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趣》十纸

28、二十八

　　苏然刚打开门，就看到苏既、苏慕、孙姨和孙淼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各有各的表情。大哥是皱眉，小姑先是笑然后变严肃，孙淼叫了声“二少爷回来了！”，孙姨迎上来问“吃饭了没有？”苏然摇头说还没吃饭，孙姨就赶忙去做。
　　“哥，小姑，我回来了”
　　苏慕皱起眉走到他面前“你还是个小孩子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我们得有多担心啊？昨天、今天找遍了都找不到你，打电话也不接，你去哪了？”
　　牵起小姑的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脸傻笑“别生气啦，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就原谅我这一次”
　　苏慕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但是也不要让我们担心啊，”
　　“嗯，爸妈还不知道吧”
　　“我们敢告诉他们吗？”
　　“嘻嘻，那就好”然后转头向还是一脸怒意的苏既道歉“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的”
　　苏既脸一撇“哼，你还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既话里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又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想多了，就尴尬地笑了笑“大哥，真的对不起”
　　“回来就好了，”
　　“谢谢大哥，你最好了”大哥对自己那么好，心里更加愧疚了，到底要不要坦白？可是坦白以后要怎么面对大哥，大哥就算再怎么大人大量，可是这是染指他心爱的姑娘啊，再怎么说也不会原谅啊！而且不是已经决定到此为止了吗？说出来也只是把状况弄得越来越糟……
　　苏慕看他发愣，用手肘推了推他“怎么了？”
　　“啊？”
　　苏既到是想到他是为什么发愣，只是也不能拆穿他，就他和李未晞那点破事还想瞒着他？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瞒着外界那些人啊！
　　苏然傻笑两声“没什么，我，还有事要说”
　　“什么事？”
　　“我要搬出去住”
　　“不行”苏慕立马反对“你不是不和你哥闹脾气了吗？怎么要搬出去？”
　　“不是，和大哥没关系”
　　“你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
　　苏既清了清嗓子，想着苏然肯定是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急着搬出去。明知故问到“怎么？我在这亏待你了？”
　　“不是”苏然是想着这段时间肯定总是要往未晞那里跑，但是又怕大哥发现，而且他每次见到苏既，都会想起自己现在和未晞的关系，真的内心有点纠结…“我确实也要学会独立了，而且，大哥不是一直都喜欢一个人住吗？我和小姑……”
　　“行了，别给我拉仇恨”苏既白了他一眼“你要搬出去可以，但是地址什么的，还是要告诉我们，然后多往家里跑跑”
　　“好！”
　　“好什么好啊，”苏慕斜眼看着他们两个
　　苏然无辜地看着她，抱着她的手臂，用头顶蹭她“小姑，你要相信我啊，我不会有事的”
　　孙姨端着面条出来“来吧，搬出去，以后就不能经常吃到这面了”
　　苏然跳起来走到餐桌前“是啊，嗯~好香啊 谢谢孙姨”
　　苏既想着，就目前的状态开看，苏然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能他确实对未晞还有感情，但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再等等，等项目真正展开，到时候再说。
　　……
　　沈川总感觉家里这两天的氛围有些不对劲，比如说他妈妈再也没去和她的老年伙伴团跳舞、打麻将了，而是他下班之后就能吃到久违的老妈做的饭菜，嘘寒问暖，终于让沈川感受到自己是他妈亲生的了。
　　沈母名叫徐琴茹，是这条巷子里人人称道的女强人，好母亲。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出一个天才儿子。
　　沈川的父亲是一个电工，但却在沈川4岁的时候溺水死了。沈川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很早就过世了，真正是留下了他和他妈妈两个孤儿寡母。徐琴茹没读过书，在那个年代只能靠去打散工、做保姆，生活很艰苦是。好在沈川从小成绩优异，每每到了没钱读书的时候总会有人资助学费，后来一直跳级，14岁就上了大学，之后的研究生、博士，都是全额奖学金。
