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缺了女主角》云观出岫

4、副统领太监

　　“皇上。”吴书来避开乾隆的眼睛，垂下的睫毛乌鸦鸦的黑，又根根分明，越发显得那张脸白皙稚嫩。
　　“朕看看你。”把人扔上了床，乾隆又不急了，撑着身子，细细看身下的人。当初只觉得有那么两分颜色，倒并不是十分动心，这离近了，看着他生疏而羞涩的反映，反倒叫人心热。尤其是，身下这人还不那么十分甘愿。
　　“朕向来不喜欢勉强，你若是着实不愿，朕也不会强迫于你。”乾隆定定地看着吴书来，虽嘴上说着不逼迫勉强的话，但脸上却写满了志在必得。他眼神像带着钩子一般，透开衣服，毫无顾忌地肆意看了个遍。
　　“不过朕见你这两面，每次都是越看越喜欢。上次正赶上前头有政务，错过了，这回正好得了空。你若是回心转意，愿意伺候朕，朕必然疼你。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与朕说。”乾隆居高临下、气定神闲地看着吴书来，心里笃定今儿定是能吃上这块嫩肉。这身子可软，又不敢动，便只是看着便垂涎欲滴。
　　“奴才，奴才不敢跟皇上求东西。皇上幸奴才，是奴才的福气。只是，只是奴才不懂这些，怕伺候不好，叫皇上失望，这才退后了些。其实心里，是愿意的。”吴书来自知今儿这龙床轻易是下不去了。这时候拿乔说不愿意，或是要东西，皇上此时不计较，完了事儿说不得就要翻脸不认人。他吴书来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一时新鲜的玩意儿，喜欢了给玩两次，赏个仨瓜俩枣的就不错了，还真能把自己当娘娘，想求一辈子的富贵宠爱呢？都不用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挺过去也就完了。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亦是一刀。吴书来打定主意，可一抬眼，又怂了。

　　一个时辰后，殿外守着的德胜刚打了个哈气，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定睛一瞧，方见刚才还在后头歇着的师父李玉，不知何时，已是站到自己面前了。
　　“你这差当的，若是让主子瞧见了，屁股开花都是小事儿，脑袋都得没了半边。”李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伸头往里瞅了瞅，“这么长时间了，还在里头呢。”
　　“可不是。刚才那声……您都没听见，奴才都站这儿了还一声声往耳朵里进。您说咱平日里也不是没守过夜，可那动静比里头这个小多了。您不知道，”德胜四下看了看，见旁人离得都不近，方才贴在李玉耳朵上道，“刚皇上的声儿都有了，我搁这儿守着，都想找个缝儿钻进去了。您说这吴公公，平时看着也是这样的人呐，怎么就……”
　　“你怎么那么多话，舌头长了多余是吧。跟这儿瞎说。”李玉越听越闹心，掸了掸袖子又瞅了眼里头，见一时也没个动静，又着实不敢贸贸然进去，只好沉着脸，背着手踢踢踏踏地走了。
　　站在原地没动的□□看着自己师父的背影叹了口气。李玉的心思他也明白，不过是怕人家占了他的地方，把他从这第一首领太监的位置上挤下去。可他也不想想，那吴书来连个品阶都没有，又是这么上来的，便是一时得了宠，后宫还有太后、皇后、满宫的娘娘呢，用得着他操心？不如好生结交着，也是给自己留条路。

　　殿内乾隆仰面躺着，双眼落及之处尽是游龙走凤、福瑞呈祥的东西，颇为无趣。世间之大，无极之广，人于天地间如茫茫一粒微尘，何其渺小不堪。
　　“皇上。”吴书来也是累极了，不过因着在皇帝身旁，这精神始终绷紧着，如拉满的琴弦，强至深处竟有嗡然之声，已是不得不松了。
　　“来人，更衣。”乾隆翻身下床，一扬声叫了人，走到桌边看了眼壶里的凉茶，没喝。
　　“喳。”外头站着的德胜忙应了声，带着人一溜烟地走了进来。自然，除了衣服也带了温热的茶水，清澈碧透，里面的青叶根根分明。
　　吴书来眼瞧着乾隆下了床，忙跟着滚了下去。不过到底身子不灵便，一不小心膝盖便上磕在了地上，顿时青了一片。他皱着脸，悄悄揉了揉，抬眼一瞧，见乾隆半个眼神都没给他，顿觉不安，也收起了刚才惯出来那点娇骄之气，埋头弯腰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跪在了角落里。
　　再说乾隆，喝了茶着了衣服，收拾妥帖了方才把脑子里刚刚那一套的虚空圣贤扔了个干净，回头一望，见床上空空如也，刚才那小妖精不见了。
　　“人呢？”见乾隆眉头一皱，上不着村后不着地地冒了这么一句，德胜也是一愣，心里暗暗打鼓，只恨李玉不在，问不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接了句，“皇上，谁啊？”
　　“就”乾隆刚说了一个字，便看见了地上披着个里衣缩成一团的吴书来，眉头登时便绽开了，大步走上前去，本想弯腰去抱他，可临到了吴书来面前，又站住了。
　　吴书来看着那双绣了龙的靴子一点点逼近，而后停在了一尺远的距离上，站住了。他绷紧了身子，等着乾隆问话，但头顶上却一个字都没有传来。
　　“皇上。”僵持了数息，还是吴书来先忍不住了，怯懦里带着哭声，一头磕在地上，像刚从虎穴里逃出的小兔子，还带着伤，没走远，刚一出门口就被堵了个正着。
　　“起来吧。”乾隆伸手把他拉起来，看着面前只着了单衣瑟瑟发抖的人，握紧了他冰凉的手，“这衣服单薄了些，也委屈你了。传旨，晋吴书来为副统领太监，赏黄金二十两，白银一百两，各色贡缎二十匹，珍珠珍珠一斛。东西从朕内库出。”
　　“是。”德胜连声应了。
　　“再在后殿给他安排间屋子，东西照着贵人的等阶布置。”乾隆的话原本还有两分缘由，这句一处连吴书来都是一愣，原本屈到一半的膝盖都停住了，只傻愣愣地道，“皇上，奴才一个太监，那后殿原是姑娘们的居处。”
　　“那都是先帝圣祖的事儿了。后宫的官女子、答应、常在自有居所，你安心住着也就是了。”乾隆缓过劲儿来，越看吴书来越觉得可怜可爱，声音也不觉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