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与她恋爱的话》水果之落

5、第 5 章

　　沢田纲吉·06

　　在沢田纲吉有限的十七岁当中，有过暗恋的女孩，也有过被当众告白的经历，但是真正走到恋爱的环节，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告白成功，正式开始交往后——

　　要做点什么啊？

　　沢田纲吉低下头看着他和寺田弥月紧紧握住的手，耳根子忽然红了一圈，女孩好像稍微用了点力气，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身边。

　　“纲吉君。”
　　她慢慢的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
　　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唇瓣，下巴，最后绽开笑容。

　　这时候，沢田纲吉才发现了她有些不太一样。
　　她的五官……和学校里的女孩不一样，眼睛是很浅的颜色，像是漂亮的漩涡，五官也小巧，轮廓柔和，有点外国人的深邃感，更像是橱窗里限量版的外国的人偶，透着股不真实的精致。

　　诶。

　　弥月……应该是北海道出生的女孩吧？

　　这个念头在沢田纲吉的心底一闪而过。

　　“真好，我和纲吉君是男女朋友了，但是，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寺田弥月问道。

　　弥月一本正经的说：“我看便利店的电视上，那些恋爱综艺节目里，都需要自我介绍的，那我先给纲吉君介绍下我自己吧。”

　　“我叫寺田弥月，身高167cm，体重44.4kg，左眼视力2.0，右眼视力……”

　　“诶诶诶！弥月同学！需要这么正式的啊，不如还是我先来吧。”

　　“但是说的清楚一些，纲吉君不是才可以更了解我吗？”

　　两个完全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对视了半晌，忽然齐齐笑出声。

　　——完全就是，小学生谈恋爱的方式。

　　就连决定交往后的握手，都要比沢田纲吉作为彭格列首领去和其他家族的首领要正式多了，怎么会有高中生的交往是从礼貌友好的握手开始的啊？

　　如果Reborn在的话，至少不会让他这么手足无措吧。

　　沢田纲吉想着，但手上握住她的力气不自觉的加大了，对他来说，像是现在这样只是和她双手交握，好像就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然后脑海里也会忍不住的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还真是好瘦啊。

　　手腕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紧握住也感受不到任何力气，轻飘飘的，这只手柔软而纤细，就乖巧的被他握住。

　　贼田纲吉虽然还是有点羞涩，但没有松手。

　　这种安定感，他希望自己可以传递给身边的女孩。

　　至于恋爱接下来要做什么，不如，明天午休时去问问京子好了！

　　*

　　一同牵手走到了昨晚分别的路口，前面那栋三层公寓便是寺田弥月的家，她缓缓开口：“纲吉君，把我送到这里就好了。”

　　“再见，弥月同学。”

　　少女轻轻抽出手的那瞬间，沢田纲吉尽可能让自己忽略了心里那点奇怪的失落感。

　　只是，道别完后，寺田弥月并没有立刻就走，她反而转身，朝着纲吉说道：“那个，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

　　沢田纲吉一愣：“……咦？”

　　原来弥月同学是打直球的类型吗？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啊！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用妈妈临走前准备的沐浴香波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看过网上调查的数据，86.7％的人认为情侣间应该有更加亲密的举动，我觉得每天都拥抱的话，一定可以让我和纲吉君的关系更进一步的。”

　　“纲吉君，可以吗。”

　　“当然可以。”沢田纲吉的语气很温柔，只是有些手忙脚乱脚乱的，他们两个完全没有谈过恋爱，在实战经验上也不如小学生的高中生在拥抱的第一步就碰到了难题。

　　沢田纲吉：“拥抱的话，是我要主动对不对？”

　　于是他张开了手。

　　对面的少女好像也在等着这一刻，默默地也张开了她自己的手。

　　又尴尬了。

　　此刻的少年无比后悔，如果当时陪着妈妈一起看偶像剧就好了！这个时候他就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

　　脑海里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被靠近的一股清甜又好闻的味道取代了。

　　寺田弥月来到了他身边，整个人抱住了他的肩膀，“纲吉君，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都请告诉我好吗？我没有谈过恋爱，就连告白也是第一次，有很多，很多的数据都是空白的，我想要收集你的每次反应。”

　　她在他怀里小声说：“哪里不满意的话，也请你告诉我好吗。”

