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玩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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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玩笑而已
李老师带着众人来到清泉流。
清泉流名字虽然相隔溪流，其实是一个天然的湖泊，里面湖底有精密玄石，能够抑制灵气，作为新生训练地方，可谓是极佳的。
因为上一节课已经分好小组，段小断和姜真一不同小组。
出入门的教学傀儡都是身穿黄衣服，穿着蓝色七分裤，头上留着半秃噜的劣质头发。背后还刻着【教学专用】四个大字。
于是当李老师拿出他的人偶傀儡的时候，众人都愣住了。
只见李老师人偶面若玲珑，墨发齐肩，身穿银白雪衣，双振袖纹着闪亮金线，腰间系着红玉腰带，脚蹬红莲蹋鸳鞋。
李老师很满足学生的反应，他得意道：“这个人偶是我老婆今年过生日送我的。”
不但人偶打击，还随便撒了一把狗粮。
“锦绣，现！”李老师手中控线浮现，玲珑人偶关节扭动起来，然后只见一道灵光从傀儡人头玲珑眼中流转，不过数寸高的人偶陡然变大，最后化作竟然比李老师还要高的人偶。
“好像芭比娃娃啊。”班上有女生发出阵阵惊艳的声音。
“不，我觉得更像BJD娃娃。”
一时间七嘴八舌。
被灵气激活的锦绣，琥珀琉璃眼轻眨，玉手轻摆，一股空灵之音陡然出现：“你们安静。”
这声音着实空洞鬼魅，哪怕是如此绝美人偶，都不禁让众人一阵哆嗦。
李老师的食指轻动，锦绣的手也跟着动。
“现在开始叫你们用灵力笔画阵。”锦绣就站在李老师身旁，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众人。
段小断此刻真握着自己的傀儡人偶，她并不没有信心能够按照老师的要求。
毕竟，她怕自己不小心就把傀儡人偶给撑炸了。
徒手画圆确实让段小断惊讶了一下，惊讶不过一秒，记忆便自动浮现灵力笔自带圆形功能后，才默默跟大家一样蹲在地上画圆。
就在大家低头画圆的时候，站在段小断身旁的男生郭苒恩忽然道：“段小断，你什么时候学会灵力笔的？”
段小断不解的望向旁边的男生。
她并不觉得使用一只连思维逻辑都没有的工具有什么艰难的。
“老师，你不夸夸段小断吗？她竟然连灵力笔都会用了！”
段小断更加惊讶了。
李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不错不错。说明段小断同学学习刻苦，终于算了入了一点道门了。以后大家记得多帮助段小断同学。”
段小断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但是她脸红的可怕，心跳地极快，与此同时，她呼吸急促。
她并没有觉得那个男生是好意帮他。
段小断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忽然发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他用一种只有段小断才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像你这么半路出家的野人，也想修道。还是趁早转学比较好。”
咔的一声，段小断手上的灵力笔断了。
渊姬有点惊讶于自己记忆和段小断的融合，她此刻只觉得羞辱和难堪。
只属于段小断的记忆再度上涌，突然灵脉开的她终于能够像这个国家的最荣耀的专业进发，努力修道争取飞升。
然而半路出家的她，无论家境还是知识，都是在整个学校的底层。光是修道的书，都看得她头痛，可她回家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而且学校不久就要道法月考，如果连续三次道法月考都成绩垫底，那么便会强制转入普通学校。
在青玄中学留下来的，只有有用的修道之人，废物是不可能留在这个学校的。
第一个月的月考，段小断以5门专业课总分78分，成功垫底。
而此时，距离第二个月月考只有一个星期了。
“画好阵之后，催动你们的灵气，将灵气缓慢稳定灌入人偶傀儡，当傀儡上的灵气达到100%的时候，就可以释放人偶傀儡。”
作为最简单的激活人偶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要求颇多。光是第一点催动灵气导入傀儡之中，就要考验对灵力的引导。接下来的将自身灵气灌满人偶则是最关键的部分。
以灵气为燃料运转的傀儡人偶，如果灵气导入过快，空气和灵气混杂在一起，便会因灵气不纯而激活失败。
果不其然，班上许多人在导入灵气这一步就失败了。
“段小断，你又愣着干嘛？又想老师一对一教你？”郭苒恩身性顽劣，据说他家里是药剂师，认识许多达官贵人，就是不努力修道连根，也能成功突破瓶颈。
段小断没有理他。
她此刻实则激活她体内的灵气，但尝试了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段小断体内的灵气实在是太过于虚薄，薄薄的一层，若有似无。而且更为要命的是，因为昨夜浴室魔力失控导致段小断□□被炸碎，渊姬使用了时空停止术，也就是段小断的身体会一直保持目前的状态。
她的身体没有办法更新灵气，也没有办法拓展灵池，更别提突破瓶颈，从入道进阶为筑基阶段。
也就意味着段小断会一直成为吊车尾学渣。
