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汤姆苏》淡暮霭

27、chapter27

　　部长的网球，是将普通发挥到极致的完美网球，仿佛开了上帝视角，他不是单纯的洞悉的对手的意图然后将之化解，而是无视你招式中隐藏的套路，碾压一切，多少人在这样绝对的实力面前折戟，从而生出对网球的畏惧之心，真正能免疫这种恐惧的人，至今为止，我只见过一个人。

　　那就是真田副部长。

　　我虽然不曾体会过五感俱灭的恐怖，也从未在他手里拿下过五局，更不说我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和他正式交过手，虽然暗地里没有落下观看他每一次比赛的录像，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其实是知道的，部长他其实很期待，见识过那么多在他实力下萎靡的选手，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在至高点太久了，也孤单太久了。

　　明白不意味着接受，我惶恐他对我的期待，哪怕是拥有皇帝之名的副部长，也无法回应他对拥有势均力敌对手的渴望，我又何德何能？

　　他的胜负之心太强，杀伐之霸气横生，向往闲云野鹤生活的我注定无法跟上他的脚步。

　　害怕被抛下，恐惧他的失望，这种心理始终伴随着我，以至踟蹰不前，但是又懦弱的不敢承认。

　　幸村精市是我理想中的少年，我想活成他那个样子，但我只是黑山太郎。

　　寻常的开局在我们相互的沉默中展开，系统生气去了，没有它的提示我打的很艰涩，但是至少保住了分，抬起手腕擦掉额角留下的汗，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很难看，更不敢去看对面人脸上的表情。

　　找不到破绽？不可能，他只是个国中生，一定有办法......我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菜鸟了，既然答应了打一局，那就给我拿出最好的状态啊！

　　内心的困兽在咆哮，夹杂了我卑微的嘶吼和全部的心神，我挣扎着跳起，在高空中翻转手腕，将那颗角度刁钻的球击了回去。

　　飞速旋转的网球在地上擦除简短的痕迹后弹起，我扬起微笑，气喘吁吁的报出分数。

　　“0-15”

　　部长转头看着那颗与他擦身而过的网球，好一会儿，他才转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了新的网球，下巴微低，光影在他脸上落下好看的印迹，我捏紧了球拍，警惕注视他侧身摆出发球的姿势。

　　“年少懵懂的时候吧...”他弯起嘴角，抬首，眸子里盛着璀璨的星辉“我曾憧憬一人，他意气风发，告诉我立海大毫无死角。”

　　我皱起眉头，抿嘴将飞来的球拍回去。

　　“虽然后面查了下，不过是赢下一场关东大赛而已，和如今关东连霸无人可撼动的地位不同”

　　他表情无奈，眉宇却温柔之极，我嫉妒那个被他如此挂念的不知名人士，只能将这种愤怒发泄到网球之中，但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球在他的面前只能成为笑话。

　　“我羡慕着能让他用自豪的口吻说出的立海大，就好像真的是强大的王者一般”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就算心底在叫嚣着‘在你的带领之下，立海大就是王者，那个人算是哪颗葱！’，实际连颗葱都够不上格的我又何其悲哀。

　　“我不太记得模样了，但是，当时带给我的震撼，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

　　“关东大赛的冠军，我们不会丢，而全国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黑山，我想要全国三连霸，我想要成为传说的缔造者”

　　“4：0，拿出一开始的气势来啊！黑山！”

　　敛了一身温柔，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历经打磨而锐气四溢，那一瞬间，我失了神，球从我耳边飞过，重重的砸在地上，如同在我心底投下了一枚炸弹。

　　曾经，我不懂他对立海大的执着。

　　如今，我才明白，和他追求的崇高目标相比，因为欲求不满而无理取闹的我是那么的可笑。

　　【左上，二十五度，上网】系统突然出声道

　　我知道。

　　抿唇，我的理智无比清醒。

　　部长的心理早就有了白月光......

　　【太郎，你别失落......你看，天眼何处无芳草......我可以给你一片森林】

　　谢谢，你不生气了？

　　【......】

　　对不起，之前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随意迁怒......

　　【我原谅你了，你也别难过】

　　我不难过，不期望也就不失望了.......望着那个君临天下的少年，收回心神。

　　与其自怨自艾，还是打打球累积些队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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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在网球上打败你，就无话可说了吧”

　　春山同学有一点说的对，无法用语言传递的心情，那就用网球来传达吧。

　　这是幸村最擅长的事，也是他最不擅长的事，黑山无休止的躲避和冷漠让他束手无策，但是他不想放任两人的关系疏淡，就此渐行渐远。

　　所以他要把他拉回来。

　　那颗球承载了他最初的梦想。

　　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的，比一切都要耀眼的憧憬。

　　黑发的少年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强的，甚至他对胜利的渴望还不如一年级的赤也，但却是他唯一渴望共同进步的对象，这种渴望甚至超越了年少在他心里埋下强大这一种子的那个影子。

　　他想和黑山一起走向全国，拿下那座象征荣誉的奖杯。

　　从初识就生出萌芽，没有随时间的过去而枯萎，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他是如此的希望黑山能理解他的想法。

　　比分被一点一点的追上，幸村浑身是汗，嘴角却高高扬起。

　　终于，他的期待得到了回应，对面的少年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从无力到精准的控球手段，简单而越发凌厉的攻势，从节节败退的落后局势逼的自己无暇他顾。

　　普通的球场上围满了观战的人，案板上的比分最终定格在7：7，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了，黑山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放下了网球拍，幸村朝他望去，却见他越过半个球场，越走越近。

　　那种淡然的气质突然变得无比吸引人，所以他也忍不住朝前方走了几步，他以为，少年是想和他握手。

　　然而在网前，黑发的少年抱住了他。

　　“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这是你的期望，一切终将如你所愿”

　　炽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运动衫，连同对方平静的心跳，传递到他的胸口。

　　明明是更加亲密的接触，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你离我如此之远，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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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他们终于可以消停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