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脑种地，右脑放牧》禾火在此

54、到外婆家遇老太

　　在一阵猛烈的摇晃中，苗红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眼前还是条狭窄的小路，路旁是枯黄的杂草灌木，不见了远处的高山。
　　“醒了，刚才妈妈被石头给绊了一下，有没有被颠到？”王桂香关心地问。
　　“妈妈，还没到外婆家，我睡了多久？”苗红揉揉眼睛，她还有些没完全清醒，因为知道有亲妈在，她睡得很沉很放心。
　　昨晚和亲妈去干好事弄到差不多午夜时分，后来进入左脑给玉米浇了水，然后在翻过的地里都打了坑种上了作物栏里的其他种子，除了水稻和红豆。因为水稻的种植需要灌溉，不适合和其他作物在同一块土地种植；而红豆是红豆树，一旦种植树龄就有7到8年，如果在种植田地可以达到15、6年，不利于土地的增长，翻了半天也没有在作物栏找到赤小豆。
　　小麦是50天成熟，黄豆是45天，小米是50天，糜子是60天...只要不超过玉米的加起来两次播种成熟期，也就是60天都可以，这些“粒粒”的作物也确实没有超过的，等短一点的作物成熟就可以立马种上玉米。
　　在这么艰难缺粮的环境里，咱图得不是好计算，增土地，而是快点出粮，不管什么粮，只要是吃的，就要捞在怀里。
　　况且这样种植，也不浪费时间，也可以同样增长土地啊，完美主义者伤不起
　　所以，昨天自己的举动让002郁闷了好久，一直不肯跟自己说话，找作物也不肯帮忙，苗红也伤不起了。
　　做完这一切，她都困得能睡上三天三夜，连去开启一下右脑放牧模式的打算都放弃了，没精力再安慰002伤感的小心脏。
　　今天一大早又被亲妈叫醒，强撑着起了床，幸亏亲妈可怜，能被担着补觉，不然走着走着在路上睡着了，就太搞事了。
　　“马上就到了，被睡醒继续睡，到了妈妈叫你，”王桂香抬头看了眼日头，大概十点了，中途休息了三次，她看女儿睡得香，一直没叫醒女儿，昨晚却是睡得太晚，今天要不是要赶早去娘家，她一定不会那么早让女儿起床。“花花，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壶里的米粥？”
　　苗红摸摸肚子，还好，不怎么饿，转过头，却注意到亲妈满头大汉，不住地舔舐着嘴唇。
　　“妈妈，放我下来。”苗红说得很急。
　　王桂香依言慢慢弯下身子，轻轻地让两边的重物着地，下了肩头的扁担，才要伸手把女儿从背篓里抱了出来，手里却被女儿塞了个盐水瓶，里面是自己早上装的温水。
　　“妈妈，你快喝水，你的嘴巴都干了。”苗红很心疼亲妈，如果不是被石头绊了一脚，把自己给跌醒，她肯定亲妈为了让自己多睡会，不到外婆家是不会叫醒自己的。
　　王桂香接过女儿递来的水，笑得灿烂极了，没有多余的话，打开塞子灌了好几大口，方才感觉缓过了口渴的劲。
　　一个盐水瓶可以装7、800毫升的水，亲妈几口就快见了低，可见是渴成啥样了，苗红建议道：“妈妈，我们休息一会再走。”
　　“现在不行，花花坐到背篓里喝粥好不，马上要到外婆家，路上的人越来越多，碰到人问起来就不好了。”
　　“哦。”
　　停下不到一分钟，王桂香有挑起担子走起。
　　拐了个弯，就看到那栋缺了个顶院子，没有第一次的嫌弃，苗红再次看到只有亲切，那是外婆家。
　　而且这次走近后没有了一股臭味，因为上次是外婆家前面的一户人家的一个小孩掉到了粪缸里，而他家后院的茅厕在外婆家的前院的左前方顺风位。原本缺一块的木门用几块木板遮了个七七八八给钉上了，破烂的墙洞也修补好了，就是看起来不美观，像补巴一样东一块西一块地糊在上面。
　　却不想在快走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从左边院墙闪出来一个老太太，小脚，行走飞快，一下就到了亲妈跟前，苗红看到她满脸的褶子笑皱成了一朵菊花，三角眼袋往下掉，颧骨高高凸起，一边和亲妈打着招呼，“桂香，又回娘家啊，担着什么好东西送到娘家来，你娘可是生了个好闺女，嫁出去了还整天顾着娘家。”一边一只手就要摸上大麻袋，
　　王桂香反应迅速地躲过小脚老太的手，拍门喊道：“桂芳，安平，开门，我回来了。”然后就注意着小脚老太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要开口和她说话的样子。
　　“哎，躲什么，我就摸摸，小气吧啦的干甚，我又不会抢。”
　　小脚老太见王桂香不搭理，看到坐在背篓里的苗红，“哎哟，这是女儿吧，长得真俊，养得这么白胖的，你家粮食一定不缺。”边说又边上前要摸苗红旁边的小麻布口袋。
　　苗红在心里腹诽，你是什么眼神，我这弱鸡样能说成是白胖，世界上所以人都是肥胖症患者了。
　　“哎，你躲什么，桂香，莫不是这些都是粮食吧，看你家娃娃的模样就知道，那感情好啊，你祝婶子家可是遭了大罪了，老老小小每天都在饿肚子，你是不知道，你家小侄子金豆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就靠从你这给点救命呢。”
　　王桂香再次躲过祝婶子的手，等她说完，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安平，看到王桂香一脸的笑容，欢快地说：“大姑，你来了！”低头看到背篓里的苗红，“还有花花，我就说听到你拍门说话的声音，小姑还不信。”
　　王桂香伸手把门推开些，直接就进了院子放下担子，旁边一直被漠视的小脚老太也跟着要进来，安平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到我家来干什么，不许进我们家的门。”
　　“你这个小娃娃，一点礼数都不懂，我是你长辈，长辈到你家就要笑脸迎进门，端茶倒水，挡着不准进是怎么回事，谁教你的。”祝老太推开安平张开的手臂，轻松绕过他，嘴里还很小声地嘀咕了句，“难怪爹死得早，娘跟着人跑，没有家教。”
　　以为没有人听到，却被苗红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一不喜欢老太的那张厉害刻薄脸，二早不耐烦老太的话里有话，啰嗦厚脸皮，没看亲妈都不搭理你吗，她难得在别人面前开口而且是发脾气的话，“出去，你才没有家教。”
　　王桂香和祝老太都诧异地看了苗红一眼，王桂香很快反应过来，在祝老太要开口的时候，动手解开那个大的麻布口袋，“你不是要摸口袋里是什么吗？”说着从里面掏出一把东西，撒向大门，突然厉声道：“这一把糠就是喂你这头老猪婆的，”然后拽着祝老太的手拖出了门，“以为小声点我就听不到你在骂人了，以为我忘了几年前你是怎么黑心肝地想抢我家院子的，不搭理你是，是因为和你这种老猪婆说话脏了我的嘴，还敢到我家来晃悠，打我家的主意，我剐了你这身老猪皮。”
　　“碰”的一声，大门被王桂香用力地关上，
　　转身招呼上安平，抱起女儿，王桂香三人一起进了屋，两袋粮食却被孤零零地留在了院子里。
　　院子门外，透过门缝间的大大间隙，祝老太一张脸阴沉地盯着王桂香的背影，良久，三角眼的光才汇聚在院子中的那两个麻布口袋上，老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