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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冯采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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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在门外焦急的等待,顺便跟冯采薇的助理冷嘲热讽互相拆台瞎哔哔了几句。
“省省吧,大丹姐。就你家采薇?科班出身又怎么样?就会流泪扮柔弱,明明走的爱哭小怂包人设,还非得来蹭大女主戏,知道杨导怎么吐槽的不?一场祭河神戏,泪花的补了三次妆。再叫她发挥下去,杨导办公室都完蛋了。”
“你真是够了啊,你家小红就牛逼了?台词都说不利落,好好当花瓶就行了,这种人要是刷脸当女主,那整个娱乐圈都完蛋了。”
正巧这时,展红绫从屋里出来,她急忙迎上去。“怎么样?”
展红绫看到了冯采薇的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次没办法给你炫耀了。”
大宝的脸色顿时难堪至极。
冯采薇的助理看到了,夸张至极的哈哈大笑三声。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大丹立即接了出来,随后踩着高跟鞋飞快下楼。
大宝转身顺着玻璃往下看了一眼,冯采薇依着车门站在那里,香车美女,无比养眼——而且有钱。
“嘁,不知道被哪个包养了,还不知道低调点。”
说罢嫉妒又羡慕的视线转回来,对上展红绫,口吻沉重:“我原本还以为你这张脸能胜过钱的诱惑,冯采薇一言不合就带资进组,遇到这种对手真是日了狗了。”
展红绫苦笑:“不是冯采薇恶意竞争,真是我没弄好。刚刚我破音了。”
“呃……”
那是一段需要扯着嗓子喊的戏,悲痛欲绝又心胆俱裂。
“为什么要离开我,雪米!我的雪米!老天爷呀,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早说过,你的命是自己的,不是我的,你怎么这么傻。”
展红绫表情到位,状态到位,奈何声音里没有感情,显得无比尴尬。
她觉得是她本质上情感过于淡漠心思过于内敛的缘故——连外婆去世,都没有眼泪,只有静默,要她如何演出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肝胆俱灰?
叹了口气,她也顺着大宝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僵住了。若是男人,那看僵住的是冯采薇的曼妙身材,若是大宝,看上的就是冯采薇的限量版豪车,而展红绫,她能看到鬼……
她清楚的看到冯采薇身后不远处跟着淡红色的身影,如同剪纸,如同水彩画,身形飘忽,诡异阴邪之感却形同实质。
展红绫一口气刚叹完,又倒抽了回去。
这个竞争对手,她叫冯采薇,她自幼荣华富贵,做事高人一等,容貌艳压群芳,气派富甲一方。这不是可恨的,可恨的是她明明出厂设置如此牛逼,却偏偏一副小白花小可怜做派,一言不合嘤嘤嘤,二话不说泪水直流三千尺,仿佛全世界都在欺负我。
刷脸不行,还能刷卡!我直接当投资人,成试镜小花变成你金主爸爸,就问你怕不怕?!
遇到这种竞争对手,展红绫简直一万个卧槽。
那么问题出现了,这个对手仿佛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我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看她死呢?
大宝看着展红绫脸上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闺女,你不是刺激受大发,傻掉了吗?大不了,大不了咱们重新签合同,少要点片酬,请个配音演员?”
