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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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立海大真田获胜7:6”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的第三单打，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我调试好球拍朝球场走去，只要赢了这一场，比赛就结束了。
“现在开始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VS东京冰帝学院第二单打的比赛”
广播报幕结束，我单手一转，正面将球拍抓在手上，却见对面金发的孩子做出了个奇怪的举动。
那个姿势……架拳？伏虎待食……武术吗……
那孩子看上去对这种旁人别扭的姿势驾轻就熟，是个武术家啊，这样就能理解迹部派他上场了，是个灵活的对手呢，就让我期待一下你肌肉紧绷的瞬间带来的爆发力吧……
张开眼，我好奇的注视着将整个身体张开，然后弯腰弓步的日吉，他看上去就像一只腾飞的鸟。
“听说你是立海大做第二把交椅的人，实力仅在幸村之下”
还未彻底进入青春期的声音干净透彻，少年冷静的面容看不出一丝表情，我微微脸红，这特么是谁传的流言？
“那就让我以下克上，先打败你！然后——就是幸村精市”
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我已经冷下脸，哼了一声。
“就算你摆出一个六字，也不代表可以赢我，日吉君，不要太狂妄了”
“才不是六，这是古武——白虎出洞！看招”
果然是虎拳，我精神一振，正想给这中二的孩子一个教训，脑中突然滋啦滋啦，好像某种大型电器漏电一般，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0-15”
球擦着地面过去，我微微愣住。
系统？
【没……事……恢复中……】
“0-30”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恢复……失败……】
断断续续的机械音过后，我听到系统用熟悉冷漠的电子腔跟我汇报。
【不好意思，我要短路了】
什么？
……
洋洋洒洒的光明之下，被光明笼罩的我，本该是宁静而缱绻的。
置身荒芜的空白，我的心中只余一脸懵逼，就像突然来到格式化的数据库，除了用默数计算时间的流逝，什么也做不了。
压抑的虚空给人以度秒如年的错觉……
没空理会这种错觉也不想理会，因为现实世界中的我正在比赛啊！！
恍然天昏，骤而黑地，沉甸甸的黑色取代了某垃圾游戏腰斩后般的惨淡白色，反而另有安详感。
眼中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身体的感知能力在慢慢复苏，看上去还有救！
【不好意思，宿主】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怎么回事？
【我故障了】
废话。
【此次故障非生理功能异常，而是磁场异变，现已修复，请放心】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故障。
系统迟疑了一会，才回答。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我很抱歉……可能是因为……老化】
【我已经在努力了】
【再给我一分钟就好】
【恢复之后我会马上采取紧急方案】
【你不一定会输的】
【真的】
【对不起】
……
它说不一定会输，我第一次听到系统用这么不精确的词。
尽管心里已经火急火燎了，但是显然系统比我还要脆弱，我怕我再朝它发火会把它整崩溃了，只好耐下性子，安抚它。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我的生命都是由你赋予的。
【宿主……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虽然不是个合格的引导者，不过我只要有的活就好了。
【我真是不知喜忧】
这个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你的电子脑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察觉到身体的感知能力在逐渐恢复，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心情豁然明朗，我甚至有心情开玩笑了。
【……】
所以现在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视力？
【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语塞，好在听力逐渐恢复，至少能捕捉到现场动态了。
“0-4冰帝学院领先”
刚听清楚声音，裁判就判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我着实吓了一跳。
你短路了多久？
【三分钟】
三分钟，就把比分拉到了这个地步，日吉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我跟个木头似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就不疑惑？
“你要放弃神也无法拯救，什么天使啊，我还是送你去地狱吧”
“0-15”
虽然都说比赛总要留一些垃圾时间给后辈表达前辈名为锻炼的友爱，面对我们立海大，还敢让他们的后备军团上场也未免太狂妄，我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赢了。
