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巴别塔以北》山隰

15、刘小别生贺

　　（一）收养
　　森之精灵族被灭族了……
　　一夜之间，来的突然……
　　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了，疯了似的赶往精灵族驻地，被烧毁的建筑和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的味道令你觉得十分压抑，但是你没有时间了，慌慌张张的跑到好友的家里，看到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和被石头砸毁的房屋……
　　你在期望着什么啊……你好友的性格你怎会不知道，精灵族被灭，他又怎会独活……
　　你想起上次见到好友时他说过：
　　“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了……”
　　你不信，反而笑笑说：
　　“如果是最后一次，那我就将你儿子带走，让他变成魔女。”
　　好友只是叹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他当时肯定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你没有相信罢了。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你无暇去理会，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呢？无非就是一些小鬼花精，趁着还未有新的精灵搬迁到这里过，来找一些还没有烧毁可以使用的东西么？
　　“魔女……魔女大人？？”尖锐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让你不禁皱眉，却又觉得很是熟悉。
　　余光看见一个小小的丑陋的生物，巨大的鼻子和粗糙的皮肤令你眯起了眼睛：
　　在哪里见过他。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雌性灰矮人，你自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魔女大人，您终于来了！”灰矮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你的脚边，拽了拽你的裙角，你皱了皱眉将裙角从她手里拽出，说：
　　“说吧，什么事？”
　　“主人大人离去之前将小主人交给了我……让我务必将小主人托付给魔女大人……”
　　你这才想起这个灰矮人是在好友家里干活的那个灰矮人，有时候你去好友家里，便是她给你开的门。
　　“你是说……他将孩子放到你那里了？？！！”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种在瞬间被推到深渊的感觉又一次被拯救……幸好，那个孩子还活着……
　　灰矮人跑回了家，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因为矮人的体型太过于小，抱着孩子的时候她也是磕磕绊绊走过来。
　　接过她递来的孩子，看到襁褓里熟睡的孩子之后，你忽然觉得觉得，在没有好友的未来里，有了那么一丝念想。
　　（二）课业，新的老师
　　这个孩子名叫刘小别，他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来历，只是顺口便这样叫了。
　　精灵一族和正常的人类还是一样，都是18岁便成年，但精灵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得很多，3000年的寿命足够他们去了解一些人类所不了解的事情。
　　你想过待他成年之际，让他外出游历，他可以选择为父报仇，也可以选择当一个流浪精灵，但是现如今，学习魔女的基础知识，才是他必须要干的事情。
　　为此你联系了你在魔女界的精灵好友，艾德希尔。
　　灰色的猫头鹰带着你手写的信，去寻找住在魔女界深处的魔女：
　　“艾德，我需要你手上所有关于木系法术的基础知识。”
　　不过两日那只猫头鹰就回来了，带来了来自艾德希尔的信和一个小巧的卷轴：
　　“嘿，你可真幸运，我的学生刚刚学习完这些东西否则的话我可给不了你。”
　　卷轴上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空间系阵法，但是里面庞大的容量也足够你震惊了：整整四个书架的书籍。
　　这个人……真有钱啊……
　　你从未照顾过孩子，而且还是刘小别这样的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手忙脚乱的给他喝了牛奶哄睡着了，你这才有了一会儿休息的时间。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翻开了在桌子上放了好久的书，你这才想起这几日你已经忙到没有时间看这些东西。
　　将书放回书柜，你开始研究艾德希尔给你的书，你要开始将书分好类，让刘小别按照年龄阶段来学习魔法。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熬过了刘小别的婴幼儿时期，儿童时期的他倒也从不让你担心，他比同龄人要更为懂事，学习也更为努力，偶尔可能有些地方学不懂，但是他的坚持也让他从未退后与其他孩子。
