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魂录》慕罹faliing

7、第06章：学院祭始

　　虽说语溟对内秦派来帝卫有一点意见，但是在开学几个月还没有在这三百人里找出谁是她的帝卫之后，她也就信了事前父亲说的不会影响她日常生活之言。
　　在突破至灵勋境之后，她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一般一年生的轨道上。由于她现在每周只有两门课要上，比起每天忙得脚不点地的同学，可谓悠闲至极。封樱封月也属于忙疯了的范畴，于是乎，并没有主动去结交什么同学的语溟彻底成了没人搭理的闲人一个。
　　转眼间，到了四月底，而即将到来的五月，是学院举办一年一度的学院祭的时候。
　　所谓学院祭，其实就是一场大乱斗，是学校所有人都能报名参与的擂台赛。虽然在学院祭的比试里就算赢了高年级生也不作为升年级的凭据，但许多人会通过年中的学院祭判断自己年末大概能成功挑战几年级的学生。同时，五月学院祭的比试也是为了六月份的中洲学院大试选拔参赛成员。
　　中靖学院在学院大试拥有16个参赛名额，因此学院祭的16强就会直接得到这些名额。不过学院出于自身的考量，目前的12年级生是不用参加前面的比试直接拿到16强的席位的。而剩下的这些位置就是在数轮的擂台赛中角逐出来。
　　虽说这是一个试手的好机会，不过语溟思忖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报名参赛。她虽然对12年级生有基本的了解，但是受年级教学内容的局限，对整个中靖的实力水平还是不甚清楚，通过观战看看学校的大致水平也是好的。虽然入学时她就足以和12年级一战，但她来这学校，比起学更多是为了更好的看，来日方长，倒并不急于一时。
　　由于学院祭的存在，五月份不上课。整个学院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擂台之上。
　　大混战的第一天，语溟便与同样没有报名的封樱相携来到了中苑的中央广场。
　　12个年级是以不同颜色的校袍来区分的，而此刻放眼望去，除了12年级的黑色校袍不见踪影之外，每色校袍的数量在观战席上相当可观。
　　找到位置坐下之后，封樱小声地说：“看这架势，大半个学院都来了吧？”“我觉得是。”语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溟儿，”封樱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之后又问到，“连月儿都报名参加学院祭了，以你的实力为什么却没有参加呀？”语溟干笑了一声道：“我啊，想多瞧瞧涨涨见识呢。反正年底升年级的时候总归要打的。”听她这么说，封樱秀气的眉毛微皱，沉默了下来。
　　说话间，这一日的擂台赛终于在胡涟和学院另一位长老怀英的宣布声中，开始了。
　　由于学院祭的擂台赛是完完全全的混抽，所以像是一年级对上十一年级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开始之后连续几组都是还显稚嫩的新生对上了高年级的学生，几乎都是被暴力碾压了过去。
　　不过语溟还是大致地看出了点名堂。之前据她所知，12年级的实力大概是整个学院里落差最大的，大致分布在灵勋境的中段到神灵境初期，上来这几个着深紫袍的10年生和深红袍的11年级生也是有灵勋境上下的水平了。
　　将近这日中午的时候，轮到了封月的比试。她的签运还算不错，抽到的是个三年级的学生，对面还是个水属性的仙术师。
　　封月二话不说，手中法诀一捏，两道明亮的火焰从她指尖欢快地飞奔了出去。
　　【不管是这火的灵性还是强度，都比四个多月前强上了许多。】语溟的目光聚集在那两道狂奔而去的火焰上，目光亮了一亮。
　　对面的术师则是右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水元素球在他的手上凝聚。
　　“月姐姐这场，应该是能赢下了。”语溟看向那个水球之后，这般说着。
　　封樱一愣：“我是水系术师，从我的角度看这个人的实力似乎和月儿在伯仲之间啊。”“月姐姐在这火带术的运用上应该是受到了开学时和苏学长打的那场启发，控制元素的精准度可比对面这位要好多了。至于境界嘛···”
　　她二人说话间，只见封月的一条火带似乎钻入了水球中销声匿迹，另外一条则是紧紧地缠住了水球，似是想将此间水分蒸发殆尽。然而就在这一条火带与逐渐减小的水球相持不下之时，只听“砰”地一声，适才失去踪影的那团火焰与外面的火里应外合，在一个合适的临界点，把水球炸掉了，而对面的术师在水球破裂的一刹那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呕出了一口血来，封月的火带顺势缠绕而上，指住了他的喉咙。
　　“本场比试，一年级，封月胜！”
　　闻言，封樱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
　　“姐，你看我居然过了第一轮了！”下场之后，封月便兴高采烈地扑向了自家孪生姐姐。封樱也是以微笑回应了她，只是扫向一边笑吟吟看比赛的语溟时，眼光里多了若有若无的忌惮之色。
　　而语溟，则是笑吟吟地给靠在封樱肩膀上冲她笑的封月比了个大拇指。
　　由于参与的人数众多，这一日，比试散场时，连第一轮比试都未曾结束，不过胡涟和怀英两个副院长看起来对此没有一点担心的神色，众人便也各自散去，等着第二日继续观战。
