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病室》齐喑71

7、【虚像篇】07.走近科学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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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喻4个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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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林东面前，林东没有珍惜，等林东失去的时候她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她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对那个男孩子说三个字：

　　甘霖娘。

　　她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脱离了学习的苦海，现在面对学业无fuck可说。

　　我们一起学林东叫，一起your mother f○cker。

　　学生失踪案这几天到达了最高峰，只算林东所在的城市已经有三十二个未成年人和几个成年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索性双手一摊，把责任摊在第六病室新出台的非人类管理条例。

　　经过江南皮革厂进口博览会一事，林东对于一般地面上的生物基本免疫了，至于为啥是地面，问过山车去吧。

　　俗话说得好，目见之不如足践之。于是时隔一个半月林东回到了祖国的花园，成为光荣的狗尾巴草。

　　“我居然错过了秋游？”林东翻阅通知书，上头白纸黑字的标注注意事项，包括不许旷课逃学。

　　“谁知道呢？”白芷靠在墙上，把纸张揉成一团扔掉。

　　“啧，期中考试挂了科都叫我去——”林东扯扯衣领，“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字面意思，无名小队。”白芷耸耸肩，“安心做个好雷锋。”

　　林东上个礼拜刚在上司办公室摔成智障，这次又在B1摔成半身不遂。

　　“……所以为什么只有刑部在地下？”

　　“眼不见为净。”

　　两人由B1中转去前往车库，都穿着宽松肥大的校服。这时克里斯汀把黑色机动车开了过来，指指后排。

　　叶默算是消瘦的类型，现在头发染回了黑色，仍是不满。叶默不爱说话，这让林东很是尴尬，她总给人一种自视清高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是不好相处的类型。白芷不是看上去那么年轻，照克里斯汀说的四个人里她其实年纪最小，但早也成年了。

　　林东向后回头，地面上并没有第六病室的实体，只是普通的商务大厦，叫做什么什么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这是事实），二十多层楼，连保安都没有。

　　隐身挂，牛逼。

　　这让第六病室在市区的高楼中很显眼，金融区的大厦大多三年……不对三十层起步。再者此某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地皮着实壮观，按照住户区新楼盘每平米9-17万的房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林东巴不得用上绿色指标的政治分数起诉第六病室，但很快意识到单位不仅是国企还是法律盲点知识盲区。

　　车子一路向北开去，现在正值早高峰。林东仔细打量了其余两人。克里斯汀是伪装成校医，衣服总归收敛了一点，一字肩配牛仔裤，外面套着白大褂，耳朵化形变成正常模样，头发也染成黑的束在脑后，呈一根马尾辫。

　　“你到底多大？”感受到叶默不自然的凝视，林东赶紧向克里斯汀发难，转移话题。

　　白芷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林东，而克里斯汀觉得好笑：“小家伙，问女人的年龄是大忌。”

　　林东收声，这时叶默已经把头别了回去看向窗外，右耳戴着耳机，左耳耳机则懒洋洋地贴在女孩的肩膀上。林东只知道叶默以前是校霸，入伍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白芷沉吟片刻，答道：“她五十八九。”

　　林东仔细地看着魅.魔的脸，怕不是喝了神仙水。

　　林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低着头心算起来，很快她叫出来，“你入队时几岁？”

　　“二十七。”

　　“那怎么会五十九？”林东疑惑不解，“不是只能二十年？”

　　“诈惮。”白芷说，“二十年后，找老家伙续命。”

　　林东可算明白汉语有多博大精深了。“还有这种业务啊？”

　　叶默忽然开口，“有求必应。”

　　她摘下耳机，秋天的太阳把她下颌照得比其他地方亮一点，“你平时不可能找到九先生，他的办公室的门只给有缘人开——”

　　“可我就是忽然到他脑子里去了，”林东十分固执，“然后被轰了出来，已经八点了。”

　　“时间进度不一样，冥想空间的时间进度很慢，不是正比。”白芷解答。

　　叶默继续说道：“那扇门是个中转站，你能出来也是福分。搞不好就去了滴水湖。”

