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习不要恋爱》cusper

4、劈腿对象上线

　　戎微没想到，曹振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专心演哑巴，眼看自己都快到家门口了，“同志，你能不能像昨晚一样，说话爽快点，都到家门口了。”

　　哑巴终于说话了，“事情三言两语说不完，你也不想被误会，我们阳台上说。”

　　“大哥，又不是谍战片。”戎微翻了个白眼，可惜对方关了门，没欣赏到，反而被出来扔垃圾的老爸瞧见了，

　　戎爸看到自己女儿站在别人家门口翻白眼，心下堪忧女儿的素质教育，“干嘛呢，家都不认识了。”

　　一看到老爸，戎微立刻换了副嘴脸，为父母独家定制的乖巧，“没，怎么会，不过戎大龙同志，你女儿想吃你烧的饭菜，你厨艺怎么那么棒。”

　　戎爸听到女儿夸奖自己厨艺，很是得意，但为了保持一个中年男子的沉稳形象，仍装严肃，“话那么多，还不回家。”

　　戎微立刻卖乖，一溜烟地进了家门，冲着在看电视的老妈，喊了句“我回来了”，又一溜烟的进了房，

　　拎出包里一箩筐的作业，罗列在桌上，戎微左思右想，觉得西洋姑娘的体贴、事儿少，便翻了英语的牌子，

　　正当她和西洋姑娘打得火热，阳台传来的刺耳声让她心烦意乱，戎微心想肯定又是年久失修、不长眼的空调外机，顺着声音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戎微自我反省，不该错怪空调。

　　曹振同志正在手贱地拿着根竹竿，敲击着她家的钢铁防盗窗，经历过被他绑架般的谈话，戎微对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再惊讶，只想扔个钵在他脸上。

　　曹振同志看见戎微后，立刻停了手，把竹竿架在两家的防盗窗上，无视了戎微用神态传递的“我不想和你说话”，

　　信息的不平等导致阶级的出现，戎微现在就是下层阶级，需要获得信息，只能跟随上层阶级的行动，“你又知道了什么？”

　　“之前只有我一个人，那个未知的x，一对一盯着我还方便点，现在有了你的存在，x没办法同时盯着你我，早上做操的时候，我一直在关注那些找机会看你的人。大致有这几个班级的人，你明天做操的时候，朝这几个班级看看。”

　　听着曹振的分析和命令，戎微估计上次的鲁莽行为是他故意为之，道歉是真心的，改正是不存在的，简而言之，就是知错不改。

　　“曹振同志，你的分析有很多漏洞，首先，我们不能确定未知的X有多少人，哪怕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些人可能就是看我好看呢，这不是我自恋，实话。”

　　“同样的理由，我们也不能排除这些人。”

　　“行，我们说最大的问题，做操的时候，人那么多，除了班级体委，我又不是柯南视力，怎么辨得清哪一拨人是几班？为什么你突然对x这么上心？”戎微自从昨天意识到没有方法回去，已经回到安分生活的状态，曹振却一直抓着x不放，违背了他自己所说的生活方式。

　　曹振再次抬起了竹竿，上面绑着一张纸条，戎微解下后，看到上面写着“离她远点。”

　　“早上在桌肚里发现的，看字迹，应该是没用惯用手写的，怕被认出字迹，说明我见过他的字迹，x的确没做过什么坏事，但被人监视也不是好事，这段时间，希望你注意那些熟人，不论是同年级还是不同年级，甚至是老师。”

　　曹振的话让戎微想起了早操后，被她扔进库房的一丝丝的疑虑，“我今早的确好像看到个老熟人，但不确定是不是他，比我大两岁，应该是高三了，因为他妈和我妈是好朋友，所以一起玩到大的，但他考上的是另外一所高中，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有时候要相信直觉，他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去查查。”

　　戎微微微张嘴，在吐出字前似是想到了什么，断了声音，看了看曹振，戎微又有些释然的模样，“郑劭恺，高瘦，皮肤白，眼角有颗红痣，爱打篮球，学校如果有篮球队，他肯定会参加。”

　　“你不记得学校有篮球队了？”

　　“大学的事情都记不清，更别提高中了。”戎爸的呼喊声打断了戎微的注意力，“不说了，我爸叫我，这纸条？”

　　“字条放你那里。”曹振看着戎微关了窗，还特意拉上窗帘，拿着竹竿晃了晃，“愿者什么时候愿意上钩。”

