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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入笙歌楼 ...

  •   “林音!!”一声呐喊响彻整个学堂。碧绿翠竹砌成的墙萦绕在四面,特制的磨砂琉璃地板在这么大片地方上显得奢华而不失低调,原本是清幽的修习之地,却随着讲台上那老夫子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阵阵呼噜声。

      听到后那人猛地抬起头,之后茫然的望向四周:“啊?咋了。”

      那老夫子原本的怒容因为这句话更加难看,朝着林之墨的方向难以置信的说“你是我从来…”

      “从来没教过的这么顽固的学生是吧,我都听腻了,老夫子可换句话来听听吧。”林之墨边挠挠有点痒的耳朵,边打断老夫子的话。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坐在他旁边的人起哄道:“之墨哥,你还学会抢答了啊。”
      那人是他的师弟林轩,常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林之墨上山野猎他便上山野猎,林之墨下水捉鱼他便下水捉鱼,不过打来的山鸡摸来的鱼最终一大半都进入了林轩的肚子里。因此林轩对林之墨表现的服服帖帖的,说是小跟班他也大方承认,没羞没躁的说要跟着林之墨上天入地,被好大一群人笑话半年。

      没想到这会也学会开林之墨玩笑了。

      林之墨撇撇嘴,瞪着林轩那张淘气的鬼脸道:“怎么说话呢!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吗你小子?”随即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举起手架势要往林轩身上招去。

      林轩从位置上爬起来就要跑,打空的手无处安放随即收拢,哈哈的笑道:“往哪跑你!”也爬起来去追。

      这可不得了了,站在讲台上的老夫子眉毛一立,枉然不顾平日揣的“气自华”形象,指着林之墨的方向道:“你还有没有礼数了!平日娇惯也就罢了,如今还在这学堂疯打了起来!!”

      林之墨一回头看见老夫子那张扭曲的脸,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好好笑啊老夫子…你”

      台下的学生也小心翼翼的去看老夫子的脸,忍笑忍得实在辛苦。不过想到只有林家之子林之墨才敢如此放肆,便如何也不敢笑出声。可..可实在那张怒目圆睁的怪脸太好笑了啊!

      林之墨见林轩那小子溜得实在之快,于是打算拍拍屁股等人,全然不顾后面已经快烧上房梁的火气,蹭蹭蹭的爬向房梁溜走了。

      一跳下熟悉的房梁,林之墨把撑过泥土地的手掌拍了拍,走到一棵高大的老槐树前站定,一会儿是坐着一会是躺着,一会又是去磨皮擦痒的打蚊子。

      终于一个身着黑色仙鹤袍的男子徐徐走来,林之墨半靠着树枝,睁开闭目已久的眼睛,不满的说道:“秦觉夜啊秦觉夜!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啊!你看我的胳膊,被蚊子伤害成什么样了!我这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说着便把衣袖捞起把胳膊给他看。

      秦觉夜一把拍掉林之墨不安分的手,撇了撇眼说道:“大庭广众干什么你!谁叫你站这棵专养蚊子的老槐树这,还有,我是准时的。”

      林之墨自知理亏,逃学出来的。搭上秦觉夜肩膀:“行行行!别计较这个了。”秦觉夜心想:到底是谁先说的啊。又听林之墨说道:“我好紧张啊,有点。”秦觉夜不紧不慢抖掉肩膀上那只手,说道:“有什么好紧张的。”

      林之墨拍拍自己本来也不太厚实的胸脯,说道:“唉第一次嘛,难免…”

      说着说着便来到了目的地。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庞大的艳楼,这座楼名叫笙歌楼,以此处女子歌声盛名,此地别的美貌女子歌声不明如何,但只要是这楼里的女子个个不仅如花似玉,那歌声还宛如百灵鸟般婉转动听。

      尤其是最近那最新选出的花魁娘子洛绝音,据说是在百名个个天姿国色的美人中脱颖而出,那笙歌楼端茶水的小女都能才华不悯,更何况在百花中争鸣的洛绝音。这也是林之墨来此处的重要一个原因。

