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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七七,”冬阳趴着窗户看那些人离开,听到身后稀稀疏疏的动静好奇的回头:“你在干什么?”
      钟七动作熟练的叠着元宝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听到童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仰着大脸凑过来的小胖墩,叹气说道:“我得想办法找个帮手。”他说着手背推了推折好的元宝,近距离看,这些黄色符纸上有着金灿灿的蝇头小字,因为字迹太小模糊了它的字形,冬阳并不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意思。
      钟七往似懂非懂的小胖墩手里塞了一张,道:“来,一起帮忙,争取贿赂个大靠山。”
      都怪刚才说的话太装逼……这晚上不找点人帮忙心里慌。
      嘴巴比脑袋快的钟七看了一眼脚边满满一篮子的元宝——这估计能请个黄巾力士过来吧?
      冬阳抓着四四方方的黄纸迟疑地点了点头,想起那张充斥着尖叫声的轮回图,灵动的小眼珠子转了几转,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张开嘴巴无声的做了一个‘啊’的口型,但又很快的他匆忙捂住了小嘴紧张的看了一眼低着头干活的钟七,似是不想被他发现,神色略有些慌张的小家伙见大人并没有注意自己,垫着脚尖就像是不想干活似得一转身溜了。
      等到晚上七点,一群头带探照灯、身着亮黄色冲锋衣,背着登山包搞得专业探险似的家伙们来了。
      顾流萤、童誉、杜高还有伍家兄弟,除了脸色略有些不愉的童誉,其他人都笑嘻嘻的看着钟七。
      “钟先生,”杜高乐呵呵的挥舞着手里的洛阳铲,整个打扮的跟王凯旋似的:“您就放心吧,”他对上钟七打量的眼神,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们都买了巨额保险,下半辈子绝对衣食无忧,肯定赖不到您身上。”他上下扫了一眼钟七:“您就放心带我们去。”
      怎么着,听你这口气原本还打算‘碰瓷’怎么的?
      钟七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为这帮因想看热闹而来的人的‘大胆’摇头,转身请他们都进来了。
      “在处理这张画之前,我好奇一件事情。”伍云山整了整袖子,边站在台阶处回头好奇的打量一眼道观四周——从正脊到垂脊、飞檐,再到那棵冬天也开的很好、散发着‘绿光’的银杏树,他都没有看见灯泡之类的照明物,可偏偏这个道馆处处亮如白昼——“这张图如果不摆脱,”想不明白的伍云山探究的看了一眼从头到脚写满‘神秘’的钟七:“对流萤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
      钟七摩挲着指尖:“也许。”
      顾流萤疑惑的看着他。
      “这张图先前那个主人的事情……你有打听过吗?”钟七领着他们走进侧殿边问道。
      顾流萤点了点头:“这张图上一个真正的主人,不包括那个刚拿到手就被我买走的家伙,是个香港富商,家庭……挺幸福的,儿子女儿都争气,一个在港岛传媒上班,女儿出国念书还没回来。”她说道:“我发现这张图不对劲的第二周就托人去调查那个老板了。”
      钟七挑眉,回头看了她一眼。
      顾流萤摇头说道:“不过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钟七不意外的一点头,说道:“这很正常。”
      “这张图有什么故事?”顾流萤看着钟七这幅意料之中的样子,心下一动,急忙问道:“或者是有什么曾经?钟先生,围绕在它身边的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吗?”