　　“……”沢田纲吉的耳朵瞬间通红。

　　他指尖动了动，本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拥抱动作的手臂，也缓慢地，轻轻地来到了寺田弥月的身后，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寺田弥月的肩膀微颤，她抬起眼眸，清澈透亮的眼睛看向他。

　　“真奇怪，本来以为自己心跳会加速……但是好像没有，是因为纲吉君的缘故吗？这种很安心的感觉。”寺田弥月的声音低低的：“纲吉君……”

　　“嗯？嗯！我在的，弥月同学。”被怀中少女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沢田纲吉也低下头，认真温柔的看着她：“刚才那些话也是我想说给你的，其实呢，恋爱这种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你也要告诉我哦。”

　　弥月的手指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衬衫，看着面前眼神全然没有回避的眼神，眉眼间透着无害，好像真的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唯独二人紧紧贴着的胸膛，在单薄的衬衫下面，心跳的速度似乎愈发的快。

　　……好感好像稍微变化了一点。
　　果然亲密接触还是有点作用的吧，下次再试试更加贴近的其他动作？
　　寺田弥月抖了下睫毛，她把自己的头埋在了沢田纲吉的脖颈上，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样在少年的脖颈上擦过，很痒。

　　沢田纲吉的脊背紧绷，呼吸忽然变得又轻又慢。

　　无法想象以前只会在梦里出现的少女，竟然真实的会被自己拥抱着，墨色长发泼洒在莹莹如玉的肩颈上，哪怕是寺田弥月轻轻地离开了他，又温声说了声再见，沢田纲吉还是如同身处于梦境般。

　　“再见，弥月同学。”

　　沢田纲吉望着她的背影说道，明明手中好像还有来自于少女身上的温度和香气，他已经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了，难道这就是恋爱的烦恼吗？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京子。

　　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后，沢田纲吉转过身，恰好和穿着日常装的凤梨头少女对上视线，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又是台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时候，拥有凤梨头的少女忙过来扶住她。

　　“boss，这么晚你还不回家。”库洛姆乖顺的问道，声音也很温和，全身上下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抱、抱歉。”沢田纲吉摸了摸脑袋：“我只是刚把别人送回家，你呢？”

　　“我出来买一些零食。”

　　自打六道骸回来后，库洛姆主动拒绝了继续住在沢田纲吉家的建议，回到了六道骸身边，最初纲吉还有些担心，毕竟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少女，但显而易见的是，库洛姆回去后状态好了很多，而且也和京子小春来往很密切，关于彭格列的活动她通常也会代替六道骸参加。

　　几年的时光下来，她的头发已经长至肩膀处，单眼眼罩也无法掩饰她独特的漂亮，不过纲吉和她相处就没那么紧张了，他长舒一口气，迎上了库洛姆担心的目光：“放心吧，我没事。”

　　“那就好。”库洛姆绽放了浅浅的笑容，“boss，你在谈恋爱吗？”

　　“啊，啊啊啊啊啊？被你看到了吗？拜托拜托，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大家啊，因为你也看到了，我们才刚开始交往，没准我会被很快甩掉的！”

　　“真奇怪，boss你明明很优秀。”库洛姆歪了歪头：“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她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

　　库洛姆的话让纲吉的脸再次红了红，他低下头，“她很完美哦，是我们学校很多男生都喜欢的女孩，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答应我的，而且还是跟我主动告白。”

　　可是，库洛姆有些茫然：“在我心里，boss也是这样完美的人，所以，你们两个完美的人在一起，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沢田纲吉深深地看了一眼她：“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啦，不过还是谢谢你，库洛姆。”

　　“不客气。”少女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
　　回到家，沢田纲吉眨了眨眼，作为一个终于有了女朋友的高中生，他还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那么不真实，而且往日热热闹闹的家中也没有蓝波和一平缠着他去玩游戏，厨房里妈妈的晚餐也是第一次这么怀念，更不用提每晚甚至都会监督他做作业的Reborn了。

　　唔，Reborn他们要去欧洲那边度假整整两个星期呢——
　　然而与此同时，沢田纲吉的手机也响起了，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家庭教师，Reborn。

　　接起电话后，小婴儿的脸便已出现在视频上，他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还很配合的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带着同色的礼服帽子，在他身后，隐约可以听到吵闹的声音。
　　沢田纲吉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的愉悦：“Reborn……”

