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春风》甜桑

34、重复的怀疑

　　过年的时候周沿科见到了他的表妹，只不过也是在视频里，舅舅他们一家人去美国过年，就在年三十晚发来视频互相拜个年，两个人面上跟着父母视频，手机里在q上聊个不停，表妹叫彭仰，很男生的名字，人如其名，性格欢脱调皮的很，她又强调了一遍不让周沿科暴露她交了美国男友的信息，周沿科点头答应，只是作为唯一知情人也提醒了她几句。

　　彭仰发了一排表情，然后逼问，“我嫂子呢？有着落了没？”

　　周沿科一想到秦学就笑得像丢了魂儿，这几天他们总会在得了空的时候聊几句隐秘的话题，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应和着秦学关于上下的问题，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个诱人的家伙弄了几百遍，彭仰一问，周沿科立马回复，“你回来带你见。”

　　彭仰在视频那边捧着手机就笑起来了，周沿科盯着她警告了一眼，然后小丫头收起笑容举着手机飞快打字，“我嫂子叫什么？怎么认识的？有我美吗？”

　　周沿科看看父母和舅舅舅妈注意力都在视频里，用手机快速的回了句，“超美。”

　　看着表妹在对面张牙舞爪的摆鬼脸，周沿科心里美滋滋的，“我妹也美，都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彭仰吐了吐舌头，“哥，但你没丹尼尔帅。”
　　周沿科哼了一声，“叫过来比比？”
　　彭仰说，“他才不会跟我回国呢。”

　　这句话听的周沿科不怎么舒服，“多注意点儿，有事跟你哥说，我不会让我妹子受欺负的。”

　　彭仰点头了一下然后问，“你都见过丹尼尔照片，我也要看我嫂子照片。“

　　“没有。”

　　其实有，有很多，周沿科那时候拿着相机，无意间抓拍的照片几乎都是以秦学为中心，那时候不清楚自己心意，现在回过头来整理才发现，行动总比思维快一步，在他还没意识到他喜欢秦学时候，手里的相机已经为他证明了。

　　过年的时间因为无聊就变得特别慢，整日整日的很难熬。

　　连瑾给周沿科打电话来，没怎么客套也没怎么拐弯抹角，话题就到了他和秦学身上，连瑾轻飘飘的问了句，“谁攻？”

　　周沿科被她的直白卡顿了一下，“我。”

　　连瑾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我也觉得。”
　　周沿科其实挺想听听外界对他们的看法，连瑾算是可以信赖的知情人，他问，“为什么？”
　　连瑾显然明白周沿科问什么，“因为秦学比你可爱点儿，你硬邦邦的像个石头。”

　　周沿科问，“说真的。”
　　连瑾这下反问道，“说真的？说真的你们俩还没来那一步吧。不然不会这样问我。”
　　周沿科举着手机点点头，反应过来时候连瑾已经在问了，“怕吗？”

　　周沿科呼吸，“我不怕。”
　　“那就是秦学怕喽？”

　　“瑾学姐，我先告白的，其实我并不清楚秦学到底出于几分喜欢答应我的。”周沿科叹一口气，他不是什么情圣，对这种情场轶事尽在掌握，语气里处处充盈迷茫。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脑子一热被你蛊惑了？”
　　“我觉得他对我们即将要经历的事情背后的意义并不了解。”

　　连瑾语气沉下来，“你就知道了吗？”
　　周沿科一愣，“我知道，还没和他在一起我都想到所有一切了。”

　　秦学给了他时间，在他考虑这一切的时候，周沿科看着他，已经把要发生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要护着他，所有的事情他都要挡在前面。

　　他想好了，又反复推敲，在秦学诗朗诵的那天达到顶点，他确认无误，即使选择秦学一定是他冲动而懵懂的决定，但是之后的一切都是他坚定而明了的行动。

　　连瑾问，“秦学没那么喜欢你。不像你喜欢他。”

　　周沿科沉沉呼吸，心口上像被密集的小针间断扎过，他虚弱又缓慢的回，“我知道。”

　　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秦学对这份感情的爱绝对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多。

　　连瑾说，“你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吗？”
　　她停了一下，“他还没有像那样看过你。”

　　周沿科承认这句话把他心里最虚的那一块击破了。“我们最近……”他急着想拿最近发生的事情来反抗。

　　”周沿科。”

　　连瑾认真的叫了他的名字，“你如果能改变这个局面，你记住不是你的功劳，是秦学的自我苏醒了。”

　　连瑾的热水瞬间又变成冰水，“可如果他苏醒了，不是你要的结果。你要知道，没有人错。”

　　周沿科捏紧手机，“我明白。”

　　他弱弱的笑了出来，“你对这事这么明白？”
　　连瑾听完这句话，空出一声沉默，然后把电话挂掉了。

　　周沿科想着她的话出神，秦学的自我到底是什么？是因为对这事陌生恐惧又觉得刺激才答应自己，还是这就是他的爱，只不过羞于表达？

　　他抱着抱枕发呆，想到秦学也为他悸动，也曾情难自抑，也曾主动探头亲住他，可是这一切都不够，不够让周沿科确定秦学是不是真的认真的爱他。还是只是这段时间被他的好和同性之间的冲击迷乱了心里想法。

　　似乎自己不给他发短信，他从来不会主动发来，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过了正月十五才去学校，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思念和不确定里煎熬，周沿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痛苦。他看着手机里秦学的照片，他摸过他的脸，只觉得第一次陷入爱以后的挣扎让人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