　　戎微不止不想上钩，而且在当晚就把曹振布置的任务从大脑里拿出来，扔掉了。

　　第二天清早，戎微抄作业时，周围放着同一频道地广播，“今天你选什么社团？”，听到最多的社团就是篮球社、游戏社、动漫社、文学社，戎微把这些积极讨论的人分为三类，兴趣爱好类；专业特长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的迷妹迷弟类，其中迷妹迷弟类吞并了大量“随便从众”，占领了人数优势，

　　戎微看着眼前这一位打扰她抄作业的篮球社迷妹，“温依依，你去安利别人吧，我档次太低，配不上。”

　　温依依不知道“安利”的意思，更听不懂戎微地推辞，“没事，主要是凑人头，到时候你出个份子钱就可以贴身去看男神了，男神明年可就毕业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看他的机会。”

　　戎微对姑娘的忍受能力，被温依依刷新了，“温依依，那是你男神又不是我男神，割韭菜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温依依接下来的话，又刷新了戎微对她的智商认定，“你是不知道男神是吧，我告诉你，他很帅的，家里超级有钱，据说还捐钱给学校了，学习还特别好，打篮球更棒，你肯定会喜欢他的，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不进社团，根本就见不着他。”

　　同样是话痨，汪姝怡的声音温润似水，能安抚人心，有时还有催眠的功能，而温依依激动的声音听得戎微有些耳鸣头痛，内容也是毫无说服力，

　　唐铭听到温依依安利篮球社团，忍不住插话，“温依依，你们这种不懂球的人，进篮球社干嘛？选社团是培养兴趣爱好，你们纯属是瞎搞，对吧，戎微、汪姝怡。”唐铭觉得自己句句在理，最后还邀请戎微、汪姝怡战队，

　　汪老师没能如他所愿，“你刚出生就懂篮球了吗？每个人进社团的理由不同，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不能活在封建社会的化石堆里，追求喜欢的人也是兴趣爱好。”

　　唐铭在汪老师那儿受了挫，看戎微同志不想说话的模样，边点名同桌呼唤帮腔，

　　杨忠同志正在抄作业，压根儿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随口迎合了几句，温依依同学顿时伐开心了，也不知道她理解什么了，把帮她的汪老师和作壁上观的戎微也一起骂了进去，用词也很微妙，最脏的话就是“有病”“脑残”，大都是“人权”、“自由”“男神最高贵”“人血馒头”之类的词。

　　戎微有点希望这姑娘的语言表达能力也出点问题，温依依大概从戎微冷淡地表情中，分析出了她在唾骂自己，于是，戎微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她唯一的批斗对象。

　　戎微起初觉得莫名其妙，想想倒是情有可原，自己占了地理优势，挑事的唐铭和她之间，隔了一个自己，唐铭也权当没听见温依依的批斗，打起手机游戏，杨忠抄完作业，趴着睡了，时刻都能处于忘他人的境界，汪老师交作业去了，温依依的同桌老早就拿着一包餐巾纸上厕所去了，只剩下戎微做她的听众。

　　戎微在自己快要厌恶温依依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脚下用力把她的凳子推到前面，“回去吧，早读了。”

　　温依依一离开，汪老师就回来了，“汪姝怡，抛下我一个人跑了，不厚道。”

　　汪老师正襟危坐地实话实话，“我要交作业。”

　　戎微被她的大实话堵住两秒的嘴“可平时我做错事了，你那么会讲道理，今天怎么就不和她讲，我都要中耳炎了。”

　　“戎微，有位品德高尚的老师说过‘道理是和讲道理的人说的，对于不讲道理的人不用讲道理’。”

　　汪姝怡平常话痨时，表情到位，但眼神依旧柔和随意，现在不仅直呼大名，眼神里也透露着认真，戎微教育的感觉，谦虚地请教她，“那对不讲道理的人该怎么做？”，殊不知这虚心的眼神，在汪姝怡眼里，却是另一副模样，

　　看着戎微满眼戾气，汪姝怡责怪自己不该引用后半句话，急忙普法，“打人，出言诽谤侮辱都犯法。”

　　戎微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还是汪老师提醒自己。在戎微眼里，汪老师是个活在框里的人，不是被迫，是主动，从没抄过作业，从不乱丢垃圾，从来都是“温良恭谦忠孝礼仪”的模范标杆，要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汪姝怡，你要有事就和我说，我拼了老命也帮你。”戎微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让汪姝怡吓了一跳，“没有，戎微啊，冷静点，别动不动就想着打打杀杀，现在是和谐的法治社会。”

　　“不是，你都暗示想犯法了，而且早读都在和我说话，我能不紧张吗？”