      不过这皆是林之墨与秦觉夜第一次来此处,两人不过十五六岁出头,便相约一定要来此处看看瞧瞧,一是想弄清这里的茶水有多甜这里的姑娘有多美,二是听说这里有许多文人骚客在此处作诗赏乐想来见识见识,三嘛,这楼乃是秦觉夜家一处产业,秦觉夜倒不想了解一个地方,但那林之墨怂恿功力之强,死缠烂打也用上了,好一顿说服才拉着秦觉夜违背良心。

      不过两人也约定好了,绝不占姑娘的便宜,无论那姑娘是怎的天姿国色。

      俩人一走进这殿堂,怎奈里面是如何灯红酒绿,都耐不住往他们身上盯。那黑衣男子衣着素雅,但那裙褥上的仙鹤难掩华贵之气,脸上冷冽的表情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眼神深邃的盯着前方,没有一丝迷惘之气。目光再不由自主转移到了他身旁的男子,身材与他差不多大小,一身白色雅袍倒也十分雅静,但在他身上却穿出了俏皮调笑的意味,再见他的脸,让人不由地心底一探,仅仅是个少年便如此俊美潇洒,再大一点不定招多少女子喜爱。

      那些女子们目光短暂的停留了一会,便收回,专注为客人服务去了。那些客人见此也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忙收回了目光。

      一老鸨欢天喜地的走来,风姿摇曳,缓缓出现在林之墨面前,道:“两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吗?”林之墨一见她衣着艳丽,浓妆艳抹,再仔细一看,脖子光滑细嫩,胸口的裙褥不上不下,甚是有些…于是轻声咳了一下,转眼道:“不错,这位姑姑可否让我们熟悉熟悉?”

      老鸨似是好久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公子,目光火辣辣的盯着林之墨。说道:“哎呀公子,您往哪一坐一站,不成片成片姑娘涌过来呀还怕熟悉不了吗?”

      林之墨一听,欢喜呀心里,第一次这么夸自己。于是敞开心扉大笑道:“哈哈哈说的也是,麻烦把此处镇楼的酒水点心上些来,要那种,令人记忆深刻的。”于是勾起嘴角朝老鸨笑了笑,似是发现了自己很帅于是现学现用一样。一旁的秦觉夜皱了皱眉,拿手肘捅了捅林之墨,林之墨方才端正了姿态 。

      老板娘一听,一看方才那一抹深深的笑意,如此如醉的道:“我办事您放心!”一扭一扭的去吩咐了。

      林之墨找了一处高地,位置不偏不倚在楼的上方,但不是中间的黄金位置。本来林之墨是想的,不过被人给占了,无奈那半掩半现的帘子一拉,也不知道是谁也不好意思去叨扰,于是只有择旁而坐。

      看着眼前从未尝过的点心,林之墨睁开了大眼,一手拿一个花花绿绿的糕点塞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的叫秦觉夜快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秦觉夜也新奇的说着,说:“你慢点,就你那样,林家该不要你了。”

      林之墨包着一大嘴糕点,笑眯眯的冲秦觉夜似是要说些什么。忽然望去,那中间的席位帘子被一阵清风浮动,席上那位的脸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林之墨的眼睛登时变得像铜铃般大,只见那人动作徐徐的伸起右手,将茶杯递向嘴边,优雅的姿态映衬了这一身高寒的气质,更与这座艳楼显得格格不入。俊美的神情在茶杯下展现的淋漓尽致,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想多看几眼。

      他似是察觉到一旁林之墨的灼灼目光,林之墨猛地呛到咳了出来,恰好帘子也顺势回归原位。秦觉夜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说:“看吧叫你吃慢点,活该!”

      林之墨舒服了之后,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长得好看吗?”秦觉夜道:“你发什么神经丑八怪。”林之墨一听火冒三丈,想抬手往秦觉夜呼去,秦觉夜一躲,又听林之墨说:“居然还有比我还好看的人,奇了怪了真是。”

      秦觉夜一听,好笑道:“这世上比你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哪来的自信呀?”林之墨紧皱眉头,固执的说:“一定是个小白脸。” 秦觉夜没再理会他。

      没过一会,只听见一阵更为嘈杂的人群声,几个人大声的叫道:“来了来了。”难掩他们脸上激动的神情。就连下面的娇艳女人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朝那个神秘的房间观望。

      林之墨好奇的看着对面的房间,一时不知是什么牛鬼蛇神令人期待。那房门微掩,那些粉红的光线透过门缝,仿佛有生命般撩拨人心,一时只觉春光乍现。林之墨更加好奇的紧紧盯着对面。

      只见那风韵颇深的老鸨走了出来,大声欢笑道:“今天各位可是都赶上了,咱家绝音姑娘的第二次演出。只是今天和上次不同,我这就不卖关子啦!演出后有半个时辰的比试,胜者嘛…”
      她又停顿了一下,那些官客迫不及待的吼道:“什么嘛你说呀”“别卖关子快说!”

