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非道++任平生【平生愿非道】【霹雳布袋戏同人】》霁雪晚晴

30、任平生的执念

　　“雨霖铃，我知晓你喜欢玲珑，但也不必提前来山庄，她要明日午时才到。”
　　“怎样？你停云山庄之主何时学得跟某人一样，这是接待不了客人了！”
　　雨霖铃大快朵颐的同时却也不减气势，开口便呛了杜伤怀一句。
　　闻此，杜伤怀心下明了，不觉叹了一口气，“唉，我哪敢？姑娘客居他人家，怎堪低头息檐下？真是令人感伤！”
　　“杜伤怀，你！”
　　“好了好了，你快吃吧。看你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你那宗主当真苛待你了？”
　　话音刚落，一只卤鸡腿直接扫向风雅公子杜伤怀。公子无奈，以嘴衔之。
　　“噗，哈哈哈……”
　　看到杜伤怀难得的油腻模样，雨霖铃笑得不可自抑。焚琴煮鹤，虽是不雅，却也有不雅的乐趣。
　　“公子，绣儿姑娘来了。”
　　停云山庄管家宁河自门外走入，见到自家主子如此“不雅”的一面也颇感震撼。
　　“……咳咳，有请。”
　　“是。”
　　杜伤怀取下鸡腿，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似仍觉得油腻，忙转过身去用清水打理。
　　“你呀，跟那个臭老头一样，臭讲究！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附庸风雅，吟风弄月！为了什么面子尊严，不务实际，虚伪至斯，胡乱揣测污蔑他人……”
　　“雨霖铃，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绣儿打着灯笼，趁着夜色而来，刚进门就听见雨霖铃怨怼，也实在不平。
　　“我有说错吗？巧单锋是我自己修成，我用自己的武学行事，跟他有何关系？驱邪除害，精研剑道，他自己都没做到，凭什么要求我！”
　　“凭你是他的门人，他心系你的安危！”
　　绣儿把随身而带的巧单锋重重地扔在了桌上，也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看你自己的单锋剑，被你撬天铁撬成什么样了！陨星威力巨大，阿非身上都有了好几处灼伤！你以为凭你浅薄修为当真能拿到天铁！”
　　“剑非刀……他没事吧？”
　　“没你多事，他会更好！”
　　绣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抱着双臂，心里对雨霖铃方才的言行仍是气愤。臭老头今日是严厉了些，可他才不是雨霖铃所说的为了面子尊严的虚伪之人！他是她的义父，只有她能嫌弃他！
　　“……绣儿，这么晚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可用过饭了？”
　　被忽略在一旁的杜伤怀见二位大小姐互相置气，此刻汗如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
　　“是阿非送我来的，说巧单锋珍贵，万不可被歹人抢去。”
　　觑了一眼一语不发，只顾着狼吞虎咽的雨霖铃，绣儿哼笑一句：“在我们普通人眼里，单锋剑不过一把残破的菜刀。连它的修成者都不重视，这单锋主宰未来也就是个笑话！”
　　“任锦绣，我不许你侮辱单锋剑！”
　　“怎样？先前不是你说不练了，单锋剑的面子尊严于你何干！”
　　“你，你，你！”
　　雨霖铃指着绣儿，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公子，我累了，今夜就在停云山庄住下了。烦请杜公子为我准备房间。”
　　言罢，绣儿起身，负着双手信步走出房间。路过杜伤怀身边时，杜伤怀情不自禁地退开一步，为绣儿让开道路。
　　待绣儿离开房间后，杜伤怀才回过神来，看向生气而又无奈的雨霖铃，不觉一叹：“真是令人感伤。你我两个习武之人，竟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有气场，看得通透，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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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小筑柴扉，剑非刀一眼便看到桌前有些落寞的任平生。
　　一豆烛火摇曳下，任平生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擦着丹枫剑，脸上的神情如同昏昧的陋室一般难测难辨。
　　剑非刀静静坐下，静静拿起桌上的酒，满斟两碗。
　　以酒浇剑，任平生拿着擦剑布一点点拭去酒渍，缓缓道来：“少时意气轻狂，争强斗狠只道江湖扬名。后遇上剑界宗师，才知剑道无尽，护剑精进乃武者根性。而今却悬剑壁上，滞武废艺，右单锋一脉怕是要毁在我手上了。”
　　“……行者，你是一脉之主，身上或肩负门派重任。但在我看来，武为道，最终还是一个人字。人在，武进；人不在了……武艺又有何用……”
　　任平生抬头，脸上略有歉意，“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你说的不错，剑能致道，却也能伤人。我……我也曾如此。”
　　剑入鞘中，任平生猛地饮尽碗中酒，解去莫名横生的忧愁，强颜笑道：“阿非，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本想让你放怀山水，却总是无端卷入琐碎人事之中，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导游啊……”
　　“行者，山水虽不似人心险恶，足以寄情，但人之为人，总是免不了凡尘俗事。人事平凡琐碎，却能渗透丝丝温情。我想，行者和绣儿予我的平静温暖，已经让我有勇气走下去了。”
　　“你，真如此想？侠义之路，你仍会坚持下去？”
　　任平生眯着眼，打量着剑非刀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嗯，绣儿说过，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过着平淡真实的生活，有时会受到英雄的护卫，但更多时候却是受到强者的欺压。我无意于英雄，只希望能护住众人的平淡真实，如行者和绣儿这般平静地生活。”
　　“太好了！”
　　任平生一拍大腿，激动万分：“阿非，你既然侠义之心未灭，不妨顺便精研剑道吧！右单锋奥义在无我，剑术虽有别，剑境却有相通之处，你之前的论断就是最好的证明！阿非，练剑吧！”
　　“……行者，这……”
　　“阿非，你就可怜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吧，小雨如今叛逆得紧，我的右单锋可真是无人继承了！想我十七岁那一年，第一次悟得右单锋之境，开辟隐流□□颇为不易，我……”
　　“行者，我答应便是……不过我仍坚持执剑，只望在剑境上得行者指点。”
　　“好好好，阿非，你可真是个宝！长得帅气心地又好，还有一身绝顶的资质武骨，他年必定能成为剑界一道曙光！”
　　剑非刀之愿从不在剑界顶峰，剑道争鸣。他所愿者，唯人唯仁而已。不过看着任平生满目熠熠，剑非刀心中亦感欢喜。
　　右单锋，既是行者执念，剑非刀也必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