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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回忆复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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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见Loki和没事人一样与他说笑，心里竟不诧异他的恶劣。
他早就知道这人的本性，那些温顺全是伪装，是这人表演了一千多年的假象。
Thor的脸色黑沉下来，“宇宙魔方在哪？”
而被他质问着的人却像看不见他的脸色，虚伪假笑说着思念。
‘他是个骗子。’
Thor在心底提醒自己，如果他对自己有一丝想念，也不会只顾在地球兴风作浪。
‘不要信他的花言巧语。’
糟糕的是，他发觉自己已经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把怒意压制，只剩下兄弟情谊，如同当日在金宫走廊般的真挚，“我以为你死了。”
而你却到地球犯下恶行。
Thor的手掌搭在Loki肩膀上，以不容拒绝的姿势扣住他的脖子，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Loki配合他拙劣的表演，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脸上的神色突然淡下，推开Thor故作亲密的手，“我以为你不敢来见我的，Thor。”
“你以为我为什么厌恶这里？”
兄弟的遮羞布被揭开，难堪的一幕全然暴露，Thor踉跄一步无话可说。
“我挣扎过，Thor……”
他呢喃着，看到Thor的神情逐渐迷茫愧疚，他缓缓抬起手，指间隐约夹着墨绿的光点，“是你欠我的，哥哥……”
Loki的手碰到Thor的头颅，没有遭受任何阻拦，他有些错愕，但魔法已经生效，将他与Thor一同拉入意识之中。
无数的记忆在他们身边流淌，Loki只是停顿了两下，“我以为你会躲开。”而不是被他拉入意识，任人宰割。
甚至只要Thor有一丝戒备，他的魔法都不能成功。
“我想警惕你，但失败了。”
意识中的Thor未着盔甲，身上只穿了松垮常服，好似在家中一样轻松自在。
反观Loki，浑身披甲，手上拿着矛杖，全副武装。
Loki嗤笑一声，锋利的矛尖指向手无寸铁的Thor，嘲笑说：“无趣，Thor，你只会说这种软弱的话。”
冰冷的锋芒印在Thor喉结上，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战栗：“也许是这样。”
Loki握着矛杖的手紧了紧，随即慢慢放下。
“Thor，我本想报复你，把你引来地球，让你无力地看着那群人四分五裂，看着我将这颗星球收入囊中。”
他说：“但我改主意了。”
Thor眼睛一亮，脸上笑意渐起，又被Loki泼了一盆冷水：“改主意不代表我全然放弃。”
“你总说要了解我，责备我不给你机会。”Loki抬手，无数记忆的碎片围绕他们飞舞，“选一个吧，Thor。”
作为你用鲁莽取悦邪神的奖励。
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取。
雷神想知道的事情很多，他想知道弟弟为何突然变了个样子，也想知道是谁让Loki酝酿了这场阴谋，更想知道宇宙魔方在哪，好把Loki带回去。
Thor正抬手想选宇宙魔方的下落，却突然看见Loki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意识到，就算他把宇宙魔方拿到手，也无法带走Loki。
只要Loki不是心甘情愿地和他回阿斯加德，总有一天他会离自己远去。
他得弄清楚是什么让Loki背叛他，在那场雨夜之前，他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痛苦。”Thor说。
“你总是戳我的伤疤，Thor。”
Loki面色微沉，脑中闪过彩虹桥的坠落、地球的夜晚、甚至于金宫偷听见奥丁的抉择。
最终他也没有动小心思，任由魔法从记忆的长河中带出那片混黑的碎片。
碎片落在Thor手中，很快消失不见。
Thor只觉得自己在下坠，耳边寒风凛凛，目光所及都是昏暗的颜色，直到黑暗中出现一抹鲜红，他就像在失落的荒原中找到残存的文明，像在无边沙漠里遇到一片绿洲，仿佛绝境求生的欲望催促他快速地奔去。
Loki在那。
Thor本能地想道。
他料错了，在无数的霜雪中他只看到了自己。
另一个Thor绝望地跪在冰原上，无数墨绿光点纷飞。
‘你来晚了。’
Thor顿在原地，约顿海姆开始坍塌，短暂的记忆碎片即将结束，他忍不住垂头注视深渊，除了无数坠落的冰块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深沉到令人绝望的黑。
片段开始回溯……
“你看到了什么？”
Loki饶有兴致地打量Thor的神色，他从未见过这种复杂的表情。
“约顿海姆、你和我……”
在黑冷之中，他曾被霜巨人握住手臂，光鲜的外表剥离，露出他丑陋的血肉。
Loki了然点头，面带微笑：“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世那次？嗯？”
“不。”Thor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灰蓝色皮肤的Loki在记忆中重复倒下，灰败的模样另他心惊。
这是真的，他笃信。
为什么会有这段记忆？他们遗忘了什么？
“我看到约顿海姆的荒原，和你的死亡。”
灰绿的目光晦涩难辨，Loki嗤笑一声：“残酷的诅咒。”
Thor说：“你总是曲解我。”
Loki不置可否。
“你让我回阿斯加德，Thonos将要入侵。”
Thor突然开口。
Loki的神情一僵，完美的面具被熟悉的名字击碎，“你说Thonos？”
一道绿芒从Thor手心飞出，融入Loki眉心。
记忆重新开始流淌。
他躺在黑暗冰冷的约顿海姆，奄奄一息，Thor的眼泪化作冰屑混入风雪。
他听见自己说：“Thonos去拿宇宙魔方了，回阿斯加德……”
他死在约顿海姆的荒原。
魔法开始解封，被掩盖的记忆喷涌，Loki从自己的魔法中醒来。
直面那些凌乱复杂的回忆。
在天父的幻境中，他们错将一切当□□欲。
他曾与Thor交颈而眠。
他曾与Thor共治王国。
也曾孤独受困于冰冷墓地。
哈。
Loki笑出了声，牵动的嘴角仿佛泥塑，僵硬得他要撑不住最后的体面。
眼睛灼热的好似要被烫伤。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一切，只不过选择了妥协。
原来他早已被驯服。
而更令他痛苦的是，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会为阿斯加德献出一切。
身上的甲胄褪去，他将矛杖扔在地上：“哈，可笑，Thor……Odinson……”
金属杖身滚落到Thor脚边，慢慢化作绿色光点。
他忽视自己内心的悸动，背过身去，用最后的、岌岌可危的防线挡住Thor的视线，说：“滚吧，Thor，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就像从前一样。”
明明Loki的声音始终冷硬，Thor却下意识心口一紧，眼前好似浮现Loki哭泣的模样，有泪水，从那双灰绿色的眼中溢出。
你在哭么？
“Loki……”他想上前，下一秒周遭如玻璃般破碎，整个人从Loki的记忆中跌出。
Thor身体一晃，已经回到了现实。
寂静的峭壁上，Loki的面对他，却让他有种他们越来越远的错觉。
“Loki，Thonos是谁？”
Loki的唇动了动，Thor还没听清，就被突如其来的重物撞飞出去。
Thonos……
“是恐怖。”
“是即将灭世的暴君。”
Loki俯视着地面缠斗的两人，双眼有些放空，嘴里喃喃着：“但我会杀了他，Th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