　　“是你想对不讲道理的人干什么，我才提醒你遵法守纪。”

　　误会解开后的笑声如沐春风，戎微觉得上辈子和汪姝怡形同陌路，大抵是不了解。

　　专心学习一天后，终于迎来了万众期待的“社团招新”，三十多个社团沿着跑道摆好摊位，上楼上往下看，规模的确宏大，布置得很有狂欢节的味道，学校的确砸了一大笔钱进去，戎微已经决定跟从汪姝怡进文学社，便不打算下去晒太阳了，可天不从人愿。

　　学校每年为了招生，都要费一番脑子，原先以教学为本，把升学率做招牌，可惜每一届毕业生都在打脸，有年轻老师大胆提议“现在孩子注重吃喝玩乐，这是事实。”校长听了很不高兴，“马老师，学校不是旅游景点，你的思想觉悟太低了。”

　　马老师是个脑筋灵活的人，积极认了不知名的错后，立马解释“吃喝”是“改善饮食”，“玩乐”是“创办学生活动”，暗想着把教师饮食也一起改善了。

　　校长考虑到经费问题，取消了“吃喝”，官方理由是“现在青少年肥胖、体虚等亚健康毛病都是那些垃圾食品吃出来的，学校食堂要吃的健康。”于是，学校开始积极鼓励学生创建社团，举办活动。

　　这个噱头的确让第二年的招生人数多了一个班级，校长还被区教育局发了红旗表彰，不过由于很多老师都不愿意带社团，半年后，出现了学生社团群龙无首的乱哄哄局面。

　　马老师自从提议被校长采纳后，认为自己也算是个开“社团”功臣，要担任起年轻教师的先锋者，为学校的发展出一份力，于是向校长进谏“将社团人数和社团负责老师的补贴挂钩”，校长当然知道马老师的小九九，无非就是涨工资，刚想批评他“年轻老师思想觉悟不高。”就被墙上的表彰红旗刺了眼，安慰自己“一切为了学生”。

　　老师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半年后，又出现新的问题，学生不干了，原因很丰富，正当一点的理由是“学习太忙”，敷衍一点的理由是“就是不干了”，

　　于是，功臣马老师又来进谏，上次的成功让马老师误以为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了，所以这次的建议只是换了补贴对象，“将班级中参加社团的名额和补贴挂钩，大大提高了教师的动力”，校长看着快要赤字的财政，让他回去抄党章，重新感受党对人民的关怀，第二天，校长宣布“班级中参加社团人数不达标，扣补贴”。

　　于是，班主任们为了帮助消极刺头参加社团，更为了避免自己被扣补贴，总会在社团活动时，化身牧羊犬，把他们全赶下去。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班主任马老师赶出教室后，戎微这只小白羊就跑去了图书馆，没想到图书馆难得人满为患，戎微只能重返操场，打算看看汪姝怡报名了没。

　　戎微正找着文学社，就被一伙看着黑衣人围住了，和戎微差不多高的一位黑衣人，胸口拿着磁石画板，还是带把手的儿童版，画板左边嵌入了色彩鲜艳的蓝黄红卡通磁石，这场面和悬疑、恐怖完全搭不上边，戎微只觉得中二、贫穷，

　　戎微仔细辨别着画板上模糊的字“戎微跟我来”，“什么意思，跟谁走？”

　　中二的黑衣人们用无声的行动回答了她，由于各大社团为了招人，全员出动，穿着也是奇形怪状，跑道上甚至有小型游园车，导致这一排黑衣人毫不违和，反倒是穿校服的高一是格格不入的异端分子。

　　戎微跟着这群中二病，老远就看到了充满神秘感的漆黑小屋，顿时了解了这群黑衣人不是穷，只是经费都烧在屋子上了，

　　进屋后，有心理准备的戎微还是被里面的装潢惊艳了，脑子里浮现出六个字“小桥流水人家”，还听到了一阵鸟叫，戎微随着水流走近竹屋后，发现是真的鸟，心理暗自感叹，这社长也太豪了，

　　“过来吧。”

　　一阵温润的男声从门后传来，声音很耳熟，可戎微就是想不起对应的人，推开门后，戎微看到微黄的灯光照亮着一个钓鱼的背影，背脊有些消瘦，撑不起校服，老大爷似的坐姿让戎微有些眼熟，还没走进，对方就转过了脸，

　　“郑劭恺，真的是你。”戎微沉浸在看见竹马的激动中，全然忘了，现在是处于另一个世界，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

　　郑劭恺替戎微倒了杯茶，“好久不见啊，戎微，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