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哥哥变成狗以后》钉钩圈儿

40、正式下崽（欢迎捉虫）

　　刚刚微笑目送自己的伙伴们离开的Loki一转身就放下笑容，留下的两个女武神神情自然得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他有一小支卫队，忠诚地拱卫两旁。
　　诺恩的规划早已完成多年，和不得不沉默在阿斯加德的战机一样尘封着，和其余几界的计划躺在一起。恰巧此时得以重见天日。
　　有意无意地，诺恩现居人口降到最低，可以接纳大批移民或者腾出大量土地。
　　无论在哪里，土地是一种廉价又珍贵的资源。
　　留给他自己的时间太过紧缺。
　　它要来了。
　　它沉默了许久，终于要露出爪牙。
　　从送走Thor的那一天起，Loki就感觉到身体内部传来的陌生心跳，微弱又有力地一下又一下逐渐增快，让他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异物的心率还是它的挣扎。
　　魔鬼的诞生总是与众不同的，Loki准备了许久也没见它能用得上。
　　她们说，阿斯加德人即将分娩前的阵痛到新生儿的诞生不超过一日，然而他等待了许久也没分清楚什么是阵痛。
　　小王子焦虑地皱着眉，身体不适不是阻止他更新设计图纸的理由，小恶魔就是他身体里的定时炸弹，让他没法真正投入到工作里去。
　　最起码他没法重新考察诺恩的地形，只能靠着几百年前的记忆对比着阿斯加德卫兵收集的地质信息里对旧图纸修改——诺恩人对地形的破坏犹如地精。
　　工作量大增的Loki一时半会儿沉浸在焦虑中不可自拔，虽然还对小怪物留有警惕，但略有疏忽。
　　有人说过小王子思考的模样是极美的，当他垂眸思索，甚至不自在地带上一丝忧郁的时候，更是美到人心碎。
　　他修剪得适宜的短发一丝不乱地梳到脑后，身上休闲的中庭托加长袍都显得无比正经。
　　右手正拿着金属笔身在纸上飞速记录，左手下意识搭在腹部，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身体不适。他专注的模样反倒显得眉目柔软，直到某一刻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丑陋的的痕迹。
　　他捏着黑色金属笔身的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细密的冷汗布上额头。
　　热流在袍下晕开。
　　“嗒”笔被弃置在桌面，室内只留下椅子上一抹暗色。
　　连飘带跑的Loki咬着牙避开守卫奔向自己准备好的地方，离驻地有点距离，却不至于太远。他在诺恩临时布置了一个“巢”，用来避免他的秘密被发现。
　　他有足够的魔法让自己藏进去，只是没想到身体居然会这么痛，泪水和汗模糊了他的视线。
　　痛……
　　Loki紧抿着唇，随他的奔跑滑液似乎减少了许多，腹部疼痛依旧，却不如开始那样令人剧烈。
　　他未曾注意，那些路过的草叶岩石上沾染了丝丝晶莹的液滴。
　　他在山峰的裂缝里筑了一个巢，有点粗糙但极其隐蔽，一小张柔软的医用床贴着天然的岩壁。
　　金色的防护罩升起，隔绝了他与外界。
　　床头金属盘绕的支架，恰巧够他支撑住身体。他不敢像一般人一样躺下，那样无力的姿态太过没有安全感。
　　Loki跪坐着扔开已经被滑液浸透的裤子，即将干涸的液体黏在皮肤上在空气中有些发凉，他直立上半身，双臂搭在支架上，手指扣在镂空花饰上松了又紧，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在脸颊。
　　他喝了点准备好的药剂，极其苦涩，一瞬间他已红了眼眶，热烫的液体在眼里滚了滚，涌了出来，滑过下巴。
　　他靠着支架的模样像被架在绞刑架上的俘虏，周围安静得只有风声和他的喘息。
　　又开始疼痛了……
　　Loki张开嘴无声地哀嚎，头颅猛地低垂，神情被黑发掩埋，汗水混合着泪水在床单上晕开一小块暗痕。
　　既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又是因为精神上不堪重负的羞耻。
　　他的眼泪漱漱滚落，砸在白色床单上。
　　腹部的特殊位置一抽一抽地疼痛，毫无经验的Loki甚至不知道这是否正常，忍耐下那份惊慌抽出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极清晰的活物感，更清晰的是它的大小显然不是人形生物。
　　到底里面的会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呜。”Loki呛了一口气，腹部的疼痛骤然加剧，他‘嘶嘶’地吸了好几口冷气，体内不由自主地抽搐挤压起来。
　　疼……
　　这当然只会更疼，Loki的眼睛被金色的防护罩晃得发晕，当然在腹痛的对比下可以忽略。
　　“呃，哼——”他从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气声。
　　它是想刨开他的腹部爬出来吗？还是想在他的身体里寄生得更久呢？
　　他从未想过被他称作小怪物的东西会眷恋母体，也暂时不会知道那曾经是他们期待已久甚至来不及诞生就‘死去’的小王子。
　　他把它的悲鸣当做野兽的嚎叫，他把他的亲近当做恶魔的贪婪。
　　它知道自己的妈妈一直试图杀死它，和以前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它甚至可以听到妈妈带着绝望和恐惧的声音：
　　‘爸爸，妈妈，哥哥……Loki好痛啊……’
　　它想跟他说：‘妈妈，巴德尔也好痛啊，妈妈喝一次药，巴德尔就像要熄灭了一样。’
　　但是Loki拒绝聆听长子的一切声音，他只能体会到无尽的痛，毫无愉悦和期待的痛苦。
