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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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手机铃声突然大响，相拥着甜睡的何开心跟冯豆子被吵醒，两人迷迷糊糊地互蹬着腿，企图让对方去处理作乱的声源。
最后，冯豆子落败，只能认命地爬起来找手机。
他揉眼看清楚来电显示，气急败坏地接通电话：“我去！庞嘉你这小子！你这是报复昨晚花了钱却没吃烧烤故意打骚扰电话来吗？！这一大早的，我要去你们单位投诉你！”
昨晚的宵夜局，等他们买好手机补完电话卡再过去时，庞嘉却接到任务需要赶往事故现场，而杨志也跟着一起离开。临走时，富二代庞嘉主动买了单。四人约会就成了何开心冯豆子的二人世界。
“嗯，你跟你男朋友马上过来我单位，有事找你们。”电话那头的庞嘉说。
冯豆子一听就来气，“臭庞嘉，你疯了吧你！”
熟悉他脾性的庞嘉一点也不生气，“没开玩笑，我这边调查的事故，跟你们有些关系。”
“啊？！”冯豆子一头雾水，“不是，我寻思自己最近各方面都特别循规蹈矩，开心宝宝也天天跟我在一起，怎么跟交通事故扯上关系了？”
“什么交通事故？”何开心也瞬间清醒了。
“不清楚，嘉嘉让我们过去再说。”冯豆子举着手机，“还说忙，就挂了我电话。咱过去抽他丫的吧。”
何开心嘴上说好，心里却升起莫名不安的情绪。
来到庞嘉所在的交通支队事故科，接待他们的是庞嘉的师父尹志强。
老尹也认识冯豆子，还没坐下就接连问：“豆子啊，昨天你那民宿是不是有个客人叫孙如柏？他开去的车是不是黑色奥迪？什么时候离开的？”
“昂，是有这么个混蛋，不过开什么车什么时候走，我都不知道，反正没在豆豆龙过夜。”冯豆子眨眨眼，“尹叔，这混蛋怎么了？”
“咋一口一个混蛋呢，你俩啥过节？”老尹问。
冯豆子本想说过节可大了，但顾及何开心的隐私，还是理智回答：“哪有过节，登记入住还没两分钟，就纯粹看他人模狗样的不太顺眼，口嗨罢了。”
“嗯，跟你可能没过节，但应该跟你身边这位何开心先生有关系吧。”老尹淡定地喝了口茶，“庞嘉跟我说了，你俩是情侣关系。”
一直安静聆听的何开心终于开口了：“尹警官，孙如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尹放下茶杯，“来我们交通事故科处理的，自然是车祸事故。昨晚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在高速口高架桥上桥处，发生一宗大货车货物滑落事故，孙如柏驾车正好跟在大货车后面，滑落的钢筋砸穿他的前挡风玻璃，并且有一根刺在他前胸，现在还在医院急救。”
那场景可以想象有多惨烈，“嘶——”连冯豆子也不禁倒吸一口气。
“货车司机在我们这里扣着调查问话，这是一回事，找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我们在孙如柏车里，发现了一套挺高级的窃听工具……”
尹志强还没说完，冯豆子就喊：“窃听是什么鬼？！”
何开心当即明瞭，难怪那天孙如柏清楚冯豆子跟他的互动以及不在家的原因。
“录音内容我们听过了，全是你们三人的对话包括咳咳，不可描述的声音。”老尹顿了顿，即便身经百战，听录音时也不免有些难为情，这些小年轻太激烈了，“合理怀疑窃听地点是豆豆龙，待会我们会安排同事过去你家查找窃听器的具体安装处并进行解除。”
“不是，孙如柏这王八蛋也太缺德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尹叔，对这种人渣，你们警察同志就得为民除害，把他判重刑！”冯豆子生气地跳脚。
何开心倒是相当冷静，他问：“尹警官，我能去医院看看吗？”
老尹点点头，“可以，我正好也要过去，带你一起。庞嘉也在医院那边呢。”
冯豆子自然也想跟着去，被何开心跟尹志强劝回了家，跟进窃听器安装的事。