大宝爱财如命,能做出这种让步,简直可以说是亲妈。
“不不不,来来来,我请你喝东西。”展红绫递给大宝一杯橙汁,靠在落地窗上,瞧着那骚粉色马萨拉蒂倏尔远逝,自己啜着吸管摆pose,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等回到自己的公寓,展红绫美美的泡了个澡,对镜自照,感觉自己美出了新高度,手腕还是有点疼,毕竟轻微骨裂也是骨裂,没有那么容易好彻底。
一边的大宝还在跟杨导工作室谈判,希望再争取一下,愿意在片酬上做出让步。这个亲妈也是为她操碎了心。
“我们红妞至少现在人设正气凛然,社会风评一级棒。这好人好事做的,微博网警公安局都特意转发点赞了,这形象明显跟剧中主角有契合,完全可以打噱头,本色出演嘛。啊,嗯她是台词不好,半路出家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了……”
那一边大丹姐也在规劝自家嘤嘤嘤的小白花:“那就是个操蛋二逼,什么见义勇为,明显是脑子不太清楚,车上扒手能偷多少钱?现在都移动支付了,钱在微信支付宝里,扒手能偷走几个?连命都不要了,真是蠢货。什么正气凛然,我看是钱比命重。”
冯采薇脸上哭的梨花带雨,胸口挂着的大吊坠熠熠生辉,一个不妨就闪瞎人眼。
大丹姐想了想,心道这戏里除了主角,还有一个角色挺合适你的,就是女主的妹妹,白莲婊人设。
自幼在侯府长大,锦衣玉食万千宠爱,自从女主认祖归宗总后,就开始各种设计陷害,最后当然死的也很惨。其实戏份也很重,演好了也很出彩。
不过,现在她不敢说,担心冯采薇直接给她水漫金山。
回到自己别墅里,冯采薇换了身衣裳,开始对着镜子听着音乐做瑜伽。
这个别墅并不在富人区,而在京郊的山麓,据说雾霾指数比中心区低好几个点,美容养生特别好。当然,相对应的,这里也略显偏僻。
如此这般的如水凉夜,星光烂漫,淡月朦胧,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下雨,月落白沙,明亮洁净,仿佛秋霜。暑气横流,热成老狗的夏日,硬是被掰扯出了凉爽的感觉。
冯采薇换上了一身透明轻盈的真丝睡袍,坐在阳台上,优雅的举着红酒杯,沐浴着凉爽的晚风。那怡然自得又柔情横生的样子,像极了吸收天地灵气的狐狸。
并不像积极奔走,为演艺生涯拼搏的各方小花,她混娱乐圈看起来更像玩票。试镜不成功,对她的影响也不太大,最多是觉得不爽,很不爽!
她正不爽着呢,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滴声,滴答,滴答。啧,难道花洒没关紧吗?她放下酒杯走进大浴室,虽然我很有钱,但我是节约用水的好公民。
按开浴室的开关,她注意到花洒上果然在漏水,滴滴答答的,来回把把手旋转按压了几次,确定自己拧紧了,但水滴却像流不尽的眼泪一样,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啧,坏了吗,明天找物业好了。
她转过身去,却在一刹那注意到这浴室似乎哪里不对,地上有一根头发?雪白发亮的地板砖上,那根幼细的长黑发显得格外晃眼。
“这钟点工做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她弯下腰去,用纸巾垫着,小心翼翼的捏了起来,准备丢进垃圾桶里,结果这头发却很难缠,她来回甩了几次,都没丢进去,反而来回乱飘,黏在了手指上。
真是恶心。雪白肌肤,一丝黑,看上去又诡异又膈应。她又开水龙头去冲,却来回冲不掉,手背上一疼,那头发简直像钻进了皮肉里。
冯采薇尖声叫,终于发现不对。她的头发是特意染的板栗色,一个头上万,哪里来的这么不靠谱的黑色?!若说是保姆的,可那个保姆的头发染的酒红色,还被她狠狠吐槽过。
那这根头发是谁的?有谁偷偷进过她的浴室?!
私生饭,狗仔队,竞争对手?一瞬间冯采薇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却没注意到那头发在她雪白的皮肤下一点点蔓延。
冯采薇只觉得毛骨悚然,立即打电话叫人调电控,她自己看着来回切换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没发现她外出期间,有人到这里来过。走廊,楼梯,电梯都是正常的。那是谁来过,她又怎么进来的?!
冯采薇倒抽一口冷气,僵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个地方住不得了,她立即打电话叫人备车,自己随意收拾了包包,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墨镜出门。结果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就露出一张让她目瞪口呆咬牙切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