　　林东是二代上海人，祖籍浙江绍兴，鲁迅半个老乡。陆家嘴没去过，东方明珠没爬过，算是很大的遗憾了。她还想继续提问做个好学生，叶默却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林东咂嘴，索性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到了以后记得叫我江老师。”成年女性顾左右而言他。

　　林东满口答应。

　　车堵，到了学校已经是八点。好在后勤组不是拿钱不干事，效率只比魔法部低了那么一丢丢。

　　同学老师只当三人很面熟，这让林东很不自在。她往日总是被忽视、被冷漠的那一个。老师并不是不关心，有一点爱莫能助吧，无论什么时候发问，食物链都已经布置好了。

　　因为后勤组调取记忆的时间有限，三天一过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再加之前两个特派员也跟着没了回复，只好推给刑部。

　　“你都干过什么活儿啊？”

　　白芷看了一眼唾沫星子乱飞的理科老师，接过林东慢慢平移过来的小纸片，拇指向上发力的同时取下笔帽，眼睛仍是平视前方，只是手中的笔在做非直线运动。

　　“我们是重案组”，她的字有点飘，“非人类人口走私，武装贩.毒，其他的想象一下吧。”

　　林东看着字条。

　　“你觉得这次的失踪案”

　　她写到一半，白芷忽然按住她的手，虽然没有看林东，但仍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热。

　　林东舔舔嘴唇。

　　已经秋天了啊。

　　下课之后叶默开启省电模式，倒头就睡。她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这省了很多事，组团开挂，科学先驱。

　　白林二人继续话题。

　　“失踪者年龄浮动不大，失踪前都购买了玻璃板和蜡烛，”白芷压低声音，“以及，店铺老板根本不记得他们。”

　　林东一惊。

　　“警察根据监控录像找到店家，却什么都没问出来，”白芷道，“后勤组派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以为后勤组只有三天时效一个制约条件。”

　　“不，这些店家——他们的记忆被上锁了。”白芷语气凝重。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很复杂的阵眼，更要命的是，还不是国内的。”

　　林东四下看看。

　　“第六病室不想上升到外交问题，”白芷吁一口气，“每年因为国内推行实名制伪匿名政策而偷渡的异乡人已经足够让后勤组和王家人头疼。”

　　“王家？”

　　“现任家主王筠仙，脑子比你还不好使。”白芷瞟了林东一眼。

　　一时林东不知道白芷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王小老弟。

　　“王家管外交，这人是个外交奇才，但是一下了外交场合就像男人没了肾宝片。”白芷打了个哈气。

　　“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

　　“这是真的，”白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长期脱线的和事佬，单身了三十多年，不爱搞事怂得一匹，兢兢业业，不过人还不错，总得来说是个傻逼。”

　　林东很想知道白芷的小学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字典编写组现在都能给她跪下。

　　“王家和我们老板有点关系……说来你可能不信，王筠仙的名是苏言燃给取的……”

　　“……他俩什么辈分……？”林东问。

　　白芷沉默，可能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她回头，表情像吃了屎。

　　“也就是，”白芷生硬地道，“太太太爷爷和重重重孙子吧？”

　　林东一脸懵逼。

　　“王家几代人都是管我们老板叫爷爷的……”

　　……所以王家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林东也跟着露出了吃了屎的表情。

　　“到了这一辈就乱了套，王筠仙是个没大没小的主儿，天天喊老九老九，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白芷道。

　　“另一个林家——”白芷想了想，“啊，符修世家，现任家主林先秋，是——”

　　白芷咽了咽口水。

　　林东好奇的问：“是什么？”

　　“当年还差一口气就成了苏言燃的女……儿婿。”

　　“？？？男男也能生啊？？？”

　　白芷喝了口水：“捡的。”

　　林东的脸上一阵抽搐。“怎么就差一口气了？”

