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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逐渐接近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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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晾草药的宗轩突然一声惊叹,吓得子间手一抖弄洒了一簸箕山楂。
“你,你们是城主的儿子啊!”他对走廊上坐着的泽和纪人说,“我刚反应过来。”
“曾经是。”泽说话时语气平淡得仿佛刚才那句话与他完全无关。
“城主儿子么,他们已经都是死人了哦。”纪人微斜了眼,随后又收回目光把眼睛闭起来,“这种事不用在意啦。”
其实宗轩已经隐约觉得城里要出大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没有一丝的恐慌,排除前些时候那些接连发生的变故,日子过得还是和从前一样安静。想起来的医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能帮到人,虽然知道记忆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但是在事情来临之前他还是什么都不想改变,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大家在一起,平淡而幸福。虽然他也知道这不会长久,但毕竟他是宗轩,他不会去为了尚不明晰的未来担忧,他懂得珍惜现在。
“晚上吃些什么呢?”他自言自语着,向厨房走去了。
“奇怪的人不是么?”纪人看着宗轩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院子角落里一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完全没有危机感啊,那家伙。”他低了头,肩上的长发滑了下来,“不过,这样也好。”
“对了哥,听说了吧,碧儿回来了。”
“回来接替已死的城主么,漆雕那小子倒还言而有信。”
这些天来卓或城异常的热闹,刚结束老城主的丧礼就迎来了新城主的登基。宗轩在街上看到了,庞大的游行队伍,中央最醒目的那匹马上坐着新城主。
“你们家兄弟几个是不是长得挺像?”宗轩刚问完就想起什么似的咬住下唇,“恩……对不起……”
“碧儿是女孩子啊。”纪人毫不在意。
“你说啥?!”
“如你所听到的,她是我们唯一的妹妹。”泽说。
“但是看起来很像英俊的男孩子呢,个子也高,再加上那身男性装束,真的很难发觉是女子啊。”宗轩继续感叹,“不过,那孩子有病吧。”
“活不长的,也就这两年。”
纪人的表情有些沉重,他看了宗轩一眼,示意他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如果要追究起新城主的病估计会引出很长的一段过去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的话我会慢慢讲给你们听。”一口气说完的一整句。
泽飞刀出鞘,刺进院子里的某棵树,随着被震落的树叶一抹墨绿色的身影飘了下来。鸠羽走过来,抱歉地对泽说:“虽然我有想把刀顺便带过来但是貌似在下实在力道不足完全没有办法把它拔出来。”
“鸠羽先生,听您讲话真的会窒息哦。”纪人笑道。
“见笑见笑。”鸠羽犹豫一下,“钟兰季先生对么?”
“呵呵您客气,叫我纪人就可以。”
“寒暄就到此为止。”泽拿着刀从院子里过来,“把你知道的‘过去’告诉我们。”
“其实那句话我还没说完,后面半句是,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有人想亲自告诉你们。”鸠羽指了指院外,然后退到一边。
宗轩向外望了一眼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速把子间和可久藏到柴房里,然后给纪人和泽每人塞了一瓶解毒药。
“绝对不要吃她给你的东西,绝对不要碰她,绝对不要呼吸……恩……如果可能的话。”
“没可能的吧……”
这时,院子的门开了,不是正常的向两边展开,而是连轴断掉。
“六年不见,轩儿,可有思念为师的啊?”如果有个什么词可以形容这句话的话,柔情似水恐怕都尚有不足。
宗轩几乎是僵直地看向声源地,若非知情人此时必会以为有仙人下凡。门口的女子一袭紫衣,面容姣好如月。她缓缓地走过来,眉眼带笑,一副绝对安全无害的温柔女子模样。
“师……师父,许久不见,近……近来安好?”
殷绛笑盈盈地看着僵硬的宗轩,抬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好徒儿,这六年来你这身体可有想念为师……的药啊。”
“请师父您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宗轩只觉头皮发麻,一阵寒流游走全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软得站立不稳。“为什么,明明已经百毒不侵了不是么?”倒下的前一秒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宗轩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才一睁眼就看到泽和纪人满脸冷汗地坐在一边。墙角里的子间一身华美的长裙,略施粉黛后只能用美丽形容的脸上满是黑线。鸠羽站在师父旁边,师父坐在另一边,抱着同样身着女装的可久笑得一脸阴险。
“不愧是我徒弟,若是常人怎么也得睡个十天半个月的。”
“师父此次回来便是不会再离开了吧。”宗轩坐起来,头还有些痛。
“不,我只是听说你的记忆恢复得比预想要快,所以稍微来看一下你的情况,哦对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今晚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不劳您大驾!”异口同声,四个人。
纪人,泽以及鸠羽出去后,殷绛放开可久,让他和子间也一并离开了。
“那两个孩子,泽还有纪人,是钟家的人吧。”
“恩。”
“但是完全不像呢,和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啊,那家伙已经死了吧,若不是他给小女儿分吃了那盘糕点,他应该死得更早呢。”
“师……师父,你在说什么。”
“是我毒死他的哟。”殷绛笑起来,“一种慢性毒药,潜伏期长可至十年,短则不过三天。但是控制用量的话就可以控制时间,原本我让他三到四年死,因为药量不够拖到六年。”殷绛停下来,转头冲门外,“你们进来吧。”
“我只想知道理由,至于其他的,毕竟如今我们和钟家已再无瓜葛……那些便无关紧要了。”泽走进来,后面跟着纪人。
此时鸠羽仍在厨房,这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再听,因为他是读梦者,那些过去他已不知在殷绛的梦里看过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