　　沈母虽是辛苦，但也享尽也儿子的福，特别是沈川参加工作之后，就只剩下享乐。徐琴茹想着，她家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非常懂事，什么都不用她操心，但是就一样，他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
　　以前读书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他懂事，爱学习是好事。可是沈川毕业也有三年了，今年25足岁了，虽然年纪不大，结婚也不着急。但就是那个楼下的袁莉，有个女儿确实也水灵，老想撮合给沈川，弄得这个小区人尽皆知，但是沈川根本不买账，袁莉就觉得丢了脸，四处说起沈川的坏话来，说沈川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是个同性恋。
　　刚开始徐琴茹是没放在心上，虽然听着生气，但被沈川劝劝也就没多想。但是这谣言都传了快一年了，传得徐琴茹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而且儿子也不否认，只是说要她不要听外面那些无聊地嚼舌根。她就想着万一儿子真是，那可怎么办呐？她怎么跟地下的丈夫、公公婆婆交代啊？
　　这又不是病也不能治，又不能和别人说，说了岂不是更加越描越黑？只能咽在肚子里。她也想过要是儿子带个男媳妇回来，难道能不认吗？不认那个人，还能不认儿子吗？也觉得人生就这一场，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要想开点，后来心里就好受一点了。只是一直想抱个孙子到是真的，万一真的抱不上也是命啊！老沈家没这个福气。
　　可是就前两天她在商场看见了沈川和一个女生吃饭，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沈川是她胎生胎养的，她绝对感觉得到，他儿子对那个姑娘有意思。这就重燃了她的希望之火，要开始为老沈家张罗一门喜事了……
　　沈川低头吃着饭，觉得他妈盯得他有点发怵，就问到“你怎么没和阿姨们去跳广场舞啊”
　　沈母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不想跳就不去咯，小川呐，妈妈好久没和你聊聊了，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好事啊？”
　　沈川想了想“没有啊”
　　“真的没有？”
　　“工资过几天才发，年终奖的评选还没开始……”
　　“我不是说这个”沈母凑近他，压低声音“我那天在商场看见你和一个女生吃饭了”
　　沈川差点噎住，忙喝了一口水“您眼可真尖”
　　“要是我没看见，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怎么会”
　　听着沈川这语气，沈母十有八九是确定了，忙问“谁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是个什么学历啊？”
　　“妈您现在先别问了吧！”
　　“怎么不能问了，快说，我心里要有个底”
　　沈川无奈，这些年和母亲相依为命，他知道她很关心他，也就满足一下她吧“她是苏慕，今年30岁，”
　　沈母一个吃惊“她是你老板的那个小姑？哎呀，这辈分都乱了，而且还比你大五岁……”
　　沈川放下碗筷，郑重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儿子呢，而且，除了她，我谁都不会喜欢，”
　　他妈妈看着他，眼神里都是心疼，她大概是懂了，那个姑娘可能不怎么喜欢自己儿子，而自己儿子又是个出了名的一根筋，这要是看上了那个姑娘，怕是一辈子不会拐弯了。要是人家看不上他，不和他在一起，那这个傻小子极有可能就孤孤单单一直到老，想想就很悲惨。她这个做母亲的是要为了儿子的幸福做点什么了。
　　沈川看着他妈妈的眼神有点发毛，安慰她道“妈，你别操心”
　　“我是远远看着那个姑娘，生的太艳丽了，小川呐，妈妈是觉得，咱不是非她不可对不对，我们是个普通家庭，长得太漂亮了又可能不太安分，怕她不能踏踏实实地跟着你啊，那些普普通通的姑娘也都挺好的……”
　　“妈，她们是挺好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也弄不明白，但是我对她们没有感觉”
　　沈母叹了口气，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收拾起碗筷来。沈川是不想骗他妈妈的，他现在，或者说从见到苏慕那刻起，他就放不下了。他能理解妈妈说的话，但是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