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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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两人走到大楼外，迎面吹来一阵清凉晚风，顾天宁晃了晃有点缺氧的脑袋，清醒了些。
赵洛颜主动放开顾天宁的手，低头看了她几秒，突然说道：“其实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顾天宁反应了一会儿，想起那天顶着一头呆毛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能忘了那天吗？”
“听你的。”
“对了，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是想说你在这比赛吧。”
“是。”
“昕昕呢，你这中国好室友第一次参加校园活动，他不来捧场？”
“昕哥吃完饭就过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经济学院头两年的课程活动还是非常相通的，顾天宁一副前辈派头，和他分享些经验之谈，她去年来的时候缺少和学长学姐的沟通，走了不少弯路。
低头看着时间，顾天宁提醒他：“你要不要先回去准备一下，我等开始了再进去。”
赵洛颜摇摇头：“没什么可准备的，这首歌我已经在心里排演过很多遍。”
“哦？什么歌？”顾天宁有点兴趣，流行的古典的中国风外语歌，她几乎是不会唱歌的中华曲库，“中文英文？”
赵洛颜答非所问：“你会等我出场了再走么？”
“呃，没问题啊。”顾天宁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很后边，怕冷场啊？放心吧不会的，就你这条件，少男少女尽折腰。”
“其实，这首歌我是想唱给你听的，我表白的时候当然希望你在场。”
“……”顾天宁笑容瞬间凝成冰，声音慢慢沉了下去，“你说真的？”
赵洛颜笑道：“假的。”
“……”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所以我才拉你出来。”
赵洛颜声音轻柔而坚定，顾天宁那一下子抽起来的紧张感，像是泄掉的洪水瞬间从身体里流了出去，
她有比较严重的注目恐惧症，小学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时就曾经因为紧张而晕倒。
虽然这些年心态调整得很好，症状没那么严重，而且内在和外在条件都给足了她自信的资本，但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还是浑身不舒服。
赵洛颜的细心和敏锐让顾天宁有些意外，也有些安心。
“放心吧天宁，我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做让你为难，让你不舒服的事。”
“嗯，知道你乖。”
“不过，如果哪天能当众介绍我是天宁的男朋友就好了。”
“……滚啊。”
这一上一下的情绪过山车，顾天宁觉得自己在赵洛颜面前端庄稳重的形象马上就要绷不住。
去年刚入学的时候，顾天宁光是认清每个教学楼的位置就已经耗尽力气，根本搞不明白校园里各种活动流程，等她被同学拉着一起去围观校园歌手时，已经是最终决赛环节。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看预选，一阵阵音浪打过来的时候，顾天宁信心爆棚，觉得她也是有实力上去吼一嗓子的。
鬼哭狼嚎的自我陶醉，竭尽全力撕裂高音的那一刻，别说耳膜连脑壳都快炸了，顾天宁有点心疼台下的评委。
以至她们系同学上场表演时，原本只是KTV水准的唱功被反衬成天籁之音，全靠同行衬托。
王一可兴奋地嚷道：“这几个稳了稳了，起码能进下一轮。”
“我们系光人数就能碾压一群吧。”顾天宁沉浸在音乐里也颇为自豪，“聆聆怎么还没到，这都快上完了。”
王一可惋惜道：“她今天上班太累，过不来了，真是可惜。”
“啊啊啊！！快到洛颜了。”刚才一直堵着耳朵蹲到旁边的楚昕突然钻过来，拼命拍打着顾天宁王一可的胳膊，冲后场处抬了抬下巴。
“啊我看到了！”王一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尖叫起来，“他唱歌好吗？”
楚昕频频点头：“非常好，保证你耳朵怀孕一年生俩！”
顾天宁讥讽道：“和你比谁都唱得好。”
楚昕天生五音不全，唱一个八拍他的调子都能从黄浦江跑到浦东机场，对音痴的吹捧顾天宁是不以为意的。
待赵洛颜开嗓唱出第一个音时，简直是大型真香现场，她不得不承认，楚昕的话是对的。
他演唱的是一首电视剧插曲，顾天宁追过这部剧，对这个故事非常熟悉。赵洛颜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初秋时分的河水，低吟着那个过错与错过，学着去爱的故事，娓娓动听。独特的尾音偏又勾得人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再靠近，再多一些。舞台灯光倾泻在他身上，勾出柔和的线条。
顾天宁已经听呆了，这首歌词是怎样她已经不在意，光是这旋律和着这声音就足够让她沉醉。
不到两分钟的演唱时间，竟然没什么人尖叫喧闹，一曲终了，整个演出厅蓦地爆发出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掌声尖叫呐喊声。
楚昕疯狂地掐着顾天宁的肩膀，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重复着：“赵洛颜我爱你！”
尖叫声瞬间转为哄堂大笑，如一盆凉水把顾天宁从梦般的歌声中泼醒了，她黑着脸把楚昕从她身上扒拉下去。
“昕昕，和他说一声我们回去了。”
顾天宁望向已经被同学观众围着的赵洛颜，拽着还在花痴尖叫的王一可直接走了。
一路上王一可意犹未尽地和她讨论着今晚的比赛，从马里亚纳海沟到喜马拉雅山水准的同学她们算是见齐全了。
第一天就这么刺激花样百出，王一可直接和顾天宁预定了接下来的夜晚。
“不准拒绝！”
她简直后悔没多选几门晚上的课。
一个对象显然不足以宣泄她的兴奋和激动，王一可一进寝室就扑向姜聆，翻出手机和她分享录制的视频，声情并茂地介绍谁唱的比顾天宁还难听，谁的唱功可以去音乐选秀，谁的演唱她根本没注意听只看脸就够了，两人脑袋挤在一起看得来劲。
顾天宁无奈地叹息，看这势头拉灯夜谈是躲不过的。她抓起手机往外走，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寝室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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