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霏霏终似我心》三岛小娘子

14、前程往事1

　　落辛暗了暗神色，突然想到一人，“纸鸢去魔界告诉她，明日澜序大婚。”落辛看着泠水池中毫无意识的镜水，眼底露出了几分可怖，从小养在四海的镜水，父亲母亲都舍不得碰一下，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落辛善妒，且还护短，在这天界众人皆知她睚眦必报，落辛出自蛟龙一族，自小便在天界生养，脾性高傲无比。

　　“母亲避讳我水族，当年的桩桩件件，渡那凡人成仙之事，我定要众仙皆知。”

　　“夫人若是这样做，在天界就无立足之地了。”纸鸢担忧道。

　　落辛哈哈一笑，“我何时说过是我？”说罢眼底划过几分意味深长。

　　纸鸢不敢猜也不敢问，乖乖奉命行事。

　　成亲当天，高鹏满座，众仙齐聚，热闹非凡。

　　“今日澜序大婚，本上神为何来不得？！”说话的声音着实不小，恰逢打断了二人成亲拜堂，热闹非凡的大殿霎时安静。

　　此话听着有怪罪之意，众仙随着说话人的视线朝大殿，俱是一愣，门口的神将皆是被此人重伤倒地。

　　资质尚浅的仙君满腹疑问，此人称自己为本上神，三界之内，能称之为上神的能有几位？

　　女子周身仙气浓厚，双眸中透露出神秘而又悠远的气息，面庞冷若冰霜，红衣长袍往那一站，任谁看了都是来闹事的，且行一步周身瞬化成冰，一众仙君见着气势连连后退几步。

　　“不请自来？”从澜序的语气中便听出了不满之意，更有半分慌乱，澜序的眼睛看向了一旁泰然自若的落辛，当初母亲名义上要她去池冥渊闭关，是碍于她上神名号，实则是池冥渊幽禁，十万来，云卷云舒，潮起潮落，澜序以为忘记她了。

　　落辛对着澜序挑了挑眉，神色间像是在告诉她，对于这个礼物他是否满意。

　　“卮言你不在池冥渊，出来作甚？”澜侑神情肃然凛冽，看着卮言的眼神闪过一丝厉光。

　　众仙面面相觑，卮言名讳三界之中无人不知，素有“冰雪女王”之称，皆无人识得她容貌，当年和澜序三公子的爱恨情仇更在三界传遍，本就三界众仙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圣主也极为满意为二人许下婚约，却在大婚当日，卮言失了踪影。

　　澜序不肯成婚，和她有大半关系，当年她已然是上神之躯，然澜序不过刚刚飞升上仙，对卮言的爱更多是崇拜是敬仰，被她的容貌心气所吸引，但澜序的爱从未得到过回应，爱，未有回应，澜序不罢休，拜于卮言门下为徒，与她朝朝暮暮。

　　“今日爱徒大婚，本上神不应该来吗？”卮言笑着问澜序，那一抹笑意竟让人毛骨悚然。

　　澜序面色一僵，看着卮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冷言道，“我与你恩断义绝！”他不愿听的是他与卮言的师徒身份，更深恶痛绝的是他一厢情愿。

　　那一刻秋姻的处境如履薄冰，脸色苍白，她扯了扯澜序的袖子，看着澜序的眼睛是期盼，同样她也用了十万年才走进澜序的内心，也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卮言与澜序的过往，她比任何人都在意。

　　“你才是我的结发妻子。”澜序抚了抚秋姻的发丝。

　　秋姻点了点头，暗暗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她坚信十万年了，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澜序已经放下过往。

　　卮言失笑的看着澜序，带着些许惆怅的语气道，“你当真放下了？”

　　“放下又如何？没放下又如何？”澜序面色坦然，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卮言让他的爱变得卑微，几曾何时，他天真的以为，他感化了她那颗万年不化的冰心，池冥渊外，他苦苦哀求，只为听她一句是否爱过。

　　卮言欣慰，波澜无惊的眼底露出丝丝讶异，他不在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她的一句喜欢，寻便东荒大泽的那个莽撞少年。

　　沉吟了片刻道，“你曾问过我，是否爱你，今日我来告知于你.....”

　　“闭嘴！我不想听！”卮言的话还未说完，澜序急忙打断，且是神情慌乱，撇过脸不再看卮言的脸。

　　卮言知道澜序在慌乱时，他就输了，她噙着一抹笑意道，“爱过也不曾爱过。”

　　在卮言的身上，第二次成为了天界众仙的笑柄，这样的回答无疑义是羞辱，澜序的眼神中生出一份肃杀冷厉，澜序大喊着，“卮言！”那张脸因为气愤而变得扭曲。

　　“十万年了，让为师瞧瞧你有没有长进。”卮言边同澜序言语，出掌击中澜序心脏，因气愤恼怒而跳动的心脏瞬结成冰，卮言一掌，若是平常上仙，大抵是归无了，澜序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放在心上冰冷骸骨的手掌。

　　见状，澜侑、秋姻皆想动手，澜序摇了摇头，说到底这段虐缘也由他亲手了结。

　　“住手澜序！”一旁迟迟未言语的母亲面露不悦，又看向卮言，“本座何时允你出池冥渊了？！”母亲的话语是质问也是命令。

　　澜序收回仙力，细小的火焰消于掌心之中，澜序攥了攥紧握的双手。

　　“本上神不过在池冥渊修行，何须你允？”一双眼斜斜上挑，卮言口出狂言，言语之中带着些不屑一顾。

　　众仙唏嘘，早就听闻卮言上神目中无人，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池冥渊深在魔界，对于卮言来说修行是顶好不过的，十万年的修行卮言神力到达巅峰，只是以一人之力，抵抗天界，真真实实以卵击石，只是天界从她过后，再未有人用冰雪用的她这般好。

　　澜序微微一愣神色惆怅，不知她此行何意，更是万万是没有想到卮言会说出这般大不韪之话。

　　可是一个宁愿被关在池冥渊中十万年的上神，却在澜序大婚之日不请自来，澜序的眼睛突然看向坐在一旁满脸饶有兴趣的落辛。

　　“母亲，卮言乃上神之尊。”澜侑突然为卮言言语。

　　言外之意，可罚不可杀，在天界上神之尊，是何等尊贵，更受万人敬仰，上神之尊莫说圣主，都做不得主。

　　“今日是我儿大婚，你若有话日后再说。”碍于众仙在场，圣主压了压气势，好声说道。

　　卮言嘴角一扬，一甩袖冷声道，“若是我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