段小断因为这个可怕的事实本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还好，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因为恐惧失败而自然的反应。只要时间充沛，完成人类的考核对渊姬来说并不成问题。
不过眼前，她要如何召唤出傀儡人偶呢？
此刻班上大半的同学已经成功召唤出了人偶，毕竟作为筑基水平的他们，甚至全年级最拔尖的两人已经准备突破筑基阶段，成功到达旋照阶段。
道教修仙阶段大致分为炼气、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乘 。
最为高一的段小断只是出入门的炼气阶段，而正常学生应该是筑基，而到了高二大部分人都会成功进阶为旋照阶段。
高三考大学则一定要旋照阶段，才能参加全国统一的升学考试。
修仙最讲究童子功，基础没有打好，想日后提升阶段，艰难难如登天。
从小学到初中，要用九年来学习基本功和练习筋脉灵脉。
段小断只学了一个月。
就是每天吃丹药补灵脉，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完成从最基本的炼气到达筑基。
青玄中学和所有修仙学校一样，适者重点培养，劣者自然淘汰。
几乎在所有老师眼里，段小断已经没有任何培养价值了。
他们只需要三次月考成绩出来就可以轻松等着教务处下转学名单。
“段小断，你要是召唤不出来，就先练习口诀吧。”李老师巡视了一圈，发现班上除了段小断没有召唤出人偶，其余同学都完成了。
全班的目光一下子又落在段小断身上。
“她可真傻，明明就不该来我们学校。”
“上课呢。别说话。”
“无聊。”
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嘲讽的，有调侃的，有无视的。
“好，接下来我们进一步控制灵气，尝试着让人偶行动起来，记住，这一步对灵气消耗十分大，你们一定要学会让灵脉快速运转灵气。”
这一切都开始变得和段小断无关。
谁让她的灵气如此稀薄。
姜真一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段小断，她现在其实急地直跺脚，可她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段小断走出这种困境。
“段小断，让开。别挡着我人偶！我好不容易让她动起来的！”站在段小断身旁的女生已经成功让人偶动了起来，只可惜她控制不稳，人偶走的摇摇晃晃，她也没有办法很好控制人偶转弯，只能赶紧叫挡在前面的段小断走开。
段小断默默走到了一旁，找了个空位坐下。
人类的弱者，待遇竟是这般。比魔界似乎还要赤裸几分。
人类的仁义道德有爱互助真是虚伪而不值一提。
这节课已经过了大半，李老师看了眼坐在草地上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段小断，暗道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他也不该对一个刚入道的人要求太高。只能说段小断太傻，还不清楚道教修仙的苛刻。
“好了，现在说一下这节课的考试要求。从这里到湖边，老师我放置了一个水桶。你们要做的就是控制人偶在湖里面打好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水运回来。”
“小段，你还好吗？”姜真一乘着老师在跟他们知道如何更加精准操控人偶的时候，一溜烟跑到段小断身旁。
看到小跑过来的姜真一，段小断疑惑道：“你过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啊。你从刚才就一直坐在这里。”姜真一虽然知道段小断的灵池很浅，但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连激活傀儡都没有办法完成，明明之前还能够召唤出莲花的。虽然只召唤出了几片花瓣。
“他们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姜真一见段小断还是一脸不开心，只得进一步安慰道。
“我没事。”段小断指了指李老师的方向，“你还是想去听老师将重点吧。”段小断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带着一丝狡猾又无奈的样子：“待会放学，你教我。快去吧。”
“恩恩。好的！”姜真一见段小断可算是恢复了一点，这才放心，她也很讨厌班上的人，尤其是老师，她不太懂为什么段小断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大家总是会拿她开玩笑。
玩笑而已啦。你那么认真干嘛？
是呀。玩笑罢了。
开不起玩笑的人，可真难相处。
将自身的恶带上虚伪的理由和借口作为施虐的理解，最后在受害者反抗的时候，靠玩笑而已风轻云淡作为挡箭牌和进一步讥笑的理由。这似乎是人类青春期诡异的同步性，为了怕被大部分人排斥，装模作样融入群体，为了融入他人，投其所好。
偏偏融入进去之后，又恨不得在群体里面兴风作浪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段小断成了他们表演自己的一个玩具。
很抱歉，段小断，还真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她不是玩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玩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