　　散场之后，看着独自走向房间的语溟，封樱忍不住便对封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月儿，我们是三年前认识溟儿的是吧？”沉浸在喜悦中的封月疑惑地看了眼她，回道：“是啊，她才七岁就敢一个人跑到黑街玩，我们两个难得跑一次那里还得带上家里的护卫呢，那次要不是我们正好带着土叔，要把对面黑窑的人赶跑可不容易。”“可月儿你有没有觉得，那次虽然溟儿一再向我们道谢，她家里也送来很多贵重的谢礼，但我们救下她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啊？”“她那时候才刚7岁，平时又是被秦氏宗族护的很好的样子，帝都外面这种脏事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宗室小姑娘怎么会了解。”封月挽着封樱的胳膊，疑惑地问，“姐，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溟儿感兴趣啊？”封樱叹了口气：“今天你比试的时候，对面一出手她就说你要赢，当时入学的时候也是，只有她在12年生手下撑了那么久，我就在想她的实力怕是远超我们想象，当年未必需要我们救她。”封月听她提及今日的比试倒也是一愣，不过旋即又说：“可是月儿不明白姐姐在担心什么啊？就算当初我们是多此一举，与我们这两年相交之谊又没有关系，就算只是泛泛之交在这中靖也算是熟识，有什么好忌惮的。”封樱闻言，目光闪了闪，没再说话。
　　擂台赛举行了两轮，足足花了半个月时间。封月在第二轮遇上了九年级的学生，挣扎一番后终是不敌，败下阵来。两轮擂台赛结束之后，还剩下两三百人，而这些人面临的第三轮挑战却让语溟觉得十分有趣。由于中洲小试的16个名额已经被12年级占去了13个，剩下所有的人能争取的名额只有三个，而擂台模式一轮一轮筛下来的时间过长，所以第三轮采用了大混战的模式，入场之后所有人进入大混战，最后剩下的12个人方能得到下一轮擂台赛的资格。而在此之前的两轮擂台也是为了初步筛掉实力过弱的学生，避免在这种混战中受重伤。
　　这种类型的比试激烈又有看头，所以几乎全校都来围观了，连12年生也不例外，这一日，竟是悉数到场。一时间，这偌大的广场喧闹无比。
　　随着巨大的结界顺着中央广场的边缘连缀而起，至场中闭合，只听此时胡涟一声令下，场中顿时光芒四起。
　　语溟眯眼朝场中看，一片混乱中并看不清多少东西，只是能看到开场后不久就有人被不断甩出结界外。
　　【估计再这样打一会儿就会有人陆续组队打架了吧。】她这样寻思着，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似有很阴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她心下一惊，眼神虽然还停留在场内，魂力却已经悄悄地探出去找寻这阴冷视线的来源。
　　虽说幽影一事尚不至于让她杯弓蛇影，但是这带着凛冽寒意的目光她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只是当她的魂力逡巡一圈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真叫她愣了神。
　　收回停留在场中的目光，语溟谨慎地向四周看去。然而视线所及，都是盯着内场一片火热的学生。她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只能作罢。正欲去瞧场中此时情形时，却看见坐在学院教授席后方的12年生里的云祈，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
　　【大概是我眼花了。】语溟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声，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场内。此时场中人数已经锐减，而且果然如她所料，各自抱团为战。有些是几个深袍的10年级和11年级凑成了一堆，也有些是人数众多的低年级抱团取暖。而此时几队高年级生显然一致认为先干掉低年级生是一个好选择，联手递招的情况下，低年级生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而在这节节败退中，有一个穿白袍的一年生引起了语溟的注意。行进到这个阶段，还能幸存的一年生，想来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在左支右绌的低年生中，此人也未见狼狈之色。语溟凝眸注视了会儿他左手曲曲伸伸，忍不住挑了下眉。果不其然，下一秒，围攻的其中一队似是有人无意间把一个凝实的火球砸进了边上的一队人马中间，而被袭击的这一队似乎也是大怒，斗气光练立时劈了回去，场面顿时从围攻又变成了大乱。
　　这秘术语溟要认不出来她也不用姓秦了，这疑迹正是秦氏三宗里宓芜宗的拿手秘术之一，能在一定范围内强行更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的攻击轨迹。这个眉心一点朱砂的男生，肯定是秦氏宗族的人，而在短时间内无缝更改了两个灵念境的攻击，这人的实力也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家学她能认出，场中人却未必，当技能的走向完全乱套，众人惊疑之下，一度变得有序的内场顿时又乱成了各自为营的混战场面。炫目的仙术，朴实的斗气，无形的魂术和神出鬼没的秘术斗作了一团。
　　在这种场面下，语溟算是看出来修炼斗气的体术师的优越性在哪里了。一片混乱之中，体术师未必是最强的，但一定是保命水平最好的。和其他术师比，真的非常抗打。
　　她还琢磨着，这一次，那个不知名的的秦氏子弟怕是要一鸣惊人。
　　等最后一团混乱中打到场中终于只剩12人时，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五位深红袍的11年生，四位深紫袍的10年生，1位深蓝袍的9年生，1位深棕袍的7年生和那个一年生。
　　她心里对年底的跨级挑战也有了个基本的考量，以她的正常发挥来说，11年级是问题不大，至于能不能和12年级的一战，就还需要看决出前三之后他们和12年级的比试来判断了。
　　念及此处，她的目光投向了12年生的坐席，眸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