　　“怎么，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Reborn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跟他闲话家常的，除了关心独自在家的学生外，他似乎还更在意其他的事情：“蠢纲，如果因为我们不在就偷懒，你应该知道回去后会怎么样吧。”

　　“这才是第一天，何况我还没有开始练习啊。”

　　……Reborn说的正是升入高中后，每天都要学着处理彭格列家族的内部的事物，还有意大利语的问题，为了能够在高中毕业后前往意大利正式继承彭格列家族，沢田纲吉每天都在家庭教师的督促下学习着一切。

　　Reborn拿出手/枪，摘下头上的礼帽，“我不希望看到你偷懒，如果我回去你没有按照计划完成——”

　　“我会的！我马上就去，Reborn！”沢田纲吉火速响应号召：“那个，我也会每天准时给Reborn你打电话反馈的。”

　　“那就好。”
　　见想要的效果已达到，Reborn满意的收起了手/枪，笑着说道：“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还是要多学点东西的好，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相信你也没有忘记。”

　　Reborn在不久前还跟他提过这件事情，听说是彭格列九代目安排给XANXUS的未婚妻出事了。
　　一开始还是很稳定的交往，不过还是被沢田纲吉吐槽过“XANXUS那种性格真的可以结婚吗？”虽然吐槽结束后他立刻被Reborn暴揍一顿了。

　　不过，事情总有难以预料的部分，听说XANXUS未婚妻猝不及防地捅了他一刀，因为事情实在太猝不及防了，以至于包括XANXUS在内的瓦里安完全没反应过来，听说事后斯库瓦罗还叫嚣着一定要宰了对方，但是不管怎么样，光是这个行为就让沢田纲吉瑟瑟发抖。

　　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但当Reborn说到也许他未来也会接受家族安排被指定一位联姻的对象时，沢田纲吉猛地摇头，似乎看出了他从内到外的抗拒，Reborn哼了声：“那么，阿纲，你就努力吧。”

　　再次和手机那端的Reborn对视，但显然蓝波的脸已经挤了进来，还在埋怨为什么纲吉不能跟他们一起来度假。

　　沢田纲吉想了想。
　　和寺田弥月交往这件事，还是等Reborn回来后再告诉他好了。

　　*
　　第二天，沢田纲吉专门去请教了已经跟学长谈恋爱的笹川京子，关于初次谈恋爱应该注意到的事情。
　　从升入高中后，他就很少被人用笨蛋来称呼，可是在恋爱这方面，说他是个笨蛋新手一点也不为过，少年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椅背，认真的看向面前面容清丽可爱的少女。

　　笹川京子很可爱的“呜哇”了声：“纲吉君，不如这周末就约她去东京的游乐场吧！”

　　沢田纲吉很茫然，笹川京子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网页宣传的界面：“你看，这周开始游乐园就恢复了花车游行，而且这次明天预购情侣票的话还可以领取免费的零食和冰激凌，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晚上还有烟火哦，女孩子都会很喜欢的！”

　　这么说完，笹川京子又自告奋勇地说：“纲吉君，游乐场的一些项目都是提前预约的，你们喜欢玩什么呢？我帮你先预约好，这样周末的话你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京子，谢谢你！”沢田纲吉双手合十：“非常感谢你！以后可能也会继续麻烦你！”

　　“纲吉君，你太客气啦。”

　　下午两节自习课，沢田纲吉少有的表现出了几分焦虑。
　　他坐立难安，等待着下课，甚至希望自己可以更快的去隔壁班找寺田弥月，然后把周末去游乐场约会这件事告诉她。

　　放学铃声响起时，沢田纲吉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了。

　　“喂，阿纲，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啊？”身后的山本武喊住了他。
　　但是他只是匆匆回头：“抱歉，阿武，我今天还有事情，我先回家了！”

　　“什么啊，狱寺，你知道阿纲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走了。”

　　“去哪里？”

　　“便利店。”

　　“我记得你打工不是在晚上吗，哈哈。”

　　“和人换班了。”

　　毫无疑问，换班的对象究竟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只不过狱寺隼人似乎并不想说，山本武也没有问，他只是扬了扬眉毛，“狱寺，你抽中的纸条是谁的？”

　　“跟你没关系吧，”狱寺回头：“倒是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抽的是谁的。”

