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老大》小海主

15、第 15 章

　　叶慕溪也并未惊讶，点点头：“我偷偷问过徐虎，那胡氏昨晚上一直和雷伯伯守在皓辰的身边，并未外出，而且你出去寻酒，也纯属偶然，她应该不至于能算到此种地步。”
　　没错，邱夜麟和叶慕溪其实一直都怀疑雷皓辰的病情久治不愈，或许跟胡氏有关系。而九年前雷家遭遇的那场抢劫，前几日雷皓辰遭遇的同一帮劫匪，徐虎碰到的非要置雷皓辰于死地的刺客，等等都说明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雷皓辰。可雷皓辰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家里，见的人不多，得罪人就更不可能了。唯一跟他有利益关系的就是胡氏和他所生的儿子雷思彻。
　　只要雷皓辰一死，那么雷思彻自然而然的就会是雷家的继承人。而邱夜麟、徐虎、叶慕溪等都是守护雷皓辰的人，所以杀了他们几个，雷皓辰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孤立无援。所以胡氏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过他们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而且雷皓辰的病也未必是有人做了手脚，或许真的跟他的饮食习惯或者心情相关。再者胡氏是同城的胡家的人，雷旭当年和她成亲，都是知根知底儿的，她并不认识什么强盗劫匪的人物。
　　加上今天邱夜麟出事，胡氏更是彻夜守在雷皓辰的身边，更无派人作案或者亲自动手的可能，她的嫌疑是排除了。

　　“我自来龙渊城，并未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想设计陷害我呢？”邱夜麟道。
　　“关于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皓辰和徐虎已经去勘察现场了，我们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了。”
　　说着叶慕溪端起桌上的药：“来，快把这药喝下去，你只有快点恢复健康，才有力气去查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邱夜麟点点头。

　　傍晚时分，雷皓辰和徐虎终于来了。
　　叶慕溪见那雷皓辰脸色苍白，赶紧让他坐在邱夜麟床边：“皓辰，你昨天才吐过血，今天不宜太过操劳的。”
　　“没事。咳咳……我不过是坐几趟马车罢了，并未走什么路，你不必担心。”
　　叶慕溪点点头。
　　徐虎说道：“我们刚刚去了城西巷，问了那个报官的小摊贩。他说的跟夜麟说的差不多，他一大早出来摆摊，就看到夜麟浑身沾满血的倒在巷子口的草堆上，一开始他以为是夜麟出事了，可是却看到巷子里倒地身亡的卖酒老伯，这才报了官。”
　　“那卖酒的老伯真的是被我的刀杀死的？”邱夜麟问。
　　“是的。”雷皓辰说，“我们去了义庄，我检验了那老伯的尸体，确实跟你的刀口吻合。”
　　“这——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要嫁祸给夜麟哥呢？”叶慕溪急道。
　　“会不会是要行刺皓辰的那些人？”徐虎问道，“那群人见每次伤害皓辰，都是我们这些人在坏他的好事，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思的把我们一一除掉？”
　　“不，应该不是同一帮人。”雷皓辰说道。
　　“哦？为什么？”邱夜麟问。
　　“今天在义庄，我在那老伯的尸体上，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叶慕溪追问：“是什么？”
　　“那老伯的确死在夜麟兄的那把刀下不错，可却是被人用那把刀乱刀砍死的。”
　　“你是说？”叶慕溪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徐虎一头雾水的看着都明白了的大家。
　　邱夜麟叹了口气，问他：“你若杀人，是怎么个杀法？”
　　徐虎道：“当然一刀毙命。哦，你是说——”
　　徐虎腾的站了起来：“杀死那老头儿的人不懂武功？”
　　“没错。”雷皓辰点点头，“而之前劫杀我的那些人却个个都武功高强，没理由杀死一个人还要乱刀才能砍死的。咳咳。”
　　“不懂武功，又跟夜麟有仇的人……”徐虎嘟囔着，“我们才来龙渊城没多久，认识的人就更少了。怎么会跟什么不懂武功的人结仇呢？”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叶慕溪道。
　　“或许不是跟夜麟有仇，是跟他背后的人有仇呢？”雷皓辰细想着。
　　“他背后的人就是叶老大，总不可能跟叶老大有仇吧？！她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时间不长，就抢了一次亲而已，又没有……”
　　徐虎正想接着往下说，却看到其他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吓住了，尴尬的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不，你说的很好。”雷皓辰夸赞他道。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了那城西巷不远，就是刘府。”邱夜麟眼露凶光的说道。
　　徐虎大叫：“是刘奇？”
　　“刘奇是个商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是解除了亲事，他也不会做如此蠢事。”雷皓辰说道。
　　“那总不能是刘小姐吧？”徐虎道。
　　“不，刘家还有一个人。”叶慕溪突然想到了她回龙渊城那天，在皓辰的婚礼上见过的一个人，刘舒婷的哥哥，刘沥天。
　　“刘沥天！是他？”邱夜麟手指握的嘎嘣响，阴狠的说道，“我前几天见他的时候就应该砍了他。”
　　“你见过他？”叶慕溪问。
　　邱夜麟点点头。