何开心跟着老尹来到医院，庞嘉汇报说孙如柏刚做完手术，便带着他们去病房。
隔着玻璃窗，只见孙如柏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贴着多处胶布，身上绷着纱布，连着各种导管，人还没醒。
何开心的心堵着，他恨孙如柏，恨他给自己留下学生时代的阴影，恨他在淮州的所作所为。或许这场车祸，正是老天给孙如柏的报应。他本来想过来看看这混蛋的下场，可对着病床上的伤员，何开心又觉得恨不起来，他自己之前颇长时间在医院治疗，切身体会过病患的难处。一时之间，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实本不应过来这趟的。
庞嘉特别擅长察言观色，他把何开心拉到长凳坐下，“医生说了，伤员没伤到要害，都是外伤，受些皮肉之苦。至于他非法使用窃听器材，查实后会依照国家法律实施量刑，虽然刑罚可能不会太严重，但做错事触犯法律，就必须接受法律的相应制裁。”
没有安慰，也没有夸大刑罚，客观阐述事实，作为心理咨询师，何开心随即明白庞嘉的用意。他点点头，“嗯，我没事了，谢谢你，庞嘉。”
通透，冯豆子遇到宝了，顶着俩黑眼圈的庞嘉笑了笑，接起电话：“喂，我是……对，在五楼……”
何开心坐了一会平复心情后，起身准备跟庞嘉道别，却见到病房区门口走进来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眼睛顿时一亮，“沈教授！”
走在后面的，正是何开心心目中的完美男神沈巍。
何开心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前给了沈巍一个大大的拥抱，“沈教授，我还想下一站去龙城找你呢。”
“开心，好久不见，看来身体没事了。”沈巍微笑着。
两人寒暄着，另一位和庞嘉打完招呼的男士回头问：“你就是何开心？”
何开心伸出手，“对，您是？”
“靳非鱼。”对方握握手，简要回复。
“啊，原来是非鱼哥。”何开心本想谢谢靳非鱼帮忙解决荷包问题，转念又想如果没他派孙如柏过来也不会有这堆破事，便傲娇地收回感谢话语。
靳非鱼急着了解孙如柏的情况，点头示意后就跟着庞嘉去了医生办公室。
沈巍见何开心有点气鼓鼓的，打趣他道：“现在小孩子气挺好的。”
何开心明白沈巍的意思，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实在比同龄人成熟太多。
“沈教授，你怎么也在淮州？”何开心问。
原来沈巍跟靳非鱼是大学同学，他这几天去苏州参加讲座，本来约了靳非鱼今天聚会，结果因为淮州交通支队事故科的通知更改了行程。
沈巍两指托托镜架，“非鱼不知道孙如柏怎么会主动揽下跑腿送钱的活儿，但我知道原因，所以跟着一起过来。”
“我也是后来参加非鱼的婚礼时才知道，新娘是孙如柏的亲姐姐，他是非鱼的小舅子。”沈巍说。
“这世界也太小了。”何开心感叹道。
两人并排站在孙如柏病房外，与里面形成两个天地。
庞嘉领着靳非鱼了解完孙如柏的身体状况后，告诉他，伤员还涉及刑罚，需要家属去警队配合协助调查。
沈巍闻言用眼神询问何开心是否与其有关，何开心默默点了点头。沈巍心道，自己果然来对了。
众人准备离开病房区，何开心的手机响了，铃声很特别，是男声清唱的“开心宝宝接电话”。
何开心一点不觉得难为情，毕竟冯豆子的来电铃声也被他改成了对应的“豆子宝贝听电话”。倒是庞嘉听得一哆嗦，心想这两人怎么比自己跟小志还要腻歪，下次聚会可得好好表现不能输。
不太着调的男声自然来自冯豆子，电话那端的他咋咋呼呼，声音洪亮得旁边的人都听得见，“开心宝宝，家里的窃听器找到了，就安在那个装钱的购物袋里，被咱扔在床脚呢。”
庞嘉的手机也响了，是队里通知他窃听器安装的事。他听完电话，得，同事的速度还比不上冯豆子。
“那咱们这就回事故科吧。”他招呼着大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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