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贼》猫猫猫大佬

6、闪回修罗场

　　“郁衡，你在想什么？”

　　郁衡

　　谁在叫他。

　　窗外刺目的光照进郁衡双眼的时候，有一霎那，他以为那个人回来了。

　　他抬手挡住光，努力看清面前的人，白衬衫黑裤子，然后是一张活力四射的脸。

　　不是他，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这么笑了。

　　他低头苦笑，然后揽住男孩，半醉半醒，身边的人群魔乱舞，意乱情迷。
　　男孩勾住他的手心，在他脖子上亲吻，他不推拒也不回应。

　　十四年，足足过了十四年。他在福利院里看厌了一个人的寒来暑往。

　　他抱住在他耳边舔舐的人，一股怒气让他就想这么疯下去，反正，不过逢场作戏。

　　曾几何时，他最讨厌这四个字。

　　他喜欢的人，最会的，就是逢场作戏。

　　年幼时的依赖，已经彻底变质了，他不停的画那个人的样子，想像着他已经可以称之为少年的脸。

　　然后就在某一个夜晚喘着气醒来，感受着腿间的黏腻，不知所措。

　　他最终还是没能彻底醉下去，然后换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附带一声傻逼。

　　傻逼就傻逼，人生总要傻一回。
　　他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去浴室洗澡，然后准备好策划案需要的资料。

　　到约好的咖啡厅的时候已经9点了，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但是郁衡拿不准对方是个守时的人还是喜欢踩点到。

　　他点了一杯黑咖啡，往里加了两块糖，又加了一点奶，小姑娘的口味。

　　公司群里有些女同事在说八卦，间或有几个男同事插插嘴。郁衡不喜欢参与，他只喜欢观察。

　　他一边等着人，一边检查策划有没有什么遗漏。渐渐有些困，宿醉的后遗症实在是要人命。突然他余光扫到一双皮鞋往这边走来，他抬头就看见梦中人在余光里翩翩归来。

　　唐珩，这两个字在牙齿间磨搓，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缱绻的意味。

　　怪不得，这么大的企划案却落到了一个新人的头上，郁衡虽然觉得蹊跷，但是仍然认真的做了，他太需要一个出头的机会。

　　现在看来，世界上看似偶然的遇见都是蓄谋已久的阴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郁衡起身，从容不迫的和来人握手，克制住自己对那只手的留恋，把自己的渴望压到心底的十八层地狱，然后略带轻松的开口：“没想到，是老朋友。”

　　唐珩大笑，声音恰巧压到了一种微妙的程度，既让觉得开怀，又不失礼貌。
　　不少女客人状似无意的往这里看，唐珩彬彬有礼，恍若不觉。

　　郁衡心里暗骂，花蝴蝶，不知道多少醋意。

　　他把企划案推到唐珩面前，公事公办，：“老熟人，评价一下，这个案子，做的合你胃口吗，大老板？”

　　唐珩摸了摸鼻子，尴尬到：“你的能力我还是我知道的，别磕碜我了，我也就提供资金，具体操作都是手下那帮人搞的。”

　　“这些年，还好吗？”郁衡打断。

　　唐珩还没说完客套话，猝不及防被问了个懵。

　　唐珩一时没说话。他酝酿了一下，捡好的说，“还不错吧，那个人给了我一笔钱”他说的有些艰难。“我没脸回去，所以拿着那笔钱试着炒股，你知道我一直喜欢这个。”

　　说完，小心瞄了一眼郁衡，郁衡不言不语，像一副油画，静谧美好。

　　唐珩心里想，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可爱。
　　好像更可爱了。

　　唐珩看着郁衡面前的咖啡，郁衡嗤笑：“想喝？”

　　“不是，我觉得你的咖啡好像加了好多奶的样子，不腻吗？”唐珩坏笑。

　　郁衡冷冷淡淡的瞟他一眼，无声的说了句闭嘴。

　　他放下咖啡，无意识的摩搓着咖啡壁，问在仔细看策划书的唐珩“你那么久都不来找我，这次却特意“偶遇”，什么企图？别说想我了，不信你的鬼话。“
　　唐珩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静默半响，然后盯着郁衡的眼睛，“我在眼里已经成这样了？”他“呵”了一声“我回来，就不能事帮某个混蛋重振家业，当初哪个混蛋一边在被窝里哭一边跟我说想家？”

　　“哪头猪说的？”说着还愤愤不平的踹了击桌脚，一身臭流氓的味道已经撕开表面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派头溢出来了。

　　有几桌的女人回头，这次，她们觉得这个男人讨人厌极了，上不得台面，刚刚蠢蠢欲动的念头都散了。

　　郁衡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快意，这样的唐珩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就好像过去几年，他们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反正时间还很长。

　　“明天，一起去青山考察？”

　　“行啊，猪头。”