　　“啊，中关山那时候，林先秋还是个小子，丹都没结非要当学生兵，结果被流弹打了，谁知道老情人给自己挡刀。”白芷把林东的头发缠到脑后，说起林先秋的往日，语气却很平淡。

　　“姓苏的没把林家屠了？”

　　“没。”

　　过了一会儿白芷才悠悠说道，“如果有问题就去找林先秋和王筠仙，苏言燃并不可信。”

　　林东皱眉。

　　“活死人的力量并非超自然，是人体改造。”

　　“三千年前哪儿来的科学技术？”

　　“不清楚，只知道他背上有条疤，是放血抽脊髓，把基因剪了。”

　　“又何来不可信？”

　　“你记住，你不是他最重要的人，”林东深吸一口气，“所以他对你无时不刻、每时每分的笑，全都是装出来的。”

　　“谁会装的那么像？他那么闲？”

　　“简单，让电流刺激肌肉。”白芷匆匆收拾东西，放上数学书，赶在数学老师进班级门之前悄声告诉林东。

　　“他脑前叶严重受损。”

　　林东屏住呼吸。

　　接下来一节课她浑浑噩噩地听着，反正最多一个礼拜，混过去就是了。林东的脑海里浮现着林家、王家、还有那个所谓的笑容……但她的中点最后落在了白芷的话上——前提是，你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没必要。也就是说，还是有东西——有人，能让自己老板真正笑一笑啰？

　　她忽然有点羡慕嫉妒恨。

　　下课之后的叶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趴在那里睡觉，三个人的座位，叶默在林东前面，没有同桌，据说是失踪人员之一。林东和白芷同桌。

　　两人继续讨论案情。

　　“现在舆论完全把这件事往都市传说和花边新闻上看。”

　　“不怪他们。”

　　“有的说法很有趣，你注意到吗？学生三十二个，成年人十二个——都是四的倍数。最后出现的地方，还都是没有人的平房。”

　　“警方检查过现场，不要说打斗痕迹，连门窗都是禁闭着上锁的，”白芷用指节敲打着桌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玻璃板和蜡烛呢？”

　　“也不见了。”

　　“那和四有联系吗？”

　　“四角游戏。”白芷掏出手机，屏幕闪烁，林东唉了一声。

　　“总而言之，普通的都市传说真的变成了钓鱼执法。”白芷用拇指滑动锁屏。

　　“可是，”林东低头，“玻璃板和蜡烛是用来干嘛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刑部的人翻过所有卷宗，不要说魔法少女，魔法传销的可能性都没。”

　　眼睛一睁，老母鸡变鸭子。眼睛一闭一张，林东在本子上留下一滩光宗耀祖的口水印子。

　　而白芷看着她，表情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

　　“别说案情尔康，”林东伸出手，“我头晕。”

　　“不，我只是觉得你心很大啊。”白芷抱臂，“承受能力真的牛皮。”

　　“啊？”林东fa出奇怪的声音♂

　　“照道理你只是个普通人，不仅被坑蒙拐骗又经历这种种还没疯癫，”白芷托腮，“妙啊。”

　　“可能我骨骼清奇。”

　　“不，这就像是——”

　　白芷忽然起身，她稍微高出林东一点，此刻面对林东表情严肃，“就像是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一样——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是午休，大部分人包括叶默还没从食堂回来，白芷估计没吃饭，就一直坐在林东身旁。

　　“你可能经历过这一切了。”

　　林东一愣，随即笑道：“我来自2038年的底特律。”

　　“也是，不可能。”白芷扭扭头。

　　叶默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水，刚洗过脸。

　　“有想法吗？”

　　“没有。”叶默撇头，水珠顺着皮肤的肌理往下滑落。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一巴掌拍在叶默背上，叶默没有迟疑，迅速侧身逆向扭转虎口，拽过那人手臂就要来一个德背，好在一旁白芷按住她蓄力的肱三头肌。

　　来人是个中等个子的男学生，同班，面容平庸，剃个平头，脸上有发红的粉刺，眼睛大，鼻翼肥大，黑头扎眼，不是班干部，并不让人印象深刻。

　　林东一下没想出来来人是谁，叶默反应却极快，嘴角上翘，露出浅浅的微笑：“赵凯，有事吗？”

