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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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衡，”临渊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道，“你的入门礼，不是没有，不是我不给，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也不是什么我为了帮师兄解决麻烦收的徒弟。
“我就是要收你为徒，只你一个，非你不可。如果那天我到得早，我会第一个将你收归门下；如果那天你不在，我也不会收另外一个徒弟。”
临渊的手攥着临衡的肩膀，他的心非常慌乱，他生怕自己一些话说慢了就给他们师徒之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他微低着头，脑袋里各种场景飞快掠过，他几乎将自己的生平摊在阳光下，一点一点审视着每一分每一秒。
“我跟阴灵打交道的次数比跟人打交道的次数还要多，我以前又是一个只知道修炼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各种交往很多我都处理得很淡漠，但这不代表我真的不在乎。”
临渊忽然抬头，目光中带着些许恳求道：“所以，你一定要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觉得哪里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我很多时候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想到……或者说……我没办法理解……你能明白吗？”
临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这样会露出自己软弱一面的师父。在他的眼中，师父是强大的、骄傲的，甚至是蔑视一切的。他觉得这天下的事情在师父眼里只有他要与不要的区别，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求而不得的。
而现在，临衡在师父眼里所看到的自己，好像就是师父所担忧的“求而不得”。
临衡觉得心脏仿佛被师父这个眼神给遏住了，他立刻道：“师父，我……我不会离开师父的。”
死也不会。
少年人的目光坚定而又执着，临渊愣了一下，心里的不安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抚平，他下意识地松了手上的力道。
而临衡继续道：“不管师父是怎么收我为徒的，也不管师父愿不愿意留我这个徒弟，也无所谓师父到底给不给我入门礼，我早就已经想清楚了，我会一直留在师父身边，赖也要赖在师父身边，除非师父开口赶我走。”
临衡说完这话之后，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临渊心里却突然一酸，如果不是早就有了亲身经历，而后又有了这般破釜沉舟的决断，此刻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临渊哽了一下，才道：“我不会赶你走的，所以，你也要一直留在我身边，知道吗？即使遇到天塌下来的困难，你也不允许独自离开。”
“你要答应我。”
临衡微微发楞，他似乎透过师父那黑得发亮的双眸看到了另外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他通过这一双眼眸，看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悲惨未来。
他难道会主动离开师父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临衡觉得自己八成是有点儿魔怔了。但师父眼中的担忧让他没有办法忽视，仿佛在师父能看得到的未来里，他确实离开了。
他不要看到师父这般带着悲伤的目光，更害怕这种悲伤是源自于他，他像对着自己的灵魂起誓一般道：“我答应师父，绝不离开。”
眼前的少年与五十年后那个徒弟的形象似乎合二为一，临渊猛地捉住了临衡的右手，似乎是想把这个誓言定为永恒。
“宿主……”小丘在一旁略显担忧道：“你……太紧张了。”
听到小丘的话，临渊才反应过来，有点失魂般地松了临衡的手。他想找些别的话题来缓冲一下刚才的紧张气氛，目光游走间看到了临衡背后的那棵铁木，惊讶道：“这是你砍的？”
临衡对师父跳崖般的话题转变有点跟不上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才道：“是……是我。”
临渊忙走过去用手测量了一下深度，问：“花了多长时间？”
“前几天还没有这么明显的断口，这几日好像突然加速了一般。”
这速度……
临渊猜测，要不了多少天，临衡便可以开始青霄剑法的修习了。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临渊有点担心那颗内丹会不会补得太过了。
临衡想了想，道：“没有。”今天这是第二次有人吃惊于他挥砍铁木的速度了。这一下，临衡突然想起来，忙道：“师父，我有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事？”
“是这样的……”
太初殿中，临清对临渊的去而复返很是感动，忙问：“师弟是不是要来帮我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是，”临渊道，“我是来给你增加麻烦事的。”
“怎……怎么？”临清觉得突然有点儿慌。
“你处理私自破坏崔巍峰结界放出妖兽的那两个长老的时候，还记得那个给你提供了关键证据的少年吗？”
临清回忆了一下，道：“记得。”
“他不是青霄派的弟子。”
“什么！”临清猛地站起来，问：“你确定？”
“临衡在受伤之前看到这少年用出了不是青霄派功法的招式。”
临清疑道：“临衡不是还没开始修习青霄剑法吗？他怎么认得出来？”
临渊横了师兄一眼道：“剑法和刀法临衡总分得出来吧。”
“刀法？”
临渊表情稍显凝重，点了点头。
临清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所知道的用刀的门派，离咱们青霄派不远处就有个——断空山庄。”
“而且我还要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临渊道：“断空山庄的少庄主——江灼，不见了。”
“难怪！”临清一拍桌案道，“我是说这次集会那个江老头和他家那个最负盛名的弟子庄炎怎么没来，原来他们自家出事了，大概所有人都出去找人去了吧。”
庄炎？临渊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临渊想了一下便将这事儿放到了一边，向师兄道：“我来之前我已经去找过那个少年了，但是烧火房的人说他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所以……”
临清了然道：“我会让弟子们去找人的，并且加强对门派的巡视。如果这少年真的是断空山庄的少主，他来青霄派的动机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临清看着临渊道：“如果最近出现了陌生人挑衅，你别主动应战。”
“恩，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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