　　在后院晾晒衣物的时候你听到刘小别在屋子里叫你：
　　“老师老师！！”
　　“怎么了？！”远远的喊了一声，端起脚边的空盆进了屋子。
　　“老师，这本书有问题！”他跑到你的身边，将手机翻开的书举得高高的想让你看清书上的字，你接过书将翻开的那一页看了下，大概讲的是一些火属性药材，包括它的药性和副作用。你并不是治疗魔女，也未习得治疗术，有一些你也不是很清楚。
　　“我所修行的并不是治疗魔法，所以对于魔药有许多我也是不知道的……”看着面前渐渐有些失落的刘小别，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师……你笑什么？”刘小别挠挠头，有些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略微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说：“我有好友虽修行的不是木属性魔法，但是她知道的有关治疗和药材的事情并不比我少……”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过几日我让她来为你解答这些疑惑，可以吗？”
　　原本低着头的刘小别，抬起了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你看着跑回书房认真学习的刘小别略微有些无奈，艾德希尔应该不介意再教一个学生吧。
　　回应你的信不是艾德希尔，而是她的学生，王杰希，当他降落到你的家门口时你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将他迎了进来。
　　“老师她在其他空间进行时间的还原切换，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嗯……像是那家伙会做出的事……”你沉思了一下，说：“那孩子在书房，你以前来过我这里，应该还记得书房在哪里吧？”
　　王杰希对你点了点头就进了书房，一周一天的药理课王杰希便是刘小别的老师了。
　　（三）实战训练
　　后院除了有一望无垠的药田还有一个训练场，平时是你进行新魔法的实验，自从刘小别来了之后就成了他的训练场。
　　“释放侦查魔法！侦查到目标后就用箭矢射杀！”第一次实战训练他还是有些紧张，仅仅是用元素箭矢射杀一只兔子用来做晚餐都有些手抖。
　　箭矢稍微有些偏移，吓到了兔子，看着逃跑的兔子刘小别有些难受，这是他第一次实战训练，他以为可以做到很棒让老师夸自己，结果不仅没有猎到兔子，还让它跑了。
　　“老师，对不起……”
　　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黑色的短发发尾带着一点点绿色，意外的柔软呢。
　　“我教你一个关于定位的魔法，虽然只有两秒，但是用来瞄准猎物足够了。”你抚上刘小别的手，拉开他手里的弓，空无一物的弓中出现了一支绿色的箭矢，箭矢散发着幽幽的光，反射在他的眼睛里格外的好看。
　　“我现在说的咒语你可要记住……”
　　“запуститьволосы，скорость，слушаться，позиционирование”语音刚落，你就握着他的手松开了弓弦，绿色的箭矢划破气流冲向了被魔法标记的兔子，死掉的兔子就是你们今夜的晚餐。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晚餐算是有了……”揉了揉肩膀，说：“小别，今天你就好好练习这个定位魔法，学会了之后你就不用担心瞄准不了猎物了。”
　　“是！老师！！”
　　定位魔法也许相较于刘小别来说，可能有些简单了，在可以熟练的使用这个之后，他又跑过来，让我教他新的魔法。
　　“那就教你身为一个精灵必须要学会的魔法。”
　　你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握，浅蓝色的法阵出现在地面，你的手上多出了一把扫帚，将扫帚递给他，说：
　　“现在，教你飞行。”
　　飞行按照道理是每一个精灵都必须要掌握的一个魔法，但是因为你和他早已远离精灵的驻地，所以你并不知晓，精灵族大约是在多少岁的时候开始教授小精灵飞行的。
　　不过既然他现在让你教他新的魔法，何不在此时教给他，这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加方便一些。
　　“来，将魔力全部注入法杖，它会自己浮起来的……”你踮起起脚尖使用悬浮魔法，悬浮在半空中，看着他坐在扫帚上晃晃幽幽的漂浮上来。
　　“柄向下压就是往前飞，往左就是向左转弯，往右也就是向右转弯，往上抬就是停止，之后慢慢的暂停魔力输出，它就会自动降落。”
　　不难看出刘小别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刚刚开始还跌跌撞撞的会撞到一些东西，但是等他适应了之后，他已经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了。
　　大概这就是艾德曾说过的，吾家有儿初长成吧。
　　（四）束发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一头短发，可自从刘小别来了之后，就没有时间去打理你的头发了，导致头发这5、6年来已经长得很长了。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整理头发，再加上你懒，所以这一重任就交给了刘小别。