　　赵凯显然不知道叶默本来是要把自己的肋骨摔断，嘿嘿一笑，揉揉鼻梁：“陈默，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陈默是叶默的假名，据说叶默本来就叫这个，后来自己改随母姓，是幼时父母离异，母亲强求的。

　　又一个庸俗的故事，无非是续弦无果。

　　但林东头一次看冰山脸的叶默笑得如此灿烂，有点不舒服。

　　“唉，这礼拜有空不？”赵凯开始正大光明的搭讪。

　　叶默笑笑，假装思考了很久，用一种甜的发腻但是没有直男会讨厌的嘤嘤怪口吻说道：“呜……其实是有事儿，不过既然是你的话，无关紧要的事倒也无所谓。”

　　林东在一旁看得心服口服，别说是金鹰，嘎纳奥斯卡统统属于你。

　　赵凯一听，顿时以为自己犯桃花，眼睛都亮了，又搓搓鼻子：“那，这次你也要试试吗？”

　　“人多点才好玩，”叶默笑得极其好看，让林东头皮发麻，妈的，比苏言燃笑得更恶心的人还真的有啊？她继续说道：“带上她们俩可还行？”

　　赵凯嘴角疯狂他妈的上扬：“完全OJBK！”

　　等到赵凯溜了溜了，林东才小声问道：“4P？”

　　这时候叶默又恢复一张冰山脸，低头盯着林东，一字一顿地回答：“错了，5P。”

　　“说到线索，我倒是想到一个，谢谢物理老师。”叶默看着远方，“平面镜成像。”

　　后来林东才知道多出来的一个人是谁。

　　月黑风高夜，单车上路天。与赵凯不同，来人是个标准的精致男孩，甚至涂了黑色指甲油，打着耳钉，是个睫毛精，唇彩色号很淡。

　　“来，认识一下。”白芷拉过林东，“江老师。”

　　林东回忆起了什么，好像发际线都后移了一些呢。

　　“等一下，”林东道，“克里斯汀？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性？”

　　“本来就不重要，”“江老师”是奶狗音，倒不是出人意料，“只是大部分人喜欢身材火辣的洋妞，我本来就是男人，生活所迫。”他吐舌。

　　“名草有主。”白芷补充，同时翻了个白眼。

　　“那位你没见过，吕清，安排和师爷一起出任务，朝五晚九。”叶默说。

　　“我们老板就是个向日葵，这位也是。”

　　“啥？”

　　“找日。”

　　白芷的冷笑话让气氛有点尴尬，直到赵凯这个倒霉孩子突然出现又被叶默搞死♂才有所好转。

　　叶默从赵凯的包里拿出玻璃板和蜡烛。玻璃板有点厚，但是对于叶默并不算重。

　　赵凯是个灵异爱好者，也就这种皮孩子敢把都市传说践行了。

　　叶默拉开罩衫拉链，清点内侧口袋里的小玩意儿，林东要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会觉得叶默随身带着匕首和手榴弹还不怕走火。

　　“看什么，”江清淮白林东一眼，忘了说这是九先生的恶趣味，他热衷于给别人取名，估计是王家林家几代人惯坏了，“没胸，塞不下了。”

　　林东于是不再做声。

　　几人打开平房门，很长时间没人使用的房间连灯都坏的一塌糊涂，也亏赵凯在学校里还找得到这种地方。

　　叶默把玻璃板竖直放置在水平地面上，点燃了蜡烛，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四人关门，蜡烛就成了昏暗房间里的唯一光源。

　　四角游戏有条不紊的进行。林东猛地察觉到自己那晚做过同样的梦，她此时无法回头，只能借着蜡烛的光悄悄打量其余三人的脸。

　　他们的脸竟越发模糊。

　　林东并没有来得及思考，她刚走到一个角落，背后忽然被灵长类生物拍到，接着是孩提的小声警告。

　　“小心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