　　“哈哈哈哈，但是游戏规则是不能向人透漏的吧，告诉你的话是不是就违反规则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这种废话，棒球笨蛋。”狱寺隼人皱起眉。

　　山本武忽然出声：“不然，我们交换一下？一起违反规则的话，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

　　接待室门外，沢田纲吉朝里面打量着，果不其然发现了刚提着水桶出来的寺田弥月。
　　乌云般的长发先是被扎成两股小辫，然后再盘起，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颈，白色的衬衫下是瘦高窈窕的身材，她和学校里一些追求时尚杂志打扮的女孩也不同，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却好像轻盈的白天鹅，又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的美人，温柔沉静。

　　“弥月同学。”

　　“纲吉君？”寺田弥月放下了手里的水桶：“对不起，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每周五我要来帮风纪委员会打扫卫生。”

　　“没关系啦，那个，其实我找你有别的事情。”

　　“是什么？”

　　少年忍不住的长长吁了口气，“我买了周末东京游乐场的门票，想邀请你一起去。”
　　说完这句话后，少年脸上那显而易见的紧张稍微褪去了些，眉眼间带着习惯性的温和，抬起头看着她：“因为不知道弥月同学的喜好，所以擅自做了决定，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可以啊。”她点点头：“谢谢，我还没有去过游乐园，能跟纲吉君一起去，我很开心。”

　　“那，我们周六早上就在并盛车站见。”沢田纲吉温和的说道：“方便吗。”

　　“方便的呀，”寺田弥月笑了笑，她来到了少年面前：“你的领带歪了。”
　　非常自然地，少女抬起手，替他将无袖针织衫内的领带调整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近在咫尺的手指纤细而修长，皮肤更是莹润皎洁，垂眸的动作，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

　　沢田纲吉不自觉的回想起昨晚少女抱住他时，她的睫毛在自己脖颈轻轻擦过的感觉。
　　光是想到这里，他脸颊上忍不住飘过一丝红晕。

　　他听见寺田弥月温柔又甜美的传来：“周末见，纲吉君。”

　　*

　　周末清晨，寺田弥月很早就到了。
　　距离见面还有半个小时，她已经站在了车站前的那座时钟下，无视了周围人投来的充满好感的视线，她低头看着自己今天的穿着。
　　青草绿色的裙子，束出细细腰肢，看起来很温婉。
　　鞋子也是特地买了双新的带着些许坡度的浅色高跟鞋。

　　长且黑的头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在右侧别着珍珠发夹。

　　寺田弥月微微皱眉。

　　这是昨天购买的时尚杂志里“关于第一次约会最容易让男生心动的装扮”排行榜第一名，在一个样本范围高达三万票的投票里取得了接近八千票的成绩，遥遥领先。
　　她并不懂为什么男性会喜欢这样乖巧无害的穿着，但是为了约会的顺利，她还是连夜把这身衣服买回来，并且对着杂志，乖巧的搭配了一模一样的装束。

　　“弥月同学。”

　　不远处，她听到了少年的声音，抬眸看去，褐发少年三两步朝她跑过来——
　　对方显然也是经过精心装扮的，那件棒球衫和里面的短款黑色T恤，很好的把他本就偏清隽秀美的五官抬升了更高的阶层，休闲长裤和鞋子的搭配也恰到好处。

　　比起彭格列继承仪式上那样正式的黑色西装，似乎还是年轻化和时尚化的衣服更适合他。

　　寺田弥月抿唇笑了笑，向前迎接沢田纲吉，也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还是挺有用的一本杂志，下期出了新的话再管库洛姆借过来看看吧。

　　她这么想着。

　　第一次的约会，进展十分顺利。
　　沢田纲吉按照自己的计划表，带着寺田弥月先走进了游乐场西边的游戏厅，她忍不住四下到处看着，对这里充满了好奇，来到了其中一台游戏机器前，她眼中浓浓的兴趣让人压根无法忽略。

　　“弥月同学，要试试吗。”
　　“这个，怎么玩呢？”
　　“我来教你，其实就是投币进入后，有三次机会，只需要不停的打倒怪物拿下积分……”

