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汤姆苏》淡暮霭

56、chapter56

　　我没有选择回网球部，而是决定前往各大学校考察，提前打探对手的底细，神奈川就算了，一个能打都没有，所以首站便选了东京，那边都大会的举行时间恰好，看完比赛顺路去探望部长也方便。

　　待考察的学校很多，除了之前在关东大会上和我们遇上的山吹以及宿敌冰帝之外的老牌学校，还有成校不过五年而今却已经挤进都大会的圣鲁道夫……这些都是很有趣的学校。

　　周六，都大会四分之一决赛，东京体育馆的场馆外面黑板上写着四场比赛。

　　青春学院vs圣鲁道夫学院

　　冰帝学院vs不动峰

　　山吹中学vs黑丘里中学

　　银华中学vs北斗行德中学

　　这场比赛是决定关东种子队的关键，都大会的前八强汇集一处，水平应该不差，我都想看，但是两个时间段，只能选择两场比赛观看，冰帝的比赛是一定要看的，不过它是下半场，上半场选择什么呢……

　　山吹吗？

　　青春学院听上去有点耳熟，圣鲁道夫也很让人好奇……

　　我盯着黑板思考的时候，一群矮个儿的小孩从我后面过去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主要是他们有点聒噪了，有个公鸭嗓的少年一直滔滔不绝，他的声音太魔性，以至在我耳边缭绕不去。

　　“比赛的时候不允许出场所以我能理解，但是龙马你这也买的太多了吧！”

　　嗯？龙马……

　　我侧头一望，那一行小朋友中戴白帽子分外显眼的蓝白身影——

　　等下！那不是越前吗！

　　他背后青春学院几个大字的队服标志让我惊讶了下，和我们立海大清一色着装，认人全靠颜值气质不一样，其他学校的正选队员一般都有专门的队服，我早就对此有怨念，啊，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越前……是青春学院的正选？

　　其实也没多让人惊讶，我们立海的三巨头都是一年级就打全国了？冰帝去年也让一年级的日吉若上了单打……

　　我为什么这么心神不宁？这种天才少年年年有，只是今年恰好又在别家而已……

　　“小哥，你也是来看青学比赛的吗！”

　　挎着照相机的男人侧头和我搭讪。

　　胸口别着黑色签字笔，随身带便携速写本，他的身份昭然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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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海大的比赛总是有记者待守，所以我见怪不怪，但是籍籍无名的青学怎么也有随军记者？他给我递了一张名片。

　　“逼姓井上，那是我的助手芝。”

　　他指着不远处对着青学疯狂按快门的橘发女性介绍道。

　　“终于到了这一天……从青学和不动峰一战成名之后我就猜到了……”井上掬了一把泪，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但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离他远了些。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我预备全神贯注看比赛，结果青学的第二双打一上场就闹内讧了……真的没关系吗？

　　“有时候吵闹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现，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就是青学的活力啊！”

　　那怪大叔又凑过来了……不是，难道青学是你的母校吗？还是说你对它有什么特殊的情节？

　　我暼了他一眼，默默地又远了一些。

　　话说回来，有活力是好事，但一般来说，这只会表现在团队内部吧，大庭广众之下很丢脸的……青学也是外放。

　　如井上所言，戴头巾的小哥和平头小哥虽然咋咋呼呼的，默契倒算好。不过这种程度，在实力更好一些的双打组合面前就不够看了，圣鲁道夫的第二双打个人实力不及青学，输了并不叫人意外。

　　接下来的第一双打……

　　“那就是青学的名组合，有全国大赛实力的黄金搭档！”

　　推了推墨镜，我对井上的激动不置可否，黄金搭档的默契和实力比刚刚的那一组要好很多，不过从场上的形式来看，青学的底细都被对方套光了吧，那个像猫一样的少年很明显被针对了。

　　知名选手总是遇到这种让人尴尬的事，只有不断提高自身的实力，让数据不断更新换代才是保持强硬的办法，丸井他们从来不畏惧别校的探查，因为没有人会允许自己松懈成昨天的自己，如果是那些家伙的话……

　　大概会很骚包的撩头发说，我天才吧～

　　脑海里的画面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圣鲁道夫选手席气定神闲的那位部长上。

　　观月初吗……算盘打的真精啊，可惜我欣赏不来，和柳的纵横全盘比起来，观月太小家子气了。

　　猫少年的搭档挺可靠的，最后的截击很精彩，可惜没能力挽狂澜，败在了体力不支上。

　　黄金搭档的失败让旁边的井上失落了好一会儿，不料单打三刚上场，他就迅速振作起来了。

　　“是越前！”

　　啊，啊，又激动起来了，真的是很有趣的记者呢。

　　“他就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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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南次郎……世界有名的日本网球选手，在役时人称“武士”，原来越前是他的儿子。

　　虽然这很让人惊讶……我瞅着满脸自豪的井上。

　　我总是很难跟的上这位记者的脑回路，感觉越前更像是他的儿子……不过他这么真情切意的向我介绍，我太冷漠未免显得不识好歹？

　　想到此，我冲他点点头，露出四颗牙矜持笑道。

　　“原来如此”

　　他瞬间就像找到了革命的战友，搭在我身上亲近拍手。

　　“很难想象是吧！这么小的年纪，他已经会使用外旋发球，单脚小碎步……这样高水平的技能！”