　　“滚。”

　　郁衡洗完澡出来，手机上的信息已经九十九加了，唐珩一个人就可以制造出群聊的效果。他翻了翻，嘴里说着无聊，然后还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然后信息越来越少，对面的人可能睡着了，郁衡从床上一个挺身翻下床走到衣柜前，开始一本正经的挑衣服，西装，衬衫，太严肃，连帽衫牛仔裤太幼齿，然后他板着脸从衣柜里挑出来一件v领毛衣，嘴里嘀咕着“好像这件还不错。”

　　第二天，气温骤降，郁衡看着那件衣服，非常不想穿上它，他怕冷诶。

　　然后，当他外边穿着大衣里面穿着v领衫的时候站在青山脚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他跺了跺脚，他怕冷不怕热，平常人觉得凉爽的温度对他来说好像赤着身体浇冰水。

　　希望唐珩守点时，不然自己可能会发烧，如果发烧了，就要麻烦他照顾自己了。

　　郁衡心情很好，连周围有女孩子偷偷拍照，他都当做没看见。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唐珩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女人。

　　身量窈窕，一头大波浪，走起路来蜜桃一样的胸部使劲往唐珩手臂上蹭，蹭的他想剁了那只手。

　　郁衡没有傻到把脾气挂在脸上，他拢了拢衣领，上前去和唐珩击了下掌，然后随口问道“这位是？”疑惑的把头偏向女人的位置。

　　近看，女人的成熟更加明显，巴掌大的脸妆化的太浓，卸了妆一定吓死人。郁衡默默吐槽，表情确是惊艳非常，一副直男看见网红的表情。

　　唐珩很骄傲的把女人往怀里带了带，“我女朋友陈雯，江师大毕业的，不错吧，”他对郁衡眨了眨眼，“打个招呼，雯雯。”

　　“郁大哥，你好啊，郁大哥真好帅，刚刚看到你，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陈雯一边说，一边往唐珩怀里躲，惹的唐珩一直笑。

　　从郁衡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个女人不经意的往这边勾唇笑了笑，发丝半掩间，一双媚眼腻的好像能勾出丝来。

　　这个女人，郁衡在心里暗衬，有点意思。

　　可惜了，媚眼抛给基佬看。

　　一行三人慢慢走上青山，刚开始的时候郁衡走在后方，看着唐珩带着他女友玩鱼玩鸟，放个屁都能说出朵花来。

　　所幸唐珩还没把他当空气，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来考察的。

　　然后就变成了唐珩左手边站着郁衡，右手揽着陈雯。多亏不是节假日，山上根本没人，三个人并排把山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唐珩的脸皮一向厚，也很有做昏君的气势，他三句话都在调情，间或只有一句话跟郁衡讲策划，偏偏还都能答到点子上，郁衡默默的把话题一点点移到生活上，从瞎七杂八的话里挑出他想知道的，他心上人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是什么样子。

　　泡妞，炒股，赛车，不知不觉间，唐珩已经松开了抱着陈雯的手，指手画脚的跟郁衡说他上星期赛马的事。

　　眼见气氛越来越好，余光里一直观察陈雯的郁衡发现，这个女人低下了头，然后本来踩着防水台高跟鞋脚步也很稳健的女人，下一秒轻飘飘的踩了个空，郁衡漏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吸引了唐珩的注意力，然后一个大跨步绕到唐珩身后，稳稳拖住了女人向后倒去的身体。

　　女人的身体还是很柔软的，但是郁衡还是敬谢不敏，默默把诶呀直叫还不经意把脸往他胸口凑的女人送到了唐珩怀里。

　　他抱歉的看着唐珩，“不好意思啊，好像是我做了电灯泡了，约会，青山也不是好地方。”

　　唐珩一愣，他吃软不吃硬，而且这件事是他的问题，公私不分，虽然他无所谓，可是郁衡……应该很难过吧。

　　他们那么多年没见，以前说个对不起能要了他半条命的郁衡已经可以这么轻松的放低姿态了吗？

　　他莫名觉得自己心里被针扎了一击，不是很疼，但却有血在心里慢慢流。
　　流的他浑身不自在。

　　他看看怀里好像很痛苦的女友，温柔的安抚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电话，让山下的司机把陈雯送回去。

　　以为唐珩会陪自己回去的陈雯？？？

　　她从唐珩怀里抬起头刚想说一句好多了，就见郁衡状似很虚弱的晃了晃身子，还很坚强的努力支撑，唐珩赶紧把陈雯放到路边的石凳上，然后半搂住郁衡，皱起眉心，又生气又心疼的说了句：“这么冷穿那么少！”把v领漏出来的肌肤重新用大衣掩住。

　　穿着小短裙的陈雯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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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闪回，时间线为郁衡九岁与唐珩分别后又过了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