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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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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姬美艳的头颅落在地上，她赶紧慌忙哭嚎着把脑袋抱在怀里。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居然斩掉了我的脑袋！亏我对你刚开始还有好感，快杀了她哥哥！快点啊哥哥！”
堕姬一边哭一边朝着妓夫太郎靠近，妓夫太郎将她的脑袋装了回去。
“你是笨蛋吗？自己为什么不装回去？”
八重看着两兄妹一愣，妓夫太郎虽然责怪着妹妹却没有半分厌恶，妹妹也全心全意依赖着哥哥。
但是……他们是食人鬼啊。
八重握住剑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爆出了青筋，骨节突出，显出尖锐的棱角。
如果，只是砍掉一方的脑袋，无法让他们死去的话……那么，寄宿在妹妹体内的妓夫太郎，是不是表明，他们是一体的，只有同时斩下他们的头颅才能让他们死去。
少女蓝色的瞳孔泛着冷意，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曾经在吉原的记忆被挖出，使她的感情有了波动。
暗黑色的海底，冰蓝色的冰川反复撞击，涌动，碰撞，直到碾碎成齑粉。
妓夫太郎看见冰蓝色的刀光裹挟着月光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下意识想要去看妹妹，却发现两个人的脑袋同时落到了地上。
堕姬下意识尖叫起来：“好痛啊哥哥……诶？怎么没有感觉……”她有些傻乎乎地看向同样愣住的哥哥。
八重朝着他们走去，食人鬼们的身体已经消散，只剩下两个脑袋侧落在地上。
“我用剑气麻痹了你们的痛感，直到死去也不会有疼痛。”
少女蹲下来看着眼前瞪着大眼睛看着她的食人鬼，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蔷薇花开在枝头，娇嫩的花瓣含着露珠，微风吹来，摇曳生姿，花瓣被轻柔的风托到清澈的池塘中。
小梅有些迟钝的脑袋反应过来，凶巴巴地叫起来：“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们才不需要呢！”
八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梅呆呆地看着她的面容，蓝眸少女晶莹剔透的瞳孔中仿佛盛满了月光，流水从她的眼瞳中溢出，滴落到小梅的眼睛里。
“小梅，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八重压抑着心里不断翻涌的情感，攥着袖子将小梅脸上的血渍擦干：“我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对不起。”
小梅漂亮的眼中不知不觉也流出了泪水，她哽咽着但是却逞强不让自己示弱，佯装嚣张地说：“你哭什么啊，害得我也……你干嘛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这个坏人！”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坏人，对不起……小梅。”对不起，我失约了，明明说好以后要开一家裁缝铺，给小梅买最好看的和服。攒一笔钱让小梅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这些都没有实现……现在还将你杀掉了，对不起。
“不是的。”
妓夫太郎突然说。
一人一鬼同时看向他。
妓夫太郎温柔地注视着小梅，这个哭得可怜兮兮的妹妹，好像永远长不大。
“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吉原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总是喜欢跟在八重身后，只要撒娇假装哭几句，八重就会把做给客户的衣服给你穿，自己则点着灯连夜缝补。后来……你还一直问我，八重姐姐去哪里了？我告诉你她不会回来了。”
小梅瞳孔紧缩，纷乱而又模糊的记忆在她的大脑里翻滚，她似乎呆滞住了。
妓夫太郎又看向流着泪的蓝眸少女，冰冷孤傲的剑士流下了软弱而又悲伤的泪水。
“八重，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没有保护你，如果那个时候我在你身边，我们就不会是这种结局了……你永远不要对我们抱有愧疚，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有小梅。”
八重死后，为了生存小梅成为了和其他女人一样依靠着身体而活的人，而他则成为大家深恶痛绝的讨债人，他将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小梅因为八重的死厌恶着武士，所以戳瞎了一个武士的眼睛，被武士绑起来烧死了。他为小梅复了仇，抱着被烧焦的小梅遇到了童磨。
“哎呀，真可怜啊，让我来帮助你们吧。”
然后，他和小梅成为了吃人的恶鬼。
他后悔吗？
他不后悔，至少，他等到了活着的，还有气息的八重。
那些罪孽就让他到地狱去，独自承受吧。
[太郎！]
“太郎！”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见八重扑上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逐渐消散的鬼首。
“八重……”
妓夫太郎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请重新以人类的身份，好好生活下去吧，连同他和小梅的那一份。
八重眼睁睁看着妓夫太郎和小梅消散在自己指尖，旋转的灰尘落到地上。
少女怔怔地跪坐在地上，然后捂着脸，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哽咽、抽泣着、嚎啕痛哭。
晨曦的第一抹光从东边而来，太阳升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撸一下时间线，八重死→妓夫太郎为八重报仇→兄妹在生活的重压下生存→小梅戳瞎了武士的眼睛被杀→妓夫太郎为小梅复仇→兄妹变鬼→重新遇到八重后被杀
这个时间线就很虐了QAQ
写这章我觉得自己的眼泪不值钱，我再也不要写虐了= =
地狱那里我就不做描绘了，就是原著的剧情，最后兄妹两人还是没有等到八重，相依为命。
对于八重而言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几乎贯穿了她的一生。
最悲哀的不是死亡，而是死去之后你没有留下痕迹，而八重是唯一记得他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