　　越前确实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天资聪颖，又有个职业网球选手的爸爸，去年冰帝的新秀和他比起来还差上一大截。

　　我和他练习过，知道他的学习能力非常惊人，一开始在我的手里抢不下一分，但是没几次之后，就完全能跟上我的步伐了。

　　是个遇强更强的可怕苗子啊，对了，我很久没有去那个公园了，不知道一个月的时间他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真让人好奇啊……话说……好重啊！井上先生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井上先生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职业素养非常高，各大中学和网球沾边的事情都略有了解，我正是通过他的诉说得知越前的对手，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以前也是青春学院的，后来......就转学了。内因不详，不过当听到他有一个人称‘天才’的哥哥在青学，而且还是青学网球部的正选，我心里大概有数。

　　“那边那位，长得最清秀的少年就是天才，不二周助”

　　井上先生朝我示意，我顺着他所指望去，当真是眉目如画，温润如玉的美少年，仿佛是被清风眷顾的宠儿，连眼角的笑纹都显得比常人更温柔，再转向他弟弟——天生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对不起，除了超凶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不过我们局外人也就说个热闹，其中纠葛谁知道呢，哥哥和弟弟......真是让人唏嘘，想起我那个不久前才出狱的便宜哥哥，我对不二周助倒没什么好感，当然，他的刺头弟弟也不讨人喜欢罢了。

　　不过越前一看就不是凡人，刚一上场我就听到他不停的挑衅对手，还一直你哥哥长你哥哥短的触人家霉头，眼看着不二裕太头发都要炸毛了，我忍不住和边上的井上吐槽“这小子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套麻袋”。

　　井上先生翻着他的随身笔记，若有所思。

　　“说不定真的苦手，越前是惯用左手，我忽然想起不二君之所以如此出名，正是因为他曾经接连向十六位左撇子选手发起挑战，这十六战全胜，其中还包括千叶县的佐伯君！”

　　千叶的佐伯？是六角中的佐伯虎次郎吗？不会吧，佐伯很强啊！我有点怀疑，不二裕太是很有气势，但论老道，明显不及佐伯，光从他此刻场上表露出来的实力看的话......

　　“！越前被压制住了！”

　　要不要这么激动！我对井上先生过激的反应颇为无语，顺势看向场内，不二弟弟一股作气，俩分钟之内已经拿下一局，越前真的被压制了？

　　不，他的挥拍动作，与其说是被压制，更像是毫不在意，不在意丢分，不在意比赛，他在用丢失比分的时间不断调整自己拍面的角度......

　　“是想复制对手的半截击吗？好狂妄的小子”我不由得笑出声，发觉井上惊讶的看着我，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我也不作解释，不久越前就亲自证实了我的推测，他似乎是摸到了门道，虽未成功打出一模一样的球，也八九不离十，这坏小子欺负人家实诚，占了便宜不说嘴上还不饶人，顾自摸着球拍感言再微调一下也能打出不二的绝招。

　　“不二的半截击太快了，这样越前完全来不及上网，形势太不利了，不愧是被称作左撇子杀手的男人！”

　　那个截击确实练得很完美，几乎可以破解所有的变化球，在引以为傲的外旋发球失效的前提下，你要怎么做呢，越前？

　　只要比它还快就好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出现在网球，身体力行的向我传递了答案，不是苦思冥想的妙计，也没有费劲心思的妙招，听到井上先生惊呼“好快”的时候，我内心骤然一缩。

　　是的，很快，比我之前见识过的速度更快，少年恣意挥洒着汗水，嘴角微勾，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从他眼睛中迸射出的光彩，让我战栗的光芒。

　　“什么嘛，你还差的远呢，我和比你厉害的左撇子交过手呢”

　　恩，他就是想说这个？我顿时从梦一样的状态缓过神来，不挑衅别人会死吗？会死吗？

　　你看你这丝毫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狂言一出，原本被震慑到的不二裕太立马就恢复精神了，吸引仇恨的能力比灵丹妙药的效果还强，我也是服气的，不过他的愤怒，更多的还是来自周围人的指点吧。

　　不知道是谁，在场地边上散步了不二兄弟的传言，一瞬间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不二裕太是不二周助的弟弟。

　　接下来的不二裕太就像变了一个人，燃烧着烈火的眼眸粹了冰，平静的表象下汹涌着怒意，就像在冰川下流动的岩浆，因为压抑反而让人更加担忧不知何时到来的喷发，我不由得走近了几步，隔着铁丝网观察他摆出的奇怪姿势，那个别扭的像是要调动半边肌肉的打法......

　　在不二裕太的呐喊中，球狠狠的飞了出去，我瞪着眼前这枚卡在网上飞速旋转，一边不停的把铁屑扫到我脸上的球。

　　“抱歉，吓到你......了”

　　我有点无奈的看着来捡球的越前，他怕不是和我有仇，不然他的球为什么总是喜欢往我脸上跑？虽然每次都不是他打得......是我的错觉吗，那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这里的刹那，我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名为‘杀气’的寒流，但再仔细一瞅，越前压低了帽檐早已回到了场地。

　　那肯定是错觉，再怎么样看，该不爽的人都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