      老鸨嘻嘻笑道:“就能去那房间,与绝音姑娘谈上一谈。”

      说是谈嘛,其意味就很明显了。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那群人好一阵哄笑,也很幸运自己今天能来到此处,拥有这份机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仿佛最后胜出的必定是他们。虽然钱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但他们坚信自己是最有才华的。

      一绿衣小生说道:“那洛姑娘自从上次一举夺魁后,再也没表演过了。”一旁的锦衣公子附和:“是啊是啊,可惜上次我家中有事没能来,这次真是天赐良机啊。”

      忽的灯光闪烁,随即一下子全淹没在黑暗中。林之墨一脸激动的看着秦觉夜,秦觉夜虽说没林之墨那样好奇,但也忍不住打起了几分精神。

      对面的灯光在漆黑中显得异常瞩目,无数道目光汇聚于此。但里屋那人仍不紧不慢的先试着拨弄琴弦,接着是轻拢慢捻的滑动指尖,大有“闲庭信步”的意味。这首曲子或许林之墨听过,或许也没听过,因为就算听过也已经是不一样的味道了。

      寂静中,那女子一开口便征服了台下大小骚客,不用看也能想象这位妙龄女子是如何的天姿国色,台下女人们只觉技不如人,但也耐心听教。这曲子不长不短,在官客们沉浸其中不过味时悄然结束。

      林之墨看了看秦觉夜,装成一副浪荡公子,志在必得的说:“这小娘子,我…”秦觉夜不等他说完便道:“你什么你,你还想怎样!”林之墨撇撇嘴,被秦觉夜拆穿后委屈的一脸看着他,秦觉夜也不理睬。

      那老鸨又道:“那现在就开始竞价吧,价高者胜出!”台下的官客们一听,不服气了,说道:“什么啊!怎么能用钱来比试”又有人说:“这不公平!”

      林之墨一听倒乐了,要说对诗对段子自然是有些悬殊,但钱嘛,他全身穷的就只剩钱了。莞尔冲下面的人笑道:“这怎么不公平啊,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随即下面的人笑道:“是鬼推磨,你这个白痴。”

      林之墨回想方才说的话,也不觉得脸红什么的,索性大方的说:“你管我谁推谁,有钱能使鬼推你都成!”

      说完那对面屋子里的女人轻轻笑了起来,随即说道:“小女子不才,只想一夜暴富。”

      一说完那些官客便没话说了,纷纷低下了头数数口袋里的钱财。林之墨好一阵畅快,瘫坐在椅子上,等着最后他来一锤定音。

      十两,二十两,一百两过去…直到一百五十两的时候声音小了起来,到五百两时也彻底没了声音,老鸨面无异色的说:“五百两一次!”不慌不忙的语气中仿佛已经猜到了不会以五百两成交。

      果不其然,一声:“五百五十两响彻大厅。”那人语气傲慢轻佻,仿佛已成竹在胸,不是林之墨是谁。秦觉夜一听后转头惊讶的盯着:“你干什么!”林之墨笑道:“你想多了啊我真的只是想和她聊聊天,你看她说话那么好听…”

      秦觉夜只觉无语,道:“你出了什么事找谁负责!猪脑子”

      林之墨不乐意了:“你放心,我能出什么事,何况这不是你家的场子吗哎呀”

      秦觉夜满脸黑线:“就是因为是我家的…”林之墨打断他道:“哎呀哎呀好了,那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就聊几句好了。”一脸乞求的盯着秦觉夜。秦觉夜只觉上了贼船,不再说话。

      谁想那五百五十两第二声时,一声悦耳清雅的声音传来“六百两”。林之墨一听恼了,今天他恰巧带了六百两,不能再高了,这楼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赊账,再说赊账面子也过不去,何况也是第一次来不能触了霉头,但也不好意思开口找秦觉夜借,本来这件事自己就做过了头。万一被秦觉夜的哥哥秦沐发现就死定了,不能连累秦觉夜。