　　前几天他去那些受害的商行那里查强盗的事，遇到过刘沥天。
　　当时刘沥天正在一个商行里与人谈事，他错以为刘沥天是受害人，就上前去询问。
　　“我是叶府派来的，因为近日叶家想要送一批货到外地，可是听说进来海上强盗泛滥，听说您的商行就曾遇到过那帮人，所以特地过来问问您当初受害的经过。”
　　“叶家？”刘沥天无赖的问他，“就是那个二十多岁还没人要的叶慕溪家？你回去帮我问问你家老爷，他为何膝下无子？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听说他女儿倒贴给那肺痨鬼雷皓辰，雷皓辰还嫌她脏呢，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女儿啊。哎！”
　　当时大家一阵嘲弄。
　　邱夜麟气不过，一脚把刘沥天踹到了地上之后，就走了。

　　“妈的，这个畜生，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徐虎拿起刀就要走。
　　“站住。”叶慕溪红着眼眶说，“杀了他墨菲还是救不出来，要以大局为重。”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龙渊城的名声很不好，可是却不想是如此不堪。她自己不争气就算了，连累的她爹在外也没有脸面。他爹叶明德是极好面子的人，回家来却只字不提在外受到的嘲弄，想到这里，叶慕溪心疼极了。
　　雷皓辰将她揽入怀中：“那刘沥天是龙渊城里有名的无赖，吃喝嫖赌样样皆精，最喜欢逞口舌之快，你何必跟他计较？”
　　叶慕溪点点头。

　　“刘沥天是最有可能在深夜子时出现在城西巷的人，因为他每晚都会去怡红楼鬼魂，直到深夜才回家。咳咳……如果是他嫁祸给你，除了为了那一脚之仇外，还可以为他妹妹当初被慕溪算计的事出一口恶气。”雷皓辰看着邱夜麟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让刘沥天承认是他杀人了呢？”徐虎问道。
　　“这第一步，我们要确定是否真的是他杀了人才行。”雷皓辰道。
　　“怎么确认？”
　　“直接问他。”
　　“直接问？他会承认他杀了人吗？”
　　“他当然不会，这叫打草惊蛇。”邱夜麟回答道，“只要他慌了，就可以肯定是他了。他杀人的时候，身上肯定有很多血留下，就算外人看不到，刘府里肯定有人看到。”
　　雷皓辰点点头。
　　“对，我们也可以去查刘府下人的流动情况。”叶慕溪说着又扭过头看着徐虎道：“卖酒的老伯既然那时候出现在巷子里，就说明那个时刻巷子附近肯定是有人的，你趁夜去周围逐一排查，看看是否有人看到了那晚的情况，有提供线索者悬赏一千两。”
　　徐虎道了声“是”，就走了。

　　杀人案总算有了点儿线索，三人到此刻才松了一口气。
　　叶慕溪看着雷皓辰问：“皓辰，跟我爹合作的事，你给雷伯伯说了吗？”
　　“说了，爹说他明日会找叶伯伯喝茶，当面答谢。”
　　叶慕溪点点头：“对了，皓辰，徐虎现在去查案子，一时半刻回不来，现在天色已晚，你独自一人回去我不放心，你还是留在西苑吧。”
　　邱夜麟也赶紧说道：“是啊，你住我隔壁房间，别说叶府那群劫匪不敢来，他们就是来了，也有我呢！”
　　“这……”
　　雷皓辰不得不考虑叶慕溪的名声问题。他们二人毕竟还未成亲，现在彻夜不归的话，对叶家对慕溪都不好。
　　“我……我还是回吧。”
　　“不行。”叶慕溪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名声，可现在墨菲被抓紧大牢，徐虎不在，夜麟哥又受了伤，要是你再出事，让我该如何自处？”
　　“是啊，皓辰，你若出事，到时候大家都分身乏术，做事只会事倍功半，还是留下吧。”邱夜麟挽留道。
　　“我只怕叶伯伯……”
　　“我可以跟我爹说的，现在大事当前，我爹虽然固执，却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若还担心，我会让下人穿上你的外套，扮成你的模样，趁着天黑，现在就登上你们叶家的马车。到时候外人只会以为你走了，再不疑有他的。”
　　“这样是极好的，到了雷府，就让下人睡到皓辰的房间，直到丑时再离开，那时候徐虎也该回来了。就算劫匪发现是假的也不碍事了。”邱夜麟道。
　　“嗯，就这么安排。”叶慕溪点了点头，朝着门外喊了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