      “传说?”钟七从墙角拿出了一个漆黑的盆放到地上,听到这话有趣的反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顾流萤抿了抿唇,神色复杂:“这也都是好音告诉我的。”她转头看了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伙伴道:“这幅画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也就是民国那时候被拿出来拍卖的。当时买下它的是位华裔富商,那位富商买下它之后便四处找工匠想把它做成壁画。”
      “事情便出这里,富商的太太和一个年轻工匠……还生下了一个儿子。”顾流萤拧了拧眉,跳过一些无关紧要的的内容简略说道:“那位富商有生育问题,但妻子不知道。妻子有孕后,富商待她比以前还要好,然后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当着妻子和婴孩的面,以这幅画其中的一种方式处死了那位工匠。”
      顾流萤看了一眼画卷上那关于各种死法、酷刑的精细描绘:“之后,他把妻子送到了一个好色的外籍军官身边,以表他对那位军官的忠心。”
      所有人厌恶的一皱眉。
      “之后的一年,富商依靠那位军官的关系网,顺利的在海外有了资产和人脉,顺理成章的变卖了国内的财产包括那幅画,带着那个传言当中有些痴呆的孩子彻底离开了这里。”顾流萤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继续说道:“画的第二任主人,是解放后在华南地区一位颇有身份的人物。”她皱了皱眉:“关于这位,出事之前有许许多多关于他的传说,但他如今怎么样了……”
      顾流萤摇摇头:“买到画的第三天,这位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这可真是够……不祥的。”杜高拧着眉头:“不是,你们搞艺术的,平常不是最忌讳这种神神鬼鬼的吗?平时开个机都要祭拜祖师爷上香供猪头的,名字不好还要特意花重金请师傅重新取名,怎么这么邪门的画说买就买?”
      “我大概是其中的一股清流吧?”顾流萤底气不足地耸了耸肩——如果不是亲生经历了那些怪事,恐怕如今她还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说不定还会对伍云林的经历嗤之以鼻并说是他喝多了癔想的……
      “之后十年动荡,”顾流萤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幅画便不知所踪。香港富商——是它已知的第四位主人。至于他是从谁的手里买来的……”她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刚才说那个大人物失踪……”伍云山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童誉,转过视线又看了看顾流萤,迟疑地说道:“不会是……”
      “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顾流萤揉了揉额角,转头看向钟七:“好音最忌讳这种神神鬼鬼的,她也说过让我别买,我也是……管不住这手。”她愤愤的打了一下右手,跟女孩子碰上双十一就大脑发热疯狂买买买后的懊恼后悔想退货一个摸样,接着可怜兮兮的看向钟七问道:“钟先生,这幅画真的有问题对吧。”
      钟七慢悠悠的把金元宝倒进那个盆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就真的没发现,这个图有点不对劲?”
      顾流萤‘啊’了一声,不解的皱眉。
      钟七摇了摇头,把堆得和小山似得盆子放到一边,站起来拍了拍手,从顾流萤手里接过那幅画,展开,葱白的指尖一指——
      杜高跟猴子似得窜到最前面,呼啦啦乱转的视线顺着钟七的手指溜下去——
      “艹!”五大三粗的男人跟北方人第一次见到南方飞天大蟑螂似得尖叫了一声,一个转身双手紧紧的箍住了没反应过来被他一声尖叫整懵的伍云山,脸紧紧的贴着同伴的手臂,扯着嗓子喊道:“艹!老顾!这他妈不是你吗?!”
      身着旧制白色长裙的女子鲜血淋漓的被挂在巨大的碧色珊瑚树上——说是被挂,是因为她的姿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上往下扔下去似得。
      一头墨黑长发与青碧色的树枝相缠,混着鲜血的发色显得更加暗沉。
      她就像是一条……被人用叉子叉起的鱼,弓着肚子,发白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
      这条‘鱼’痛苦的伸直手臂,双手掌心朝上,呈现出一个抓取的动作。
      她仰着脸,看着天空……也看着画卷外的顾流萤。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我日!我屮艸芔茻!”顾流萤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连爆好几声粗口,半只脚都已经踏出房门,一只手抓着头发崩溃的喊道:“这什么东西!”
      其余众人皆是浑身一冷,盯着那诡异的画,寒夜里似乎响起了那惨烈的让人心脏都能骤停的哭嚎。
      童誉把顾流萤拉回来护到身边,抬头看着钟七:“钟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后者耸了耸肩,视线落到了画纸上,他半俯下身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几百年的画,成精了也不足为奇。”
      “它……它这是盯上顾姐了?”伍云林紧紧抱着哥哥:“这也太邪门了!”
      钟七一扯嘴角没有答话,伸出指尖摸了摸画卷。画纸的触感与白天似有所不同,他蹙眉,抬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顾流萤:“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选择把你画了进去,但显然你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他垂下眼帘,指了指‘女人’前面的人物——那些人的衣着比起顾流萤来显得非常现代化,当然死法也一个比一个的……精彩。
      “这些人你有印象吗?”