      于是怒目朝那个方向瞪去,可是那道帘子死死掩住,仿佛就是知道有如今这状况才故意拿帘子遮住。一想到那种姿色的人也贪慕美色,林之墨只想不让他得逞。

      吃了“闭门羹”的林之墨,朝那边道:“这位公子,打个商量呗,就让我和花魁娘子说几句话好吧。那六百两别破费了。”

      众人一听只觉这人太不要脸了。秦觉夜也只想埋头装作不认识此人。

      只听一小厮说道:“这位公…小公子,我家公子说,等你长大了再来吧。”林之墨一听,内心已是极大地不满,最讨厌别拿年龄说事,再说自己只是长得年轻,年纪也差不多该到了。想破口大骂,但不好丢了秦觉夜的脸。

      忽的心中一妙计涌上心头,趁众人不在意,一溜烟就进了对面那房间。好在没人发现。那女子见到他也不惊讶不喊叫,林之墨顿感心中一阵轻松。说了一番话后,那姑娘就从窗台上走了,原来是个有武功在身的,可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林之墨把灯熄灭,轻轻地坐在琵琶床前,宛如一新婚女子般乖巧沉静。就等那人主动上门再好好的敲打一番。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林之墨心想这人表面上翩翩君子没想到也是个下流之徒,更加想要狠狠敲打一番。只听方才那小厮说:“没办法了公子,只有这样了。”那人却被关在了屋里,拍了拍门,无力得说:“别…”之后便没了话语。

      林之墨一听不太对劲了,周围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吸声。一种闻所未闻的檀香味传来,淡淡的甚是好闻。他仔细的熟络着这气味,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唇上一凉,有…有什么贴在了他微凉的唇边,变得燥热异常。

      那人急促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回荡,不等林之墨从一片空白的大脑反应过来,狠狠地咬开了他的双唇,霸道而不可控制。林之墨立即正色,恼怒的双手朝他身上那人拍去,那人反应极快,拉住了他的双手。见不是此人对手,又遭到了如此待遇,林之墨只好思索逃脱计策。似是没反应过来林之墨的反抗,那人动作更加迅速。

      抬手正便扯掉林之墨身上的锦缎腰带,衣服瞬间散开,变得零零落落。林之墨再也无法相信这场面,趁他不注意从那人唇上滑落大声喊叫道,那人似是惊醒,飞速起来,林之墨趁此飞快的跑了,衣服也来不及整理。松松散散的拉上一脸懵的秦觉夜飞速往门口走。

      老天今天不定是铁了心要好好调教林之墨一番,秦沐来了!一群人进来,为首那人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当秦觉夜想解释的时候,那人一把拉过秦觉夜:“滚回去,该跪哪跪哪儿!”

      要说平时秦觉夜是断不会受这种气的,即使是他会,林之墨也不会让他如此。但面对他哥,的确是有口难言。林之墨也只得闭闭嘴,但又说:“不关他的事,是我想…”秦沐一看他那一身松松散散的衣服,还有唇上未消掉的红晕,满心不知如何向林家交代,怒色道:“你闭嘴,回家去!”

      林之墨只得悻悻闭嘴,默默忽视掉秦觉夜求救的目光。抬脚便走了,身后秦沐死死跟着他,一副不相信林之墨会老实的样子。

      而楼台上那房间里,那人紧紧皱着眉头,白湛的皮肤留下一滴滴冷汗,一口鲜血吐出后好多了,那小厮一进来看见这幅样子,慌忙上前:“公子!你”那人微弱的说道:“无事,去看看洛绝音去哪了。”说完那花魁娘子便又从花台上跳下,一见眼前模样看似很慌张的说:“咦顾兄,这是怎么了?”

      那小厮气愤的指着她:“你好意思说,你上哪去了!”洛绝音好笑道:“我出门逛逛啊,难不成还要和顾兄真的一度春宵吗?”

      那小厮一听,脸上晕染了几分颜色,不好多言,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随即把晕倒的顾吟扶走了,那手上还有一根不知是谁的腰带,精致小巧不失华贵。

  •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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