　　最开始其实是你每次到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用梳子稍微梳一下，可有一天你的头发打了结，无论如何也梳不开，甚至还把头皮拔的生疼。
　　你一气之下拿起剪刀想要将头发剪了，还未下手你的手就被人握住。
　　十二岁的少年身高刚到你的肩膀，但是手已经快和你一样大了。
　　“老师……不要这样拔头发。”刘小别将你手里剪刀放回桌子上拿起梳子细细的为你梳头，这个孩子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是格外的细心呢。
　　“明明老师长发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剪呢？”
　　“嘛……每天要废那么长时间去梳头洗头，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头发是否打结，要不然下次梳头就是一桩来自头发的惨案……”耸耸肩：“与其这样，还不如剪短啊……”
　　刘小别现在你身后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详装怒意。
　　“老师其实是懒吧。”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是你从来没见过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天翻了个白眼，说：“你今天不是要去人类的村子里买东西吗？怎么还不走？”
　　“还没有给老师梳好头我怎么放心去呢？”头发的结已经被他解开，木质的梳子在你栗色的头发之间来回穿梭，扫过他的手指带着略微的凉意，手腕轻转，他就帮你盘好了头，将你前面的刘海梳顺，他露出了笑容。
　　“果然呐……”他微微弯腰，把脸凑到你的脸旁：“还是这样的老师好看。”
　　你看了看镜子，梳得整整齐齐头发再加上耳边一个小巧的蓝色宝石做成的发饰，意外的好看。
　　“这个发饰你从哪里来的？”摸了摸宝石上的孔雀翎，你从未给过刘小别过多的钱，再加上这又是宝石做的，自然是需要很多钱了。
　　“老师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苏塔尔山的时候吗？我在山顶上意外找到了这块宝石，想着蓝色很适合老师，就花了一些时间做了这个……”说着挠了挠头：“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做工很粗糙，希望老师别嫌弃……”
　　你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孩子总会想方设法讨你欢心。
　　“我怎会讨厌呢？”你抬手将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你帮我在柜子里找找我那件孔雀蓝的裙子，那条裙子很衬着个发饰。”
　　“好的老师！”
　　看着那孩子跑去你房间帮你找裙子，你召唤出一只传讯猫头鹰，将发饰的照片拍好寄给了艾德希尔，之后不管艾德给你传讯什么信息你都当没收到。
　　学生送的东西可是最棒的，让你家王杰希做去。
　　（五）抉择
　　再过一个月就是刘小别的18岁生日了，精灵族的每个精灵，一到这个时候就需要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
　　你虽然不放心，可这是他必须要走的一步。
　　“小别，你过来……”
　　听到你的声音，在一旁看书的刘小别来到你的身边，说：
　　“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你摸摸他的头：“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也要成年了，是时候让你选择你的未来了。”
　　“我的未来……”刘小别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
　　“是啊，你的未来……”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纤细的法杖出现在你的手中，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咒语从你的口中念出，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浅蓝色的法阵，等法阵消失之时桌子上就剩下了一本书。
　　你将书递给他说：“我曾经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来我这里之前的故事？”
　　“没有说过老师……”他接过你手里的书，静默不语。
　　“我是你父母的好友……”他年纪也够了，这些事情他也该知道了：“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森之精灵一族被屠满门，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位森之精灵……”
　　“你父亲临死前，请你交给家中的奴仆，再托付给了我……”
　　“现如今18年过去了，仍旧就没有人能够调查到森之精灵当初是如何被灭门的……”
　　“18岁是每一个精灵都应该经历的抉择，你可以选择是为父母报仇，还是选择将来游历……”
　　“不管你选择哪一个，我这里，你是不能再呆了。”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你的语气颇为坚定，刘小别必须在这个时候作出决定，这由不得他。