      努力平稳呼吸的顾流萤迟疑的探头看了看——
      “卧槽!”才平静下来的心又直接奔到二百迈了,娱乐圈里嘴巴毒的让粉丝恨不得联手给她打个棺材的顾大佬吓得毛都炸开了:“这他妈不是老钱,包打听和二百五吗?”
      顾大佬实力表演什么叫做声嘶力竭:“他们不是死了吗!”
      “你们圈子怎么回事?”童誉皱了皱眉,看着死死抱着自己不敢撒手的顾流萤。
      “老钱是酒驾,包打听和二百五是意外事故。”顾流萤都快神经了,喊道:“问题是这群人他妈的都死了三年了!三年了!”
      她看着这张图,恨不得重回过去把那个目中无神鬼的自己按进马桶冲到异世界:“那时候,这幅画还在香港吧!”
      “这可不一定。”钟七随口说道。他仔细的摸着那入手丝滑的画纸,这画纸的触感与一般画纸不同,不似木浆那般有粗糙的摩擦感,反而带着一股……少女肌肤的柔滑。
      人皮?
      钟七皱起了眉,盯着手指出神——白天可没有这种感觉。
      “这幅画没有离开过你身边?”他摩挲着手指,怪异的看了一眼顾流萤。
      顾流萤现在看到钟七这幅表情就心惊,抖抖索索的点了点头:“绝对没有离开!我洗澡上厕所都带着!”
      “好。”钟七暂时压下了这点疑惑,擦了擦手,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清明、不太像是会做恶事的人,问道:“那么你这么多年,有做过问心有愧的事情吗?”
      “没有!”顾流萤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家皇太后是警察局宣传口的,就差把我妹取名叫做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了,我哪里敢做什么坏事!我连路边一毛钱都会回家交给她!”她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们家从上到下,一家三代,绝对根红苗正一腔热血精忠报国!”
      你不姓岳真是可惜了。
      钟七看着手握拳头放在胸前跟宣读入党誓言一个姿势的顾流萤一眼,无语的摇摇头,然后摸了摸那幅画,半响叹了一口气:“那走吧。”
      “走?”之前还很兴奋的杜高踌躇的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问道:“去哪?要直升机吗?安不安全?需不需要我叫几个保镖来?”他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顾流萤:“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这小说异志里,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是最怕衙门口和包青天么……”
      一旁的顾流萤下意识的抱起了自己的包,附和的点了点头。
      “除非警察局里真有包大人,否则一个厅的警察守着也没用。阳间的官儿要是能管阴间的事,这就完全乱套了。”钟七看了杜高一眼,点了点桌上的画卷——“不用什么直升机,传送符在这里呢。”
      钟七略显无奈的看了一眼眼色游离想打退堂鼓的几个人:“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解决这档事?”他说着看了一眼童誉:“童先生,您做主吧。”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童誉拍了拍顾流萤的手背,眼神坚定的看着钟七:“麻烦钟先生了。”
      钟七欣赏的笑起来,有些人别看出场镜头不多,可那存在感和威严感却是十几个角色都比不上的。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这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模样。只是……这种性格的人,也会那么幼稚的以装叛逆来反对父母?
      “我也去!”杜高狠狠闭了闭眼,用力一扯背包的带子:“就麻烦钟先生多加照顾了!”
      “既然请我出手,那便是我的客户,我当然要尽力维护你们的安全。至于保险,也不过只是玩笑话罢了。”并没有想开玩笑的钟七笑嘻嘻的往他们手里各塞了一张护身符——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冬阳揪着大狮子颠颠的凑到了钟七的腿边,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对着顾流萤叮嘱道:“待会进去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跟在我边上。”
      顾流萤狠狠地点了点头,就差拿根绳子把自己和钟七绑起来了。
      安排好一切的钟七随手摸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手腕一抖,鲜血滴落在了卷轴上——
      画卷上的画面虚浮起来,物体们有了生命,它们扭动着惨叫声,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酷刑从顾流萤等人眼前飞速闪过,随着令人鸡皮疙瘩四起的尖叫,然后天光乍亮——
      他们出现在了一栋小楼之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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