　　一幅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无尽的冰寒，坍塌一样的剧痛拽着他坠入黑冷的深渊。
　　他在坠落，在陌生的寒冷之地离天空越来越远。
　　“好冷啊……”Loki喃喃出声。
　　脖颈的青筋一鼓一鼓地，攀爬上灰蓝的纹路。但Loki看不到。
　　他腹里突兀地又一阵剧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下坠的小怪物拉走了。
　　疼……感觉内脏都要被拖走了。
　　Loki似乎看见小怪物挣扎顺着甬道下坠的幻觉，实际上他的双眼早被泪水模糊。
　　“呜……”他控制不住发出哭泣的声音，或者说他意识不到自己正毫无尊严地哭泣。
　　尖锐细微的呜咽声混进风里，不知道会送到哪里去。
　　Thor……救命……
　　谁能帮帮他？……
　　谁也别来，Loki紧咬着的牙齿酸痛地松开，谁也别来……
　　他如此丑陋的模样，谁也别看到……
　　隐秘的地方一阵撕裂的剧痛，颤抖的哀鸣从他喉中溢出。
　　一股新的温热涌出来，染污了他的长袍，‘幸好是墨绿色的，也许看不太出来。’他脑海里荒诞地想道。
　　柔软生涩之处被由内而外地撑开，他的哀嚎声变得支离破碎。
　　那是活的。
　　怎么办？Loki哽咽着吸了一口气，有点瘫软地挂在镂空雕饰上喘息。
　　过了稍许，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身躯晃动了一下，仍旧挂着。
　　原先的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此刻的他居然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当然，他也不需要动什么手指。
　　Loki感觉到出口被撑开的痛觉了，泛着凉意的鲜血裹挟着它逐渐滑出，他甚至可以听到□□的撕裂声和那种粘腻的液体摩擦声。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
　　Loki全身一软，靠着被他抓握得有些变形的床头装饰坐下，他连掀开袍子把刚出生的小怪物拿走的力气都没有了，除却微微起伏的胸膛他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Loki脸上的冰蓝纹路随着他分娩的成功逐渐淡去，和出现时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撕裂的伤口结了一小撮粉色的血液结晶——也很快黯淡褪去了。
　　他好像昏厥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一小段时间毫无意识，连小怪物在他的袍里扑腾都没有制止。
　　比起想象中的嗜血狂暴的小怪物，它脆弱的不像话，挣扎了许久都没能逃脱，更别说暴起伤人。
　　他从被浸湿的袍下把它捏出来——触感有点粘腻，还带着恒温动物独特的柔软温热。
　　它身上裹着一层薄而透明的肉膜，隐约让人看见它尚且不能睁开的眼睛。
　　它真的很小……
　　还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物种，又丑又干瘪，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它才比巴掌大一点点，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
　　Loki划开那层胎衣，它立刻就是脱离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安静的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幼崽的肚子一下一下地鼓起塌下，不知道是肌肉抽搐还是那颗小心脏在顽强跳动。
　　Loki捏着它脖颈的手指掐不下去了。
　　它看起来的确丑陋、弱小，看起来就像某种低等生物随便乱扔的寄生种。
　　如果不选择依附别人，它会轻而易举地在寒冷中冻死，或者成为其它野的晚餐。
　　小恶魔曾经和他共处百年，Loki一直见到的对方都是裹挟在黑雾中，偶尔真心实意地黏人，偶尔一见着Loki出现在梦境就嗷嗷叫着冲上来。
　　情绪大起大落之后陷入空前的冷静的Loki低头注视这只只有一巴掌大的动物，眼神冷漠。
　　杀死它就能掩盖这几百年的羞耻吗？杀死它就能若无其事，认为一切都没发生吗？杀死它他就能彻底摆脱弱点重新成为自己吗？
　　或者说，他的尊严需要靠他屠杀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婴儿”来维护吗？
　　Loki松开手指。
　　他确实不愿意亲自去抚养一只不知来路都幼崽，但他知道该怎么做。
　　曾经他看过的某本荒诞记事里说：如果生下不愿承认的孩子，可以把它送给自己的兄弟……
　　荒诞之间，又让Loki产生出莫名其妙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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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想改小说名了哈哈哈，感觉自己跑题了，复联4要上映了耶，本打算在它上之前完结的，结果好像不能成功了，我还想能不能让灭霸可持续发展计划生育什么的和平解决问题，现在有点慌了呢，我连雷神1的剧情都没更到，好卡啊，总感觉不对，改了一下，本来想让Loki遗弃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