不过,这样,是不是离你又进了一步呢,啊介?
跳级考试,好像是啊介和夜一来监考的吧?夜一的要求很简单,白打接下蜂绡绫100招就算合格。啊,蜂绡绫现在好像改名成碎蜂了呢。不过,记得自己只不过是在50招内疚把她的木剑挑掉了吧?那个时候,自己不是自己,所有的剑法,好像都是身体自己存在的一样。
夜一直接指着百米开外的靶子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这个位子上不准动,把那个打穿。”
伸出食指:“破道之四,白雷。”白色的光束在晴空和树木的围绕下十分显眼。夜一的身形晃了一下,回来一脸惊诧:“鬼道白打,通过。”而后扛着蜂绡绫走远。
记得自己看着啊介,眼泪不止。他的手抚上脸颊,如此温柔:“辛夷,欢迎回来。”低沉的嗓音是让自己如此怀念。
“嘶啦————”仿佛什么被撕开的刺耳声音回荡在脑海中。眼泪停止,身体僵硬。
“辛夷,怎么了?”啊介疑惑地看着自己。
“好像,感受到什么。冰冷的,孤独的,却找到同伴的欢喜。那样的呼啸不止……”
“去吧。”啊介笑得神秘。看着自己瞬步离开。
【白衣。】温柔而清冷的声音唤回自己的意识,那是自己用的名字。
——假名。
‘我没事。呐,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吗?’
【记得。】略带怀念。
‘你在我跳级考试的时候突然呼唤我,我那个时侯可是应付不来你呢。
【怎么会。】
‘怎么不会……等我赶到西流魂街3区的郊外的时候,突然就陷入了幻境,被夺去了五感。还要时刻防备你那极其接近于现实的幻术。只要认为那是真的,就会被划伤。我那时可狼狈了。’
【但是你通过了呀。】
‘当然通过了,不通过的话等着被你杀死吗。’辛夷没有收回放在门上的手,抬头看着耀眼的阳光‘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我满身是血倒下的时候,就看见啊介略显惊讶的面容。’
【那是当然的,那个时候你才是三回生。】
‘多谢夸奖。’
【噗……】温柔的声音突然不那么清冷,满满的,都是感情|色彩。
‘出来晃荡很开心吧。’辛夷并不惊讶,她的斩魄刀,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就是,他们是双生子。
【清光也真是的,这样的谈话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哀怨的语气。
【你在睡觉。】依旧是清冷的语调。
‘灼空,不要闹了哦。’
【是~】
推开木门,尘埃掉落些许。光束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漂浮的尘埃拼命躲藏,却依然逃不过。整齐地摆设,熟悉的格局,不变的用具,缺了什么呢?啊,缺了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张大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体没有力气移动。
“啊,是辛夷啊!”热情,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那是熟悉的面容。隔壁酒店的婶婶。
“婶婶,他们……”我开口,语气中满是质疑。
婶婶一瞬间露出了然:“你都知道了啊……两年前你的父亲去世,只留你的母亲独守空寡……”
怎么会?!怎么会?!母亲不是说父亲去了别的区采购原料了吗?!不可能的!
“婶婶,那母亲呢!母亲呢!”我大声喊着,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离3个月还差一天前,这里突然遭受了虚的袭击。你的母亲……唉……”婶婶的表情充满遗憾,“可惜辛夷你当初没有来这里参加讨伐,否则,还能……”
“婶婶……母亲,有说什么吗……”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看不清景象了,眼中朦胧一片,只留下婶婶模糊的身影。
那次是由五番队进行讨伐的,我知道的。那只虚。因为我其实已经是五番队的预备队员了。啊介告诉我这个消息,要我不去。他说他怕我受伤。
“她知道那是五番队队员,她问着那些队员,你是否安好。”婶婶回答着,语气哽咽,“我看着她满身鲜血,听着那些队员说着你的伟大事迹,强大实力和看着他们的满脸崇拜。安心走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想象得出来母亲那时的表情,温柔而安详,欣慰而自豪。即使她平时有些野蛮,也终究是爱我的,“婶婶,我想静一静……”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听啊介的话……为什么当初没有那么快赶过来救下母亲……那是我在这个世界获得的第一个温暖之所啊!
“好好发泄一下吧。”婶婶叹气,轻轻关上房门。
我转身,扑入啊介怀里,那是我所眷恋的淡淡的莲花香味。干净而清凉。
“啊介……啊介……你是坏人……坏人……”眼泪浸湿了啊介的衣服,那黑色更深,像无止境的黑色世界。
啊介的手温柔抚摸着我的头,揽着我的腰的手坚定而有力。声音低沉醉人:“没事的,没事的。”
就这样沉默,只留下我的哭泣声和啊介的安慰声。
突然,啊介想起了什么:“再不快点回去,银要一个人去偷柿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那可要快点回去啦!那小子敢一个人去偷或者偷吃,我可饶不了他!”望进啊介那深邃的眸子,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感,但它清晰地映出了我。眉眼弯弯,嘴角上挑,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我很早就决定好了,即使啊介抛弃我,我也会跟着他到海角天涯。我,早就沉沦在这个漩涡里没有办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