说什么都不行！
【视觉系统恢复还需要10分钟……太郎，对不起……】
没关系，眼睛看不见没关系，我的耳朵听得见，身体动的了，那就够了！
【这次修复以后，我会让出控制权，以后就算我再短路，你也不会有影响】
我握紧了了球拍，黑暗中，全身的感官细胞好像全集中到耳朵上，捕捉球在空气中的每一次摩擦，振幅，然后在脑海中结合场地组合成一帧帧动态图画。
是在左下！
我现在重心偏右……右脚一百八十度后移，全身随之后仰，虽然姿势奇怪了些，但是——
砰！
“15-15”
“哦？醉拳？你终于开始行动了吗？可惜晚了，论武术的话，你不可能比的上从小在家族武术馆长大的我！”
醉拳？我抿了抿唇，大概了解自己现在表现的像个喝高了的醉汉，不过，我的脑子可是清醒的。
这次是右上，全身再度翻转，举拍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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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黑山好像被你灭了五感似得”选手席，真田如此对幸村说道，因为黑山开局的诡异，幸村早已离家教练椅，来到这里和同伴们商讨。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打球姿势，所以惊呆了吧”
“是啊，不过他也发呆的太久了哈哈哈”
“不是在发呆，冰帝的日吉不是说醉拳吗？黑山是在想应对办法”
“那还挺有一套的”
幸村抱臂蹙眉，看着场上打的东倒西歪的黑山，因为渐渐追上的比分，大家都很乐见其成。
周围一群人振振有词，仿佛他们就是黑山一样，什么应对古武而出醉拳，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黑山的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见了，而且是比赛中突然看不见的。
忽然一个姿态优美的高吊球，幸村眼睛一亮，一直紧抓外套的手略松，目光落在黑山微扬的嘴脸上，他终于缓下了神情，迈步朝教练席走去。
看来是恢复了，不，也许是他想多了，黑山怎么可能会突然失明？连他的灭五感都不曾做到的事，冰帝区区一个新丁怎么可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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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再度印入眼底的刹那，眼睛忽然刺疼，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只有在看见光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对世界的不舍。
像风，像雨，每一亩土地，每一寸光阴，每一次呼吸，转首，鸾紫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然后他笑了，仿佛百花在刹那绽开。
“比赛结束。立海大附属中学黑山胜”
“立海大附属中学称霸关东”
我赢了，立海大的第十五连霸，我守住了。
双手在那一刻微微颤抖起来，哪怕再晚一会儿，我要是没有恢复过来……
这才感到后怕的我浑身发冷，但是很快就被蜂蛹而至的队友围在中央，立海大没有那种热闹的庆祝仪式，但是心底的那抹因怯懦而生的寒意却被驱散了。
“我们——赢了！”
“黑山赛高！”
“不许松懈，还有全国……”
这次副部长的低吼真的很低，很快就淹没在各种叽叽喳喳的话语里。
我忍不住笑起来，直到——
主办方向全场通报立海大关东十五连胜的战绩，半场人数全部站起来鼓掌，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应该会出现在运动场上的人。
那些人，虽然从没认识过，但是其中有些面孔确实很眼熟，最近的比赛，有好几次在观众席上出现过。
而其中一个看上去用了半瓶发胶，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则越过观众席，来到我的面前，他抬着矜贵高傲的头颅，手掌心却如珍似宝的托着一个方盒。
盒子里是一枚暗金色的戒指，刻着不知名的繁复花纹。
“少爷，老爷病体欠安，便由我代他向您转达”
如同在那一刻被全场静音，什么杂音都消失了，只有这个中年男人油腻的声音在凝固的空气里缭绕不去。
你喜欢网球？
那好啊，爸爸送你一个筹码当奖励怎么样？
只要你在关东大会上赢了，黑山家的继承人就是你！
管家的脸好像和脑海里的某个影像重合，我不知道黑山家主为什么突然想与我重修于好，也不想知道。
“原来，黑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赢了比赛，还能继承家产，真好呢”
一点也不好，这高高在上，沾沾自喜的嘴脸……仿佛我受了天大的恩惠，需要立刻感恩戴德一样。
就像我被逐出家族，没人告知我，我会成为继承人也没人提前通知我这个当事人……
我看着那些占了半个会场的西装革履的所谓成功人士，再回头看四周，顶着烈日满身大汗，望着这边神色晦暗莫名的少年们，突然生出了类似于某种纯质的东西被玷污的感觉。
他们，都做了什么啊……
这场让所有人付出汗与心血的比赛，成了我个人的继承仪式？
这是何等荒唐的行径，而今竟还有人为这荒唐而对我心生怨愤？
隐藏在观众群里的那双眼睛，阴郁而冰冷。
目送黑山木茂甩手离去，我忽然前所未有的疲惫。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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