　　沢田纲吉握住了她的手，紧盯着屏幕上出现的人物。
　　这是他以前在家经常会陪蓝波和一平玩的游戏，非常简单的操作，一开始游戏还很简单，到了后面就越来越难，对手速的要求很高，所以每次沢田纲吉只打到十几关就玩不下去了。

　　在尝试了大概两三次后，寺田弥月开始逐渐掌握游戏的玩法，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沢田纲吉便决定去游戏厅旁的冰激凌店买东西回来——

　　十分钟后。

　　沢田纲吉：？？？？
　　寺田弥月所在的游戏机前简直挤满了人，他艰难的举着冰激凌向前走，才看到了还在游戏机前的少女，长指熟练地操作着手里的人物，好像只是在重复机械性的动作，但她的手速显然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至于屏幕上显示的游戏关卡，早已突破了二十关，四十关，一百关，一百二十关……

　　沢田纲吉：=口=

　　好，好可怕！
　　寺田弥月居然只用了四十分钟不到就打到了二百关，已经破了游戏厅的记录，在她起身要出门的那刻，游戏厅里大家的目光还是久久的聚集在他们身上……

　　“打游戏真有趣，纲吉君。”

　　沢田纲吉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你真厉害，弥月同学。”

　　“只是概率问题啦，我玩了一会后就发现每次出现的怪物都是固定的，只要记住他们出现的频率提前做好准备，就打的很快。”

　　面前的少女笑眯眯地做了解释，她微微昂头，在沢田纲吉的视野内，露出了非常漂亮的下颌线。

　　“噗——”沢田纲吉忍不住笑出声：“弥月同学，你跟隼人还真是像。”

　　“啊？欸，欸欸。”寺田弥月眼睛盛满了困惑。

　　看着她的模样，沢田纲吉解释道：“因为隼人每次帮我补习的时候，也是会说这样的事情，但是跟你们相比，我的代数学的很糟糕，完全理解不了啊。”

　　那边寺田弥月轻轻“哇哦”了声。

　　他们一同去了过山车，鬼屋，还去了极速漂流和风暴探险，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观赏了花车表演，在傍晚的夕阳沉入的那瞬间，天空的烟火也随之绽放。

　　群星闪烁，烟火盛大，在身边人的欢呼声中——

　　沢田纲吉感受到了寺田弥月的靠近。
　　很奇怪的是，他把那天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回到了意大利后，他都还清楚的记着这样的感觉。

　　记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香味，也记得她温柔又美好的声音，记得她轻轻地拨弄着长发到肩后，俯身过来，嘴唇上还有温热柔软的触感——

　　“谢谢你，纲吉君，和你交往我真的很开心。”

　　*
　　新的一周。
　　沢田纲吉，17岁，已经是恋爱一周的高中生了！

　　元气满满的走出家门，他就看到了门口等候许久的好友狱寺隼人，经过第二个路口，山本武也会随之出现，就像是以往的每一天那样，他们会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向教室。
　　每天都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沢田纲吉恋爱了。

　　但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跟好友们去说这件事。

　　“十代目，今天的体育课我们一组吧！由我来负责十代目在训练时的安全。”狱寺隼人一如既往地以左右手身份考虑着：“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隼人，谢谢，但是——”

　　沢田纲吉的声音怔了下，他抬头看向自己的柜子，在原本放置着书本和练习册的地方，出现了一封奇怪的信。

　　“这是情书吗，阿纲。”另一侧的山本武打趣道。

　　“才不是呢！”沢田纲吉摆手，但是信封确实很奇怪，甚至连留言都没有，他好奇的拆开了信，只有薄薄的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轮到你了。

　　沢田纲吉：？？？

　　“阿纲？”
　　“十代目？”

　　“不，嗯……没事啊，应该是放错了。”少年笑着摇头，“真的没事，你们放心。”

　　但是，他的心跳却不由得加快了。
　　第一节国文课，沢田纲吉在老师背着他写板书的时候，悄悄地把手伸入了书桌内，缓慢的拿起了那张早就被他遗忘到了脑后的纸条。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被叠成小方块的纸条。

　　——我希望……
　　狱寺能跟他的女朋友分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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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几天都在吃土，真好吃，吧唧吧唧
开玩笑的，一直在关注俄乌形势，顺带买了很多俄罗斯好吃的东西
下章开始切换一下另一个受害人的视角
再多写一点就可以猜猜彼此间到底谁抽中谁的纸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