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吃货之黑白死神[上]》芽**呀

81、Chapter 81 记忆

　　【琲世，你害怕我吗。】漫无边际的纯白色空间内，金木被锁在黑色的椅子上，低垂着头问道，在他对面的是同样被锁住的佐佐木。

　　佐佐木苦笑了一下，即使内心不愿，却不得不承认，“恩。”

　　【为什么？】

　　“因为。。。你很强。”佐佐木没有忘记在面对大蛇的时候自己有多无力，是金木帮他打败了大蛇，成功保护了库因克斯班的大家，但他却很畏惧这股难以掌控的强大力量，更怕金木会因此取代他。而事到如今，面对更危险的喰种，竟要让千叶拼命来保护他，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悲哀和绝望，“而且，我的心里开了好大一个洞，我感觉自己似乎要被那股虚无吞噬一般，被那个巨大的空洞吞噬，以及为了填埋那个空洞的。。。孤独。”

　　【孤独？】金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忽然沉沉地笑了起来，【你的身边有和彦，我却被困在这个虚无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和。。。彦？”佐佐木愣住了，直觉告诉他，金木口中的和彦就是千叶，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即将接近深埋在海底的宝藏。

　　【江琦和彦，记住，这是他的名字。】短短的音节从金木口中念出便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他缓缓抬头，望进那双带着茫然惊异的铅灰色眸子里。

　　与男人对视的那一刻佐佐木只觉眼前一黑，再亮起时他已经站在了黑夜里的漫天风雪中。他慌乱地环顾四周，那个面容俊秀的黑发青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泪流满面的青年跌坐在积满了雪的地面上，望着他的黑亮眸子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

　　那是——

　　和彦？！佐佐木只觉有电光火石在脑海里炸开，明明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容，竟感觉无比熟悉，他想要冲过去抱起和彦，却被定在原地无法行动，想开口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为什么？佐佐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穿着从未见过的黑色紧身任务服，手上沾着刺眼的血迹，脚边还躺着一具男性喰种的尸体。他这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属于金木研与和彦的记忆。

　　原来他们，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相遇的吗？佐佐木心里微微一疼，然后便是酸涩不已。再抬头时，身边的场景剧变，他在漫天烟火下看到了怀里笑的无比灿烂的和彦，他顿时忘记了刚刚的难过，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笑的真美啊，比那转瞬即逝的烟花更美。。。佐佐木忍不住感叹，心间充斥着幸福和满足，即使知道让和彦露出这样神情的不是自己。真想好好地亲亲和彦，他心念一动，竟然真的低头吻住了那形状好看的淡粉色薄唇！柔软又带着凉意的触感让他心动不已，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只想自欺欺人地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可惜这终究只是记忆中的一个幻境，仅仅一个眨眼的时间眼前的场景就如同被打破的镜子般碎裂开来，再也拼不完全。

　　佐佐木怅然若失地低下头，却愕然发现自己跪在雪地上，和彦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怀里，哭泣的脸庞和绝望的眼神是那么令人心疼窒息。怎么会这样？是谁伤害了和彦？！这一秒他似是心有所感，视线一寸寸上移，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凛冽寒气的【鸣神】，佐佐木一时间心神俱震，竟不敢再抬头。

　　【鸣神】的主人只有一个，CCG的白色死神，他的老师，他的偶像，甚至待他如兄如父的存在——有马贵将。

　　佐佐木满心恐惧，真相让他无比抗拒，他想逃，想带着和彦逃得远远的，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身子依然跪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低垂的头也在某种力量控制下被迫抬起，似乎不想让他再逃避。

　　神情冷漠淡然的白发男人披着CCG的风衣制服，如同审判罪恶的神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不要。。。有马先生，不要这样。。。佐佐木张了张嘴，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举起手中的鸣神，然后带着利刃破空声干脆利落地斩下，从脑袋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甚至能听到刀刃刺破头颅的轻微“嗤”声，血花四溅。

　　他，又被有马贵将杀了一次。

　　为什么是又。。。这真的是作为金木研的他所经历的悲剧吗？有马先生为什么没有真的杀了他？看着自己傻乎乎地把他当成最尊敬的人一定很有趣吧。失去记忆的自己就像一个被人关在笼子里任人指点嘲笑的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痛吗？】低沉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带着淡淡的冷意。

　　佐佐木像是从梦魇中猛然惊醒，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被这幻境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重新看到金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觉得如此亲切温和，“很痛。。。”

　　【这只是我感受的百分之一。】金木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人无法想象当初他所受到的伤害有多刻骨铭心，但佐佐木却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段被杀死的记忆对他的震撼程度几乎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有马在他心中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琲世，听我说。】稚嫩的孩童嗓音带着几分难过，轻轻地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强大。】

　　闻言低着头坐在黑色椅子上的男人诧异地抬头，只见一个白色头发的小男孩正站在他面前，那双浅灰色的眸子被额头的发丝遮挡，看不真切。这是。。。幼年时期的金木研？

　　【请你看着我。】幼年金木抬起双手扶住佐佐木的肩膀，神情是与年龄不符的认真和严肃，【好好回忆一下，我是金木研，请不要。。。让我消失。】

　　“金木。。。你不会消失的，”佐佐木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神情苦涩地低喃道，“我太弱了，我赢不了你的，肯定赢不了。。。”我们都一样地害怕，害怕从此无法再见到和彦，害怕没人会记得自己的存在。

　　可如果在他和金木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消失，那一定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