　　刘小别低着头，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在你以为他可能不会回你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说：
　　“我不走。”
　　你皱了皱眉头，略微有些不悦：“如果你现在不作出决定的话，那我就由我来帮你作出决定，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之后拂袖离开了这里。
　　这一个月的期间内，你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不是在书房，就是在他的房间，他每天照例为你做饭，为你梳头，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还是他做。
　　在他生日这一天，你们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在等着什么。
　　刘小别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你，而你则盯着手里的书。
　　察觉到一丝丝的魔力流动，你合上了手里的书说：
　　“艾德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拥有着铂金色头发的精灵，出现在你的面前，她的身后跟着他的学生王杰希。
　　“怎么这么阴沉，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今天是这孩子的生日，对吧？”
　　“嗯……”
　　你抬头看了一眼艾德，又看了一眼刘小别，说：“艾德，我把刘小别交给你了。”无视刘小别震惊的目光，你继续说：“让他跟着你做一个守护魔女，好好保护国家。”
　　“老师，你不能决定我的未来！！！”刘小别明显气急了，他甚至已经开始用怒吼跟你说话了。
　　“既然，你不愿为你父母报仇，也不愿做流浪精灵，那么你就只能做一个守护魔女。”你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自认为为她寻找了一个好的未来。
　　“你决定好了，让他做守护魔女？”艾德一脸调笑的望着你，很明显她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回答反倒问他。
　　“好吧，那我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就把他带走了。”
　　你起身准备回房间，刚起来就觉得衣袖被人拽住，回头你看见了刘小别……18岁的少年已经比你高了，现在你也才到他的肩膀，可他一脸愤怒，失望，伤心，和痛苦的表情，刺穿了你的心。
　　“……老师”他就这样叫着你：“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在你身边呢？？”
　　你压抑着心里即将迸发的情绪：“你成年了，不能再留在我的身边了。”
　　“为什么……”
　　“你有自己的路该走……”
　　“可我这辈子只想留在你身边啊！！”
　　就算他最后喊出了这句话，你还拨开了他的手回到了房间。
　　第二日这个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刘小别的东西了，很明显，刘小别被艾德带走了。
　　突然你觉得你的心里少了那么一块……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挖去了一样。
　　这一块可以不存在，可是如果不在的话，却又那么难受。
　　那个陪了你整整18年的孩子……他现在跟着艾德，在保护国家。
　　你自认为他选择了一个好的未来，却不知这其实并不是刘小别想要的未来。
　　（六）后记
　　你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刘小别了？你不记得了……
　　你的脸上早已经开始长了皱纹……
　　听艾德说刘小别一直跟着王杰希，王杰希虽然是人类，但是却是一个少见的相当优秀的人。
　　王杰希百年之后，你有幸见过一次刘小别……
　　那是一次对外战争，国家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时候侵占了别国，那个时候你在边界的小村子里，购买着一些你喜欢吃的水果。
　　边界的魔女部队从这个村子穿过，为首的听说是一个叫做高英杰的魔女，同王杰希一样这孩子也是人类。紧随其后的，就是刘小别。
　　大街两旁的人们相继跪下以示敬重，你同样跪下了，现在的你和普通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老态龙钟而已，就算刘小别看见了你，他也绝对认不出你了。
　　慢悠悠的逛完了村子，你这才慢慢的回到了家里，远远的你看见了屋子门外站着一个人……你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人拜访过你，就连艾德也已经十几年没见过。
　　你扶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人的旁边。
　　“先生，可找老妇有何事？”你低着头，没有去看来人的脸。
　　“老师……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